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回到家,倒頭就睡,折騰一晚上差一點丟了命。
然而剛寬頻解衣,咕嚕嚕,掉出個東西,定睛一看。
這不是那枚珠子麼。
看一眼就不敢再看了,頭暈,目眩,腿抽筋。
真是個邪物。
葉辰又怕被拉入幻境,立刻找來錦盒蓋上它。
等明天丟到河裡,一看珠子就不是好東西。
“不行,萬一被人撿到,豈不是害了別人。”
想起秘境裡那些身臨其境的感覺,葉辰打個冷顫,算了,這珠子還是留在自己這吧,回頭埋到地下。
葉辰眼睛在打架,再不休息就猝死了。
打個哈欠,剛鑽被窩,忽然看到自己的袍服閃了一下。
“這是...”
葉辰頓感不妙,這藍光太眼熟了,他下床翻開袍子,咕嚕嚕,又滾出個東西來,乒乓球大小。
一塊寶石而已。
寶石!!!
葉辰頭皮都麻了,我來個去,這不就是魔蟲麼,只不過沒化成瓢蟲模樣。
什麼時候掛在身上的。
這東西可了不得,一旦飛出去,平山縣就要滅頂之災了。
葉辰嚇得魂都丟了。
看一眼桌上錦盒,萬幸那珠子還在,有珠子鎮著蟲子,問題不大。
於是,他將蟲子和珠子同時放在盒子裡,又怕蟲子跑出去,上面還壓幾本書這才罷休。
睡覺!
就算天塌下來,明天再說。
明天得找個法子處理好這倆邪物。
……
第二日。
早早的,葉辰被吵雜聲吵醒。
外面愛麗絲不知道鼓弄什麼,段玉、天嬋都在。
“都幹什麼呢,你們就不能也睡個懶覺?知不知道睡懶覺是美德,對面板好,心情愉悅...”
“噓,小聲點,別打擾愛麗絲姐姐做實驗。”天嬋示意禁聲。
弄什麼呢?
葉辰也很好奇,伸著脖子看,然後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只見愛麗絲用銅棍攪拌黑色粉末,旁邊還打了一碗雞蛋清。
黑火藥加雞蛋清,葉辰瞬間明白在調配威力巨大的顆粒炸藥。
這還不算什麼,一旁堆著好幾大包不知是什麼玩意的東西,該不是配好的顆粒炸藥吧。
然後你讓天嬋舉著火把作甚,照亮麼。
他嚇得手一哆嗦,說道:“愛麗絲咱不帶這樣玩的,聽話遠處去配,這玩意兒很危險。”
“切,不就是煙火藥粉麼,還能危險到哪去,讀書人就是膽子小。”段玉聽後一臉鄙夷,示意天嬋靠近些。
愛麗絲笑眯眯,無所謂的樣子。
“尊敬的大人閣下,不要緊的,我只是復刻我爹的手藝,大夏的火藥弊端太多了,放在手槍裡,槍火大不方便使用,若是復刻出我爹的那種火藥,不僅子彈出膛快,而且煙霧小...
我向您保證,請相信我的手藝,全天下只有我一人會配炸藥,安全,穩定,可靠,放心,我保證...”
話沒說完,只聽轟隆一聲巨響。
蘑菇雲騰空。
房子都震塌了。
所幸,並沒有人受傷,不過幾人也被黑火藥燻得臉色發黑,頭髮凌亂。
當龐捕頭衝入院子時,只看到四人張開嘴巴,嘴裡冒煙。
真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從今往後,一大家子人只能擠進實驗室住。
小冬瓜帶著衙門雜役搶救葉辰的書籍。
發現一個錦盒。
“大人,這是何物?”小冬瓜好奇的要開啟,結果被葉辰一把奪過來。
開什麼玩笑,萬一魔蟲跑掉,平山縣人民不夠蟲子塞牙縫的。
“此物要命,還是我帶在身旁吧...”
這一幕恰巧被一個人看到,認認真真記住盒子形狀和顏色,那人正是兩日前夜闖屍體農場的合歡宗主。
而在他一旁,幫忙搭手的另一名雜役則是帶路黨。
“宗主,我看到巴扎將軍了,已經死透了,就在隔壁院子裡,裡面全是死人,甚是恐怖,我只看一眼就逃出來了。”帶路黨心有餘悸。
合歡宗主表情凝重,示意帶路黨和他一起離開。
今日前來就是想確認下巴扎的死活,那日逃得匆忙,只看到巴扎倒地一幕,沒想到真給死了,狗屁的刀槍不入。
“宗主我們的任務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巴扎不給力自己作死,都說了先搶孩子偏不聽,沒別的辦法,等王女駕到再做打算吧。”
二人繼續潛伏平山縣。
……
平山縣北路。
王女儀仗。
北莽王女那蘭靜坐在十頭白牛拉的車輦中,優哉遊哉。
今天心情極好,不僅成功刺探出三千大營的佈防圖,還和趙王搭上線。
那趙王居然是個色坯子。
粗俗,魯莽,好色。
這便是三千營的大帥,哼。
而且,三千大營軍容也有問題,兵丁懈怠訓練,百官阿諛奉承。
甚至她還觀察到,器械上全都是鏽跡。
尤其觀摩趙王特意為自己精心準備的操演,更加深她對三千大營這支大夏最強軍的不屑。
三千大營實在太弱了。
不僅騎兵少,而且士卒年齡偏大,更是戰法落後。
一群步兵聚在一起,圍著旗子轉圈圈,美其名曰陰陽生死陣。
多麼滑稽。
這能抵擋北莽鐵騎?
只需一支萬人隊鐵騎,便可沖垮那些可笑的大陣。
“難道之前出使大夏的使節被大夏皇帝收買了,說什麼天威不可侵犯,兵強馬壯,要北莽繼續納貢交歲銀,全都是瞎話。
看本宮回去後不宰了那使節。”
如此可以提前結束對大夏的訪問了,只需將訊息和佈防圖交給自己的父王,雪原兒郎們會像猛虎一樣,吞沒大夏這隻羔羊。
“憑什麼北莽要守在嚴寒的冰原,憑什麼大夏享受花花世界,關內也該換一換主人了。”
王女在馬車裡籌劃侵略戰爭,不遠處,趙王像看傻逼一樣目送王女離開。
“本王演得如何?不過那娘們兒本錢真大,再有一年時間,本王會親率大軍,捉她回來暖床...”
……
王女正在開心之際,忽然隊伍停下,侍衛來報,有人攔住儀仗。
“誰那麼大膽敢攔王女儀仗?”那蘭靜掀開車簾看向前方。
攔住他們的是三名衙役。
很快侍衛傳回話來,說官道封了怕有雪崩,要儀仗走小路。
“雪崩?”那蘭靜看了看四周高山,就這樣的山頭,像矮冬瓜一樣,怎會有雪崩呢。
在他印象中,雪原的萬丈高山才會出現雪崩,大夏這些山頭差遠了。
夏人真是膽小怕事。
“趕走那些衙役,繼續上路。”
一點點小插曲而已,三名衙役被綁在樹上,王女儀仗繼續。
不遠處密林,一名錦衣衛探出腦袋,見王女儀仗走的大路,有些慌張。
“都督,他們沒去小路,我們的埋伏怎麼辦?”
“慌什麼,沒去更好,我還怕他們走小路呢。”石虎叫來一名小旗,耳語幾聲,隨後噠噠噠密林中飛起數只信鴿,信鴿向著山上飛去。
……
葉辰覺得今天黃曆一定也有問題。
早上家被炸,中午衙門口聚集無數百姓鬧事。
當然這次不是呂馨兒所為。
百姓們嚷嚷著讓放開北路,在不放開商隊遲遲來不了平山縣,過年喝西北風?
鬧哄哄的開始向衙門口丟菜葉子和臭雞蛋。
縣衙裡。
一老者拄著柺棍,滿臉怒容。
葉辰送上香茗。
“老大人,消消氣,喝口茶,彆氣壞身子。”
“不喝,反正你不答應放開官道,老夫就生氣。”
與葉辰較勁的老者便是平山縣之寶,原工部侍郎南宮鐵錘。
別看這名字沒什麼文化的樣子,老大人在位可是才華橫溢,不僅出色完成大夏各種水利建設,還修了帝都通往各處的官道。
老大人辛苦一生,最後退隱住在平山縣。
這不是南宮家族人經常往來京城,由於官道被封了,所以只能走小路,小道不好走,一不留神,最小的孫子摔骨折。
可把老大人心痛壞了,認為一切都是葉辰的錯。
這才糾集本村村民來衙門口鬧事,先開啟官道,然後老頭子要親自進京參葉辰一本。
“老大人,北山那邊有可能雪崩啊,到時候...”
南宮鐵錘都不等葉辰說完話,怒哼道:“放屁,那官道就是我修的,四周地理比你熟悉得多,北山確實在某些年份發生雪崩,可規模不會大,今年聽說死了三十幾個旅人,也確實叫人痛心,天災人禍麼,難免的。
既然已經發生過雪崩,哪有還會發生的道理!”
呯呯。
老頭柺棍直繃繃的敲擊地面。
“你說有雪崩,有什麼證據證明還會有雪崩。”
葉辰沉默不語,我能說看到的麼。
山峰上積雪非常厚,而先前雪崩只是一小部分,因為之前的雪崩導致後面的雪層都鬆動了,大雪崩遲早的事情。
估計他這樣說,老頭得拿柺棍敲他。
老大人氣憤地看著葉辰,“你這樣做是在攪亂官務,害人不淺!不開通官道,小心烏紗帽。”
葉辰目不斜視,堅定地說道:“不開!那路真的非常危險,哪怕本官被摘烏紗帽,也要封那條路,人命關天,這是本官的底線。”
老大人不屑地笑了笑,“真是無理取鬧,你拿出證據啊?”
葉辰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說:“人命關天,本官絕不妥協,我願意和您打個賭,若是證明有大雪崩,您就說服族人等待一兩個月...”
老大人瞪大眼睛,鄙夷道:
“年輕人,你想用拖字訣還是太嫩了,老夫用的時候,你還在吃奶。
有大雪崩的話,老夫就去吃屎...
今日,老夫的話就擱在這裡,一口吐沫一個釘,一日內必須開通,不開通打掉你的烏紗帽!”
南宮老大人正和葉辰吵架功夫,龐捕頭噔噔噔跑進來。
“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又來...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還會發生什麼事!
一起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