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羨,真沒想到這位出色的鋼琴師居然是……你的學生?剛剛的演出太精彩了,讓我有種……意猶未盡之感。”景耘宣滿臉驚喜,笑容可掬。

君羨一一看過去,不止景耘宣和邵然在,連淩氏三兄妹也在,站在了稍遠一點的地方。凌超逸衝他眨眨眼,而凌超晗,目光如蛛網,似要黏在喵喵身上。

沒來由的心頭很燥。

“謝謝師兄的認可,喵喵她畢竟還年輕,未來上升空間也很大。哦,我們要回了。”

這本是謙虛之詞,然則景耘宣直接忽視了最後一句,“她和喬楚是同學,同為鋼琴系學生,以後交流的機會還很多,互相進步嘛。”

“那是自然的。君……師叔,”南喬楚眼波流轉,給君羨扣了一頂“師叔”的帽子,“我常聽老師提起您,少年天才,天資卓絕,可惜無緣相見。便是後來見了也不識。今天機會難得,請君師叔務必指導一二。”

她說的無比虔誠,到後來已經彎了腰。

景耘宣也被她這態度驚愕了一下,“喬楚!你這是……sigh,君羨,我這學生是帝京南家的小公主,加上自身天賦也不錯,可沒見過對誰如此推崇備至呢!你就遂了她的心願吧。”

邵然的目光在丈夫與師弟之間逡巡,隱形的張力徘徊期間。

而田勳和盛赫更是震撼,這些都是什麼大人物啊,有種神仙打架的感覺。

身後,善念念垂著眸,小腳踢著地板,一下又一下。她拽了下君羨的袖子,很低的聲音:“回去。”

君羨並不願,他明顯感受到了女孩的牴觸情緒,只是面子上要過得去。“師兄,南小姐,今天恐怕不合適。這……”

他攤手,便是這樣的條件與環境,怎麼指導?

南喬楚笑笑,轉身走到了淩氏兄妹身前,眼神在凌超晗身上一帶而過,笑盈盈對著凌超硯說的:“凌總,可否借場地與鋼琴一用?”

凌超硯今年28歲,作為家族著力培養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見識與人情世故看的透徹,便也笑著答道:“如南小姐所願。”

南喬楚回身,“師叔,您看可以嗎?”

君羨微微緊了眉,向著善念念柔聲說:“喵喵,再等一會,我們一會去吃全蛋宴。”同時向南喬楚揚了揚手。

能安撫小貓女的,除了鋼琴、少年說,還有雞蛋。

這麼多年,熱愛不減。

得了應允的南喬楚喜上眉梢,卻也不浮誇,安靜地走到鋼琴前,裙襬掀起,坐了下來。

除了善念念和君羨,每個人好整以暇,等待一場期待中的好戲。

只是琴音響起,眾人的表情都亮了。

聽起來是藍調爵士,但又似乎是從未演奏過的音樂。南喬楚的手指滑過琴鍵,每個人的細胞都像是沐浴在愛的撫慰中。

善念念耳朵動了動,很細微,輕易不會被察覺。她覺得熟悉,但又不完全相同。

“那是一首什麼曲子?”田勳問身邊的盛赫。

一天之內,被上了好幾節課的盛赫,表情極為生動地答:“你問我,我問誰?”

凌超晗抱著手臂,冷哼了一聲,“不自量力,自找沒趣。”

“偏生就有人喜歡自找沒趣啊,比如自個兒給自個兒加戲的。”凌超逸一副調侃而幸災樂禍的神情。

擅自加戲的凌超晗訕訕。

倒是凌超硯摩挲著下巴,手掌有節奏地配合著輕拍,“精彩,真是精彩!”

曲終,南喬楚站起,款步過來。“喬楚獻醜了,請君師叔指點一二。”

君羨沉默了片刻,沉聲開口:“這……是原創?”

這便是“世有伯樂,而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有那麼一瞬間,南喬楚甚至將君羨引為知己。如果他聽不出,她所做的一切都將徒勞。幸而,他給了她驚喜。

“正是,喬楚偶然忽有靈感,信筆寫就,還沒來得及給老師聽。”

不管南喬楚存了什麼心,在真實的實力和天賦面前,君羨不會有失公允和藏私。“很好,你走出了一條你的老師和我,都不曾走過的路。這條路很難,但好在你已經邁出了第一步。我相信,你會看到我們不曾領略的風景。”

這樣高的讚美,聽得南喬楚心底悸動,她眼中難得閃過一絲這個年紀女孩子應有的亮光,忽然就對善念念生出了許多羨慕。

為什麼是她?

她何其有幸遇見了如此好的老師?

如果教南喬楚的老師是君羨,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喵喵,我們走吧。”

快要暴走的善念念,在君羨的聲音中平復下來,拿出了她的墨鏡。

有節奏的拍掌聲再次響起。

“來而不往非禮也。”凌超硯嘴角噙著笑說,他儼然好戲還沒看夠,“景先生的學生得到了樂先生的點評,樂先生的學生是否也彈一首曲子,景先生點評一番呢。”

善念念目光猛地射來,似黑夜中的貓,開啟了進攻模式。

那人怎麼這樣討厭?

君羨長身玉立,擋在善念念身前,“她累了,今天她已經彈了三首。”

眾人恍然,才意識到小姑娘早就出過招了,堪稱完美的表演。

“耘宣,咱們也回吧,我累了。”邵然適時出聲。

“好,希望以後有機會還能聽到念念的動人琴音。”景耘宣擁著邵然,不無遺憾。

忽的,在所有人的震驚中,善念念說道:“我彈!”

然後,她不理會別人,徑自回到了鋼琴前。

讓別人閉嘴的方法還有一個,那就是你製造更大的聲量。

“喵喵。”君羨有些擔心地喚她。

善念念用唇語說了句“很快”,便摁下了琴鍵。

一陣充滿活力的狂想曲響起,彷彿是用四隻手彈出來的。持續不到半分鐘,以一陣極具力量感的和絃結束。

這是對剛剛發生一切的抗議!

再現一個人的四手聯彈。

在場的人當中,除了南喬楚,只有凌超晗透過轉播大屏見過。

眾人屏住呼吸,貪婪地吞噬著音符,目瞪口呆。那架鋼琴似乎快要達到極限,有可能爆裂,到了最後復歸於無聲。

景耘宣的心間,颳起了十二級龍捲風。

他注意到,初彈得時候,善念念心頭還燃燒著憤怒,彈完之後,她眉眼舒緩,由衷欣喜。隨即,她走了過來,拉住了君羨的手,兩個人一起回到鋼琴前,她坐了四分之一琴凳,剩下的空間留給君羨。

與她對視一眼,她復又按下了琴鍵。

君羨讀懂了她的意思,她在邀請他合奏。

真正的四手聯彈。

這一次沒有狂風暴雨,節奏柔和地像夏威夷的陽光,又或是溫暖的沙灘。

君羨自動地配合她,撫慰她繃緊了的心絃。

凌超晗遙遙望著他們,那種感覺又來了。

他們的世界,只有他們兩人。

風滲不進,雨滴不入。

“老師,這是什麼曲子?”南喬楚已經翻遍了記憶中所有的曲目,找不到重合的。

“我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景耘宣感到了頹然無力。

田勳:“我也沒聽過。”

盛赫:“加一。”

專業的都聽不出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這是原創。

甚至有可能,是在剛剛極短的時間創作出來的。

曲畢,善念念站起來,眼眸璀璨如星辰,她說:“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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