超聲科的診室內,我跟那個疙瘩臉青年的對抗,發生的極為突然。

對方看到我舉起凳子向他砸過去,連忙退了一步,躲開我的椅子之後,趁著我重心不穩,一拳襲向我的面門。

他這一拳,如果換成別人,肯定是躲不開的,但我多少也算是半個專業人士,側身躲開他的拳頭,猛然提膝撞向了他的小腹。

“呃!”

疙瘩臉被我擊中,疼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我本就在氣頭上,並未因為疙瘩臉的痛苦而停手,反而抓住機會,對著他臉上連續砸了兩三拳,打得他鼻血橫流。

“小兔崽子,我他媽弄死你!”

疙瘩臉被我打急了,抄起門口櫃子上的訂書器,奔著我的太陽穴就砸了過來。

他手裡拿的是那種老式的純鋼訂書器,至少有二斤多沉。

這一下如果砸實了,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看到疙瘩臉的動作,我也不敢硬抗,頓時向後傾身閃躲。

雖然我躲開了致命一擊,仍舊感覺額頭一涼,緊接著便是一股溫熱蔓延下來。

“狗籃子!你敢動我兄弟!”

病床上的李丁丁看見我滿臉是血,瞬間紅了眼睛,掏出卡簧刀直奔疙瘩臉刺去。

我能用短短几個月時間,打跑醫院其他租床位的混子,李丁丁、李噹噹哥倆功不可沒。

我們三個人是鄰居,也是小學同學。

這哥倆在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父親,是被母親拉扯大的。

他們的父親早些年在外地做包工頭,因為開發商無休止的拖欠工程款,手持一把菜刀衝進了酒店包房。

砍死四個,重傷三個,最終被判死刑。

所以,這哥倆的骨子裡,天生就流淌著彪悍的血液。

我看見李丁丁出刀直奔疙瘩臉的胸口,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抓住他的手臂向旁邊推了出去。

如果他真把疙瘩臉捅死了,肯定得去找他爸團聚。

我哪怕作為從犯,估計也得把牢底坐穿。

我跟疙瘩臉打架,主要是為了求偶,但李丁丁這牲口,一出手就是奔著讓梁倩喪偶去的。

疙瘩臉似乎並未注意到李丁丁手裡的刀,趁著我們倆糾纏在一起,衝上來對著我的頭又是一下。

“嘭!”

訂書器重重砸在頭頂,我感覺自己的腦瓜仁都快被砸散黃了。

想到這個王八蛋不僅耽誤我泡妞,還在我救了他一命的情況下恩將仇報,我也不再留情,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對著他臉上就是一頓炮拳。

疙瘩臉明顯不是我的對手,捱了我幾記重拳,很快翻起白眼,逐漸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我們倆一路從診室打到了走廊裡,外面正在排隊的病人們看見這一幕,轟然散開。

“嘭嘭嘭!”

我按著疙瘩臉,拳頭像是打樁機一樣,對著他的臉上猛砸。

這一刻,我是真紅眼了。

這不是形容詞,而是血液流進了眼睛,讓我的視線通紅一片。

很快,大廳裡的保安就聽到動靜,向這邊跑來,五六個人一擁而上,手忙腳亂地將我們分開。

一名保安認出疙瘩臉,頓時愣住:“周哥,怎麼是你呢?”

疙瘩臉的一隻眼睛已經被封住了,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頓時來了狀態:“媽的!給我往死削他們!打出事算我的!”

幾名保安當然不可能真在這裡打人,保安隊長聽到吵鬧聲,很快也趕了過來,同樣一臉驚愕:“周哥,這怎麼回事,咋讓人打這樣呢?都愣著幹啥,把這倆打人的帶保衛科去!”

“哥們,你怎麼光看見別人受傷,看不到我滿臉是血呢?三個人打架,憑什麼只抓我們倆啊?”

我一聽保安隊長這麼說,就知道他們倆肯定認識,語速很快的說道:“我是張祥的弟弟,後樓的老馬跟我是朋友,給個面兒唄?”

中心醫院分為兩個區域,分別是門診樓和住院樓。

我們租床位都是在後面的住院樓活動,我說的老馬,就是後樓的保安頭兒。

“我不認識什麼老馬、小馬的,在我這,誰都沒面子!”

保安隊長眼睛一瞪,對旁邊的同事揮手道:“把他們帶保衛科去,報警處理!”

話音落,幾名保安頓時將我和李丁丁拎起來,推搡著向保衛科走去。

我在被人拖拽的過程中,剛好看見了一個認識的黃牛,向著對方吼道:“哥們,給我大哥打個電話,就說我被保衛科扣了,讓他過來撈人!”

沒等聽見對方答話,我就被保安給拽走了。

我們做這個生意,平時難免會跟人發生衝突,像是這種小打小鬧的鬥毆,我早已經習慣了。

張祥跟周邊幾個派出所關係處的不錯,只要事情不大,就算我真的進去了,他也很快就能把我給保出來。

……

中心醫院的安保工作,都是外包給保安公司的,但仍舊有保衛科這個部門。

保衛科的人都有事業編制,工作十分清閒,就是坐在辦公室裡混時間,至於維護治安和巡邏那些髒活累活,都交給了外聘的保安。

說白了,保衛科這個部門,大多都是醫院領導用來安排家裡親戚的地方。

當年張祥沒發跡的時候,就曾想過去醫院保衛科工作,找了好多關係,最後一名副院長直接開價,一個編制三十萬,而他當時窮的叮噹響,此事只能無奈作罷。

醫院的保衛科雖然不重要,但卻弄得挺正規。

一個偌大的房間裡面,牆上滿是監控螢幕,後面還有一個帶鐵柵欄的留置室,用來關押被他們抓住之後,等待警察過來帶走的小偷和酒蒙子啥的。

我和李丁丁被帶到保衛科之後,就被關到了這個留置室裡面。

我此時沒心情跟這些保安拉關係,而是低聲向李丁丁問道:“你的刀還在嗎?”

“你這話問的,我又不傻,咱們空手打架,頂多算互毆,這要是拿了刀,那就成故意傷害了!”

李丁丁機智的回應道:“剛才被抓的時候,我偷著把刀扔在旁邊的花盆裡了!”

我鄙視的看著李丁丁:“你還叫不傻?剛才如果不是我攔著你,你那一刀估計得把他的肺葉子剜出來!”

“我剛才看見你滿臉是血,以為他把你眼睛打瞎了呢!我的脾氣你也知道,一上頭哪還會在乎那麼多啊?”

李丁丁這時候也冷靜了下來,低聲道:“小葉,你剛才注意到了嗎?就連門診樓外聘的保安隊長,都管那個滿臉疙瘩的男人叫什麼周哥,看樣子他應該有點地位吧?”

“他有個屁,這家醫院的風氣不就這樣嘛,醫生一個個拽的二五八萬一樣,就連保安都覺得自己是個大人物了,真遇見有點本事的,他們管誰都叫哥!”

我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掏出口袋裡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血:“你先看看我這個傷口,是不是破相了?”

李丁丁看著我略微浮腫的臉頰,大大咧咧的擺手:“沒事,傷口還不到一厘米呢,留疤也看不出來!反正你每天這麼閒,出點血就當來大姨媽了,省的總往下面跑,讓你習慣了用褲襠思考問題!”

我聽說自己的傷沒有大礙,有些惆悵的開口道:“唉……都怪那個姓周的,我本來還想給梁倩留下一個斯文點的印象呢,這下子全被他給毀了,也不知道過後怎麼跟她解釋!”

“我呸!梁倩都煩死你了,估計她恨不得你被人打死呢!還用得著你解釋?”

李丁丁對我伸出了中指:“我發現你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唯一的好處就是泡妞的時候,可以做到一點B臉不要!”

“咣噹!”

我們倆這邊正嘻嘻哈哈的鬥著嘴,保衛科的門被人推開,隨後一個穿著羅意威上衣,腳踩LV蟒蛇紋運動鞋,梳著背頭的青年,邁步走進了房間當中。

此人就是我大哥張祥。

最近半年,他因為出租床位的事情發了財,在社會上聲名鵲起,只是面相有點憨,土裡土氣怎麼看都不像是社會上混的。

乍一看去,反倒有點像城鄉結合部那些倒騰糧食的小老闆,大幾萬塊錢一套的行頭,穿在他身上像極了在農貿市場買的假貨。

我看見張祥到了,頓時笑嘻嘻的開口:“大哥,你怎麼才來啊,要是再耽誤一會,我都因為失血變成乾屍了,你看看我這血流的,估計用護舒寶都止不住!”

“葉嘉丞,你他媽的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張祥看見我嬉皮笑臉的模樣,胸口起伏地一聲怒喝:“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天捅了多大的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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