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邵然立在了門口。

她的眼睛腫成了桃兒,嘴角處上火了,有小水泡,形容很是狼狽。

“然然!”

“然然!”

老兩口異口同聲,畢竟是獨女,捧在手心裡的存在。

“君羨,你進來。”邵然沉靜地說,又似心灰意冷。

老兩口面面相覷,君羨給了他們一個安撫的眼神,又向著善解意微微頷首,免得小姑娘擔心,這才走進了房間。

門,又合上了。

邵然不說話,徑自坐在了床邊。

而君羨,自己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相顧無言。

邵然垂著眸子,時而瞥一眼君羨,君羨便是安靜的陪伴。

十分鐘後,邵然開口:“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如果是感情或者婚姻的事,如人飲水,外人開解多半也是無益。大概,我只需要聆聽就好了。”君羨極其平靜地講述一件事。

邵然猛地抬頭,對於他如此劃清界限,訝異而失落,可她又有什麼資格失落呢?“君羨,你是外人嗎?”

“相比一丈之內的丈夫,應該算吧。”

邵然仔細揣度這句話,發現很有道理。丈夫,一丈之內才是丈夫,否則那就是別人的丈夫了。他景耘宣有多久,沒出現在她一丈之內了呢?“君羨,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看見了什麼?所以一口斷定,是我的感情出了問題。”

君羨搖了搖頭,摸了摸假指上的戒指,他並沒有確切的證據,但他認可平仲宇的推斷。“是我猜的。”

邵然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枚戒指上,看來,依然是單身。她自嘲笑道:“是啊,外人看我,嫁入豪門,有財富、有地位,還有一個可愛的寶寶,應該算圓滿了。現在卻這副模樣,除了婚姻問題,還能是什麼呢?”

就在昨天,家裡的保姆洗衣服時,發現了景耘宣襯衫上的口紅印。保姆不敢聲張,左顧右盼,迅速塗上了淨衣液。恰好邵然帶寶寶來找保姆,一眼看到了髒物,那刺目的口紅印。

怎麼形容那個心情呢?

她喊了一聲,“住手。”

邵然的聲音是顫的,小腿肚是抖的。如果不是懷裡抱著孩子,她可能就要承受不住。

小寶寶被邵然的聲音嚇壞了,還以為媽媽生氣了,哇地哭了出來。

“把孩子抱走。”

這一聲命令,是向著保姆的。

保姆只覺得闖了大禍,低眉順眼迅速地抱走了小寶寶。

邵然這才走近了家政間裡面洗衣臺。她顫巍巍拿起了襯衫,有水滴沿著指尖流下,滴滴答答。心像被插進了一把刀子,疼痛地快要不能呼吸。原來這就是背叛的滋味啊!

她僵成一座雕像,在工作間哭了很久。

而後,她高高舉起了衣服,很想不顧一切,丟在地上狠狠踩幾腳,可她止住了,理智暫時迴歸。

口紅出現的位置很奇怪,不是穿著的時候印上的,倒像是脫下來後補刀的。那位插足了別人婚姻的女人,是在向她示威嗎?景耘宣到底知不知道?

景耘宣最近因為公司被舉報,業務已經鬧得他焦頭爛額,邵然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她給他發了微信,讓他回家吃飯,景耘宣也只是說要處理公務。

悲傷且無人傾訴的邵然,一氣之下回了孃家。

父母察覺了她的不對勁兒,追問了幾句。她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這是她自己選的婚姻,自己選的枕邊人,當初父親竭力反對,架不住她一門心思不為所動。

自食其果了吧?

房間裡久久的沉靜,邵然吸了下鼻子,君羨遞過來一張紙。

邵然抹了淚,“君羨,如果你那個學生……”

“她不是我學生。”沒等邵然說完,君羨已經打斷了她,又補充一句,“她也叫老師為老師。”

“如果她遇人不淑,遭遇渣男……”

“她不會的。”

翩翩君子的君羨,善於聆聽的君羨,連著兩次打斷了邵然。這實在很不君羨。

邵然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我是說如果,這個見鬼的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你會怎麼做?”

君羨抬了下巴,那一刻充滿了審判的意味。“渣男最好的下場,就是身敗名裂。他所在意的,都會失去;他不曾珍惜的,追悔莫及;他想挽留的,都會隨風而逝。”

這更像一個詛咒。

邵然沒想到,如君羨這樣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她覺得很解氣,如果這是景耘宣的下場。

然而下一秒,她感到脊背發涼。

渣男的下場是這樣,那麼渣女呢?當初是她先離開君羨的,是她和景耘宣在先,君羨是否也這樣想過?

她看向君羨,探究答案。

君羨平靜如水。“師姐,一切都取決於你想要什麼,讓渣男不痛快,還是讓自己過得更自由舒心,快刀斬亂麻勝過坐看兩相厭。但不管怎樣,不要讓真正在意你的人擔心,老師和師孃很擔心你。”

邵然很想問一句,那你呢,你擔心嗎?可她終究沒有立場。“謝謝你君羨。”

“不謝,老師叫我來的。”

時刻劃清界限,因為現在,他有了最重要的人。進來這麼久,小姑娘不會擔心吧?

君羨離開了房間,邵然也跟著出來。

君羨:“老師、師孃。”

邵然:“爸、媽,我沒事,不用擔心。”

老兩口緊皺的眉舒展開了,還待說什麼,就見善解意噠噠跑過去,站在了君羨的身後,特乖巧。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君羨、意意,中午就在這吃飯吧。”

“不了,老師,意意她還要回去練琴。”君羨雙手背在後面,臉上掛著笑容。

邵玉章這就要吹鬍子,簡直比他還苛刻,“冠軍都拿了,卡耐基也去過了,大週末的,你就不能讓意意休息一下啊?”

君羨看了眼身後的小姑娘,嘴角上揚,“可是,中秋她還有演奏會啊,作為紐約愛樂樂團首席鋼琴,在大會堂。”

傅冰一旁說道:“意意這孩子,太內秀、太低調了,剛剛和她聊天,她可一個字都沒透露。”

“君羨說,也是一樣的。”善解意探出頭來,冒出這麼一句。她和君羨本是一體的,誰說又有什麼分別呢。

“行,那就隨你們,不過啊還是要勞逸結合。你們的傳統百曲改編鋼琴版,我給你們申請版權去。以後啊,誰要演奏,都要經過你們的授權才可以。”邵玉章提起音樂,兩眼就放光,說個不停。

“老師,改編古曲本身是一件很有傳承意義的事,如果用來謀利,也失去了您當初的初心。我和意意商量了,如果這些曲目鋼琴版用在公益場合,那就都是免費演奏。商業演出就另當別論了。”

善解意在後面臻首輕點,她其實對錢財沒什麼概念。君羨說的都是對的。

“好好好!”邵玉章特欣慰地看著兩個人,“你們兩個真是好樣的,不愧是我邵玉章的學生。”

完全插不上話的邵然,那一刻忽然明白了,當初為什麼君羨堅持收養善念念,她真的活成了他夢想的樣子。如果當年邵然也好好學音樂,還會是今天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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