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摩托車到山頂,雪比起半山腰堆積的還要厚,泥巴小路上提前站著一家人迎接。

沒有腿的花花穿著花棉襖坐在輪椅上,旁邊還站著個穿軍大衣的老人拄著柺杖。

兩人都很靦腆,做了基本介紹。

花花的媽媽在外省打工掙錢,前不久帶花花去陵港醫院看腿,就是在那遇到的國民,也才有了翟霖今天來當慈善家。

姜暖暖問:“她爸爸呢?”

陪在花花身邊的只有一個爺爺,他嘆了口氣:“花花被炸斷腿,當時掏空了家底,他說要出去掙錢,卻再也沒回來。”

房屋雖然是個兩層樓的農村自建房,但裡裡外外只用紅磚塊堆砌,沒有抹面,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物。

家裡只有基本供人需求的設施,白熾燈都是一根線吊在房頂。

“家裡環境不是很好,空調還是花花爸爸在的時候裝的,被套都是新的,用的花花媽媽買回來的四件套。”花花爺爺帶他們上樓看房子。

樓上一共就兩間房,只有一個房間有空調。

翟霖直接將姜暖暖的行李放在了空調房的門口,轉而去了另外一間。

這天是真的很冷,在花花爺爺下樓的空蕩,姜暖暖拿了空調遙控器,按鍵都是嶄新的,外面套著一層塑膠薄膜,被擦拭的很乾淨。

也不像是用過的樣子。

姜暖暖感覺這祖孫倆應該是為了接待他們,特意把這間房子拿出來用了。

她放下遙控,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去找翟霖。

“你晚上怎麼睡?這很冷。”

他的房間還開著小半扇窗戶,簡直就是個天然冰窩。

翟霖道:“凍不死人。”

他自己選擇來這,沒得後悔。

姜暖暖思索片刻,“要是晚上冷,你過來。”

他的步子一頓,偏頭看她,“我不會和你睡。”

姜暖暖:“...行。”

要不是好感進度一直在漲,她差點信了他的邪。

一樓的廚房裡,花花爺爺端出來兩杯熱水,陪著兩人坐了一會,講了一點村莊裡以前的事,就到門口去換了雙雨靴。

露出的一隻左腳,是用木材做的假肢。

花花爺爺穿好雨靴,拿了把菜刀,提著籃子就出去了。

翟霖:“他去做什麼?”

花花見過他一次,但近距離看這個漂亮哥哥,還是讓她羞怯,“去後山地裡挖菜,晚上煮燉菜吃。”

姜暖暖問他:“你要去走走嗎?”

“外面雪很大。”翟霖看她一眼,視線落到她的光腿神器和長裙上,懷疑這東西的抗凍效果。

最後他倆也沒出去,花花找來了畫紙,讓翟霖教她畫畫。

比起國民的自卑怯場,花花就樂觀很多,面對陰鬱的翟霖也是笑臉相迎,所以她畫的再爛,翟霖也沒發火,壓著心頭那股因為爛畫產生的燥意,動手幫忙修改,還真給他教出了幾分東西。

等花花爺爺回來了,姜暖暖看著一籃子從地裡挖上來的蔬菜,還有他凍的紅彤彤的手,說道:“我來幫你吧。”

“你們大老遠來一趟,快坐,我來就好。”

他提著東西步伐穩健的走進去,熟練煮出一鍋香噴噴的粉絲燉菜。

菜色不是很好,但裡面有肉有菜還有粉絲,對這一家人而言很不錯了。

翟霖從沒吃過這種大亂燉,姜暖暖給他夾了一筷子大白菜,“吃呀。”

他用筷子戳了戳,在爺孫倆期待的目光下,勉為其難的張口吃了。

“還行。”

姜暖暖笑起來,鍋裡的霧氣朦朧了她的面部輪廓,添了幾分柔美,她說:“山裡天然的有機蔬菜,清水滾也好吃的。”

花花爺爺見他們高興,心裡鬆了口氣,決定明天再去隔壁人家裡買點豬肉回來。

只要能讓孫女裝上假肢,他可以使出渾身解數,用為數不多的錢討好他們。

飯後,花花將那幅畫了一半的畫補好,用步行器走到他身邊,沒了雙腿的她個子都沒凳子高,翟霖只能彎下腰去問:“怎麼了?”

他的語氣裡不自覺就染了溫柔,耐心也被無限拉長。

“漂亮哥哥,你們玩完回家,把這個也帶給國民吧。”花花舉起畫紙,笑著說:“我沒辦法去學校上繪畫課,但你今天教我畫了國民,就送給他當禮物。”

姜暖暖幫爺爺洗了碗,走到翟霖身後,手指搭在他肩上俯身,誇張道:“花花畫畫這麼好看呀。”

“是哥哥教我,他很厲害的。”花花自豪的說,又轉頭向爺爺炫耀。

姜暖暖也跟著附和點頭,“哥哥很厲害吶,花花也厲害。”

就貼著翟霖耳朵喊的一聲哥哥,又軟又甜的,盡是哄小孩子的嬌意。

他差點將畫紙一角抓皺,也不敢貿然側頭,她貼的很近,或許會吻到她的嘴唇。

只是這麼一想,翟霖的腦袋忽而往一側偏了一點,壓在他肩上的手隨著主人直起身而抽離。

他那顆想轉的頭也歇了心思,還有點懊惱自己幹嘛主動湊上去。

姜暖暖將花花抱起來放到輪椅上,“我們會帶給國民的,現在該去睡覺啦。”

花花爺爺帶著花花睡在一樓,有電熱毯可以用,倒也不擔心冷。

姜暖暖就安心用了有空調的臥室。

時間到半夜,隔壁還沒什麼動靜,她被尿憋醒了,爬出被窩裹著毯子走到外面。

走廊上冷的刺骨頭,姜暖暖準備走到盡頭去上廁所,卻不想撞上靠著走廊窗戶抽菸的翟霖,人就站在窗前,看著外面路燈下落的雪絮,臉龐被印染的瑩白精緻。

姜暖暖:“還不睡?”

翟霖轉頭見她穿著棉白的睡裙,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以前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現在怎麼看都勾人。

他一下不知道說什麼,甚至沒多思考,冒出一句“太冷。”

姜暖暖一臉不意外的摸了一下他的手,確實很涼,“抽菸也解決不了冷的問題,拿上被子去我屋裡吧,我上個廁所就來。”

他掐掉煙,抓住她的胳膊,“你真要我和你睡在一張床上?”

姜暖暖抬眸看他,一臉正義坦然,“有什麼關係?你心裡只有傅穎,絕對不會對我做什麼,我們只能算個床伴。”

她著重咬了床伴兩個字,聲音拖的輕軟。

翟霖鬆了手,垂了垂眸。

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這跟傅穎沒有半點關係。

上完廁所回來的姜暖暖,看見了翟霖將自己的被子堆在了床的左側,暖氣很足,他就脫掉了外套,只剩一件灰色的針織毛衣。

兩人各佔一邊誰也不打擾誰。

滿屋子都是女人的清香,翟霖入睡有點難,身邊人半點心眼沒有,或許是太過信任他,呼吸不過片刻就變得均勻,睡熟了。

只是姜暖暖的睡姿向來不太好,容易一腳蹬進人家的被子裡。

翟霖睏意剛湧上來少許,就被踹醒了。

他轉頭看她,女人睡在自己的濃密頭髮裡,雙目緊閉,圓領口的睡裙滑下去不少,露出潔白一片肌膚,還有一絲溝壑。

很漂亮,翟霖意識到自己看的有點久,閉了閉眼睛,握著她的腳塞了回去。

不過兩三分鐘,那隻冰涼的腳丫又塞了進來,這次他特意背對她側著睡,結果被她一腳蹬在了屁股上。

翟霖僵住了,在察覺她甚至想塞進來以後,忍無可忍的轉過身,一把握住她的腳,低吼,“姜暖暖!”

她睡覺怎麼就這麼不老實!還動他的屁股!

那小小的一聲怒吼,屬實沒有多少威懾力,姜暖暖腦子聽見了,人還睡著,只是鼻尖哼出一聲,慵懶似低吟,像只貓。

翟霖那點氣焰莫名其妙又熄了,心還被那一聲‘嗯’給勾了一下,抖了又抖。

他放棄了把她腿塞回去的想法,只好平躺著,任由她越睡越過來,直到徹底拋棄她那床被子,鑽到他頸窩邊。

太近了。

翟霖抵住她的肩膀,不自在到了極點,努力調節呼吸,“姜暖暖,你要把我擠下床嗎?”

這會嗓音又大了點,姜暖暖迷迷糊糊的睜眼,腦子空空的,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偏頭就在他唇上親了親,嘀咕道:“顧廷宴,你別鬧了,我好睏。”

一瞬間因為這吻,翟霖大腦炸開了煙花,結果又因她接下來的這句話,下一瞬墜入冰河,臉色難看起來。

她把他認成了顧廷宴,所以他們經常睡在一起,甚至也會在床上接吻。

不然怎麼解釋她下意識的話和動作?

翟霖側過身,手指抓進姜暖暖身側的被單裡,將她困在身下,暴躁的問:“你睜開眼睛認清楚了,我是誰?”

姜暖暖被吵煩了,睜開眼,“嗯,顧...”

她承認,在認錯人這事上她是故意的。

都不用等她說完顧廷宴的全名,翟霖兇殘的氣息纏繞上來,吻的突然又毫無防備。

姜暖暖抬手去推他,被他捉著壓到枕邊,他張開嘴,吻的急切又亂,還很惱火。

躺一張床上被親了一口,還被對方認錯成了別人。

能有比這更惱火的事嗎?

翟霖做出這一行為的時候,完全沒考慮到別的情緒因素,只有生氣。

姜暖暖仰了仰脖子,只在唇瓣徘徊的吻驟然加深,趁虛而入,他的鼻尖不停蹭著她的面頰,扣著她的手也越收越緊。

“咳咳。”

翟霖忽然偏頭,微啞的聲音咳了幾下。

姜暖暖胸口起伏,茫然的看著黑暗裡的人,“你壓到我頭髮了。”

翟霖收回手,喉間有些難受,轉到另一側,又去低低咳了幾聲。

旁邊的姜暖暖很快又沒了動靜,好似對那吻根本不在意,睡裙下的一半肩膀露著,腦袋夾在兩個枕頭中間,再次睡熟。

沒心肺沒的。

翟霖盯了她半晌,揉了揉唇角,覺得洩氣。

他在惱怒什麼?

她認錯人有什麼好生氣的。

可越界的是她不是麼。

但那是她認錯人了,他可以斥責她,而不是反過來親她。

他們沒有到那種可以親吻的關係,他為什麼會發狂的想要吻她。

翟霖的腦袋裡兩邊小人瘋狂幹架,最後也不知道得出個什麼結論,系統66報給姜暖暖的好感度,提升到了40。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驚!穿成霸總文裡愛逃跑的金絲雀

小爐亂撞

重生之後,劇情怎麼不一樣?

晝散

萬意救贖

花期己過他仍未到

厲害了我的神

你的緩

穿書八零,拯救悲慘男主

薑糖糕

小棠入京懷

昕雲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