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你……”

當秦陽這指天立誓,還有警告常纓的話語傳出之後,趙棠的心情卻是變得極其複雜,就這麼盯著秦陽那張蒼白的臉龐。

說實話,經歷了今天晚上的事後,要說趙棠對秦陽沒有感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以秦陽今天晚上的表現,試問又有哪個女孩子不心動呢?

他是憑自己的一己之力,力保楚江大學不致遭受大劫,不致血流成河屍橫遍野,這是救了所有人的性命。

先前秦陽的表現,早已經征服了趙棠。

可是在楚江小隊這些故人出現之後,她又變得理智了許多。

一則自己被趙家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只是因為自己失去了修為,安安心心當一個大學教授,這才沒有再找麻煩。

再者趙棠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成為變異者,但秦陽卻是前途無量,跟自己這個普通人在一起,真的不會被拖累嗎?

隨著秦陽實力一天天變得強大,卻總是帶著她趙棠這麼一個拖油瓶,時間久了真的不會厭煩嗎?

“秦陽……”

最大的可能就是秦陽勉強抗衡幽,僵持之下幽害怕楚江小隊的人趕到,主動知難而退。

“我……我就是……咳咳……”

幽知道的事情遠比齊弒為多,他甚至是跟非人齋的那位夫人阿璃暗中有不少的接觸。

似乎秦陽已經認真了,而這傢伙認真起來,恐怕沒有人能讓他改變主意,這無疑是讓趙棠感到很為難。

更會知道在那裡黑暗之中,有一個守護著他們的組織。

秦陽將目光轉回趙棠的身上,這一句話反問,讓得後者如夢初醒,只是那看向秦陽的目光,依舊充斥著極度的震驚。

當秦陽感應到對方恐怖的修為時,腦海之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一個一直只聞其名,不見其其人的身影。

“放心吧,這個我早有安排!”

這是讓原本就是鎮夜司派去非人齋臥底的秦陽,以洪貴的身份打進鎮夜司臥底啊。

而且秦陽乾咳之下,嘴角邊上還溢位了一抹殷紅的血絲,配上他極度蒼白的臉色,這下兩大高手都知道他身受重傷了。

“這個……”

單就這一點,就能讓地星上無數的變異者組織對其趨之若鶩。

回答江滬的不是王天野而是秦陽,他看了看依舊倔強的幽一眼,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若有所指。

更何況秦陽在還沒有成為變異者之前,就已經被楚江小隊關注,讓江滬主動找上了門去。

也就是現在所有一切塵埃落定,唯一兩個不是自己人的齊弒和幽,一個臣服於秦陽,另外一個自然也沒機會出去亂說了。

原本就氣息奄奄的幽,這一下再次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爬都爬不起來,就只剩下喘息的力氣了。

“最後這個齊弒臣服於秦陽,沒想到那個傢伙黃雀在後,想要趁火打劫!”

就算以後未必真能走到一起,但至少這個男人曾經救過她,還說過喜歡他,這就足夠了。

好在這個時候的幽已經是強弩之末,連自絕的力氣都沒有,更何況身受重傷之下,他也未必有自絕於人前的勇氣。

這大夏鎮夜司的掌夜使都是化境高手了,那個真正的掌權者首尊大人,豈不是要更厲害?

只是秦陽沒有想到的是,在今晚這個特殊的日子,不僅是南方鎮守使段承林趕到,連掌夜使也現身了。

原本趙棠覺得秦陽就是一個散修變異者,沒想到這傢伙原本就跟楚江小隊的人相熟,真是瞞得自己好苦。

“剛開始吧,我只是打入非人齋的臥底,沒想到一路坐上了壇主的位置,還被非人齋那些高層派出來,讓我打入鎮夜司當臥底!”

一旦到時候趙家找上門來,知道了秦陽這麼一號人物,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無論大眾們相不相信,最終也只能選擇相信。

“我這不是怕出什麼意外嘛!”

這或許已經算是他最後的籌碼了,一旦將自己心中所有的秘密全部吐露乾淨,那才是真正到了死期呢。

不管怎麼說,趙棠現在對秦陽真是好奇之極,她想要更多地瞭解這個唯一讓自己心動的男人。

有些東西,她終究還是不能釋懷。

“常纓姐,你輕點,要是把他打死了,我還怎麼問?”

比如說此刻秦陽的身上,就有很多神秘的地方。

後來秦陽在成為鎮夜司準隊員的時候,又只跟非人齋這個國內的變異者組織接觸過,可以說他在變異界的名聲其實並不響。

霸王莊橫也是滿臉不解,他清楚地感應得到那幽的修為氣息,跟他並沒有什麼區別,都是裂境初期。

旁邊的齊弒也驚呆了,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同時又有一絲幽怨,總覺得老爺這是讓自己送死來了。

但不管怎麼說,在知道秦陽的身份之後,趙棠總算是大大鬆了口氣。

“倒是我多此一問了!”

他清楚要是真的打死了這個幽,那這條線索也就斷了。

可是秦陽今天精血損失實在是太嚴重了,這一動牽動傷勢,忍不住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這可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而當秦陽口中這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王天野幾人頓時吃了一驚,然後齊刷刷將目光轉了過去。

這也是她多年來,一次也沒有聯絡過楚江小隊隊員的原因。

有些時候男人越是神秘,就越讓人想要去探索。

從今天晚上開始,他們恐怕就會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另外一面。

王天野介面出聲替秦陽澄清了一下。

這讓得楚江小隊所有人,包括趙棠齊弒等人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但這個時候他們忽然不想去打斷齊掌夜使的話。

作為大夏鎮夜司的掌夜使,齊伯然對於楚江小隊之中,也就一個王天野熟悉,剩下的幾人他都沒有見過。

“棠棠,正式介紹一下,我叫秦陽,大夏鎮夜司楚江小隊的準隊員!”

但眼前發生的事情,卻是讓他們不得不信,這他孃的真是一個築境後期變異者能做到的事嗎?

“呵呵,運氣而已,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她不想給小隊的人找麻煩,更不想自己再被趙家那些無恥之徒針對。

而秦陽眼神忽然一凝,因為他發現那二人的速度看起來很慢,但每走一步都會前進十幾米,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話音落下,秦陽的目光則是落到了不遠處奄奄一息的幽身上,眼眸之中散發著一抹特殊的光芒。

“你這傢伙……”

而想著那個幽裂境初期的修為,他們又有一絲後怕,心想這可真是一個意外,一個致命的意外。

她有一種感覺,只要秦陽想做的事,哪怕是那個楚江小隊現任的隊長,應該也會給點面子,這讓她隱隱有一種期待。

似乎在變異五境之上,還有更強的境界,只是現在的他還接觸不到罷了。

殊不知這秦陽早就是鎮夜司的人,其最大的目標,就是要徹底摧毀非人齋呢。

這所有的一切,事先齊弒都被矇在鼓裡。

若只是死幾個人倒也罷了,到時候讓警務署那邊出面遮掩過去就是了。

想必非人齋那邊在知道“洪貴”成功加入鎮夜司,還得到鎮夜司高層看重的時候,都會覺得這一次的計劃相當完美吧?

“棠棠,其實我還有一個身份,就是非人齋洪水壇的壇主洪貴!”

這讓趙棠一時之間想了很多,心想秦陽這傢伙突然出現在楚江大學,還當了自己的研究生,果然另有任務。

你說剛才是常纓救了你,那倒的確是事實。

說不定秦陽也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待得一切塵埃落定,所有都會迴歸原點。

秦陽還是徵求了一下王天野的意見,他先是問了一句,然後又強調道:“嚴格說起來,棠棠也不算是外人!”

秦陽皺著眉頭,還朝著那邊廣場上的幾具屍體看了一眼,其口中所言意有所指。

畢竟他們剛才被極烈鍾困在外邊,花了不少時間才趕到這裡。

至於另外一邊的幽,眼眸之中卻是在不斷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秦陽將目光轉到齊弒身上,緊接著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齊弒的一張血肉模糊的臉變得極度精彩,又蘊含著極度的幽怨。

當秦陽這道聲音響起的時候,趙棠固然是愣了一下,而齊弒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差點直接爆裂開來。

江滬也有些著急,皺著眉頭問了出來,或許連他也恨不得再上去打那個討厭的傢伙一頓。

趙棠點了點頭。

“這位,就是非人齋人護法座下四大壇口之首的血噬壇壇主齊弒,也是那個人護法派過來配合我這一次計劃的領頭者.”

大夏鎮夜司的最高領導人稱為首尊,其下便是四大掌夜使。

其他的楚江小隊隊員也不敢怠慢,只不過他們恭敬的聲音之中,又蘊含了一絲敬畏,還有一絲激動。

而隨著趙棠的描述,常纓等人的臉色都是越來越古怪。

此言一出,眾人再次一驚,看向秦陽的目光如同見了鬼一樣。

變異五境築裂融合化,化境已經算是變異者修煉的巔峰了,可想而知大夏鎮夜司四大掌夜使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可以說這一場非人齋策劃的計劃,跟楚江小隊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全都是憑秦陽一己之力辦到的。

另外一邊的掌夜使齊伯然,問聲出口的同時,視線則是在某幾人身上不斷打量,似乎是在找哪個是他心中念念不忘的那個人。

“嘖嘖,這動靜鬧得可真是不小啊!”

“他……他竟然是楚江小隊的人?!”

然而現在可不僅僅是死了幾個人這麼簡單。

秦陽再次對趙棠表明心跡,讓得旁邊的楚江小隊隊員們都是心有感慨。

段承林其實也是在現實之中第一次看到秦陽,以前都是聽王天野的報告,因此有些語塞,多看了幾眼秦陽。

這一點,從他知道掌夜使是化境高手就可見一斑了。

可這樣一來,鎮夜司和變異者的存在,恐怕就瞞不住了。

“嗯,我理解!”

那你又是如何傷到一尊裂境初期強者的呢?

大境界之間的差距,在這些鎮夜司隊員的心中早已經根深蒂固了。

顯然秦陽事先並不知道自己是楚江小隊的前隊長,對方就是將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大學教授了,又怎麼可能將那些事情告知呢?

想到這裡,就算是處在這種階下之囚的境地,幽也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暗笑非人齋那一群完全不知所謂的蠢貨。

聽得秦陽這話,旁邊的趙棠也有些皺眉,心想想要封住這麼多師生的口,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顯然這些楚江小隊的人從上到下,都把趙棠和秦陽當成是一對了。

這是常纓的真心話,只是這個時候的趙棠,還並不知道秦陽真正的身份,更不知道他那些不為人知的本事。

畢竟她曾經也是鎮夜司楚江小隊的隊長,知道在一些特殊的任務面前,哪怕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也是不能多說半個字的。

秦陽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只是聽得他這話,所有楚江小隊的隊員,都是下意識撇了撇嘴。

見得他搖頭晃腦,讓得旁邊小隊諸人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鎮夜司有鎮夜司的規矩,如今的趙棠,嚴格說起來已經跟鎮夜司沒什麼關係,只是認識這些老隊友而已。

現在他心中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秦陽。

秦陽不再理會幽,將目光轉回了王天野的身上,聽得他說道:“計劃雖然還算成功,但楚江大學也死了幾個學生,還有這麼多人受傷,這可是一件麻煩事.”

那就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可秦陽卻絕對不會將其當成一個普通人。

“那些築境的傢伙也就罷了,可你到底是如何在那個裂境初期的傢伙手中堅持下來的?”

“無常!”

從這一點上來看的話,秦陽這個楚江小隊的準隊員,跟她這個楚江小隊的前隊長,還真有一些奇妙的淵源呢。

如果秦陽的某些本事真被國外的變異組織發現的話,那隨之而來的危險恐怕也會源源不斷。

他甚至覺得老爺的計劃之中,都未必不包括自己這一條性命。

趙棠明顯是聽明白了秦陽的意思,那是說他在今天晚上這場變故發生之前,就已經是大夏鎮夜司楚江小隊的準隊員了。

這傢伙如果早就是鎮夜司楚江小隊的人的話,那進入非人齋恐怕也是去當臥底的,這傢伙明顯瞞住了非人齋所有人。

“難道是他?”

“老大,現在怎麼辦?這傢伙嘴硬得緊!”

如今的秦陽,不僅僅是鎮夜司打入非人齋的臥底,更是非人齋打入鎮夜司的臥底,這想想還真是怪異啊。

一向不喜多言的冷麵郭冷,難得一次性說這麼多話,相比起江滬幾人,他觀察得無疑更加仔細。

現在王天野覺得最重要的事,就是要知道幽背後的組織到底知道多少,這樣他才好往上報,也能更好的制定應對計劃。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才在無常出手之前,那個傢伙就已經受了一些不輕的內傷了.”

一個非人齋倒也罷了,最強者不過是融境而已,若不是暗香城地理位置特殊,早就被鎮夜司給鎮壓覆滅了。

左邊那人環視了一圈,目光在幾名死者屍身上停留髮一瞬,然後又轉向那些變異獸的屍體,最後才發出這樣一道感慨。

可是相對來說,國外那些大國的變異者組織,實力卻不在大夏鎮夜司之下,甚至有的還強過大夏鎮夜司。

“不必見禮了,先說正事吧!”

“那個……秦陽跟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只可惜幽現在已經落到了鎮夜司的手中,他就算是想清楚了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也不可能將這個訊息傳遞出去了。

然而就在秦陽和趙棠都有些擔憂的時候,從王天野的口中,卻是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讓得他們都是愣了一下。

如今的他們,清楚地知道秦陽到底有多妖孽,對於大夏鎮夜司來說又有多重要?

但一想到秦陽這一次的計劃,還有那些不可控和危險性,趙棠也就釋然了。

甚至這一次楚江大學的大劫,其實都跟秦陽脫不了干係,這是一次極為玄奇而危險的雙料間諜計劃。

“鎮夜司楚江小隊隊長王天野,攜所有隊員見過齊掌夜使,段鎮守使!”

到了這個時候,齊弒總算是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更知道自己不過是老爺派出來配合秦陽的一塊墊腳石。

只不過秦陽不說,他們也不好多問,更何況此刻秦陽的狀態,也不支援他說更多的話。

想必這件事傳回鎮夜司高層之後,必然又是一場大功,秦陽所收穫的積分獎勵也必定不會太少。

“至於這個傢伙……他並不是非人齋的人!”

可是今天晚上在楚江大學發生的事,卻是鬧得太大了。

隨著趙棠的話突然傳出,場中頓時一靜。

趙棠伸手朝著不遠處奄奄一息的幽指了指,直到這個時候,王天野他們才意識到這傢伙可能並不是非人齋的人。

從夫人的口中,幽自然是知道秦陽的身份,現在得知對方另外一重身份的他,覺得璃恐怕也被這個秦陽給騙了。

那正是大夏鎮夜司南方鎮守使段承林,是楚江小隊隊長王天野的頂頭上司,也算是楚江小隊所有人的直屬上司。

旁邊的常纓在惆悵過後,倒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

相對於這幾位,當秦陽聽到那兩個稱呼之時,心中無疑是瞬間掀起也驚濤駭浪。

“要不,我還是先跟你們說說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吧.”

齊伯然的目光直接就轉到了秦陽的身上,只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還有那微皺的眉頭,似乎蘊含著另外一重意思。

見狀秦陽不由有些幽怨,眼見常纓還不解氣,要再上前去教訓幽,他只能是無奈地開口出聲。

他們不時看看那些變異獸的屍身,不時看看捂著臉的齊弒,最後才轉到了秦陽的身上。

到時候這傢伙到底是哪個組織派來的,又到底知道秦陽的多少秘密,也就無從得知了。

他們清楚地知道趙棠對趙家有多怨恨,也絕對不容許趙棠死灰復燃,哪怕只有一絲絲的機會,他們也會將其扼殺。

如果不是秦陽實力了得,又提前從齊弒手中搶到了極烈鍾,他能不能堅持到楚江小隊的人趕過來,都還是兩說之事呢。

越境對戰還能戰而勝之這種事,從來都不會出現在他們的思維之中。

見狀常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見得她走上前去,一巴掌扇在了幽的臉上,直接將其扇得翻了幾個跟頭。

因此齊伯然的目光,在郭冷、江滬、霸王和秦陽身上掃來掃去,一時之間有些不太確定。

“隊長,今天的事,差不多已經告一段落了.”

可以說得到了秦陽這個前途無量的精神念師,未來就一定能為自己的組織增添一名絕世高手,這是誰也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這在鎮夜司和非人齋兩邊都遊刃有餘,還沒有讓非人齋那些高層發現絲毫端倪,對他無比信任,這就是一種難得的本事。

隊長野王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趕緊出聲制止了纓的動作。

“咦?”

這是比讓秦陽去非人齋臥底更加危險而緊迫的事情。

“海棠,這個不怪秦陽,實在是他這一次的計劃太重要,而且也太危險,並不是他有意想要瞞你.”

只見在那裡的一條道路之上,正有兩道人影朝著這邊緩緩走來。

或許直到這個時候,王天野這個楚江小隊的隊長,才在秦陽的面前找到了一些優越感,讓得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想到某些東西的趙棠,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可他們都能感應出來,那些變異獸最多也就築境後期,而且還只有一頭。

這樣的事情想想固然覺得可笑,可是幽轉念一想,又不得不佩服秦陽的本事。

只可惜如今的齊弒,已經成為了秦陽的血奴,根本不敢將這些事上報非人齋。

包括齊弒和那邊的幽,都是第一時間豎起了耳朵。

據說每一個掌夜使的修為,都達到了化境層次。

這麼短的時間內,國外那些變異組織不可能這麼神通廣大吧?

可是如今對鎮夜司權力構架已經極度熟悉的秦陽,在聽到“齊掌夜使”這四個字的時候,哪怕他再淡定,身形也忍不住有些顫抖。

而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轉到了某道臉色蒼白,氣息萎靡的身影之上。

“算了,他現在不說,以後肯定會說的.”

想來老爺早就知道秦陽的實力,覺得齊弒就算是築境大圓滿,肯定也是殺不了秦陽的。

剛才在幽出現叫出洪貴這個名字的時候,齊弒其實就有些猜測,有一個模糊的念頭在腦海之中打轉,只是不能形成系統的聯絡罷了。

要知道他們先前知道的資訊,全是從秦陽這裡得知的,也知道這一次的計劃,都是由非人齋設計。

心想自己剛才就不該問這個問題,害得秦陽和這些隊友都挺為難。

至於後來齊弒帶著變異獸來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秦陽也不可能跟趙棠表明身份。

之前的秦陽,只是在國內的變異界初顯頭角,王天野他們都認為秦陽還沒有被國外的變異組織發現。

趙棠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下意識伸出去跟秦陽的手握了一下,只覺觸手冰涼,如同握到了一塊堅冰。

看看後邊的大禮堂內,那裡可是有萬餘名楚江大學的師生,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啊。

現在他們都能清楚地感應到,秦陽已經突破到了築境後期,這樣的修煉速度放在整個大夏鎮夜司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隊長,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吧?”

到了那個時候,秦陽就能名正言順加入鎮夜司,完成老爺交代的任務了。

“秦陽啊秦陽,本以為我們已經很高看你了,現在看來,還是太小看你了.”

其中“段鎮守使”這幾個字也就罷了,因為他早就猜到左邊那人應該就是王天野說過的南方鎮守使段承林。

一旦鎮夜司的人趕到早一點,那一個築境大圓滿的齊弒,就算有極烈鐘的護持,也不可能在一眾裂境甚至是融境高手的手中逃得一命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秦陽的血脈對齊弒的影響會越來越大。

“你放心,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而這樣的對話,無疑讓旁邊趙棠心中的好奇達到了一個頂點,讓她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了。

而且王天野他們還清楚地知道,秦陽的這一身血液也是極其特殊,甚至比他的精神念力,還要讓人覬覦。

若是國外的變異組織,知道秦陽的血液能讓普通人成為初象境變異者,恐怕都會立時陷入瘋狂,不顧一切代價前來搶人了。

趙棠有心想要勸一勸,但話到嘴邊就看到了秦陽的眼神,讓得她有些無奈。

常纓滿臉疑惑地轉過頭來,然後撇嘴道:“切,就這還藏著掖著的,還說自己非海棠姐不娶呢?”

隨著秦陽口中這離奇的話語傳出之後,趙棠的眼神越來越複雜,那邊齊弒的身形,則是狠狠震了一下。

在她看來,這就是一個意外而已。

趙家固然強者如雲,但身在大夏,也要遵守大夏的規則,這一點是勿庸置疑的。

其中秦陽就是這個組織的一員。

這豈不是說他自己對上秦陽的話,也不能輕鬆收拾得下,這無疑是有些顛覆他一直以來的修煉理念了。

趙棠深吸了一口氣,先是看了一眼秦陽,然後才說道:“今天是八月十五,是楚江大學一年一度的中秋晚會現場,剛開始的時候……”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讓秦陽在楚江大學萬餘師生遭受危難之時,挺身而出力挽狂瀾,從而進入鎮夜司的視線。

如果仗著老隊友的關係,而去厚臉皮地打探鎮夜司的秘密,那就有些不合適宜了。

趙棠不願繼續剛才那個有些羞人的話題,而這也是先前秦陽讓她代勞的事情。

可他們又不會懷疑秦陽的話,既然秦陽這樣問,那這件事恐怕就八九不離十了,這讓他們感覺到一股濃濃的不安。

至於大禮堂內的那些楚江大學師生,他們只能看到外邊的情形,卻聽不到外邊的對話,但這並不影響他們激動的心情。

秦陽的精血雖然損失慘重,但精神力還保留了一些,就算離著這麼遠的距離,他還是能感應出一些端倪。

沒有人是不惜命的,就算是一些死士也不例外,但這個時候的幽認定了對方不敢殺自己,所以他才敢什麼都不說。

到時候有影片為證,就算是有關部門想要掩蓋恐怕也做不到。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秦陽竟然指天立誓,當著楚江小隊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了“非棠棠不娶”的話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因為對方並沒有落後半步,片刻之後就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聽得趙棠這話,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包括王天野也不例外。

可是想到某些東西的時候,齊弒又覺得有些好笑,笑那個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控的老爺,其實同樣是被秦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蠢貨。

秦陽的心情也有些激動,對方畢竟是化境高手,他不敢有絲毫怠慢,恭敬回答過後,就要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

“既然知道今天晚上可能出現這麼大的變故,我又怎麼會不早作打算呢?”

大夏鎮夜司這個組織,或者說秦陽他們這些變異者,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相當隱秘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秦陽沒有拖泥帶水,說著這話的時候,還用盡力氣抬起手來,朝著有些呆滯的趙棠伸去。

“哪個是秦陽?”

“你都說她是自己人了,那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滿打滿算,秦陽成為變異者還不到半年的時間。

“噗嗤!”

段承林揮了揮手,他來這裡可不是說這些廢話的。

“見過齊掌夜使,段鎮守使!”

或許只有他才知道,幾天前的秦陽,還不知道趙棠的身份,還是自己告訴秦陽的呢。

果然,下一刻王天野就攤了攤手,而且還藉著秦陽的說法開了個玩笑,讓得趙棠的臉色有些紅潤。

直到這個時候秦陽自己曝出自己的兩重身份,齊弒一時之間想了很多,但還有一個問題他一直想不通。

“你不是築境後期嗎?對付這些傢伙,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可想而知鎮夜司的高層,有多重視這件事?

好在秦陽已經算是鎮夜司楚江小隊的隊員,身後靠著大夏鎮夜司這一尊龐然大物。

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比齊弒還要厲害得多,已經達到裂境初期的傢伙,竟然不是非人齋派來的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來自國外的一個特殊變異組織,對吧?”

“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是不肯說嗎?”

要不是這一次非人齋的大計劃,趙棠都覺得自己不會跟變異界有任何的交集。

那種比普通同境同段變異者更強的戰鬥力也就罷了,要知道秦陽可是一尊貨真價實的精神念師啊。

緊接著秦陽橫空出世力挽狂瀾,事無鉅細都說了一遍。

要知道如今的這個世界,高境變異強者固然是支柱,但一個組織想要發展壯大,自然需要人數上的優勢。

現在他們對秦陽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更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心想只要秦陽想做的事,恐怕就沒有做不成的。

而且由於趙棠前任楚江小隊隊長的身份,哪怕她現在確實是一個普通人,但嚴格說起來,確實不算是外人。

秦陽不得不給自己解釋一句了,要知道他這一次的計劃可是秘密進行,事先可不能暴露身份。

心想這麼多年沒見,這無常的脾氣真是半點也沒變。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顯然看到秦陽重傷的狀態之後,齊鎮守使下意識就覺得這跟老段和自己說的那些東西不符,忍不住想要多牢騷兩句。

而常纓的臉色則是變得更加幽怨了,看秦陽對趙棠的態度,她覺得自己恐怕真的沒有半點機會了。

秦陽要是被這同境同段的變異獸給搞成這樣,那還是被段承林和王天野吹得天花亂墜的絕世天才嗎?

鎮夜司中天才無數,能越段位作戰的天才雖然不多,但也不少。

至少趙棠清楚趙家在明面是不敢拿秦陽怎麼樣的,至於暗地裡會做出些什麼勾當,那就看趙家那些卑鄙之徒的膽子到底有多大了。

因為原本她覺得秦陽如果真是散修變異者的話,那就根本不可能是趙家的對手。

除此之外,趙棠對秦陽的瞭解還只停留在片面。

“老段,虧你還跟我吹噓他天上少有地下全無,就這?”

江滬更是下意識反問了一句。

今晚要不是秦陽橫空出世力挽狂瀾,可就不僅僅是死幾個人這麼簡單了。

不過隨著秦陽的實力越來越高,他隱隱間有一種猜測。

聽完趙棠描述的整個過程之後,江滬第一個感慨出聲。

這並不僅僅是因為秦陽能一個念頭就讓他生不如死,更因為他體內有了秦陽的血液之後,從血脈深處影響了他對秦陽的態度。

偏偏非人齋在發現洪貴的天賦之後,又將其派出了暗香城,企圖利用一些計劃,讓洪貴打入大夏鎮夜司當臥底。

趙棠從中秋晚會秦陽上場開始說起,說到後來的獸潮來襲,再然後肆虐楚江大學。

“海棠姐啊,現在我真是有點羨慕你了!”

試問在大夏的變異界,又有誰敢不問青紅皂白,對一個鎮夜司的隊員出手呢?

上萬的人,你總不可能指望他們所有人都能守口如瓶吧?

甚至可能剛才都有人在大禮堂內,透過玻璃牆拍了影片。

他會將秦陽當成自己此生唯一的主人,這是來自血脈深處的臣服。

血脈相連,至死不叛!

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後,趙棠對待每一份感情都是極其慎重的。

用那位南方鎮守使的話來說,秦陽就是大夏鎮夜司的寶貝,容不得一點閃失。

在秦陽打量那二人的當口,王天野已經是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朝著對面兩人躬身行了一禮。

一旦誰得到了秦陽,就等於說得到了一臺製造變異者的機器,誰又能忍受得住這麼大的誘惑呢?

想到這些之後,王天野覺得事情恐怕變得更加嚴重了。

“海棠姐,秦陽沒告訴你?”

王天野笑著又解釋了一句,然後他的視線陡然轉到某個方向,讓得秦陽和趙棠的目光也跟著轉了過去。

秦陽依舊盯著那邊的幽,而這個時候的幽卻也在盯著他看,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但就是一言不發。

虧你還以為是自己計劃周全,讓洪貴打入了鎮夜司臥底。

而面前這些人中,趙棠和常纓是女的,自然被他第一時間排除在外。

“他不是非人齋的人?”

“左邊那人的氣息,好像還要在隊長之上,難道是……合境強者?”

秦陽就這麼盯著幽的眼睛,陡然問出的這一個問題,讓得楚江小隊全員臉色大變,更是浮現出一抹憤怒。

本以為這只是一個獨行變異者,沒想到這傢伙的來頭還挺大,此刻真相大白,很多事情也就完全想通了。

但不知為何,就算王天野他們不知道秦陽有什麼辦法讓這個幽開口,聽得他這話之後,盡都放下心來。

她先是白了一眼完全不給自己面子的秦陽,然後將目光轉到了趙棠身上。

可是在此之前,你到底是如何讓一尊裂境初期強者受傷的,難道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比如說他超強的肉身力量,還有那強橫而罕見的精神念力。

除了秦陽之外,楚江小隊的常纓他們,其實也沒有見過齊掌夜使,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其敬畏有加。

可不管怎麼說,你秦陽再妖孽,也只有築境後期的修為吧?

這種平靜的生活,自己都已經過了五年了。

此刻的秦陽看起來確實沒有多少力氣,氣息也極度萎靡,嘴角溢血,一看就是身受重傷的狀態。

“你……你好!”

可是現在你看看,秦陽固然是臉色蒼白虛弱無比,但無論是非人齋的變異者,還是那個黃雀在後的幽,都是非死即重傷。

今天晚上這場戰鬥,只是讓秦陽展現出了一部分手段而已。

“棠棠,現在你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人了吧?”

相對來說,此人身旁的另外一道身影,無論秦陽如何感應,卻都感應不出半點變異者的氣息。

看著常纓滿臉的鄙夷,秦陽就有些無奈,趙棠也是哭笑不得。

作為鎮夜司的掌夜使,齊伯然已經見過很多了。

顯然這個時候的齊伯然,是下意識忽略了那兩個同樣受了重傷的人類。

他還以為齊弒和幽都是楚江小隊的隊員呢,因此認定秦陽這一次的對手,就是那些死傷一片的變異獸。

而且楚江小隊全員在這裡,那些築境的變異獸,不會也是王天野他們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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