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封王者
知道當初殺死那些妖童的勢力嗎？
我只知道一個，二流仙宗古劍派，清風子！
——
他出現了。
眼前的這個人是清風子？
也對！
都過去了快將近二十年，人也會變老的！
總不可能一直那麼年輕！
關聖沒有想到，自己宿命中的第一個敵人，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了！
好！
真好啊！
他手一晃，一把半臂長刀落在手中，四塊寒鐵也從身上墜落下來，在地上砸出了四個大坑，引得周邊的地面都是一陣震動！
這若是換做一般的武者，只怕早就震驚了。
可令關聖警惕起來的是！
眼前這位老人沒有任何反應！
他就靜靜地站在那。
那看向自己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具屍體。
彷彿，自己這四塊寒鐵在他眼中沒有絲毫意義般。
而就在這時，那老人嘴角勾起一抹弧線，突然陰森地笑了一聲。
“有點意思！”
“你居然想殺我？”
“按道理來說，你的第一反應不應該疑惑嗎？”
“為什麼，你會對我有那麼強的殺意？”
“小子，我們以前是不是有過什麼恩怨？我們是不是見過？”
這位古劍派的天驕武者看起來並不著急於殺死關聖。
而這樣的行為，也像極了叢林野獸在殺死獵物之前，總會先戲弄一番的法則！
是的！
他在，享受捕獵的樂趣。
而樂趣的源頭在於，獵手會看著獵物慢慢延伸出恐懼，這份恐懼，會被獵手認為是對自己強者地位的尊重！
關聖眯起眼：“紀老呢？”
清風子微微皺眉：“什麼紀老？”
關聖：“被你們的人抓走的那位老人？”
清風子聳了聳肩膀：“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老人。”
“我只知道，早上我接到了京都的一條電話，說求我配合什麼殺手組織的行動，先讓我在江城等著。”
“等著等著，有個老熟人告訴我在這裡可以等到我該殺的人，於是我就來了！”
“你……叫關聖是吧！”清風子詢問道。
關聖眼神一冷，沒有多餘的廢話，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他動了！
只是眨眼間他便越過百米，在泥土地上留下一道道恐怖的腳印。
而他手中的那把刀更是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朝著清風子的腦袋就劈了過去！
這一刀，有破山砍海之勢！
連雨水都被刀氣瞬間蒸發成霧氣。
這定然是殺手界所有人都未曾見過的一刀。
也註定是，最強的一刀！
但——
這絕對的強力一擊，卻在關聖那把刀即將劈在他的腦袋上時，被一根手指，化解了！
“鐺！”
清風子很隨意的一彈，用手指，將這將近千萬斤力道的一刀——彈開了！
“砰”的一聲巨響。
這一彈，連帶著關聖的身子也倒飛出去，直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如被泰山崩裂了似得，渾身劇痛！
“噗！”又是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那一刻，天地……靜止了！
刀……斷了！
那把半臂長刀刀身出現了一絲絲裂痕，隨著一滴雨水滴在裂痕上，這把陪伴了關聖十幾年的刀……就這麼斷了！
這是第一次失敗！
也是關聖第一次……被人這樣輕鬆的壓制！
恍惚間，關聖迷茫了。
（師傅，這麼重的鐵塊綁在手臂上，真的能揮出殺傷力很強的一刀嗎？）
（只要你能帶著這塊寒鐵到行動自如，成功完成各種任務的地步，你就能揮出我說的那一刀。）
（那一刀有多厲害？）
（大概，能劈開一座兩百米高的山！）
可現在……
這一刀，卻連清風子的一根頭髮絲都沒斬斷！
……
失敗，來的太快了！
快得關聖都差點忘記了恐懼。
他也從未品嚐過什麼是恐懼！
最起碼，是在成為關聖之後，沒有任何人能給他帶來恐懼。
但——
這一次，他好像感受到了……那一種在黑夜裡的大海中，被潮水不斷淹沒，不斷撲騰，不斷浮出水面，又看不到半點光芒的恐懼！
沒有方向！
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植物人，連時間都失去了意義！
你眼中必殺的宿命敵人，只是輕輕一彈指，就否決了你十幾年的努力！
關聖呆住了，可他沒有絕望，他忍著劇痛，舔了舔嘴角的鮮血，從地上顫顫巍巍地爬起來。
他用盡力氣，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他不相信，自己會這麼弱！！！！
清風子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對嘛，這才有意思。”
“不對，你的刀斷了，這就沒意思了！”
“我聽說，你之前殺了很多武者！”
“江南省武術協會的會長，孫武山，江南省三流仙宗青山道門的掌門以及長老還有什麼天驕弟子！”
“如果是在世俗，你這樣的戰績，確實值得驕傲。”
“但是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這種依靠如同巨人族一般的煉體方式所練出來的實力，在絕對的武者境介面前，終究是螻蟻。”
“你根本不知道，封王之上的武者，到底是何等人物。”
“小子，今天，我就讓你長長見識。”
“來，過來，陪我再玩玩！”說著，清風子挑釁地對著關聖勾了勾手。
“我玩尼瑪！”關聖罕見地罵了一句髒話，腳步一晃，濺起茫茫水霧後，瞬間來到了清風子面前。
在呼吸間，他用最快的速度，最強的力量揮出了十幾拳，每一拳，每一招，都是那般的強勁與恐怖！
“砰！”
“砰！”
“砰！”
“砰！”
“……”
那拳頭甚至都打出了爆音！
可令他感到窒息的是！
清風子，還是隻用兩根手指。
“砰！”
他在關聖腦袋上一彈。
伴隨著一聲重響，關聖再次倒飛了出去。
這次，他砸在了大卡車上。
那輛大卡車直接被攔腰截斷，分裂成了兩半。
輪胎爆了！
鋼筋車架斷了！
而關聖全身的骨頭……也在那一刻……碎了！
“噗！”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關聖的整個下巴。
“嘖嘖嘖！”清風子揹著手，嘲諷道：“真慘啊！”
“還不了手的滋味，一定很難受吧！”
他緩緩朝著關聖所在的位置走來。
雨水從他的草帽兩端滑落，那一雙白眉，格外的顯眼。
他的笑容，充滿了陰險與狡詐。
他的步法是那樣緩慢，可每一步，彷彿這天地都在圍著他轉動似的！
終於，他停下了關聖身前，俯視著這張清秀的臉。
“我要是有你這麼年輕，我也會像你一樣狂。”
“但是，我會比你收斂，因為我知道，太吸引人注意的天才，總會死得快。”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清風子自顧自地說道：“我有個習慣，那就是喜歡在獵物死之前，告訴他們是怎麼死的！”
“對你，我會更仁慈一些。”
“知道為何你殺那些封聖的武者那麼容易，面對我這等封王的武者，卻連一招都擋不下來嗎？”
關聖直勾勾地盯著他，越來越粗的喘息聲預示著他的死亡即將到來。
他的腦海中，不斷地閃過那些大哥哥的身影。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多……
（小酒……快跑……快跑……）
（小酒……你要活下來……）
（你是最後的希望……）
（小酒……）
（小酒……）
（小酒……）
……
我好像……要死了！
關聖在內心呢喃著。
他質問著：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敗了！
他這時忽然想起來師傅的話：沒有那顆心，面對將來的那些敵人，你會死得很慘！
原來……是真有那麼慘麼……
關聖笑了！
他不後悔！
接著，他聽見清風子說道。
“封聖，注重的是氣勁的運用！”
“而封聖與封王，之間有著一道鴻溝，是一道比化勁步入封聖還要遙遠的鴻溝！”
“封聖者，要悟道，方能將氣勁轉化為無形的天地法則，與天地溝通，化氣勁為——天地靈氣！”
“有那麼一種人呢，天生就能化氣勁為天地靈氣，在我們武界，稱之為先天武者，只可惜，這種人，早就死光了！”
“就算世俗中出了幾個，也都被三流宗門的道法所敗壞。”
“算了，說那麼多幹嘛？你只要知道，封王者，不是你這等螻蟻能比的！”
“關聖，準備好死了嗎？”
清風子俯視著他，笑著問道！
可當他的目光落在關聖的胸膛上時。
他的笑容——僵硬了！
“妖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