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個沉默寡言的殘疾人,腿有問題,又因我媽身體不好,絕了他外出打工的念頭。

索性他有一手種花的手藝,不外出打工也能養活我們一家三口。

我們這地方窮,這片林子,原先是個廢棄的村莊,也沒幾戶人家,地倒是還算多。

但村裡人外出打工都賺到了錢,不是在外面買了房子,就是搬到了前面的鎮子上。

地也荒廢了,唯獨我們家,因為窮,無法離開。

我爸捨不得那些地荒廢,就將地給承包了下來,然後騎著三輪車往山裡鑽,到處尋摸一些奇形怪狀或是品相好的野生植物回來自己種,修剪做造型。

靠著那一手手藝,我父母將我供到了高中。

但我人緣不好···”

滿腹惆悵的嘆了口氣,餘小魚繼續未完的話,“因為記憶太清楚,同學們喊我怪物,排擠我孤立欺負我。

我原本就不是個外向的性子,校園生活的不如意,讓我對學校生活產生了恐懼,也害怕接觸人群。

老師也不喜歡我,有次被欺負的狠了,我第一次選擇了還手。

然後鬧到了老師的面前,其實我在學校被欺負的事很多老師都清楚,但沒人幫我。

那次也一樣,老師不給我辯解的機會,也不去了解事情的真相,直接給我定了罪,當著一辦公室的人說我有病。

還要我在第二天的晨會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給欺負我的同學道歉。

我受不了那個侮辱,自己退學回了家。

我父母知道我記憶有問題,但他們沒文化,也沒往別的方面想,只覺得我記憶好是一件好事,卻不知我因為記憶太好有多痛苦。

又因為害怕接觸人群,痛苦又翻了倍····”

“有點慘。”

和餘小魚挨著,自己看還嫌不夠,還要將餘小魚打出來的話念給夏初他們聽的縐彥朋感慨了一句,“這娃是校園暴力的受害者,怪不得有社交恐懼症。”

說著,他摸了摸餘小魚的頭,安慰道,“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要往好的方面想。你看你現在都變成喪屍了,卻還保留著做人時記憶,這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你那些同學,呵呵,說不定早就變成喪屍被人砍掉腦袋挖了晶核,這樣一對比,你心裡有沒有覺得好過點?”

說著,他補充了一句,“你仇都不用報了,多好啊。”

和餘小魚比起來,他們才是大寫的慘,死了那麼多的兄弟連個報仇的機會都沒有,還為了幾顆大白菜自賣自身。

混成這個德行,真的是慘。

他這番話一出,夏初他們直接木了一張臉。

縐彥朋這人太糟心,滿身的槽點讓人連吐槽的心情都沒有。

餘小魚也有著同樣的想法,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再次打出一段話,然後將手機遞給陸聿修。

陸聿修看了眼螢幕,抽搐著嘴角道,“別做夢了,你祖上沒有修仙的大能,你也不是血統和基因異於常人,你就是個貨真價實還極為罕見的超憶症患者。”

餘小魚哦了聲,收回手機再次打了一段話,“那我變成喪屍還有意識也是因為超憶症?”

這個問題陸聿修沒法回答,他沒見過這樣的情況,也不是專門研究喪屍和超憶症的人,所以,他直接給出了一句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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