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捲住她時,她就醒了,不是沒想過掙扎逃跑。

但沒那個膽子,她的身體也不足以支撐她去逃去掙扎,遂只能認命的保持睡著的姿態,不讓捲住她的藤發現她醒了。

另外,她也想看看,這藤捲住他們想要做什麼。

是不是像對之前的那些人一樣,直接吃的只剩一層皮和一具骨架,一點血肉都不剩。

結果,她沒叫,晚她幾秒被凌空嚇醒的若若卻叫了。

原本以為他們的死期到了,卻不想熟悉又親切的鼎國語傳來。

聲音的主人她知道,是那個給他們發食物衣服,心很善良周身卻散發著寒冰之氣的女性異能者。

許是這位能力者大人溫柔的話語給了她勇氣,她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鼓起勇氣搭了自被救後的一句話。

阮萌萌沒直接應下,而是看著她道,“真能走?”

“能!”

勇氣這種情感,消失的快來的也快,見同伴搭話沒遭到訓斥和毒打,還得到溫柔的回應,醒來的倖存者也紛紛鼓起勇氣說,“能的。”

“我們可以,我們還能走。”

不能走爬也要爬過去,凌空的感覺太過恐怖,總有一種他們會立刻摔下來摔死的錯覺。

為了胸腔裡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不至於因為這種感覺變得激烈把自己給嚇死,他們還是自己走的好。

阮萌萌想拒絕,實在是這些人的狀態看著太差,差到她擔心他們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性。

是以,她不想冒這個險。

但江海卻應了下來,他說,“可以,要是路上撐不住也別逞強,可以尋求幫助。”

醒來的倖存者們高興壞了,迭聲說好。

阮萌萌不高興了,她扯了扯江海的袖子,在他轉頭看過來時放輕音量說,“狀態差成這樣你也敢答應,死了怎麼辦?”

“涼拌!”

江海面容嚴肅接話,聲音同樣壓低到近乎氣音。

他說,“這些人不是溫室裡的花朵,他們現在需要的不是我們的同情心,和將他們當成易碎的玻璃娃娃對待。”

長時間的虐待欺壓,被傷的不止是身體,還有精神和心靈。

受創後的應激反應,是個不容忽視的存在。

這些人受不得刺激,他們需要的是重塑信心,讓他們有活下去的勇氣和自立的資本,而不是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個累贅,事事都需要人幫助。

“聽我的,讓他們忙一點,累一點。”

不再多說的江海丟下一句話,就朝小綠道,“放他們下來,動作輕一點,別摔到人了。”

小綠不高興了,覺得江海瞧不起它。

氣呼呼的甩了根藤蔓過去抽了江海一下,才在他的吸氣聲中小心翼翼的將醒來的十多個倖存者放下。

小虎龐大的身體走過來,垂下頭顱盯著其中一個人的頭髮看了半晌,直看得那人背脊發寒怕的恨不得暈死過去,才轉頭悶悶說,“這人頭髮裡爬的都是些什麼呀?我能不能抓一下?”

金烏翅膀一扇,金燦燦宛若小太陽般的大眼睛瞪向小虎,“不許抓,小心抓的過程中你把人弄死,然後你又被陸聿修那個狗男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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