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摩登音樂的電話,君羨起身,準備回去,要把好訊息和喵喵分享。

“喂喂喂,你來一趟,酒水也不支援一下,音樂也不支援一下,就這麼走?”申屠政死氣白咧拽著他,眼巴巴看著他。

哥們混酒吧寂寞,哥們求安慰,哥們想要人間溫暖。

君羨摸摸兜,這年頭大家都掃碼,想打賞點小費都囊中羞澀。

好不容易翻錢包,發現一張百元大鈔,塞到申屠政手裡,“諾,當我的酒水費,不謝!”

申屠政很有氣節,不接,“酒吧老闆弄了架古董鋼琴,你不打算試試嗎?你給我伴奏,我唱,咱們好久沒合作了。”

還有什麼比一臺古董鋼琴更能令一個鋼琴師心馳神往呢?

君羨捏著兩根假手指,十年時間它們已經和他血肉相連。並沒有傷春悲秋,他爽利地說:“帶我去看。”

在酒吧舞臺的幕布後方,一架比正常鋼琴小一個size的古董鋼琴安靜地躺著,它的外表是原木的,肌理十分漂亮,散發著質樸的、自然的氣息。君羨的手指落在了琴鍵上,像觸了電一樣,直衝心靈。

“天呢,它太完美了!”君羨不吝溢美之詞。

申屠政滿臉的得意,“這架鋼琴是由德國著名制琴師路易斯·庫姆巴赫於1820年製作,全手工,耗時十年。後來由盧浮宮的修復師克里斯托夫·克拉克修復,據我所知,國內僅此一臺——可做音樂會用的貝多芬時期古董鋼琴。”

至此,君羨同意和申屠政同臺表演。

酒吧老闆聽說彈鋼琴的是十年前著名的鋼琴家樂君羨,喜不自勝,當即對店裡客戶宣佈這件事。

古董鋼琴不白彈,得好好宣傳一番。同時他讓店裡全部人員,包括調酒師一起聽。

一人一琴,已經出現在觀眾酒客的視野裡。

申屠政清清嗓子,準備一展歌喉。

然而,君羨的手指落下,卻沒有聲音。

申屠政回頭望,皺著眉,怎麼回事?

反觀君羨,一副沉浸其中、超然物外的樣子。

他的手指如蝴蝶,靈巧翻飛,卻無聲。

MD,申屠政赫然發現,君羨的手指離鋼琴一指距離,彈毛線啊,你這不是坑兄弟嗎!他磨牙,嘴唇翕動開唱,也無聲。

臺下的觀眾紛紛拿出了手機錄影,這種陌聲表演太考驗演奏者的表現力了,看來臺上兩位完成度都不錯呢。

一分鐘過去了,無聲音;

兩分鐘過去了,依然無動靜。

整個過程持續了4分多鐘,君羨抬起手臂,像模像樣地擦去額頭的汗水,起身,像觀眾致意。“謝謝大家,和我共同完成這架貝多芬時期古董鋼琴的首秀,無聲《4分33秒》,謝謝。”

酒吧裡響起了滾燙的掌聲,為這場行為藝術。

申屠政終於意識到,這傢伙是向作曲家約翰凱奇致敬呢。

上世紀50年代,約翰凱奇表演了一場無聲音樂,備受爭議。有人說,他符合音樂的最高境界“無聲勝有聲”;也有人說,這不過是博人眼球、譁眾取寵的伎倆。

但不管怎麼說,人們記住了約翰凱奇,並將其奉為音樂行為藝術領域的真正大師。

曲畢,人將散。

君羨欲離開,卻有人熱情挽留。

後臺處,有服務人員端上來一個托盤,盤裡全是紅色老爺爺,保守估計得幾萬塊。

“這,客人說是打賞鋼琴師的……”服務員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這些錢也算不上太大數目,但在演奏這麼短時間內,拿出這麼多現金,也是難得。

“哇哦哇哦哇哦!”申屠政要跳腳了,用蘭花指捻起一張老爺爺,在燈光下誇張地欣賞。“男的女的?”

“女的,超A超御!”服務員吞了口口水回答。

還是個美女!申屠政無語望天,這個看臉的時代!“這麼多打賞,莫非求取春宵一刻?”

君羨一巴掌招呼過來,沒個正形。不過這些錢,可以給喵喵買些冬季厚衣服了,為即將到來的柴賽。

“行了,感謝你推薦,一人一半。幫我把我那一份打包好!”

“扎!”申屠政笑的見牙不見臉,趕緊給君羨行了個清朝太監跪安禮。

簡單整理一下儀容,君羨和申屠政在服務員引領下去答謝客戶。

卡座裡,女子獨坐,著小煙燻妝,細膩潔白的手指,端著酒杯,她的唇比杯中酒還紅潤。一字肩的小衫,露一線漂亮鎖骨,瑞鳳眼中,滿目柔。

哦,原是舊識。

申屠政扯了扯君羨的袖子,一顆心七上八跳,“女神,極品啊!”

“豈止極品!還多金!”

最後這句是服務員說的,妥妥的女霸總。

就在他們抵達前,已有人捷足先登。

“超逸,真巧,居然在這裡看到你。”來的人穿著粉色小衫,開一線領口,小麥色肌膚若隱若現。

凝視她一眼。

“景先生。”

帝京姓景的很多,能讓凌超逸記得的,只有娛樂世家,景家公子——景耘宣。

她的回覆,得體且疏離。

景耘宣從容笑笑,靠著她邊上坐下。

凌超逸往旁挪了一點,不熟。

“我以為你會忙的不可開交呢!看來不是,還有興趣逛酒吧。”景耘宣熟稔地找了個話題。

“我剛畢業,還要多享受享受生活呢!”

今年六月凌超逸碩士畢業,算起來也才三個月。

景耘宣舉著酒杯,敬她:“剛畢業就主持家族事務,拿下東四環那塊絕版的土地,還是在南家的有力競爭下勝出。那可是CBD,寸土寸金。令人佩服!”

之前業內有訊息稱,凌家和南家本欲強強聯合拿地的,這樣也能更好地抵禦市場風險。誰知中途南家退出,凌家一舉吃下全部。

帝京核心區土地昂貴,地產媒體一致認為,凌家這一次勢必賺個盆滿缽滿。

景耘宣的酒杯已碰上了她的,指尖有微小的接觸,一觸即分。凌超逸抬眸,對上他,看到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聽說景先生家有嬌妻……”凌超逸話說到一半,眸中綻放璀璨的光,“君羨!”

景耘宣的笑意僵住了一瞬。

只見他的師弟樂君羨奪下了凌超逸的酒杯,放在吧檯上,“女孩子,少飲酒為妙。”

轉而,君羨又向景耘宣道:“師兄,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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