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場颱風過去,學校耽擱很久的外出活動終於如期舉行了。

翟霖轉專業要到下個月,所以他們還是能一起出行。

他們要先坐飛機去一趟山裡看看最原始的玉石和礦物開採,參觀展館裡陳列的著名女王珠寶系列,聽聽業內大神的講解和創作理念。

不過這些翟霖都興致缺缺,跟在姜暖暖身邊,偶爾聽聽她的解說,倒也能衝散大部分的無聊。

在山裡看各類珠寶原石的這一天,上午參觀完,下午她們就需要完成一份報告寫下今日心得,分析原料好壞。

山裡的住宿環境不太好,坐在房間裡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泥土和潮氣。

姜暖暖乾脆拿著筆記本去了外面的空地上。

一側是開採的地方,一側則是綿延的山林小溪,原始環境很好。

她選了一處安靜可聽流水的地方,開啟筆記本寫作業。

翟霖一路跟著她,也沒打擾,找了塊石頭坐下,看著她,手裡翻開速寫本,緩緩動起筆。

同樣因為住宿環境很差出來尋找落腳點的同學發現了他們,並且因為這過於美好的畫面而駐足很久,並且拍下了照片。

聽見鞋子踏過草葉的窸窣動靜,姜暖暖從作業中剝離出來,轉眸,看見那石頭上的人,瞳孔微縮,呆了呆。

翟霖不知道何時坐在了距離她七八米遠的大石頭上,陽光正好透過綠葉破碎的照到那,淡淡的塵埃靜止在空氣中如有實質,男生金色的短髮閃爍著微光,因為專注而柔和下來的五官,完美的讓人能呼吸停止。

比起外表驚人的誘惑力,他的疾病也可以變成能忽略的一部分。

如果她會成為他的項圈,他的繩索,他的手銬...

姜暖暖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心跳有些過快了。

畫完一筆,翟霖抬眸,與她四目相視,長腿一伸,跳了下來,走過去。

“你寫完了.”

姜暖暖搖搖頭,看著天使靠近。

“還沒.”

翟霖指了指她旁邊多出一截墊屁股的報紙,“我坐你旁邊?”

“可以.”

她往旁坐了坐,給他讓位置。

那幅即將完成的畫也進入了她的視線。

是一張她的速寫。

姜暖暖想了想,拿出包裡的軟糖,塞給他,“把我畫的這麼好看,謝禮.”

翟霖微微勾唇,咬了一顆咀嚼,一手撐在她身後,身子放的鬆散。

等她又花了一點時間完成作業,翟霖早已把那張速寫畫完,還把一整條軟糖全部吃完了,現在沒事幹,便撐著下巴歪頭盯著她。

姜暖暖甩了甩手,合上筆記本前把那張畫也夾了進去,“我會收藏的.”

翟霖動了動,將下巴磕到她的肩膀上,呼吸落在她的耳畔,甜膩的氣息將她完全籠罩。

“困了.”

姜暖暖身體微僵,“那回去睡一會?”

翟霖一手撐到她的膝蓋上,冷哼,“那裡面又臭又髒.”

“所以呢?”

他的手指按著她的腿,語調又放軟,“讓我躺一下.”

他想枕膝。

姜暖暖不敢側頭,害怕碰到他近在咫尺的唇,垂著眸,目光盯著那隻大手,上面落有之前打人之後的一條淺淺的疤痕。

她心軟,順著他的力氣將腿放平,“最多半小時.”

兩張併攏的報紙一共就那麼點大,翟霖往後退了退,半個身子都躺到了草地裡,他如願睡到她的腿上,神態滿足。

姜暖暖瞥了眼他落在外面的長腿,心想他這會是一點不嫌棄外面的草地有蚊子還髒了。

太陽有些大,翟霖側過身,往她身上蹭了蹭。

姜暖暖脫下自己的開衫外套,輕輕擋到他的臉上,順勢摸了摸他的頭髮,拿出手機調整靜音,準備刷會小說。

原本只是想靠近她一點,但鼻尖全是魂牽夢縈的氣味,翟霖真的睡了過去。

說好的半小時,到最後夕陽沉落,姜暖暖腿都發麻了,也沒捨得叫醒他。

她輕輕拿下遮住翟霖面龐的衣服,他的睫毛很長,眼下有著淡淡的青色,看上去睡眠也不怎麼好。

她摸上他的眼睛、鼻樑、再落到嘴唇,凝視許久,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漸漸的,姜暖暖盯著他發起了呆,直到男人察覺臉上有風吹過,帶走那片淡淡的香氣,從美夢中睡醒,朦朧惺忪真開眼。

火紅的夕陽就隔著一條小溪落在他們身後。

忽的,翟霖撐起半身,柔軟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姜暖暖回過神來,懵了。

“你...”

翟霖捧住她的臉,“你摸我了吧?”

姜暖暖臉紅了,拍開他的手,“走了,溫度降下來了.”

她想站起身,結果雙腿都被睡麻了,那酸爽感讓她直吸氣。

翟霖收斂笑意,轉為懊惱,將她抱起來,“你早該叫醒我了.”

“那不是看你睡的很香.”

姜暖暖慌張摟上他的脖子,護住自己的筆記本。

翟霖抱著她,走下一段斜坡也是步伐穩健,這放在從前,放在他的殘肢被假肢折磨發膿時,是根本做不到的事。

他抱緊了人,揚著唇說:“我也可以揹著你跑.”

姜暖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只柔和了聲音道:“下次吧.”

兩人回到學生營地裡,山頂上的廚房裡灶臺突然壞掉了,沒法給他們提供食物,老師要帶他們坐車去半山腰的一個山泉酒店蹭飯,然後在返回來。

半山腰的酒店比起山頂要好多了。

究其原因就是有那麼多班級要出來參觀,學校撥出的預算有限,也要考慮到部分學生的家庭情況,幾千一晚的房費肯定是不行的,就只能住相對便宜的小旅店。

酒店實行自助餐,吃飯時,室友就悄咪咪的跟姜暖暖說:“你們倆現在這麼膩歪麼,簡直形影不離啊,你再說沒談戀愛,有點過分了啊.”

姜暖暖這次沒有否認的很死,“還在接觸中.”

室友立刻笑了,放出手機裡的照片給她看,“你們兩個的唯美合照,跟暮光之城裡的吸血鬼情侶似得,大家都說是可以出道的顏值哈哈,配一臉.”

姜暖暖看了一眼,停住目光,也不知道是誰拍的角度這麼好,翟霖穿著黑毛衣,蒼白的膚色,金燦燦的頭髮,異於常人的灰色眼眸專注望著她作畫,森林和陽光,簡直是畫中人。

“發給我.”

她說。

“你喜歡?”

“嗯.”

姜暖暖默默收藏下來照片,隨即去找翟霖吃飯。

這一整個周的外出參觀學習下來,她都能感覺到翟霖的精神情況很穩定,偶爾會看見他不耐煩的拒絕路人的搭訕,但她回來的時候,那副壞臉又會恢復從前。

姜暖暖發覺自己像是翟霖的情緒穩定器,他的心情總隨著跟她的距離遠近起起伏伏。

而這種過度被人在意的感覺,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體會到過。

她的父母早年在外創業,她被保姆撫養長大,有一個青梅竹馬,那段日子也基本都是她心甘情願的跟在人家男生的屁股後面跑,好不容易熬到高中一家人團聚住在一起,備受寵愛的生活沒過多久,姜夢的到來就摧毀了一切。

她變成了遊離在外,一無所有的人。

翟霖現在在她心裡,是獨特的。

他身上依然有很多不確定性,但吸引她的特質已經遠遠超越了那些潛在的危險。

回程的途中身邊的男生又犯了困,腦袋貼著她的鬢角熟睡,手指有意無意的落在她的腿上,勾著她的尾指。

姜暖暖垂著眸,認真思考起這一段感情一旦開始,她需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和豁出去的勇氣。

...

沉寂了許久的姜夢,再度出現在新聞頁面頭條帶來的重磅訊息,是她帶著瘸腿的傷痛參加珠寶賽,還獲得最佳新人獎這件事。

標題起的噱頭很大,甚至被譽為是華東珠寶未來最具潛力的頂級設計師之一。

姜暖暖還在學校課間剛看到這條新聞不久,手機就被合作方給打爆了。

他們以為是姜暖暖沒有契約精神二次賣了設計稿,哪想她語氣無辜,滿眼都是詫異,“不,我給你的就是原版的設計稿,我沒有賣給第三方,我建議你們立刻報警查一查事情經過.”

當天她就被傳喚到了警局,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和翟霖一起吃,匆匆給他發了個訊息就離開了學校。

警局那邊的人看見姜暖暖也是有點犯怵,知道她背後是什麼人,有人專門給她倒了杯熱茶,耐心溫柔的詢問事情經過。

面對盤問,姜暖暖想了想,終於說:“我從姜家離開後除了拿走一些衣物以外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其中放在家裡的就有一臺我用來畫設計稿的電腦,賣掉的那兩幅作品一開始都是在那臺電腦上創作的,離開後,我只複製走了作品沒帶走電腦.”

警察:“你的電腦沒有設定密碼嗎?”

姜暖暖:“當然有,還有我專門捆綁的郵箱賬號,不一樣是解鎖不了的.”

要想解開她的電腦,要麼創立新賬戶,要麼去刷機,但這兩種辦法都沒辦法得到她原來的電腦資料。

警察很快反應過來,問:“你告訴過誰你的電腦密碼?”

姜暖暖裝作認真思考,半晌後,臉色難看下來,還有點難以啟齒的難堪。

“是告訴過一個人.”

身邊與她合作的是一位女老闆,見她這樣不願意提,有點著急,“你給我們的這個系列馬上就要釋出了,總不能砸在手裡,到底怎麼回事.”

姜暖暖一咬牙:“我給季閆森看過,就是姜夢現在的男朋友,我曾經...的青梅竹馬.”

說起青梅竹馬,她的眼眶泛起紅,偏過頭不願面對現實,“現在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在我們馬上交往前他劈腿了.”

女老闆從一開始的焦急,到後來的怒不可遏,哪還有不明白其中蹊蹺的。

“這個男人是為了討好姜夢,為了讓她能夠在大賽上嶄露頭角,就盜用你的作品?”

姜暖暖遲疑的點點頭,“不然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了,電腦密碼我只告訴他,畢竟我們相識這麼久我最信任他了.”

這事放誰身上帶入一下都覺得生氣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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