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當一道輕響聲傳將出來之後,隨之響起的是司辰的慘叫聲,緊接著眾人就看到了極其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那因為司辰吃痛而脫手放開,眼看就要朝著地上掉落的號碼牌,竟然被手術刀的刀尖一頂,朝著某處疾飛而去。

而那個地方正站著一個淡然而立的秦陽。

見得他抬起手來隨便一伸,就將那急速飛行的號碼牌抓在了手中,看起來瀟灑之極。

事實上秦陽這一刻用的是精神念力在控制,他用手術刀頂那一下,只不過是在迷惑眾人而已。

要不然將朝地上掉去的號碼牌直接控制飛回手中,那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也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懷疑。

現在這樣的情況,只會讓司辰和劉寅認為那柄飛刀有什麼古怪,可能是安裝了什麼高科技的裝置,這才能實現在空中轉彎。

對於這些古武宗門的人來說,精神念力無疑很是陌生。

尤其是這些年輕天才,都未必聽說過精神念師這種職業。

也只有像吳成景那種見多識廣,而且跟變異者打過不少交道的老一輩古武者,才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之中看出端倪。

可如果秦陽做得太明顯,甚至當著這兩個馭獸堂天才的面,運用精神念力做出那些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事,必然會引起懷疑。

雖然今天這二人未必能活著離開,但秦陽做事一向謹慎,沒有結果之前,他不想自己的身份有暴露的半分風險。

“啊……秦陽,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短暫的愣神之後,司辰歇斯底里的聲音終於響徹天際,讓得在遠處旁觀的清玄宗三人都是心情愉悅。

剛才那一刻,他們都以為號碼牌要被司辰搶走,再也拿不回來了。

沒想到秦陽翻雲覆雨之間,不僅是讓馭獸堂兩大天才鬧得灰頭土臉,現在還成功拿回了號碼牌,可以說是完美收官。

現在就看秦陽會不會饒那兩個馭獸堂的傢伙一命了。

而以顧慎他們對秦陽的瞭解,這傢伙應該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辰妹,此地不宜久留,咱們打不過他,還是先脫身再說!”

好在劉寅頭腦比較清醒,而且他先前也親自見識過秦陽的肉身力量,因此當機立斷,拉著司辰就朝著某個方向奔去。

司辰也不是一味的頭鐵,她剛才只是在狂怒和被羞辱之下的爆發,感應著自己紊亂的氣息和重傷的身體,她就沒有半點反抗。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們覺得還能逃得掉嗎?”

秦陽可沒有想過要放過這兩個馭獸堂的男女,直接冰冷出聲。

既然雙方已經結仇,而且看對方的樣子,應該是不會忘記這樁大仇的,那斬草除根就是最合理的做法了。

雖然那劉寅有一件防禦力極強的獸皮背心,可那終究只是一件死物罷了。

到時候秦陽直接轟其腦袋,難道他還能不死嗎?

至於司辰就更不用說了,現在的她已經身受重傷,別說是秦陽,就算是那邊的谷清出手,也能很輕鬆將她收拾而下。

無論從哪個方面看來,劉寅和司辰都是凶多吉少。

但現在的他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狂奔著朝那塊大石而去。

在那裡有一頭名叫白龍的大鷹在等著,這是劉寅和司辰最後的希望。

只要坐上鷹背一飛沖天,那秦陽再厲害,應該也是追不上的吧?

先前降落下來,雖然有一頭大鷹不太承受得起兩人重量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還是劉寅和司辰都想要殺秦陽替青絲報仇。

他們沒有想到秦陽竟然如此恐怖,連續兩招就將他們打得苦不堪言,甚至連戀戰的勇氣都沒有。

現在只有回到白龍的背上,再讓白龍勉強馱著他們飛到天上,才能渡過今天這一劫。

就算白龍揹著兩人飛不遠,但只要能離開秦陽的攻擊範圍,那他們就能有一線活命之機。

“瞬!”

而就在這個時候,眼看劉寅和司辰就要奔到大鷹白龍面前翻上鷹背的時候,一道低喝聲突然從後方傳來,讓得他們心頭一沉。

因為他們都能感應得到,那個原本還在好幾米開外的秦陽,不知用了一種什麼方法,竟然在頃刻之間就追上了自己。

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就劉寅還能抗衡秦陽一招半式,如果讓司辰再承受秦陽一擊,必然會是凶多吉少。

而且劉寅還知道,就算自己有獸皮背心護住要害,但對方要是不打自己的軀幹,而攻擊其他位置,又會是什麼後果呢?

“辰妹,用獸影珠!”

眼見情勢危機,沒有絲毫把握的劉寅,為了自己和司辰能保命,顯然是什麼也顧不得了,直接大喝了一聲。

而司辰也沒有任何怠慢,見得她在自己身上某處一抹,緊接著一個圓球形狀的東西,就朝著秦陽扔了過來。

“什麼玩意兒?”

見狀秦陽雖然不懼,但還是放緩了動作。

他是害怕那是什麼毒煙毒霧之類,自己又不是百毒不侵,倒是不可不防。

嘭!

在秦陽目光注視之下,那個被司辰扔出的圓球已是轟然一聲爆裂開來,緊接著秦陽的面前天空,就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光影。

清玄宗三人遠遠看去,那道光影似乎像是一頭體型巨大而兇猛的怪獸,張著血盆大口就朝著秦陽衝了過來。

呼……

光影巨獸伸出大大的前爪,狠狠朝秦陽拍將過來。

其中蘊含的力量,讓得秦陽臉色劇變,下一刻便要抽身而退。

可那道光影巨獸拍擊的速度奇快無比,就算秦陽施展了最快的速度,還是在下一刻被巨獸的爪子拍在了後背之上。

砰!

只聽得一道大響聲傳將出來,剛才勇不可擋的秦陽,直接被這一擊拍得飛出了十多米,甚至還在地上打了個滾。

“哼!”

順勢從地上爬起來的秦陽,口中發出一道悶哼之聲,氣息一陣紊亂。

顧慎三人都看得清楚,一抹殷紅的血絲從秦陽的嘴角溢將出來,很明顯在那獸影一擊之下,他受了一些不輕的內傷。

“秦大哥!”

見狀沐清歌直接奔將過來,但秦陽卻是揮了揮手,目光有些凝重地朝著某處看去,似乎是在防備著那巨大獸影的追擊。

好在讓秦陽有些欣慰的是,在他目光看去之時,剛才發出強力一擊,讓他都無可匹敵的巨獸光影,此刻赫然是變得黯淡了許多,在空氣之中不斷搖晃起來。

據秦陽的感應,剛才那巨獸光影的前爪一擊,恐怕都相當於裂境大圓滿,甚至是半步融境的全力一擊了。

要不然也不可能讓築境大圓滿,肉身力量堪比裂境初期的秦陽,受到如此強力的衝擊。

果然這些古武大宗出來的天才,個個都有保命的絕招和寶物。

比如說唐門天才唐青蓮的孔雀翎,又比如那個馭獸堂天才劉寅的獸皮背心。

而司辰剛剛祭出的那巨獸光影,無疑是諸多寶物之中攻擊力最強,也是最出其不意的。

唐青蓮那孔雀翎暗器攻擊力雖然也強,但秦陽在防備之下施展極烈鐘的防禦,讓他毫髮無傷。

但司辰那巨獸光影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而且好像還有自主意識。

快到秦陽根本沒時間施展那些手段,直接被轟出了內傷。

而秦陽之所以第一時間站起身來,強忍著體內的傷勢看著那邊兩大天才,是因為他不敢確定那巨獸光影還能不能發出第二道攻擊。

秦陽可以肯定的是,這巨獸光影的力量,絕對不屬於司辰本身,畢竟這位馭獸堂天才僅僅只有氣境大圓滿而已。

這應該是馭獸堂的哪位大佬,甚至可能就是司辰的那位堂主父親,親手給他煉製的一種特殊寶物,可以在關鍵時刻保命。

要知道司辰可是馭獸堂堂主司天剛的獨女,又是在這危險重重的清玄宗後山,沒點保命的東西還真是不保險。

只是連司辰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原本是給那三大宗門天才準備的獸影珠,竟然用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秦陽身上。

可剛才那樣的情況,如果司辰不祭出這件寶物的話,恐怕已經被秦陽追上幾巴掌給拍死了。

那再留著獸影珠,也只會是便宜了敵人。

“嗯?”

就在清玄宗幾人擔心秦陽傷勢的時候,馭獸宗的兩大天才也是瞪大了眼睛,似乎對於這樣的結果很不理解。

“他竟然還能站起來?”

這就是劉寅和司辰心中共同的疑惑。

剛才在不得己之下施展出獸影珠之時,他們心中其他有著另外的一種期待。

那就是如果秦陽在獸影珠的攻擊之下,被直接轟殺或者轟成重傷動彈不得,那局勢無疑就會再次回到了他們的掌控之中。

獸影珠的威力有多大,劉寅和司辰都是知之甚深。

那絕對是堪比半步鬥境的強力一擊,也絕對不是一個氣境古武者能承受得起的。

甚至就算是三大宗門的超級天才,半步裂境的孔正揚等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當然,如果是在潛龍大會的擂臺之上,年輕天才們是不能施展這種遠超自己修為的強力手段的。

這是各自宗門長輩給他們用來保命的寶物,如果在潛龍大會的擂臺上使用,那未免太不公平了。

但此時此刻,秦陽在吃了一擊之後的狀態,卻是讓劉寅和司辰百思不得其解。

那傢伙的肉身力量,怎麼能恐怖到這種速度?

甚至秦陽就這麼站在那裡,看起來就好像沒有損失太多的戰鬥力,依舊可以隨隨便便就將他們馭獸堂的兩大天才收拾。

可他們又清楚地知道,獸影珠內蘊含的能量,在第一擊的時候就已經消耗了大半。

雖然勉強還能發出一擊,卻未必還能收到剛才那樣的效果。

“辰妹,那小子古怪得很,咱們還是先避一避再說!”

短暫的驚愕之後,劉寅率先回過神來。

他拉了拉有些不甘心的司辰,總算是讓這位打消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

“哼!”

再深深看了一眼遠處的秦陽之後,司辰冷哼一聲,終究還是強壓下了心中的怒意,第一時間收回了獸影珠。

緊接著在劉寅的幫助之下,兩人一起跳上了大鷹白龍的後背,讓得白龍整個身體明顯一沉。

“白龍,走!”

劉寅俯下身來,輕輕拍了拍白龍的腦袋,緊接著大鷹就是撲扇著翅膀。

撲撲!

一片氣息激盪之下,馱著兩人的大鷹白龍,終於還是搖搖晃晃地騰空而起,不消片刻便已經直飛數十米的高空。

嗖!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強勁的破空之聲突然傳來,讓得劉寅和司辰都是臉色一變,第一時間想到一個可能。

原來秦陽確實不想放過那兩個馭獸堂的天才,在這一刻施展精神念力再次祭出了自己的c級禁器手術刀。

秦陽剛才雖然在巨獸光影的轟擊下受了不輕的內傷,但精神力卻依舊完好無損。

控制著手術刀其不出意攻擊,或許能收到不錯的效果。

“白龍!”

眼見情勢危急,劉寅不由大喝一聲,然後他就看到白龍的鷹首微微一偏,一道流光從其頸側一掠而過。

一擊不中的手術刀,再次在空中轉了一個彎,如同有靈智一般朝著鷹首怒射而來,讓得兩大天才的臉色都是極其凝重。

唰!

又一道破風之聲響起,但這一次手術刀卻是從兩人一鷹的頭頂之上飛過,讓得秦陽都有些無奈。

原來是劉寅當機立斷,腳下微微用力,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用自己身體的重量將大鷹白龍踩得下降了一截,躲過了手術刀的第二次刺擊。

與此同時,大鷹白龍滑翔著翅膀,已經朝著遠處飛出了數十米之遠,這也是秦陽臉現無奈的由來。

秦陽精神念力雖強,卻也是有一個極限的。

再加上對方現在已經有了防備,他再想要出其不意,明顯是不太容易辦到了。

當這兩次精神念力控制之下的手術刀都落空之後,秦陽也就不再做那無用功了,心念動間,收回了天空遠處的手術刀。

見狀劉寅和司辰也不由大大鬆了口氣,說實話他們剛才還真沒有把握,能每一次都避過那柄神出鬼沒的手術刀。

那個叫秦陽的傢伙實在是太可怕了,而且手段也極其詭異。

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想通一把手術刀,為什麼能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轉彎,而且還是不止一次拐彎。

最終想不通之下,他們也只能把原因歸結到那柄手術刀內,可能有一些外邊高科技的技術。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精神念師,甚至都沒有聽說過,因此並不會往那個方向去想,倒是少了秦陽許多的麻煩。

“唳!”

在下方清玄宗幾人的注視之下,天空高處的大鷹白龍口中發了一道嘹亮的鷹啼之聲。

再過片刻,馱著兩人的白龍已經是變成了一個小黑點,最後消失在清玄後山的遠處天空,再也不見一絲蹤影。

“咳咳……”

就在清玄宗三人心頭感慨的時候,一道咳嗽聲突然從後邊傳來,讓得他們臉色一變,齊齊將目光轉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只見剛才還傲然而立的秦陽,突然之間臉色變得極其蒼白。

嘴裡的鮮血不斷湧出,身體也是朝著地上軟了下去。

很明顯在剛才那一擊之下,由於秦陽沒有太多防備,是真的受了很嚴重的內傷,現在終於堅持不住了。

他剛才咬牙支撐,甚至是沒有露出太過虛弱的跡象,就是為了震懾馭獸堂的兩大天才,否則後果可能會難以預料。

秦陽沒有想到司辰身上竟然有獸影珠這樣的寶物,能發出半步鬥境的一次攻擊。

相差一個大境界還多的攻擊,又是如此猝不及防,讓秦陽差點陰溝裡翻船。

還好先前兩次攻擊,讓劉寅和司辰的心中生出了極大的忌憚之心,並沒有敢再出手試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也讓秦陽明白過來,自己這同境無敵的實力,未必就真能在古武宗門年輕一輩之中橫著走。

這些出自各大門派家族的天才們,各有各的絕招,身上也各自帶有宗門長輩給他們準備的寶物。

那或許並不是司辰本身的實力,卻可以實實在在讓秦陽身受重傷。

有些時候單看表面實力,並不能做到碾壓一切。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對秦陽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這會讓得他從此之後,不會再小看任何一個古武宗門的頂尖天才。

而相對來說,唐無遮司辰等人,不過是築境大圓滿,是普通一流宗門出來的天才而已。

這一次參加潛龍大會的古武天才,還有三位的名頭,比司辰他們更大,那就是三大宗門出來的超級天才。

他們身上絕招和寶物,恐怕會比唐門和馭獸堂的天才更加詭異和厲害,只是現在的秦陽並不知道那是什麼罷了。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說的就是秦陽這樣的情況。

以前他自恃築境大圓滿的修為,還有同境同段無敵,甚至是越境對戰的超強實力,沒有將任何一個古武年輕一輩放在眼裡。

現在看來,這還是太過託大了。

今日差點陰溝裡翻船的事實,就是最好的老師,教會了秦陽不能再小覷任何一個古武天才。

甚至是一些氣境後期或者氣境中期的天才,他們的身上也可能會有宗門家族長輩賜予的寶物,在遭受致命危險的時候祭出來,給敵人致命一擊。

“秦大哥,你……你的傷很嚴重嗎?”

就在秦陽心中念頭轉動的時候,沐清歌有些焦急和關切的聲音終於響起,讓得秦陽抬起了頭來。

只見清玄宗三人都臉現擔憂,尤其是沐清歌更是有些手足無措,有心想要去把秦陽扶起來,又怕引動後者的傷勢,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我……咳咳……問題不大!”

秦陽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樣的話語配上他那蒼白的臉色,愈發讓沐清歌擔心了。

“清……清歌,我左邊衣兜裡有幾顆丹藥,你把那顆藍色的丹藥找出來,再給我弄點水.”

秦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完了。

讓得沐清歌不敢怠慢,連忙蹲下身來,把手伸進了秦陽的衣兜裡。

“我去拿水!”

顧慎也沒有怠慢,連忙一路小跑奔到溪邊,不一會已經是用水壺打了滿滿一壺水過來,遞到了沐清歌的手上。

沐清歌小心翼翼地將藍色丹藥喂到秦陽的嘴裡,然後將水壺口湊到其嘴邊,手臂有些輕微的顫抖。

咕嘟!

只見秦陽喉頭一動,將丹藥吞入肚上,緊接著便是閉上了雙眼,明顯是在調節氣息,同時消化丹藥的藥力。

僅僅只過了幾分鐘,當旁觀心中擔憂的三人,看到秦陽原本蒼白的臉色,竟然湧現出一抹紅潤的時候,盡皆瞪大了眼睛。

與此同時,秦陽剛才那萎靡之極的氣息,也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恢復,讓得顧慎幾人不由滿臉驚愕地對視了一眼。

“那到底是什麼丹藥,藥效竟然如此驚人?”

作為古武宗門的天才,顧慎他們又是道家傳人,自然接觸過丹藥一道。

清玄宗就有煉丹的地方,而一些療傷效果不錯的丹藥,需要投入無數名貴的藥材,還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和精力,才能煉製出來。

可據顧慎和谷清了解,就算是清玄宗效果最好的療傷丹藥,甚至是丹鼎門那些煉丹高手煉出來的療傷丹藥,恐怕也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這才過去十分鐘的時間不到而已,秦陽身上的氣息竟然就已經恢復了近一半。

那臉上的紅潤,更是昭示著他的傷勢正在快速消失。

這種立竿見影的效果,簡直讓顧慎他們三個清玄宗的門人聞所未聞。

這都不能稱為丹藥,而是神藥了吧?

“呼……”

又過了約莫十多分鐘,當秦陽紊亂的氣息恢復到七八分的時候,他終於睜開眼來,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

“嘖嘖,這花了我一百積分兌換的d級復體丹,效果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要不然可就虧大了.”

神清氣爽的秦陽站起身來,當他口中這自言自語的話語傳出之後,清玄宗三人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疑惑。

“秦大哥,什麼是d級復體丹?積分又是什麼?”

沐清歌心中擔憂盡去,忍不住問了出來,讓得旁邊的顧慎和谷清都有些期待從秦陽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咱們鎮夜司寶物庫裡的東西,需要用鎮夜司的積分才能兌換!”

秦陽也沒有想過要隱瞞,畢竟這幾位都是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所以他簡單解釋了幾句。

“一個積分的話,相當於大夏幣一百萬吧!”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彷彿隨意說出來的這一句話,頓時讓得清玄宗三人的臉色一片呆滯,彷彿被雷劈中的鴨子一般。

“一……一個積分一百萬,那一百積分豈不就是一個億?”

谷清覺得自己修道多年,已經能做到清心寡慾,萬事不縈於懷了,但這個時候他的聲音卻是極度顫抖。

他原本覺得自己之前從溫方那裡賺來的一千萬,已經是一筆鉅款了,沒想到跟秦陽比起來,簡直連小巫見大巫都算不上。

“秦陽,你的意思是,你剛才那麼一口,就吃掉了一個億?”

顧慎也是直接風中凌亂了。

他之前同樣賺了五千萬,覺得自己也算是財大氣粗了,可現在看看,窮得還真是精緻。

人家隨便一口就吃了一個億,自己存了這麼多年才存了幾十萬,這兩者有絲毫的可比性嗎?

“我也心疼啊,可誰讓我大意之下吃了這麼個大虧呢?”

秦陽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肉痛。

因為他原本是可以避免浪費這一顆d級復體丹的,就是因為太過大意,這才著了道兒。

這一次前來參加潛龍大會,秦陽可不僅僅是從鎮夜司寶物庫裡換了幾枚d級凝血丹,還換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就是以備不時之需。

但這復體丹用得還是有些太冤枉了,這也讓秦陽在心痛之餘,打定主意以後不再小看那些看起來不堪一擊的古武天才。

“清歌,這是你找到的號碼牌,下次可得拿好,別再讓人搶走了!”

秦陽沒有在丹藥的事情上多糾結,見得他伸出手來,在他右手掌之上,躺著一枚銀光閃閃的號碼牌,其上有一個三的數字。

驟然聽到秦陽這個說法,再看到他的動作,清玄宗三人都先是一愣。

緊接著沐清歌的腦袋,就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不,不,秦大哥,這是你自己從司辰手裡奪回來的東西,我怎麼能要呢?”

沐清歌雙手亂搖,讓得旁邊回過神來的顧慎和谷清,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秦陽,小師妹說得不錯,這雖然是她從水裡找到的,但如果不是你的話,它早就被司辰帶著跑了,哪還有我們的份?”

顧慎在旁邊解釋了一句,而且這也確實是事實。

對於他們三個來說,拿那有著飛行獸寵的司辰沒有半點的辦法。

剛才是秦陽主動出擊,力挽狂瀾,先是擊殺那頭大鷹青絲,然後又打得馭獸堂兩大天才灰頭土臉,這才奪回了號碼牌。

而且剛才出其不意之下,秦陽還受了重傷,雖然現在已經靠著丹藥恢復了七八成,但也算是為號碼牌付出了代價。

剛才的沐清歌連提這件事的心思都沒有,她覺得號碼牌幾度易手之後,就是屬於秦陽的東西,是他靠自己的本事才搶回來的。

“我說你的就是你的,拿著!”

秦陽不由分說地將號碼牌塞到了沐清歌的手上,然後開口說道:“你們不會以為憑我的本事,找不到其他的號碼牌吧?”

正在沐清歌要推辭的時候,突然聽到秦陽後頭的一句話,讓得她手臂一僵,卻不知道該如何出聲反駁了。

沐清歌覺得自己再拿這枚號碼牌受之有愧,可秦陽說的也是事實。

以這位的本事,恐怕那三大頂尖天才來了也未必能戰而勝之吧?

“那……好吧!”

沐清歌看著秦陽自信的臉龐,只能勉強接受,聽得她說道:“我先替秦大哥收著,如果到時候真的找不到其他號碼牌,我再給你.”

“嗯!”

聞言秦陽也沒有多說什麼,既然潛龍大會是這個規則,那他早有打算,至少也要找到四枚號碼牌,讓清玄宗的人都透過第一輪吧。

“咦?”

而就在眾人認為此事已經告一段落,他們就聽到從沐清歌的口中,發出一道驚噫之聲。

原本沐清歌是想要將號碼牌放進包裡的,但現在她卻是抬起手來,盯著號碼牌的背面有些出神。

“秦大哥,你來看看,這號碼牌背面是什麼東西?”

隨著沐清歌的聲音傳出,秦陽和其他二人都湊了過來。

這一看之下,他們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疑惑。

只見號碼牌的後面,似乎有一些小點,或者說小孔,而其中幾個小點還有閃爍著若有若無的光芒。

“一共是十六個小點,難道這十六個小點,對應的就是十六枚號碼牌?”

秦陽心思轉得極快,聽得他一邊沉吟一邊分析,然後抬起手來指向號碼牌,繼續說道:“這些亮起的光點,應該就代表已經被人找到的號碼牌.”

“一、二、三……六、七,閃爍的一共有七個光點,那就是說有七枚號碼牌已經被人找到了.”

顧慎指著光點數了一下,看來天才們的效率還是不錯的,一天一夜的時間,差不多已經找到一半了。

“這樣看來的話,留給我們的號碼牌已經不多了.”

谷清顯得有些著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尋找其他的號碼牌。

畢竟他們清玄宗有四人,谷清可不想在第一輪就被淘汰,他也想去第二輪的擂臺賽上,跟其他宗門的天才們切磋一番。

現在他們倒是已經找到了一枚號碼牌,但在三人的心中,這枚號碼牌現在雖然在沐清歌手上,卻是屬於秦陽的。

所以他們三人如果想要透過第一輪的話,就還得去找到另外的號碼牌,否則就算實力再強也沒用。

“我說,你們是不是忽略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秦陽的神色卻有些凝重,見得他指著號碼牌沉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亮起的光點之間,有一種方位的指引.”

“也就是說找到號碼牌的人,只需要調整好方位,就能依照這些光點,找到其他那些擁有號碼牌的人.”

秦陽的神色有些古怪,開口問道:“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這……”

得到了秦陽的提醒,清玄宗三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顯然是想到了一個可能。

“嘿嘿,我想那些人都覺得找到了號碼牌是運氣好,殊不知是握住了一個燙手山芋啊!”

秦陽索性自己將答案說了出來,聽得他說道:“古武宗門的潛龍大會,果然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為爭奪號碼牌而起的爭鬥,恐怕會越來越多.”

“幾位,你們那位清玄宗宗主,為了這潛龍大會真是煞費苦心啊,難道他就不怕讓你們陷入危險境地嗎?”

秦陽抬起頭來看了看清玄宗的三位天才,這話說得三人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顯然他們事先也並不知道號碼牌還有這樣的特殊功效。

誠如秦陽所言,找到了號碼牌固然是運氣不錯,可在你拿到號碼牌的那一瞬間,指引光點就會亮起,也會被其他找到號碼牌的天才感應到。

前來參加潛龍大會的年輕天才,大多都不會是孤身一人。

他們或有同宗門人,或有親朋好友,在這全新的第一輪考驗之中,肯定是要選擇聯手的。

因此他們找到一枚號碼牌之後,勢必會對其他的號碼牌產生覬覦。

而剛好號碼牌之間又有這樣的指引,會將他們的貪婪最大程度地放大。

想來清玄子並不想讓這些天才們,輕輕鬆鬆就將號碼牌帶出清玄宗後山。

古武宗門的潛龍大會,比的終究還是一個修為實力。

如果單單隻靠運氣就透過第一輪的話,那未免跟初衷不符。

清玄子他們制定這個賽制,除了運氣之外,更是要考驗各大天才臨場應變的能力。

這跟比武擂臺上的決戰又有所不同,其中可能會發生無數預料不到的變故,甚至會有性命之憂。

一朵溫室中培養出來的花朵就算是再漂亮再華貴,也經不起太多的風吹雨打。

也只有在這種殘酷環境之下成長起來的古武天才,才能真正適應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外間固然是一個法制世界,也沒有人敢隨便殺人,但古武界卻有很多自古以來的規則,並不受外間法規的約束。

藉著這樣的機會,讓那些從小被父母長輩保護得很好的天才們,感受一下真正的弱肉強食,才是舉行潛龍大會的初衷。

雖然這未免會有一些傷亡,甚至可能讓一些死掉天才的宗門家族記恨清玄宗,但清玄子他們,何嘗不是為了歷練一下自己宗門的天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對號碼牌沒有執著,知道打不過就直接認輸交出號碼牌,對方也未必會趕盡殺絕。

這或許也是一種人性上的考驗吧。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種事,已經算是這個世界的至理。

有時候你放不下得到手的號碼牌,那就只能付出另外的一些代價了。

“宗主師伯和師父他們這樣做,應該也是為了鍛鍊我們吧!”

顧慎倒是很快明白了長輩們的苦心,因此他臉色鄭重地介面出聲,倒是讓秦陽高看了一眼。

至少眼前這三位清玄宗的門人,哪怕是實力最低的沐清歌,在聽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好像也沒有露出太多的畏懼之色。

這其中或許有秦陽在身邊的原因,但至少他們的心性,在這一刻得到了一個展示,這也是成為真正強者的基礎。

“呵呵,這或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秦陽收起臉上的嚴肅,反而是在此刻露出一抹笑容,說道:“咱們不是正愁找不到其他的號碼牌嗎?現在恐怕會有人自動送上門來呢.”

秦陽口中說著話,又指了指沐清歌手上的號碼牌。

那其中一個光點,正在散發著幽幽的光芒,雖然微弱,卻真實存在。

這話讓得清玄宗三人都先是一愣,然後他們就全然明白秦陽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既然這號碼牌相互之間有所指引,那他們能感應到別人號碼牌的方位,別人自然也能感應他們這枚號碼牌的方位。

對於三大宗門天才,或者說唐無遮這種一流天才手中的號碼牌,或許沒有人敢去強搶。

可是對清玄宗這種勉強擠進一流勢力出來的天才,而且最強者還只是一個氣境後期的谷清,恐怕那些人就沒什麼顧忌了。

沒有人知道秦陽的實力,想必唐門和馭獸堂的天才們,也不會將這種丟臉之事拿出去亂說。

除了當時旁觀的溫方等人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清玄宗的陣營之中,有這麼一尊恐怖到極致的超級妖孽。

清玄後山這麼大,就算有近兩百人參加潛龍大會,也如同群魚入海不見蹤影。

也只有找到號碼牌的天才們相互之間才有所感應,而等那些人找上門來,想搶清玄宗的號碼牌時,局勢可就不由他們掌控了。

“咱們清玄宗仁義之師,自然不會先出手去搶別人手中的號碼牌!”

秦陽臉上笑容不減,聽得他若有所指地說道:“但如果別人不開眼想來搶我們的號碼牌,那就別怪我們連他們的號碼牌也一併收了.”

“說得沒錯,咱們這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顧慎也顯得有些興奮,他的目光不斷在秦陽的身上掃來掃去,心想這扮豬吃虎的感覺,還真是相當不錯啊。

沒有人知道秦陽的戰鬥力如此可怕,就像之前的唐門天才和馭獸堂天才一樣,氣勢洶洶而來,灰頭土臉而去。

想著那個結果的清玄宗幾人,這個時候反倒是不慌了。

他們也沒有第一時間動身再去尋找其他的號碼牌,而是就在這條小溪之中掰起螃蟹捉起魚來。

當這一天下午也過去一大半時間的時候,一直盤坐靜養傷勢的秦陽,突然睜開了眼睛,陡然將目光轉到了某一個方向。

“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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