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人齊齊刷刷的看向雲灼。

此刻的雲灼有幾分癲狂。

“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走出這臨縣大牢,全部都得死!”

“不論男女老少,都給我兒子陪葬去吧!”

雲灼說完,呵呵冷笑著深一腳淺一腳朝外面走去。

那聲音真的太滲人了。

太讓人害怕了。

他們其實並不是傻子,自然想起來三年前,有大夫說雲灼懷是雙胎,可後來她早產還難產,只生下一個女兒。

不是沒人懷疑,但這種事情就算懷疑猜測也沒人敢說。

就磋磨雲氏母女,穆時宜都恨不得生撕活剝了他們。

若是知道他可能還有一個孩子,還可能被害死了……

如雲灼所放出的狂言,他們真一個別想活。

這一刻的他們還在想著這大雍還有王法,穆時宜不可能隻手遮天,直到一個月半月後,京都來人,他們才知道什麼叫地獄……

雲灼出了地牢,陳縣令忙道,“下官尋個地方給您梳洗一番吧!”

雲灼聞言,低頭看著自己一身血,恐怖至極。

“安排個院子,我想一個人待兩天,誰都不見!”

“那您請隨我來……”

“不,我還得回一趟大穆村,我還有事情沒去做!”雲灼說完,看向自己的手。

快速跑出衙門,直接上馬車,駕駛馬車飛快的笨使出縣城。

陳縣令立即讓人快速騎馬跟上。

這位可能就是聖上心心念唸的敏懿大公主,要真這個時候出事,他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穆時宜已經奪了衙役的馬,策馬跟上。

雲灼沒有哭,一路上她凝著臉,等到了村口,來幹活的人依舊還在努力勤勞的幹活。

有人見到她一身血的樣子,嚇得往後退好幾步。

她沒有說話,直接駕駛馬車去穆家。

穆時宜跟在她後面。

她用力去撞那被鎖住的門。

“灼灼,我來!”穆時宜拉住雲灼。

一腳踢開大門。

雲灼進了屋子,她朝三房院子跑去。

她推開三房院門,膝蓋一軟跪下,雙手捂住臉。

眼淚從手指縫隙流出。

雲灼覺得她真是太苦了,穿越過來沒兩年就沒了親孃,然後被丟棄,又遇害,病病殃殃好幾年,好不容易身體養好,過上幾年安心日子,卻偏偏遇上穆時宜,嫁進穆家這個惡魔窩。

這些年她一直心存善念,從沒想過去害任何人。

她已經能夠想到,那個時候的絕望和窒息。

雲灼慢慢的躺遞上去。

“灼灼!”

雲灼看著蹲在她身邊的穆時宜,“你不應該跟著來的,你應該去審穆旺財,被我那麼一嚇,他心理防線已經崩塌,想要審出點什麼來不是很難!”

“衙門有逸軒,他能處理好。灼灼,地上涼,你身子不好,你先起來!”穆時宜低聲勸著。

雲灼打掉穆時宜的手,“你別碰我!”

“我是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但我對你的怨恨好像已經深入骨髓、刻入靈魂一般,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讓我想起來,我很多時候都在反省,你沒錯,錯的都是穆家人,此時此刻我依舊清楚你沒錯,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埋怨你,恨你!”

“你讓我一個人待著,不要打擾我,不要關心我,也不要試圖開導勸阻我,我不是三歲孩子,我十分清楚我在做什麼!”

壞也好,惡也好。

穆家人死絕,她的孩子也可能回不來了。

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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