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

沉默良久之後,被秦陽踩在腳下的人頭口中,終於傳出一道沙啞的聲音,讓得清玄宗三位都是喜形於色。

秦陽的嘴角也是微微翹了翹,臉上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而且在這個時候拿開了自己的腳掌。

“既然答應,那就別再藏著掖著了,趕緊過來轉款和簽字畫押吧!”

秦陽做事從不拖泥帶水,見得他將目光轉到自己感應到的方向,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旁觀三人都有些期待。

他們有些好奇那個操控著屍傀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湘西天才,看起來馬上就要揭答案了。

“秦……陽,你……你先發個誓!”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那人現身的時候,秦陽身下的那個屍傀腦袋卻是再次開口了,讓得秦陽不由愣了一下。

“什麼意思?”

秦陽一時之間沒有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剛剛不是全都說好了嗎,怎麼又扯到發誓上面去了?

“你……你發個毒誓,答應在我現身之後不殺我,我……我就過來!”

屍傀腦袋上的嘴巴一張一合,總算是將其訴求說明白了。

這也讓秦陽恍然大悟,心想這個符家天才還真是謹慎呢。

“你這不是廢話嗎?若只是想將你騙出來殺掉,我剛才又何必說那麼多的廢話?”

秦陽顯得有些耐煩,事實上在剛才大獲全勝,對方又答應了他所有的條件之後,他心中的殺意,確實已經消減了不少。

當然,前提是他們這邊只有谷清受了一些內傷,顧慎和沐清歌幾乎是毫髮無傷,要不然秦陽也不可能這麼好說話。

誠如秦陽所言,如果他真的想要趕盡殺絕的話,就不會說出剛才那些條件了。

從某種程度來說,秦陽拿著這破碎的屍傀沒什麼鳥用。

倒不如拿它來換點實質性的利益,剛才對方的表現就很不錯。

要是秦陽真的將這屍傀弄得稀碎,再也不可能復原的話,那湘西符家天才必然會逃之夭夭,而且對他恨之入骨。

到了那個時候,秦陽就什麼也得不到了,而且還會被湘西符家記恨一輩子。

這兩者孰輕孰重,他還是很清楚的。

沒想到那個符家天才如此謹慎,秦陽心頭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那傢伙婆婆媽媽的,倒像是個女人。

“你……發誓!”

然而秦陽都這樣說了,對面卻依舊有些擔心。

又或許說他越是東拉西扯,對方就不能打消他想殺人的念頭。

“行行行,我發誓,不殺你行了吧?”

秦陽也是被弄得有些無奈,見得他抬起手來三指向天,總算是給出了一個承諾,似乎讓那屍傀的腦袋都大大鬆了口氣。

相比起拿回屍傀,湘西天才自己的性命還是要更重要一些的,他必須得更加小心謹慎幾分。

“不過……僅限於今天,若是你以後再敢來招惹我,或者說招惹清玄宗,莫怪我對你不客氣!”

秦陽可不會給自己套上一層枷鎖,因此他在收回手臂之後,便是再次開口出聲,讓得旁觀三人都是心下佩服。

“我耐心有限,給你十秒鐘的時間,否則我就踩爆你的屍傀腦袋!”

秦陽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在他發出威脅的時候,他的右腳已經是再次抬起,似乎是在下最後通牒。

不過下一刻秦陽的嘴角就微微翹了翹,因為在他精神念力的感應之下,某個方向的遙遠之處,終於出現了一道身影。

“咦?竟然真是個女的?!”

不過下一刻秦陽就感應出了一些不同尋常。

就算離了這麼遠,他強大的精神念力,也能感應得七七八八。

剛才秦陽就在懷疑對方婆婆媽媽不像個男人,沒想到那個湘西符家的天才,還真是個女的,這倒是讓他心生了一些感慨。

只不過隨著那道符家天才的身影越來越近,眾人都看到她一身灰衣,披散著一頭長髮,而那張臉上,卻是蒙了一張白色面紗。

“符螢,果然是你!”

在那位符家天才越來越近的時候,顧慎有些恨恨的聲音終於發出,也讓秦陽知道了那個符家天才的名字。

符螢,符家年輕一輩之中的佼佼者,氣境後期的修為,深得符家屍傀秘術的真傳。

兩者結合,足以跟氣境大圓滿的天才爭鋒。

只不過此刻符螢面紗之下的那張臉很是陰沉。

尤其是當她看到散落在地面各處的屍傀四肢之時,身上更是有一些戾氣波動。

最終符螢的目光轉到了溪水旁邊,也就是她那個屍傀腦袋之上,眼眸之中射發出一抹有些掩飾不住的憤怒。

“這符家的女人,長得倒是不賴!”

相對於符螢,此刻的秦陽也在打量著那個符家天才。

而對方臉上的面紗,在他這種精神念師的近距離感應下,跟沒有也沒什麼區別。

讓秦陽有些意外的是,這符螢的年紀跟他相差不多,卻長得挺漂亮,這要是放到外間,絕對也是校花級別的美女。

只可惜見識過屍傀厲害的秦陽,絕對不將符螢當成一朵人畜無害的小白花,這可是動轍殺人越貨的狠辣古武天才。

今天要不是秦陽肉身力量強悍,又有d級禁器手術刀,恐怕還真拿那具打不死錘不爛的屍傀沒什麼好辦法。

不過現在嘛,一切塵埃落定。

屍傀被秦陽大卸成了六塊,還將符螢這個符家天才給逼了出來,掌控了場中所有的局勢。

“還愣著幹嘛,趕緊交出號碼牌,然後轉賬打欠條啊!”

見得符螢一直盯著屍傀的腦袋看不吭聲,秦陽等得有些不耐煩,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將符螢的心神拉了回來。

這一刻符螢的目光終於轉到了秦陽的身上,如此近距離地看著那張並不起眼的臉,她的心情忽然變得極其複雜。

在昨天之前,符螢從來不知道有秦陽這麼一號人物,甚至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包括清玄宗的這些天才,她也一直都沒有放在眼裡過。

她覺得自己有屍傀在身,該爭鋒的是那些氣境大圓滿,甚至是半步衝境的三大天才。

直到昨天在清玄宗總部的大廣場上,符螢比較重視的唐無遮突然找上秦陽,才讓秦陽這個名字被大多數的天才知曉。

可那個時候沒有任何一個名列前茅的天才,會將秦陽這個無名小卒放在眼裡。

他們都以為秦陽是給清玄宗充數的,是跟顧慎和沐清歌一樣的氣境初中期,連谷清都遠遠不如。

這也導致之前控制屍傀的符螢,從來沒有在意過秦陽。

沒想到一場大戰下來,這個秦陽表現出來的戰鬥力,直接就驚呆了符螢,讓她損失慘重。

看著已經被卸成六塊的屍傀,再想著之前秦陽提出的那些條件,符螢就十分不甘心,這他孃的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這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典型案例。

原本符螢是想靠著屍傀將清玄宗幾人打服,然後讓對方乖乖交出號碼牌的。

沒承想現在號碼牌沒搶到,反而是自己的號碼牌要被對方搶去了。

這讓事到臨頭的符螢,一時之間變得有些猶豫。

“怎麼?你想反悔?”

見得對方在自己話音落下之後依舊沒有動靜,秦陽的臉色不由陰沉了幾分,然後直接抬起右腳,再次踩在了那個屍傀腦袋之上。

“秦陽,你……你不要太過分了!”

這當著自己的面踩自己屍傀的腦袋,當即讓符螢感覺到自己受到了一種強烈的羞辱,也讓她第一次用自己原本的聲音說話。

符螢的聲音有些尖利,明顯就是在氣頭上,她露在外邊的一雙眼睛狠狠瞪著秦陽。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秦陽都不知道死幾百次了。

可這個時候的秦陽,又豈會在意對方的眼神威脅?

“如果你反悔,不僅屍傀你拿不回去,而且會性命難保!”

秦陽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個美女就手下留情,他的口氣蘊含著冰冷,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似乎他心中就是那樣想的。

直到秦陽這充滿了殺意的話語說出來之後,符螢的身形不由一顫,她終於意識到自己恐怕沒有跟對方討價還價的資格。

符螢自己也確實是氣境後期的古武天才,可她卻清楚地知道,相比起肉身力量,自己恐怕比屍傀差了很遠很遠。

雖然說戰鬥起來,符螢這個真正的人族天才,會比那屍傀靈活很多,可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絕對不是秦陽的對手。

這個秦陽的手段實在是太強橫詭異了,尤其是那柄神出鬼沒的手術刀,到現在符螢都沒有理解對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這一點,其實符螢剛才在遠處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

這也是她一直糾結要不要真身出現在秦陽面前的原因。

只可惜符螢最終還是放不下自己花費了無數時間和精力的屍傀,所以就算出現在這裡很危險,她也願意冒這個險。

可既然她真身已經出現在秦陽的面前,她就知道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誠如秦陽所言,要麼依言而行,要麼就大打出手。

而後一種選擇的後果,多半就是她和屍傀都保不住。

只是秦陽這個時候踩踏屍傀腦袋的動作,而且還是當著符螢這個主人的面,明顯是太過羞辱,讓她一時之間咽不下這口氣。

當符螢感應到秦陽身上升騰而起的淡淡氣息時,她就知道自己沒有第二條退路了,也讓她銀牙都差點咬碎了。

“給你!”

再下一刻,只見符螢在腰間的包上一抹,然後一道銀色流光朝著秦陽的方向飆射而去。

那自然就是符螢找到的那枚號碼牌了,而在扔出號碼牌之後,符螢的目光一直盯著秦陽,或者說盯著秦陽抬起的那隻手。

顯然在扔出號碼牌的時候,符螢在其內隱藏了一道暗勁,如果那秦陽是個紙老虎的話,或許就會吃個小虧。

當然,在符螢的心中,秦陽是紙老虎的機率並不高。

畢竟之前對方跟屍傀的大戰,可是實打實的拳拳到肉。

符螢只是心中不甘,想給秦陽添點堵而已。

到時候她可以說我已經給你號碼牌了,是你自己接不住,怪得了誰?

“這女人,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跟我玩這些花樣?”

秦陽自然是早早知道對方玩的那些小把戲,他嘴角邊不翹起一抹弧度,並沒有如何在意,抬手的動作也沒有絲毫遲滯。

不過就算感應到符螢只有氣境後期的修為,但經過馭獸堂兩大天才的事後,秦陽不會再小看任何一個古武天才。

好在這一次符螢弄了一股自己的暗勁在號碼牌上,並沒有其他算計。

既然是這樣,那秦陽不費吹灰之力就接下了號碼牌。

在外人看來,秦陽跟接一塊普通的牌子沒什麼兩樣。

這讓符螢的眼神微微閃爍了幾下,目光不斷在秦陽的那張臉上打量來打量去。

“符大小姐,不用這麼一直盯著我看吧,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得到了號碼牌的秦陽,心情顯然相當不錯,當他感應到符螢打量的目光時,忍不住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此言一出,已經靠過來的清玄宗三人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

其中沐清歌再次聽到這話的時候,又有些落寞。

而相對於清玄宗三人,符螢白紗下的那張臉瞬間被氣得青紅一片。

見得她杏眼圓瞪,眼眸之中的怒火,幾乎快要噴將出來。

身為湘西符家第一天才,有著屍傀護身的符螢,從小到大就沒有被人這樣調戲過,更何況還是一個她極度討厭的傢伙。

“你……無恥之徒!”

最後符螢終於還是壓制不了心中的怒火,盯著秦陽破口大罵出聲,現在她真的是越來越討厭這個清玄宗的傢伙了。

“剛才明明是你盯著我看,怎麼變成我無恥了呢?”

秦陽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將剛才發生的事實又拿出來說了一遍,讓得眾人回憶之下,想想還真是如此。

可符螢心裡苦啊,心想我剛才盯著你看,是你說的那個意思嗎?

聽你小子的口氣,好像本姑娘真的對你有什麼意思一般。

天地良心,符螢心中狠狠發誓,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對你這個叫秦陽的傢伙有什麼意思。

這傢伙把自己的屍傀弄成了六塊,還踩在屍傀腦袋之上羞辱自己,而且搶了自己的號碼牌,還讓自己給出那麼多的賠償。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符螢對秦陽恨之入骨。

若不是實力不濟,她現在就想去那張騷包的臉上狠狠踩上幾腳。

“符螢,我勸你最好看清楚形勢,別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秦陽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讓得旁邊的顧慎都是歎為觀止。

心想我要是有你秦陽十分之一的口才,又何至於單身到現在?

“號碼牌現在你已經給我了,但有些事你好像還沒做吧?”

秦陽的聲音繼續傳出,讓得符螢第一時間就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只能先強壓下心頭那些憤怒,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賬號拿來!”

符螢的口氣有些冰冷,尤其是看到自己賬戶餘額只有一千萬出頭的時候,她就恨得咬牙切齒。

“那就先加個聯信吧,我把銀行賬號複製發給你.”

秦陽也摸出自己的手機,而聽得他這句話,旁邊幾人都是若有所思,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這傢伙不會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加美女的聯信吧,你不是說自己已經有女朋友了嗎?

“不用,你直接把賬號念給我聽,或者讓我看一眼就行了!”

符螢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她現在覺得對方可能對自己有一些齷齪的心思,因此不想給對方任何一點的機會。

還想加聯信,做夢去吧!

“好吧!”

見狀秦陽也有些無奈,他其實就只是想簡單一點罷了。

畢竟以後還要去催收對方剩下的一千萬呢,沒個電話和聯信不太方便。

只見秦陽抬起手來,將手機螢幕面向符螢的方向。

他相信對對方氣境後期的眼力,應該可以看清楚手機上的賬號數字。

叮!

顯然符螢也是開通了大額轉賬功能的,而且看起來是個小富婆,片刻之後秦陽的手機就已經響起了一道資訊提示音。

待得秦陽掉轉手機看了一眼之後,便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因為他已經看到那條一千萬到賬的資訊了。

“剩下的一千萬,你準備什麼時候付?”

秦陽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對方,收了一千萬之後,便是開口出聲,讓得符螢的身體都有些顫抖了。

“不是說了,我現在沒有這麼多錢,先打欠條吧!”

符螢臉色陰沉介面出聲,這話讓秦陽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轉到了清玄宗三人的身上。

“你們誰身上有紙筆?”

當秦陽這話問出來的時候,清玄宗三人都是第一時間搖了搖頭。

就算這是古武宗門,但如今已經是高科技社會,除了一些特定的工作人員,誰還會隨身攜帶紙筆啊。

外邊世界的年輕人,身上連現金都是不帶的,就是一部手機走天下,倒也確實方便許多。

見狀秦陽有些失望,又將目光轉到了符螢的身上。

“我也沒有!”

符螢沒好氣地發出四個字,同時眼眸之中有著一抹得意的光芒,心想沒有紙筆,那我還如何打欠條?

到時候是你們自己拿不出紙筆,可怪不到我符螢的頭上。

“好吧,那就沒其他辦法了!”

秦陽無奈地攤了攤手,就在符螢心中得意的時候,卻聽得對方說道:“看來還是得加個聯信,你寫好了欠條發給我就行了!”

當這一句話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清玄宗三人不由面面相覷,而符螢則是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怎麼?這不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嗎?”

秦陽臉色怪異地盯著符螢,聽得他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不需要你按什麼手印,更不怕你賴賬,但欠條總要寫一個吧?”

這麼一說的話,還真是一個正當的理由,這也是先前符螢曾經答應過的一個條件。

如今的世界,倒也未必需要真正的白紙黑字。

很多時候的欠款官司,聯信聊天記錄和轉賬資訊,也是可以當作呈堂證據的。

當然,秦陽所說的不怕,自然不是在說要去跟符螢或者說符家打官司,而是他自己那一身強橫的實力。

你湘西符家確實是一個強大的古武門派,但你符螢若是想要賴賬的話,總不可能一輩子待在符家,總有落單的時候吧?

到了那個時候,我可就不會像今天這麼好說話了。

“手機拿來!”

符螢心中是萬分不想跟秦陽加聯信,可事已至此,這確實已經是唯一的辦法,終於還是讓她不情不願地咬牙出聲。

叮!

隨著一道提示音響起,秦陽終於還是加上了符螢的聯信。

緊接著後者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當場就寫了一張欠條,發到了秦陽的手機上

那可是一千萬啊,寫著這張欠條的時候,符螢心頭都在滴著血。

雖然湘西符家也有一些自己的生意,可那一千萬也是符螢多年的積蓄。

如今一股腦兒拿出去不說,更欠了秦陽一千萬,這讓她欲哭無淚。

如果再給符螢一次機會的話,她無論如何不可能再來招惹秦陽。

拋開那些討厭的情緒不說,至少符螢心頭必須得承認,這個以前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秦陽,戰鬥力確實是恐怖之極。

“好了,你可以去收拾屍傀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秦陽的右腳總算是從屍傀腦袋之上放了下來。

不知為何,聽到秦陽的話後,剛才心中極度憤怒的符螢,下意識大大鬆了口氣。

說實話,她心中一直有些忐忑,心想這個秦陽在收了號碼牌和錢之後,不會再對自己動手吧?

剛才秦陽立下的誓也只是說不殺她而已,到時候把她打成重傷,甚至是像屍傀那樣折斷四肢,一樣不算違背誓言。

好在她最擔心的事終究沒有發生,這個秦陽看起來還算是信守承諾,也讓她心中的那些怒意,消減了幾分。

接下來在眾人目光注視之下,符螢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大包,先是撿起屍傀的腦袋裝了進去,然後才是四肢軀幹。

而當符螢看到屍傀的幾個部位還算完整,斷裂之處也沒有太多損耗的時候,不由吐出一口長氣,心想這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到時候回到家族,新增一些特殊材料,再用湘西符家的秘術煉製一遍後,這屍傀的戰鬥力應該不會減弱多少。

直到這個時候,符螢才覺得自己剛才付出的那些代價很值。

相比起一枚號碼牌,還有兩千萬的鉅款,屍傀對符螢來說無疑才是最重要的

拋開屍傀的其他意義,就拿煉製這具屍傀的需要的材料,恐怕就遠遠不是兩千萬這麼簡單。

至於號碼牌,又不是隻有這樣一枚,沒了可以再去找,甚至可以再去搶,終究會有機會的。

相對於符螢,清玄宗其他三人看到這一幕,心情也很是複雜和感慨。

他們都不時看向秦陽,心想若是沒有秦陽的話,他們清玄宗三人,恐怕就真成這次潛龍大會打醬油的了。

可現在你看看,秦陽一出手,先是把唐無遮打得落荒而逃,然後又把馭獸堂兩大天才搞得灰頭土臉。

如今這個湘西符家的天才符螢,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讓他們白得一枚號碼牌,更是又入賬兩千萬,簡直美滋滋。

“嘿嘿,我就說跟著秦陽有肉吃吧!”

顧慎想到得意之處,忍不住輕笑出聲,讓得旁邊二位都是轉過頭來撇了他一眼。

“師兄,你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我怎麼不記得了?”

沐清歌想到什麼就直接問了出來。

要知道在秦陽來清玄宗之前,或者說潛龍大會開始之前,他們其實並不清楚秦陽的真正戰鬥力。

直到秦陽隨便一揮手,就將氣境大圓滿的唐無遮打得重傷吐血,他們才第一次見識到秦陽的逆天實力。

因此沐清歌有些疑惑,在她的記憶之中,顧師兄好像跟自己一樣,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秦陽的超強戰鬥力的吧?

“我在心裡說的,你當然不會記得了!”

顧慎半點也沒有尷尬的意思,反而是在這個時候理直氣壯地說出一個理由,讓得谷清都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傢伙吹牛皮不打草稿,還說什麼在心裡說過,這除了你自己之外,誰又能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呢?

“符大小姐,這屍傀碎片也撿完了,你還不走嗎?”

秦陽可沒有心思去管清玄宗幾位的鬥口,見得他將目光轉到某處,忽然問出一句話來,也將其他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這一看之下,他們都是愣了一下。

只見那個已經撿完屍傀六塊碎片的符螢,赫然是走到了一塊大石之上坐了下來,看起來並沒有要就此離開的意思。

“不急,先看場好戲再說!”

這個時候的符螢,似乎已經收斂了對秦陽的憤怒,見得她抬起頭來,看著清玄宗幾人若有所指地說了一句。

而且在說著這話的時候,符螢的臉上還浮現出一抹幸災樂禍之色。

似乎接下來的好戲,能讓她的心情也好上幾分。

“好戲?什麼好戲?”

就連秦陽也臉現疑惑之色,甚至還放出精神念力,卻沒有感應出任何一絲不對勁。

“等著就是了,想要你們身上那枚號碼牌的,可不僅僅只有我一個!”

符螢並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多說一點。

這或許只是她的猜測,又或許她在過來的路上,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嗯?”

而就在符螢話音落下之時,秦陽忽然臉色一變,緊接著他的目光,就看向了旁邊的清玄宗三人。

噗嗵!噗嗵!噗嗵!

只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三人,這個時候接二連三滾倒在地,他們的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茫然,卻並無太多痛苦之色。

“我……我突然之間沒有力氣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首先出聲的是顧慎,見得他癱倒在地上,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顯然這一次的變故讓他始料未及,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是!”

旁邊同樣癱倒在地的沐清歌出聲附和,卻連點頭的動作都做不出來,可想而知某些東西到底有多厲害。

谷清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一副狀態跟師弟師妹沒有什麼兩樣,也讓秦陽的臉色變得陰沉一片。

“這……難道是中毒了?”

這是秦陽第一時間生出的念頭,然後他陰狠的目光就轉到了某塊大石之上,沉聲喝道:“符螢,你這是在找死!”

看來秦陽下意識就覺得是符螢不甘心這樣的結果,在不知不覺之間給沐清歌三位下了毒,好讓自己投鼠忌器。

想必在清玄宗三大天才性命攸關的情況下,秦陽恐怕會乖乖交出兩枚號碼牌,再將那一千萬和欠條退還給符螢。

這無疑是觸碰到了秦陽的逆鱗,讓得他心底深處,瞬間升騰起一股極致的戾氣。

秦陽原本都想著這符螢如此聽話,那就不跟她計較之前的事了,反正是自己這一方佔了天大的便宜。

可如果是這符螢自己不甘心想要找死的話,那秦陽絕對不會給對方第二次機會。

現在符螢已經沒有屍傀護身,就憑她這氣境後期的修為,根本不需要花費秦陽太多的力氣。

“幹嘛?這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看到秦陽那充滿殺意的眼睛,符螢不由嚇了一跳,然後連忙搖頭否認,讓得秦陽的臉上閃過一絲狐疑。

“真不是我!”

眼見秦陽的目光還盯著自己,符螢覺得自己有必要多解釋幾句,聽得她說道:“我只是剛才在那邊看到一個人,所以猜測會有這場好戲罷了.”

“一個人?他是誰?”

秦陽依舊盯著符螢,他現在必須得先弄清楚是什麼人在針對自己,否則不好找應對方法。

如果對方只是攻擊自己,那秦陽不會有半點在意。

畢竟他知道參加潛龍大會的天才,最多也就是半步衝境罷了。

可現在對方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讓清玄宗三人都著了道兒,還讓秦陽沒有半點的察覺,這可就有些詭異難測了。

“他是……”

“符螢,這個就不需要你來介紹了!”

就在符螢想要說出那人的身份時,一道有些陰詭的高聲突然從遠處傳來,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只見在那裡的極遠處,一道身影速度極快,幾個起落就已經來到了小溪之旁,看起來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此人身材並不高,甚至比普通男子都要矮上幾分。

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不知道是天生捲髮,還是幾天沒有洗頭,看起來很是怪異。

而其身上的衣袍好像也破破爛爛,這要是在外間看到的話,還以為這是一個叫花子呢。

秦陽抬頭看去,發現這人裸露在外的左側脖頸上,好像紋著一隻黑色的蠍子,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怖。

“在下嶺南姬無壽,見過諸位!”

不待清玄宗幾人問話,那人已經是自我介紹出聲,讓得谷清顧慎三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嶺南蠱家傳承,是古武門派之中一個很特殊詭異的門派。

那位如今的當家人羅蠱婆,據說已經是玄境中期的修為,實力不在清玄子之下。

而對於這個姬無壽,在場這些人除了秦陽之外,都沒有太過陌生,因為他乃是羅蠱婆唯一的嫡傳弟子。

據一些小道傳聞,嶺南蠱派培養後輩弟子的方式極其殘忍,每一個師父都只收一個嫡傳弟子,無一例外。

倒不是說這些蠱術大師眼光太高,看不上其他根骨佳的年輕人,而且嶺南蠱派獨有的修煉方式。

簡單來說,那些蠱術大師收弟子的時候,一般來說都會收很多。

卻會將他們放到一個地方相互殘殺,最後活下來的那個,才能成為他們唯一的嫡傳。

羅蠱婆是當代蠱派的掌門,前些年當她放出要收弟子的訊息時,無數嶺南古武后輩打破腦袋,也想要成為她的門下。

最後卻是這個姬無壽成為了羅蠱婆的嫡傳,可想而知他無論是實力韌性還是心性,都分屬一流。

蠱派最強橫的手段,自然就是養蠱了。

這是蠱派的不傳之秘,尤其是掌門這一系,更是集大夏蠱術於大成,神秘詭異之極。

“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是你施展了蠱術?”

在記起沐清歌說過的姬無壽資訊之後,秦陽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也意識到清玄宗三人的倒地,可能並不是中毒了。

“無影氣蠱,聽說過嗎?”

姬無壽臉現得意之色,也並沒有隱瞞自己施蠱的底細,甚至還將那種特殊蠱蟲的名字說了出來。

只是直到現在,秦陽那強大的精神念力,竟然都沒有能感應到所謂的無影所蠱,到底是什麼時候進入清玄宗三人的身體之內的。

“秦陽,說起來,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

此刻的姬無壽,似乎對清玄宗三人並不怎麼感興趣,而是直接將目光轉到了秦陽的身上,眼眸之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我是真沒想到,連符螢那婆娘的屍傀,竟然都收拾不了你!”

姬無壽說著這話的時候,還側頭看了那邊的符螢一眼。

而聽到“婆娘”兩個字的時候,符螢心頭頓時一股無名火起。

“你才是婆娘,你全家都是婆娘!”

符螢心頭怒罵出聲,但她似乎對那個姬無壽很是忌憚,並沒有在明面上跟對方起衝突。

更何況現在能看到清玄宗吃癟,自然是符螢喜聞樂見之事。

如果雙方能拼個兩敗俱傷,那她豈不成了坐收巨利的漁翁?

甚至到了那個時候,符螢不僅能拿回自己的號碼牌,還能拿回自己的一千萬和欠條,這簡直就是一道逆襲之光啊。

以符螢對姬無壽的瞭解,如果此人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輕易現身的。

更何況從姬無壽的話語之中,他剛才肯定是見過秦陽肉身力量和其他一些手段的。

連特殊材質煉製而成的屍傀都不是秦陽的對手,這姬無壽身為蠱師,自然不以肉身力量見長,怎麼可能敢跟秦陽正面交戰?

但既然姬無壽已經出現在了這裡,那他暗中施展的手段,恐怕就不僅僅是針對清玄宗的顧慎三人,多半還包括秦陽。

在各方目光的注視之下,秦陽的視線也終於轉到了姬無壽的臉上,嘴角邊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你既然知道連屍傀都被我大卸八塊,那你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秦陽臉現冷笑,說話自然不會客氣,聽得他說道:“你能找到我,身上應該也有一塊號碼牌吧,正好我們這邊還差兩塊,把號碼牌給我,我放你離開!”

聽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不僅是那邊的符螢和麵前不遠處的姬無壽臉現訝異之色,就連清玄宗三人都是心生疑惑。

畢竟現在清玄宗幾位都倒在了地上,很明顯是中了姬無壽的無影氣蠱。

單單是這一點,就能讓秦陽投鼠忌器。

尤其是身為施蠱人的姬無壽,聽到秦陽的話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是仰天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咳咳……”

姬無壽似乎是覺得這個秦陽相當搞笑,甚至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有些氣喘了起來。

“有這麼好笑嗎?”

秦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這個叫姬無壽的傢伙,莫不是有什麼大病吧,還是哪個精神病醫院跑出來的病人?

“秦陽,你覺得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是因為什麼?”

姬無壽緩緩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然後聲音轉得冰冷了幾分,緊接著他的那隻右手,便是微微抬了抬。

“那是因為我還沒有催發你身上的無影氣蠱!”

不待秦陽回答,姬無壽已經是自顧給出了答案。

而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因為他這句話轉到了他的右手之上。

清玄宗三人的心頭都是一沉,因為從姬無壽的話語之中,他們原本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已經是破滅了。

本以為秦陽還能站著,可能是他沒有中蠱,但現在看來,這似乎只是姬無壽想要戲耍他們的有意為之罷了。

至於更遠處大石上的符螢,此刻則是自動進入了看戲狀態,臉上那抹幸災樂禍之意,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可她心中又有一抹期待,期待著秦陽可別這麼容易就被收拾了啊,那樣她等下可就撿不了這現成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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