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辭青本以為,宴同盛會狡辯,甚至會推卸責任。可誰知,他捂著胸口直接承認了。

老頭子唉聲嘆氣,慘然道:“在我這裡也沒過去,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我心裡。”

悲慼戚,眼角還掛了淚,不知情的會以為,他才是那個受害者。

宴辭青心底一陣厭惡,就好像面前站著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親眼看著他把受害者推下了懸崖。轉過頭來,他還哭天抹淚說,說受害者好可憐,會永遠記得她。

除了偽善,還能有什麼解釋呢。

宴辭青的怒氣更盛了。

他正想發作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噠噠聲,從節奏頻率判斷,不是旁人,正是宴芷然。

宴同盛忙擦了擦眼淚,小聲叮囑道:“兒子,這事兒有誤會,回頭找機會我再跟你解釋,你千萬別聽別人挑唆,咱們父子之間不能離心啊。”

話音剛落,病房門被人推開,宴芷然走了進來。

宴同盛慌忙掩飾,轉過身去背對著宴辭青。

宴辭青則氣得胸口起伏,一臉怒容。

屋內氣氛有些怪,宴芷然頓下腳步,謹慎地左右看看,揚起調門說道:“喲,小弟也在呢。”

她一雙眼在宴辭青臉上打量好幾圈,見他尷尬地別過臉去,轉頭又去打量宴同盛,笑著叫了聲爸爸,彷彿根本沒把他們父子之間的反常看在眼裡。

宴同盛勉強擠出一抹慘笑,衝她招手,讓她靠近點說話。

宴芷然卻是沒動,四下打量,找到茶几上的花瓶,把她帶來的鮮花插了進去。

她手上忙著,嘴上不忘解釋:“我早該趕到的,沒想到臨出門的時候,被幾個小股東給堵到辦公室了。”

提起工作,宴同盛緊張起來,“他們堵你做什麼?”

宴芷然聳聳肩,一臉無奈說道:“還不是因為股價的事兒嘛,掉了幾個點,他們心裡有壓力,就想找我發洩發洩。”

“股價波動也是常有的事兒,過幾天又漲回去了,一點風吹草動,沒必要大驚小怪。”宴同盛說道。

“我也是這麼跟他們解釋的,好歹是把人給勸住了。”

宴芷然說著,偏身欣賞一下自己的插花傑作,滿意地拍拍手,貌似不經意地看了宴辭青一眼。

他垂著頭站在窗邊,神情很是落寞。

宴芷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假意安慰道:“小弟不用煩惱,這點波折算不了什麼,大姐肯定能幫你扛過去。”

她這麼一說,宴同盛臉上露出幾分笑容,對她的態度又和緩了許多,笑著招手,示意她坐到跟前的椅子上說話。

宴芷然聽話地過去坐好,隨手拿起床頭櫃上果籃裡的橘子,剝了一個遞給了宴同盛。

“爸,您叫我來,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兒啊?”宴芷然這才切入正題。

“沒事,能有什麼事兒啊。”宴同盛敷衍應了一句,抬頭看了眼宴辭青。

防備、警惕,甚至還有一絲討好。

宴辭青知道,接下來那些話必然是不想讓他知道的。

不等宴同盛開口攆人,他頹然道:“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走了。”

轉身摘下衣架上的大衣,搭在臂彎裡,頭也不回地出了病房的門。

父子倆彆彆扭扭,不像平常那麼和氣親密,宴芷然一眼就瞧出來了。

她有些激動,感慨於老爸態度的轉變。他對小弟沒了以前的和藹可親,轉而變得不耐煩起來。而對自己,則比以前和氣很多。

宴芷然一陣暗喜,心裡的防備弱了幾分,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湊上前柔聲細語叫了幾聲“爸爸”。

她要趁機把宴辭青踩在腳下,碾進塵土裡去。

那小子越冷,她越熱情,兩相對比,要讓老頭子知道誰好誰壞。

宴同盛哎了一聲,望向她的眼神,又和藹了幾分。

二十多年來,父女倆從未像現在這樣和氣說話。

宴芷然有點飄飄然。

宴同盛嘆了口氣,這才開始說正事,“今兒找你來,有一項很重要的大事兒,要交給你去辦。”

“什麼大事兒,您儘管說。”宴芷然一拍胸脯,還沒等宴同盛開口,已經痛快應下。

宴同盛衝她滿意地點點頭,可一時腦子有點亂,不知道該怎麼表述。

宴芷然等不及,仰著臉問:“您說的大事兒,是不是關於姜寒溪那丫頭?”

宴同盛點點頭,“是她,也不全是她。”

“還有別人?”

宴芷然語氣有點吃驚,說完自覺那句話不穩重,生怕在宴同盛心裡,留下辦事不力的壞印象。

她又一拍胸脯,豪邁道:“不管有什麼吩咐,您儘管說,我肯定能給您辦妥帖,絕不拖泥帶水。”

不管手段如何,起碼她的態度,絕對比宴辭青強上一萬倍了。

宴同盛臉上浮起笑意,衝她勾了勾手,探身湊到她耳邊,嘰裡咕嚕一陣耳語。

宴芷然邊聽邊消化,不時眨著眼。

說完悄悄話,宴同盛衝她一揚下巴,問道:“明白了嗎?”

宴芷然點點頭,表情卻有些為難。

“有什麼困難你就直說,我幫你出出主意,省得到時候再麻煩。”宴同盛冷冰冰道。

宴芷然深吸口氣,小心翼翼說道:“蘇大富和常青禾,那倆人都不是問題,回頭安排下去,肯定萬無一失。唯獨有一點比較麻煩,就是……姜家那丫頭……”

“她有什麼難辦的?”宴同盛不解。

“原先呢,我已經著人把那丫頭給扣下了,人在咱們手上,總是出不了岔子的。可是……”

宴同盛擰起了眉頭。

宴芷然不敢賣關子,忙繼續說道:“小弟他找我要人,揚言我要敢把那丫頭怎樣,他就翻臉不認人。我怕……”

宴同盛臉色越發難看,嘴角下垂,像個大鯰魚一樣。

宴芷然緊鎖眉頭,偷眼打量他,小心翼翼道:“為了咱們宴家,我當然得全力以赴,衝在前頭。可小弟總是拖後腿,我也很為難。

他被那丫頭迷惑得裡外不分,就連媽媽管教他,他也全然聽不進去。夜夜把那丫頭弄到自己房裡,那聲音,那動靜,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全不顧咱們家裡人的感受。媽媽因為這事兒,氣得心臟病都犯了。”

她挑眉看了眼宴同盛,分明在說:你在這裡吃藥扎針,掙扎在生死線上,你那寶貝兒子夜夜笙歌,可是逍遙快活得很呢。

是人聽了,都會氣爆。

宴芷然一雙眼,緊盯著宴同盛的反應,生怕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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