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池被初硯的一番分析打擊到了。

從情感上,他無法接受。

但從理智上,他知道大哥說的才是對的。

聞池潛意識抗拒承認,便乾脆避開這件事不去想。

就像夏凱說的……

歲歲沒到考慮去處的時候呢!

如果她的親生父母遲遲找不到,真的要去福利院、被收養……

那就到時候再說!

因這件事心情過於糟糕的聞池,連帶著另一件事也忘記告訴初硯了。

正巧夏凱打電話來關心,順便約聞池談事。

初硯偶然聽見,以身體恢復大半、不需要陪伴的理由,將聞池趕走。

轉眼。

訊息傳進時刻派人盯著醫院的凌哲耳裡。

又順理成章,告訴給歲歲——

此時。

歲歲正頂著雞窩頭,艱難地從凌家庭院裡的充氣城堡裡鑽出來。

她戀戀不捨地回頭看了眼。

這是昨天她回到凌家後收到的禮物之一,由凌理準備。

放在商場裡足夠幾十名孩子玩耍、自帶滑滑梯和海洋球池的三層充氣城堡,在這裡是歲歲一個人的專屬。

歲歲何嘗見過這種大陣仗?當即“哇哦”連聲驚歎,一頭扎進小城堡里舍不得出來。

就連今天早上,也是匆匆吃完早飯,就忙不迭脫鞋鑽進充氣城堡裡蹦蹦跳跳。

凌家臨時調了兩位保姆阿姨過來守著她。

沒人敢怠慢歲歲。

儘管現在誰都不清楚歲歲的身份,但凌家四位主人對歲歲的態度足以證明一切。

何況凌志成曾親口說“這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再怎樣以為歲歲年紀小、好糊弄,都不敢輕易放肆。

所以,在凌家呆的這兩天,歲歲無比自在、如魚得水。

當然她沒忘記自己的任務——

“那我們現在出發去醫院吧!”

“好勒!”

鞍前馬後的凌哲,像是歲歲最忠誠的狗腿子,立刻親自去備車,不忘在路上給歲歲準備小零食和方便睡覺裹著的小毯子。

可謂是將歲歲全方位無死角地照顧到了極致!

歲歲逐漸開始習慣這些。

一上車,她便主動爬上兒童安全座椅,熟練地自己動手系安全帶。

隨後拆開一袋子小熊軟糖,挑選她喜歡的橘子味,丟進嘴裡。

毛茸茸小毯子上面,是她偏愛的彩虹小馬圖案,往身上一裹,眼睛就迷迷糊糊睜不開了。

這一覺她睡得香噴噴,再睜開眼睛,已經到了醫院VIP區的地面停車庫。

頂著張紅撲撲的小臉兒,歲歲一鼓作氣跳下車,眼尖看到不遠處的人影。

她驚訝地指向那邊兒:

“呀!”

凌哲跟著望去:

“那是……初硯?”

算起年齡,凌哲其實要比初硯大上兩歲。

但這不妨礙凌哲提及初硯名字時,語氣裡滿滿的欽佩和敬畏。

“是他哎!”

歲歲小腿兒彈了兩下,心情很好!

儘管隔得很遠,但歲歲能感覺到初硯身上越發旺盛的生命氣息!

歲歲頓時開心極了,美滋滋地盤算著今天又能減少輸出一點點的人參精元。

她臉頰鼓鼓的像個小蘋果,想了想,開開心心奔著初硯跑去。

初硯坐在輪椅上。

雖然今天已經能下床走路,但僅限於去衛生間、或者在房間內走兩步。

要想下樓散步什麼的,於初硯而言有些困難,他便讓護士送來輪椅,以此代步。

歲歲故意放輕腳步,躡手躡腳靠近時,初硯正在跟人打電話。

他聲音如玉石般極具質感,又冰冷堅硬,不知道朝誰吩咐:

“……這件事仔細調查,我不希望它會影響到任何人……誰!”

他倏地回頭掃來,凌厲如刀的視線嗖嗖而至。

歲歲像是被凍住的小冰雕,瞬間連眼都不敢眨了!

其實她只是想靠近初硯,猝不及防嗷嗚跳出來,嚇他一跳……

卻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兇!

這讓歲歲委屈極了,忍不住癟起小嘴巴,淚珠兒將落不落。

她帶著哭腔,軟軟地解釋:

“是……是歲歲喲……”

好凶嗚嗚哇!

初硯愣了下,認出歲歲是昨天見過的小女孩兒。

“是你?”

冷厲迅速收斂起來,初硯匆匆結束通話電話,對著委屈巴巴的歲歲手足無措。

他朝歲歲方向抬了抬手。

歲歲卻瑟縮地抖了下小肩膀。

初硯看得莫名心酸,像是有人拿著針,往他心臟最脆弱之處刺了下。

“抱歉……”

他臉上一點冰冷鋒利都看不見了。

初硯格外的低聲下氣、眉眼溫馴。

若不是輪椅的限制,他怕是已經蹲到了歲歲面前。

歲歲睜大眼睛,帶著哭腔回答:

“沒、沒事噠!”

初硯無奈。

這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他下意識往歲歲身後望去,看見凌哲……他不認識凌哲,但知道凌哲是陪歲歲過來的人,便以為是小孩兒的哥哥家長之類。

初硯想要拜託凌哲過來哄哄歲歲。

他眼神剛落過去,凌哲立刻開始眼神飄忽地看天看樹……

笑話!

初硯搞不定,他就搞得定嗎?

他凌哲也害怕歲歲的眼淚攻擊,根本不敢湊近好嗎?

求助失敗的初硯:……

好吧,最後只能他親自上陣。

“真的抱歉,我不知道是誰靠近,以為有人在偷聽我講電話……”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

歲歲眼睛瞪得更大了,生氣氣地嚷嚷:

“歲歲才不會偷聽!歲歲是好歲歲呀!”

被誤會的怒火燒灼,順帶把歲歲的淚花兒燒得一乾二淨。

初硯略顯無措。

不知怎的,在面對歲歲時,初硯總是格外的心軟。

對歲歲生不出半點脾氣不說,就連看到她癟嘴不高興,都心慌得厲害。

眼下便繼續解釋:

“是誤會,我知道你沒有偷聽。”

歲歲抱著手臂,重重地哼了哼,還故意把小臉偏到一邊兒。

——當她發現初硯周身的冷硬尖銳氣息盡數融化後,原本的性格便跟著冒頭,連那點被眼刀子波及的委屈也消失得很徹底。

初硯觀察著她的表情,心虛地想:

這也算是哄成功了……吧?

“你怎麼會來這裡?”

初硯又問。

生怕歲歲想起剛才的不愉快。

歲歲的注意力果然被帶偏:

“我當然是來看江奶奶噠!”

還有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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