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掉孩子後的第二天,傅穎在護士的幫忙下搖床坐起半身。

她開啟了李助給的那份檔案,一字一句的翻閱,本就哭腫哀涼的目光,徒升一股濃烈恨意。

護士說:“你的家人來了。”

傅穎默默合上檔案,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傅詩柳,錦衣華服也擋不住她那頹廢的氣質,哀愁的美目與她對視時一轉神態。

“穎穎,你還好麼?我聽警察說了事,心疼壞我了。”

傅穎被她抱住,目光幽幽,“孩子沒了。”

她辛苦想要守護的一切,都被人蓄意毀了。

傅詩柳摸著她的臉,假意心疼,“現在葉航也死了,他真不是個好東西,坑了我的丈夫也害苦了你,早知道當初你聽勸,現在跟翟霖都...”

她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又憐惜的摸摸那張病弱的臉,“我聽說姜暖暖也不好了,穎穎,我們的生活還能從頭再來過。”

傅穎幽幽望著她,乾裂的唇微動,“是麼,你是這麼想的麼。”

傅詩柳莫名覺得脊背發涼,疼惜的回:“當然,我一直把你當家人,要不是最近家裡出事爸媽身體都不太好,他們也會來探望的。”

都到了這種時候,傅詩柳還在想讓她接近翟霖,她回來僅存的價值只有攀上翟家這顆大樹,傅穎不禁想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這樣,為了權勢不擇手段。

她偏頭,看著床頭櫃上用來削水果的水果刀,神色漠然。

有些人,真的爛透了。

斐堇召開車駛入醫院時,顧時洲的車也剛剛到。

他頂著一頭藍紫色的短髮和怪異的粗布長袍,出眾的容貌很難不讓人注意。

電梯門關閉的前一秒,外面傳來一聲急切的等等,靠裡側的顧時洲順勢按了開門鍵,斐堇召大步跨進來,兩人趕了個正著。

顧時洲覺得自己手賤。

斐堇召看他一眼,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兩人在進病房的門前又因為步調一致,不小心擠了一把,最後前後進來的。

房間裡,顧廷宴坐在沙發上處理工作,翟霖靠在床頭拿了個速寫本畫畫,翟蘅坐在窗臺上抱著茶葉杯曬太陽。

三人互不打擾各自形成了一塊獨立區域。

顧時洲對三人視而不見,快步走到姜暖暖的床邊,她就像一具瓷娃娃般蒼白安靜,只有監護儀上穩定的心率證明她還活著。

“怎麼會這樣?”他慌了神,用手去觸碰她的臉。

翟霖的筆尖咔嚓斷在了本子上,生氣的說:“少碰她。”

斐堇召不知道有這麼多人在她的病房裡,這比他想象過的畫面還要擁擠。

他沒什麼表情的走進去,來到床的另一邊,看見足夠讓他心痛的畫面。

翟霖認識他,斐家為了點骨髓認回來的私生子,但不知道他和姜暖暖的關係。

他皺眉將畫到一半的速寫本放到一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翟蘅解釋了事情緣由,姜暖暖不過是好心上門給狗送幾袋狗糧,就被欠了賭債的殺魚販綁架,掉了懸崖落水。

顧時洲聽著,臉色慢慢變了,“她什麼時候能醒?”

“不一定。”翟蘅眸色微淡,望向病床,“或許永遠醒不過來。”

斐堇召垂眸傾聽,心中發澀,只有她來到自己身邊融入自己生活的時候,他卻從沒有真正進入過她的生活,對她所做的事一無所知,他根本保護不了她,甚至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故,他也要比別人晚一步趕到。

姜暖暖飄到他面前,看他神情木然,栗色的瞳仁灰撲撲的沒半點光亮,就知道他在難過了。

翟霖問他是她的誰。

斐堇召沉默了很久,才說:“朋友。”

不能否認,他和她從沒有正式說過對方是男女朋友,朋友是在這些競爭者前最體面的稱呼。

顧時洲的眼神總算從姜暖暖身上移開,“這裡除了我哥,大家估計都是她的好朋友。”

好朋友三個字,他咬的很重。

斐堇召看他一眼,搬來一張凳子,霸佔了床邊的位置。

顧廷宴的目光透過鏡片打量他,又看了一圈屋子裡的人,啪的一聲將電腦合上,漠然道:“我們談一談。”

經過一晚上的冷靜,他基本梳理清楚了姜暖暖身邊的人,這裡已經是全部。

姜暖暖一聽幾人好像要開大會了,人抖了個激靈,感覺自己底褲即將被扒乾淨。

五個男人各坐一邊。

顧廷宴撫了撫鏡框,神色冷然的說:“不論她醒不醒,你們都不會放手?”

顧時洲靠著牆,“我還沒等到我的答案,憑什麼放手?”

他的語氣不乏認真。

斐堇召坐在那,清冷的聲音問他:“什麼答案?”

顧時洲眉梢微挑,“看來她唯一沒對你說過。”

唯一放在現在形容可不是什麼好詞。

斐堇召眼簾微低,栗色瞳仁微轉,心底冒出一股不甘,下頜揚起冷淡道:“不知道,她只說最喜歡我。”

所有人的臉色都沉了,顧時洲舌尖一頂腮幫,嘲諷:“那也差不多,她說我是最特別的。”

顧廷宴冷漠說:“也沒考慮過她對你們說的這些都是謊言。”

“如果要考慮謊言。”翟霖嘴角要揚不揚,表情古怪的說:“說你是男朋友就更假了。”

翟蘅依舊坐在窗邊曬太陽,唇角微微勾起。

她的謊言就像洋蔥的皮,忍著眼淚努力撥開無數層,最後才發現裡面竟然一點真心都沒有。

對比起他得到的78分喜歡,不是已經足夠好?

姜暖暖聽著他們的談話內容,又注意斐堇召的表情,感覺他現在承受良好,或者說已經麻木了。

斐堇召不是第一個得到承諾的,對他說過的話術她也對別人說過,他濃黑的睫毛低下,聲音很輕,淡不可聞,“她的話有多少是真的。”

為什麼每次都要在他爬起來的時候,將他踹回淤泥裡,再一次告訴他,他不配得到她麼。

所有的一切都是用謊言堆砌的?這個真相過於殘忍。

他清雋的臉有些蒼白。

顧廷宴沉默,他本一直覺得自己看得透姜暖暖,現在她身上藏著的秘密令他根本看不透,也無從考究答案。

他交疊雙腿,幽暗深邃的瞳仁裡是化不開的冷然,“沒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顧時洲偏頭看姜暖暖,輕喃,“她就是個壞女人。”

斐堇召驀然抬眸,沒什麼情緒的面孔格外冷厲,“你有什麼資格說她?那些花邊新聞?還是為她找來的麻煩?”

還不得顧時洲反駁,翟霖站起身:“我不認為有必要插進你們的話題裡。”

他深藏眼底暴戾,冷笑道:“我和你們不一樣,是我主動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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