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羨帶來了警方的監聽器,便於隨時監控綁匪的情況。

邵然頗為擔心,“綁匪知道了我們聯絡警方,會不會對小寶不利?”

君羨幫著她小心翼翼戴好,“在沒有萬全把握的前提下,警方不會輕舉妄動。一切盡在把控,就會迅速結束戰鬥。”

“可是,”邵然信不過警方。

“卞警官,和我合作過幾次,他的為人和能力,可以信任。”

君羨沒有細說,當年的車禍案,就是得益於卞明非的細緻觀察和雷霆手段。

他的鎮定、沉穩感染了邵然,邵然打量著他的垂下的羽睫,有那麼一刻彷彿回到了青春,那時他的風華,她私享一半。

只是當時已惘然。

“你能和我一起去嗎?”邵然問,有他在,她會心安。

君羨搖頭,他還在等綁匪的電話,等著解救他的姑娘。“好了。”

君羨收手,後退開去。“聽著師姐,我知道這很難,但你必須忘記這個監聽器,你是一個憂心兒子,只盼著他平安的母親。”

邵玉章和傅冰就在旁邊,默默垂淚。可憐的小外孫,命途多舛的小外孫。“然然,注意安全。”

邵然深吸一口氣,走出了家門。

目送他離開,君羨聯絡意屏三劍客。

“有進展嗎?”

此時的車黎爾,正在一家上世紀的破劇院,他扮成了清潔工,對著微信頁面“樂先生,暫無發現。”

程敘出現在廉租房社群,他扮成了一個租房的打工人,在社群轉了幾圈,除了老頭老太太就是小孩子,“沒有異常。”

凌超晗駕駛著一輛從舊貨市場租來的金盃麵包車,向著下一站進發,“我在趕往下一站,也是第三個點,原明悅玻璃廠,在帝京和冀州的交界處。”

君羨想起了什麼,叮囑,“留意地面,我想解意一定給我們留了訊號。”

*

破廠房的四層,善解意和小寶在一起。看守的人變成了老伍和另外兩個混混。

“姐姐,我餓。”小寶眨著毛茸茸的大眼睛,沾了露珠似的,拍拍肚子。他沒有束手束腳,屬於自由狀態。

善解意的手上束了繩索,她恢復了靠在柱子上的狀態,“老伍,可以給小寶寶點食物嗎?”

她的嘴起了皮,又渴又餓,但她覺得還能堅持,對方給的食物她也不敢吃,但是孩子不能忍。

“行啊,你把我們伺候高興了,要食物有食物,要什麼有什麼。”原本正在打遊戲的耳釘男,又輸了一局,興致缺缺時,就聽到人質提條件,他把手機揣兜裡,滿眼邪光地逼近。

“你還是不是人,她現在……”老伍試圖阻止。

不光耳釘男,紋身男也受不了老伍。

“你是人你特麼幹這行?別逼的老子對你動手,幹起來倒下的不定是誰。”小混混犯渾,不管不顧。

善解意生了警惕之心,忽然她瞥見耳釘男的牛仔褲兜,他剛剛打的遊戲是……戰神榮耀?她有了主意,漲著膽子說,“我幫你升級,給你拾裝備,你給孩子找點吃的。”

耳釘男冷笑,“就你,幫我升級?好大的口氣,你知道哥哥什麼職業,打了多少級嗎?”

紋身男拽了下耳釘男胳膊,“虎子,她……是戰神榮耀代言人,已經升入十級了。”

根據遊戲的職業設定,十級就是戰神。

被叫做虎子的耳釘男,“誒我瘸”一聲,“NND,厲害啊!可哥哥我是劍客,不是戰鬥法師。”

善解意接下來的話,直接讓耳釘男閉嘴,“我能打全職業。不信你去服裡面問問。”

最後的結果是,小寶得到了食物,而善解意被鬆了綁,拿著耳釘男的賬號開始刷刷升級。

*

下午兩點半,警方的人員已經在東五環外的廢棄郵區域性署好。另有兩名在偵測,綁匪潛伏地點。

“卞隊,我們按部就序,等待嫌犯出現。”一名警員低聲報告。

“不要打草驚蛇,務必一網打盡。”卞明非遙控指揮。

此時的邵然,揹著一個雙肩包,出現在了一箇舊綠色郵筒前。這是約定的地點。

她的手機響了。

邵然茫然四顧,接起,“喂,我已經按照要求,帶來了你們想要的,放了我兒子。”

對方那邊,是木得感情的機械音,“將揹包丟在郵筒裡,我們檢查後沒問題四個小時內放人。”

“我憑什麼相信你們?一次又一次!貪婪無度。”邵然輸出全靠吼,幾天的非人經歷,折磨著她的神經,隨時處於崩潰的邊緣。

“除了相信我們,你沒得選擇。”

好一個沒得選擇。邵然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打火機,點燃幽幽的藍色火苗,她整個人透著瘋狂的決絕。“聽著,如果你們非要逼我,那就魚死網破,我拼了這條命,誰也別得好。”

火苗已經對準了揹包。

“別妄動,你想怎麼樣?”那邊似乎有些急躁。

“讓我親眼見我兒子。你們立刻派人,把他送到我身邊。”邵然將包抱在懷裡,只是打火機沒關。

“等等。”伴隨著這聲音,兩名成年男子從郵局裡面走了出來。每個人都帶著一個威尼斯面具。他們就是從裡面監控邵然的。

“景夫人,好手段!”一個男子拍手稱頌。

等等,不對,他居然叫她景夫人。她離婚已有一年。

邵然關了手機,後退,像一頭母狼似的盯著他們,手裡的打火機還對著包。

“連我兒子影片。”

面具男開啟手機,連線,影片裡出現了小寶的樣子。

“媽媽,媽媽,我和姐姐……”才說了兩句話,面具男關閉了連線。

“好了,拿來。”他探出手,向著包的方向。

“你們將我兒子送過來,立刻、馬上。”邵然不見兔子不撒鷹,將吸引力全引到了她身上。

在兩個面具男的背後,警方正在逼近。

放風的面具男忽的毛骨悚然,一回頭就看見了人。“啊……”他的叫聲戛然而止,槍聲已響。男子腿部中了子彈,跪地。

另一個面具男反應過來,猛地一撲,試圖抓住邵然做人質。另一聲槍響,穿透肩膀。

警方衝上前,三下五除二,綁了綁匪。

“坦白交代,你們的老巢在哪裡?立刻聯絡你們本部。”

驚魂甫定的邵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分叉的時間。

凌超晗來到了第三個目的地,也就是帝京和冀州的交界處——原明悅玻璃工廠。

下車後,他還保持著機警,車子停在了隱蔽處,而後向工廠裡探尋。

他很快發現了異常。

入口處的水溝裡,他發現了幾件女子的衣物。其中一件,他認出來了,是善解意的。

善解意離校,帶著整理箱。想來裡面貴重的東西已經被瓜分,衣物則被棄之不顧。

一顆心高懸,衣物已棄,人當何如?

他往裡面走,走一步一回頭,生怕什麼方向衝出人來。他看到了連綿的廠房,善解意會在哪裡?

忽然腳下踩到了什麼,硌得慌。他彎腰,看見了一顆珠子。往前,又一顆。

珠子在給他指路。

他當即給君羨發了一個定位。

此時的君羨,提著拉桿箱,向著五環以外的城中村進發。“幹得漂亮!”

他收到資訊,第一時間這個定位被同時轉發給了警方。

警方迅速集結人馬,嚮明悅玻璃廠進發。

車間四層,善解意還在兩個混混和老伍的監控下打遊戲。

紋身男看的厭倦了,向著視窗去,打算抽根菸,打發時間。

然而在視線裡,他看到了一個人。走走停停,從地上撿拾什麼。

“MD,他們找上來了,快報告上面,我們暴露了!”

“誰誰誰?”虎子一個激靈,跳起老高。

善解意驀然望去,透過無玻璃的窗戶,她看見了尋來的凌超晗。

*

君羨已經到達了城中村,進入一戶有著很高圍牆的院子裡,院子裡有棵高樹,樹下有人早在等著他。

戴著威尼斯王面具的人,坐在一個太師椅上,後面立著八個保鏢,魁梧粗獷,一看就是力量型選手。

“樂先生,好久不見。”面具男說道。

君羨站定,“你們要的錢我已帶來,按照約定,現在可以放人了。”

面具男衝手下示意,“驗貨。”

“我自己來。”

君羨一邊打量著對方,一邊慢條斯理地開啟整理箱,全都是美元現鈔。他迅速拉好了整理箱,“讓我看看她,讓我看看解意。”

“樂先生,人為刀殂,你是魚肉。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面具男站起來,拍了拍手,愜意悠然。

君羨不卑不亢,深看著面具後的眼睛,“盜亦有道,綁票也有綁票的規則。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面具男哈哈大笑,走近了他,視線與他平視,“天真!雙拳難敵四手,你怎麼和我們抗衡?我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還是這麼蠢。讓你一個人來,你就敢孤身犯險,善解意對你就那麼重要?今天恐怕結局只有一個。錢留下,人回不去。”

聲音越來越輕,宛若喃喃細語,念一首輓歌。

然而下一刻,面具男子只覺得眼前一花,他整個人原地轉了一圈,脖子已經被扣在了君羨的手臂間。

他被生擒了。

恥辱,簡直是奇恥大辱。

那八個保鏢似的人操起了手上的武器,有槍也有刀。然而君羨手上有人質,他們似乎投鼠忌器。

“我上次和你說過,我練過,你總是這麼不當心。”君羨說著,掀開了面具,露出了景耘宣的臉。

為了善解意的一句話,那次在洛杉磯的經歷,君羨苦練詠春拳和散打。只為了當危險來臨時,他有能力保護他想保護的。

“君羨,呵呵”,景耘宣還在冷笑,“你不敢,因為善解意還在我手中,你永遠想不到,我給她準備了什麼大禮。連影片!”

伴隨他一聲令下,下面的人,一個連通了視訊會議。影片那頭,善解意的腰腹處,綁著……炸彈。

難道電影電視劇裡的狗血橋段,在善解意身上真實上演嗎?

君羨的手臂一點點鬆了下來。

現在遊戲規則完全變了。

主動權,回到景耘宣手上。

“君羨,”景耘宣見不得他總是翩翩君子、溫潤如玉的模樣,他只想踩碎他的尊嚴,讓他跌落塵埃,“跪下來,求我。”

炸彈的遙控裝置,在景耘宣手中。

君羨沒有猶豫,跪在了當場,黑色瞳孔還燃燒著灼灼的光:“師兄,我求你,放了解意。”

為了善解意,他可以不要尊嚴、不要風度,將億萬金錢、榮耀通通雙手奉上。

只因為這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人,勝過一切。尊嚴算什麼,在很多事物面前,不值一提。

景耘宣眼紅了。

這個人,就算下跪低頭,折腰懇求,脊背依然挺直,錚錚鐵骨猶在。

他匍匐在地,仰望影片中的,他的人間理想,他的摯愛情深,他共度了十三年時光的心尖上的人。

景耘宣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宛若看著螻蟻:“君羨,你認輸嗎?當初我送你上西天,你命大活了下來,默默無聞整整十年。今天呢,你依然敗在我的手下。小凌總很厲害,居然找到了玻璃廠。可惜他空有高大的身材、天才的大腦,卻武力值低下,他救不了善解意。”

君羨抬頭,濤濤恨意凝為實質,看著他,“你真是禽獸不如,你連自己的兒子都綁架!”

“我的兒子?”景耘宣哈哈大笑,恣意張狂,人生從未有一刻,如眼下這麼開懷。不,當初君羨在涼水橋發生車禍時,他和今日一樣暢快。

“他的母親那麼對我,離婚了還不忘敲詐我一筆,我豈能讓她如願?”景耘宣看了看腕錶,笑的更加得意,“根據我設定的時間,炸彈48分鐘後爆炸。你猜猜,你有沒有本事在這個時間內,解除善意的身上的炸彈。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她,崩!轟!化為讖粉,粉身碎骨。那一刻,一定充滿了史詩一樣的悲壯吧。”

史詩的悲壯,景耘宣還沒有目睹,君羨縱身而起,撞向了他。同時他高呼一聲,“5000萬美元,摺合成軟民幣3個億,你們願意和這個連自己兒子都能下手的人分享嗎?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槍聲響起,景耘宣倒在了血泊之中,死在了盟友的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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