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道里只有逃生標識牌發著幽幽綠光,黑暗中,翟蘅伸手替她將臉側長髮勾到耳後,聲音低緩,“欣賞你。”

他另一隻戴戒指的手還強勢侵佔在她指縫間,做出這樣的動作,說出這樣的話,姜暖暖不可抑制的酥了一下。

她將手放回他腰間,找到最柔軟的位置輕輕用了點力,換來了面前人沉重的一聲呼吸。

“人不可貌相,你說對不對?”姜暖暖笑問。

翟蘅眸光微動,落在面頰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她的後腦抵著牆面,被徹底佔據的唇瓣微涼一片,貼在他腰間的手指倏的收緊攥皺了他的衣料。

沒有紳士溫和的試探,是風雨欲來的深纏,充滿個人掌控意味的佔有,她心臟急跳,彷彿要被剝奪全部氧氣。

腳步聲從樓下傳來,高跟鞋的踏踏聲上了一層又一層。

黑暗封閉了視覺,卻讓聽覺感官異常靈敏,她的身體開始顫慄,出於本能的害怕她想逃離,不知何時移到後頸的手按著她,冰涼佛珠緊貼她的面板。

在那人走到這一層前,翟蘅驟然將她按進了懷裡,身軀緊貼,不留一絲縫隙,他的嗓音在耳邊輕喘,撓心又動聽。

這層的感應燈大亮。

刺目的燈光姜暖暖看不見,長髮遮了她的側臉,她靠在翟蘅胸前,耳邊是他略快的心跳聲。

受到刺激的不僅僅是她。

她淺淺勾了唇。

“翟蘅?”傅詩柳提著水果籃,一手還在接聽電話,滿臉驚訝。

沒想到她嫌棄外面吵走到這聽電話,都能看見前夫抱著個女人站在樓梯間。

翟蘅溫潤的臉上情緒不顯,聲音很穩,“傅小姐。”

傅詩柳一看見他內心就犯怵,她掛了電話,鼓起勇氣問他:“之前有個10億的鋪軌工程,你明明答應交給我父親去做,我們都有合格的手續和工程資質,為什麼突然換人了?”

姜暖暖還藏在翟蘅懷裡擋臉,心中有點無語。

非得要在這麼尷尬的時候談正事嗎?

她不安的動了動,翟蘅在她後背安撫性的拍了拍,垂眸看向臺階下的傅詩柳,“那本來是離婚後送給你家的歉禮。”

傅詩柳咬了唇,“是,所以你為什麼反悔了?因為姜暖暖?我沒再得罪她!”

主角本人眨巴眼,關她什麼事?

翟蘅:“出於我個人原因對你不滿,我的選擇餘地很多,重新開的競標會上你們也不是最優。”

傅詩柳知道就是因為姜暖暖,她看向他懷裡沒露臉的女人,暗恨,“你對姜暖暖特殊,那懷裡的女人算什麼呢?我從來不知道,離婚後的翟大少還有這樣放蕩的一面。”

翟蘅輕撫著姜暖暖的背部,聲音淡了下來,“你現在是嫌那10億的專案丟的太少?還是一顆牙的代價不夠?”

他說話依然溫和,可骨子裡透出來的涼薄和眼底的病態狠戾,又讓人感到害怕。

傅詩柳捂住嘴,那顆門牙還沒來得及去補,她慌張推門跑出,果籃裡的青蘋果掉了一個滾在姜暖暖腳邊。

隨著門關上,腳步聲遠去,她抬起頭,“這事跟我有關。”

她說的挺肯定,翟蘅鬆開她,拉著相握的手走下臺階,“那天你們在泳池派對玩的不是很愉快。”

姜暖暖想起來,“翟霖和你說了?”

他輕笑,“看過你們的影片,恰好懂點排球。”

說著,他的指尖在她額頭點了點,“看她打的你挺疼?”

所以是傅詩柳違規觸網擊球砸她腦門那事,讓他直接收回了10億的離婚禮?可她也幹掉了人家一顆門牙啊,雖然是無意的。

姜暖暖跟著他到地下室,暗自咋舌,傅詩柳這代價還真有點大。

臨走時,她站在自己的奧迪車前問了他一句,“你覺得我長得像誰?”

翟蘅勾唇笑了一下,“夜空皎月。”

姜暖暖跟著笑了,“不錯的比喻,晚安,祝你今夜好夢。”

...

本家生日宴這天早上,顧時洲將自己的化妝團隊都帶到了碧水灣來,還帶了許多禮服,不過姜暖暖沒用上,她穿著浴袍拉開自己的衣櫃,裡面一排吊牌都沒剪的禮服掛在那,還有些高奢私人訂製,大手筆看的團隊都愣了。

顧時洲坐在沙發裡等,隨手抓起沙發上放著的洋娃娃在指尖擺弄。

姜暖暖從化妝室出來,他正在打電話。

聽見旁邊聲響,他轉過頭,挑了下眉,桃花眸裡有驚豔,隨即敷衍的對手機說了句我有女伴,便掛了電話起身向她走來。

“是誰?”姜暖暖走過去問。

顧時洲不在意的說:“傅詩柳。”

“讓我看看。”

他今日穿著一身酒紅色正統西裝,不羈的短髮也打理的板正,往常桀驁不馴的外貌在著裝加持下都變得正經許多。

不過姜暖暖也沒看見多少正經就是,他手搭在她右肩,抓住了下滑的貂皮外套,往上提了提。

顧時洲指尖點了下她肩上的痕跡,“去拔罐了?弄得這麼難看。”

“要你多看了?”

姜暖暖偏頭看了一眼,下巴就被他掰了過去,一張白淨的小臉化了點菸燻,杏眼被黑眼線勾長,睫毛卷翹,紅唇鮮豔。

顧時洲喉結微滾,戲謔道:“我告訴設計師想把你弄的清純點,現在這像什麼?吸人血的妖精?”

那緊身亮片黑長裙掐的她腰臀比例驚人,好看的緊。

姜暖暖手抵他的胸膛將人推遠,“什麼場合,什麼裝扮。”

她是去刷好感的,又不是扮想要入豪門的乖乖女。

顧時洲順著力氣後退兩步,單手插兜,“挺合適。”

他是真的覺得很合適,比起之前想讓她扮乖的樣子,她更應該是勾人的女妖。

...

今夜顧老生日宴,只有自己人,顧廷宴去接了斐欣。

兩人都身著正裝,坐在後座各挨窗戶一側,彷彿都拿對方當瘟疫。

斐欣開了點車窗,抽支女士吸菸,丟了份檔案給他,“看看。”

翻看幾眼,顧廷宴收好東西,“欠你個情。”

“你這是想趁此機會把那些老東西全踢出董事會啊,密謀這麼多年還不惜拿我做擋箭牌,你欠的人情可不止這一個。”斐欣撥出口煙,轉頭看他。

顧廷宴:“過兩天暖暖要去買玉石,讓她給你多帶一塊。”

斐欣眉一挑,“我是個合格的聯姻物件不是麼?想用玉就打發我?”

顧廷宴側臉,黑眸幽深,就這麼看了她一會,斐欣掐了煙,問他:“不過你告訴她要跟我協議結婚的事了麼?她什麼反應?我對她還挺喜歡的。”

顧廷宴:“管好你自己。”

斐欣還是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一絲煩躁,她笑的張揚,又好心提醒,“別栽了。”

“栽什麼?”他漠然道:“你也不是斐家唯一繼承人,對我而言就不是最好選擇。”

斐欣神色一僵,隨即道:“你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什麼都在你的掌控和算計內,真迫不及待想看你以後跪地求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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