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情況已經很明顯了!”

舞臺之上,李雲亭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

見得他抬起另外一隻手,指向了聚光燈和商韻目光所及的方向。

“這位同學,看來咱們楚江大學的全校師生,都期待你能上臺來表演一個節目呢!”

在眾人異樣的心情之下,李雲亭眼眸之中閃過一抹陰謀得逞的光芒,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商韻身形一顫。

以李雲亭對商韻的覬覦,他自然不可能真的想要成全這一男一女。

而他之所以這樣做,其實只是想讓秦陽上臺來出醜罷了。

這中秋晚會的節目,很多人都是從幾個月前就開始準備的,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這才能成就一臺精品晚會。

可此時此刻,突然成為全校師生焦點的秦陽,真要讓他上臺表演個節目的話,就只能臨場所揮,出醜在所難免。

剛才李雲亭主動提到商大校花的心上人,是要讓所有人都注意到秦陽。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秦陽不敢上臺,甚至落荒而逃的話,那他在楚江大學的名聲也就臭了。

這種慫貨,憑什麼能擁有商大校花這樣的女朋友?

不得不說李雲亭這一計很毒,現在所有人都已經開始關注秦陽,無論他上不上臺,恐怕都逃不過被全校師生詬病的後果。

“李……李學長,沒這個必要了吧?”

商韻也瞬間明白過來了李雲亭的陰毒算計,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這話語之中,都有些央求的意味了。

可是好不容易找到這個機會,而且是冒著被校領導斥責風險的李雲亭,又豈會輕易放過秦陽呢?

“商韻同學,你這個問題可不該問我,應該問問咱們楚江大學的老師和同學們答不答應?”

李雲亭還是有幾分智慧的,這個時候直接將決定權推給了全體師生,然後他的目光就環視了一圈。

“你們說,要不要讓他上來?”

李雲亭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幾乎是喊出來的。

這樣的狀態,無疑對師生們的心境,有著極強的影響力。

“要!”“要!”“要!”

一時之間,巨大的廣場之上響起此起彼伏的高聲。

與此同時,從秦陽所在之處,到北方舞臺之間,人群已經自動讓開了一條路,這就讓秦陽有些騎虎難下了。

到了這個時候,秦陽又如何不知道這是那李雲亭針對自己的陰謀?

這讓他的嘴角邊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冷笑。

原本秦陽是不想跟這個所謂的學生會會長計較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這就是一個上竄下跳的跳樑小醜而已,真到了某些時候,根本不用自己出手,他自己就蹦不起來了。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不屑跟對方計較,對方卻沒想過要放過自己。

這個李雲亭利用自己身為主持人的特權,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道德綁架秦陽,這樣的行為,不能不說無恥之極。

如果秦陽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研究生,恐怕就要落入李雲亭的圈套之中,在今天的中秋晚會之上大大出個醜了。

這個醜一出,他也不可能再有臉跟商韻待在一起。

甚至李雲亭還想著,等下秦陽被綁架上臺,表現極為不堪的話,說不定都會讓商韻對其生出極度的厭惡之感。

到了那個時候,不再對秦陽有好感的商韻,就一定會轉投他李雲亭的懷抱。

這是一條踩著秦陽給自己鋪路的連環毒計。

就算到時候學校領導覺得他破壞了晚會流程,最多也就是斥責幾句罷了。

要知道他可是楚江大學學生會的會長,就算是那些校領導,等閒也要給他幾分面子的。

“秦陽同學,咱們所有人可都還等著呢,難道你真的不打算給我們一個面子嗎?”

見得秦陽沒有動作,李雲亭覺得自己需要再加一把火。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還抬起手來指了指最前排的評委和校領導。

這又是另外一種形式的隱晦綁架了。

似乎秦陽再不上臺,就要將這些大人物們全部得罪,跟他李雲亭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臺上的商韻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這種情況她根本沒有遇到過,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偏偏李雲亭利用自己的權力,對秦陽一逼再逼,這讓商韻都有一種是自己連累了秦陽的感覺。

如果不是自己表演了一個精彩的節目,如果不是李雲亭對自己有想法,對方又怎麼可能有這樣一個機會去針對秦陽呢?

可偏偏商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李雲亭,她本就是個不擅言辭的女生,在李雲亭的強勢之下,只能是暗暗惆悵。

如今秦陽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真要就這樣轉身離開,恐怕那些校領導心中也是會生出芥蒂的。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秦陽的身上。

事已至此,校領導們自然也不會去指責李雲亭,只想儘快結束這一場鬧劇。

而結束這場鬧劇的關鍵點就在秦陽身上,他要麼就此轉身離去,要麼就上臺表演一個節目,總不能無限制地耽擱下去吧。

“好,如你所願!”

被諸多目光盯著,秦陽自然不可能就此落荒而逃,反而是浮現出一抹笑容,緩緩朝著臺上走去。

“秦陽……”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秦陽,商韻有心想要道個歉,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臉色一陣蒼白。

“哼,我倒要看看,等下你是如何顏面掃地的?”

眼見自己的陰謀已經得逞,李雲亭心頭一陣冷笑,但那臉上的燦爛笑容,卻是越來越濃郁了。

約莫一分鐘之後,穿著一身廉價行頭的秦陽,終於站在了燈光炫麗的舞臺之上,真正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說實話秦陽確實沒有什麼準備,可是他藝高人膽大,不過是一個大學的中秋晚會而已,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可笑李雲亭自以為自己陰謀得逞,可以讓秦出騎虎難下,繼而出個大丑,卻不知道自己這一次是踢到了鐵板上。

或許也只有臺下有限的幾個人,比如說雷洋顧順他們,心頭才生出一絲幸災樂禍的期待吧。

期待著那個學生會的會長,到底是如何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

“商韻同學,看來這位秦陽同學為了你,還真是什麼事都願意做呢.”

李雲亭臉上皮笑肉不笑,這話也有些皮裡陽秋。

他的目的,自然就是為了引起那些喜歡商韻的男生的忌妒。

哪怕李雲亭自己也是其中一個,可現在他跟那些男生一樣,都將秦陽當成了頭號大敵。

他們都清楚地知道,不將秦陽這傢伙打壓下去,自己就永遠不可能有機會,這是他們共同的目標。

當此一刻,站在聚光燈下的李雲亭和秦陽,彷彿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不同。

一個身穿名貴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更是打過粉底畫過妝,這氣質一看就是人上之人,萬里挑一。

反觀那個剛剛才走上臺的秦陽呢,卻是穿著一身休閒裝,腳上那雙運動鞋好像也好多天沒刷過了,底下全是泥。

至於頭髮,秦陽倒是在早上才洗過,卻疏於打理,就這麼隨意抹了一下,足足就是一個宅男吊絲。

兩相對比之下,就算是近視一千度也能瞬間評價出一個高下。

或許這也是李雲亭的其中一重目的,在這樣明顯的對比之下,你商韻應該選誰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嗎?

“秦陽,對……對不起!”

這個時候的商韻,哪還有心思去理會李雲亭的騷包,她有些不自然地湊到秦陽身邊,輕聲道了個歉。

或許商韻確實覺得是自己連累了秦陽,如今單是往這萬眾矚目的舞臺上一站,秦陽就已經被李雲亭給比下去了。

當然,這是在其他人的眼中,而在商韻的心裡,你李雲亭就算是再帥再有氣質,也比不上秦陽的一根小指頭。

“跟你有什麼關係?是那傢伙自作自受而已!”

秦陽微微搖了搖頭,現在他已經知道商韻是個很單純的姑娘,這一切都是李雲亭的算計,這一點他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可是……”

商韻還想要說點什麼,她總覺得李雲亭的目的不會這麼簡單,等下或許才是正戲。

“放心吧,既然他想玩,那我就好好陪他玩玩.”

秦陽倒是輕鬆愜意,就這麼隨意地跟商韻交談著,彷彿完全忽視了旁邊李雲亭的存在。

這樣的表現,無疑是讓李雲亭氣不打一處來。

尤其是聽到秦陽說的後頭一句話時,他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冷笑。

“秦陽同學,既然都上臺來了,那就表演個節目再下去吧!”

李雲亭的聲音隨之傳來,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如果秦陽只是上來露個臉的話,那對其又有什麼影響呢?

“秦陽同學,你要知道,能在楚江大學中秋晚會上表演節目的機會,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呢.”

李雲亭依舊在那裡捧殺秦陽,但他這話也確實是事實,甚至是讓臺下不少楚江大學的學生們臉現幽怨。

一臺中秋晚會的時間是有限的,事先也準備了很多的節目以供負責晚會的節目組篩選,其中自然有很多被刷下來的節目。

沒想到他們準備了幾個月的節目被刷了下來,現在這個秦陽卻是被李雲亭主動邀請上臺表演節目,這就讓他們有些不平衡了。

還有一些節目時間靠近的表演者,心頭也很是鬱悶。

心想秦陽在這裡的時間耽擱久了,那自己等下還有上臺的機會嗎?

不過大多數人則都是幸災樂禍,他們都想先看一看這一場大戲再說。

或者說他們想要看看一個什麼都沒有準備的秦陽,等下到底是如何出醜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秦陽總不能站在臺上背一首唐詩了事吧?

“李學長,要不……我跟秦陽同學獻上一首四手連彈吧?”

商韻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在旁邊介面出聲,讓得李雲亭側過頭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呵呵,商韻同學不會是想讓秦陽同學裝裝樣子,其實是由你一個人獨自演奏吧?”

然而讓商韻沒有到的是,李雲亭頃刻之間就看穿了她的打算,讓得她很是鬱悶,同時在心中暗罵這個學生會的會長。

以前怎麼沒有覺得這個李雲亭這麼討厭呢?

你要讓秦陽表演節目,自己配合也就是了。

到時候秦陽裝裝樣子矇混過關,一切皆大歡喜。

離著這麼遠的距離,誰也看不清楚秦陽到底是不是在裝樣子,只需要鋼琴裡傳出來的琴曲沒有瑕疵就行了。

可李雲亭費了這麼大的勁,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放過秦陽?

他就是要秦陽出醜,就是要秦陽在商韻心中的印象大打折扣,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既然被李雲亭揭穿了自己的心思,那商韻就知道這個辦法行不通了。

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他們,那秦陽到底是不是裝模作樣,也就一目瞭然了。

“那我就表演一個魔術吧!”

就在商韻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時,秦陽突然朗聲開口,讓得整個會場突然之間變得有些安靜。

“魔術?”

驟然聽到秦陽的這個說法,就連李雲亭都有些始料未及,不過下一刻他的嘴角邊上就翹起了一抹弧度。

“可以!”

作為主持人,李雲亭沒有拖泥帶水,直接就答應了秦陽。

但他卻並沒有走遠,就這麼目光灼灼地看著秦陽。

既然你要表演魔術,那自己就站在這裡看看你到底是怎麼表演的?

說不定還可以拆穿你的小把戲呢。

在李雲亭看來,一般的魔術表演都是假的,大多數都是障眼法,自己在這個位置,應該能看得清清楚楚。

“下面,有請秦陽同學為我們帶來一段魔術表演,大家鼓掌!”

李雲亭倒是一個合格的主持人,當他這些話透過話筒傳進眾人的耳中時,所有人才回過神來。

而他們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秦陽的身上,想要看看這個迫不得已臨時上場的傢伙,到底會表演一個什麼樣的魔術?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之下,秦陽卻是緩緩轉過頭來,看向了商韻。

“商韻同學,能不能麻煩你彈一首稍微驚悚一些的曲子,替我助助興?”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

心想這傢伙等下要表演的魔術,難道是恐怖性質的那種嗎?

“啊……好!”

驟然聽到秦陽說的話,商韻如夢初醒。

她雖然有些不理解秦陽要做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重新坐到了鋼琴後邊。

“李大會長,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表演了!”

秦陽笑著轉過目光,而當他這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包括被點名的李雲亭。

又不是自己表演,自己也不會當你的魔術託,我有沒有準備好,跟你接下來的魔術表演又有什麼關係?

“秦陽同學,請開始你的表演!”

不過作為一個專業的主持人,雖然有些不明白秦陽的意思,李雲亭還是多說了一句。

而其目光,則是一瞬不瞬地看著秦陽的動作。

“好!”

在李雲亭和所有師生目光注視之下,秦陽點了點頭,下一刻已經是抬起自己的右臂,伸出了食指。

而秦陽右手食指所指的方向,正是李雲亭的位置。

這讓所有人都心生疑惑,心想這個魔術難道真有李大會長的參與?

“起!”

隨著秦陽口中發出一字喝聲,李雲亭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變得極度不可思議,又百思不得其解。

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此刻抱住了李雲亭的身體,讓得他的整個身體,都有些不受控制起來。

再下一刻,下邊的師生們都是看到了極為神奇的一幕。

只見在秦陽手指微動之間,李雲亭的雙腳已經離開了舞臺的地面,整個身體也在不斷往上抬升。

可是李雲亭的腳下卻是什麼也沒有,就這麼半空懸浮了起來,看起來極為詭異和玄奇。

“這是什麼魔術?”

可以說秦陽這剛剛一出手,就驚呆了所有的人。

甚至不少人都是霍然站起身來,讓得後邊看不太清楚的人怨聲載道。

“那個李雲亭,不會是秦陽的託吧?”

當此一刻,想不通這些事的人,赫然是想到了剛才李雲亭的所作所為,這也是魔術表演慣用的伎倆。

而在一場魔術表演之中,找一個主持人當託無疑是天經地義。

當初的某次春晚上,就有一個大名鼎鼎的主持託。

別看剛才李雲亭好像是想讓秦陽上臺出醜,但那萬一是他故意裝出來的呢,就是要配合秦陽演好這一場大戲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得不說李雲亭真的做到了。

可猜測歸猜測,這一刻所有人都不明白李雲亭的身體,為什麼會在沒有支撐的情況下懸空而立?

這手法都堪比世界上那些魔術大師了。

或許也只有李雲亭這個當事人,才清楚地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秦陽的託,自己事先也根本沒有跟秦陽有過任何魔術表演上的溝通。

此刻李雲亭的身體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凌空懸浮也非他所願。

這讓他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升騰起一絲恐懼。

似乎那個自己刻意針對,看起來貌不驚人的秦陽,有一些自己根本不知道的驚人本事。

他原本是想要讓秦陽在即興表演節目的時候出醜的,沒想到對方一出手就是如此驚世駭俗,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很明顯這個時候的秦陽,是施展了自己那無往而不利的精神念力。

精神念力無形無跡,而以他現在的實力,只是將一個一百多斤的李雲亭給弄得飛起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誠如剛才秦陽所言,既然你李雲亭要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不把你玩尿了,真當自己是個人人可欺的軟柿子呢?

當此一刻,全場寂靜。

所有人都在猜測著李雲亭到底是如何懸浮起來的,在他的身上,又有沒有鋼絲一類的連線物?

可無論他們如何觀察,甚至還有人拿出瞭望遠鏡細看,都看不出絲毫的端倪,讓得他們大呼神奇。

“轉!”

就是在這種目瞪口呆之下,秦陽口中再次發出一字喝聲,然後李雲亭臉上的驚恐,就變得更加濃郁了幾分。

因為他原本直立騰空的身體,忽然就緩緩橫了過來,就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空氣之中將他撥動一般。

李雲亭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成為了秦陽表演魔術的道具,這讓他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尤其是直到現在,李雲亭也沒有想通到底是什麼原因的時候,他內心的恐懼,已經不可抑制地瘋狂升騰了。

“去吧!”

秦陽可不會去管李雲亭的那些想法,見得他手指微動,李雲亭的整個身體便是無風自動,在空中朝著北方飛去。

這是為了中秋晚會臨時搭建的一個大舞臺,可不僅僅有著跟地面平行的檯面,還有一面跟地面垂直立起的高牆。

高牆上貼著“歡度中秋”的幕布,看起來倒是極其堅固穩定。

與此同時,商韻彈奏的琴聲也是隨之傳出。

她確實是精心挑選了一首有些驚悚的曲子,聽得眾人的心臟都是跟著怦怦跳動。

到了這個時候,商韻的心情無疑是變得好了起來。

尤其是看到秦陽將李雲亭當作道具,表演出了一種難以理解的魔術之時。

果然對於這個男人來說,沒有什麼事是可以難倒他的。

現在看起來,李雲亭就像是個跳樑小醜,偷雞不成蝕把米。

而且商韻還隱隱有一種感覺,這一次李雲亭是真的惹秦陽生氣了。

那麼秦陽的手段,恐怕不僅僅是讓對方在空中飄浮一下這麼簡單。

恐怖音樂製造的氣氛之下,李雲亭的身體已經是飛臨了那堵臨時搭建的木牆,平行靠在牆面之上,開始緩緩旋轉。

李雲亭旋轉的速度並不快,幅度也不是很大,但已經足以讓他頭昏眼花。

所有人依舊沒有看到李雲亭的身上有什麼支撐。

就算他們知道這是一個神奇的魔術,可能做到如此毫無破綻,不得不說秦陽實在是太厲害了。

可笑之前李雲亭還想要看秦陽的笑話,現在他自己卻變成了一個不斷旋轉的時鐘。

誰才是真正的笑話,早已經一目瞭然。

但誠如商韻所想,既然秦陽已經出手,就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李雲亭。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自己。

“這……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身體不受控制的李雲亭,此刻頭上冷汗直流,臉色也是一片蒼白,更有一抹百思不得其解。

他原本是想將秦陽弄上來出醜的,沒想到秦陽表演的這個魔術竟然如此邪性,現在出醜的人赫然是變成他這個學生會的會長了。

李雲亭賭咒發誓,自己絕對不是秦陽的魔術託,事先也絕對沒有彩排過,這就是一個臨時表演的節目。

可那傢伙到底用了一種什麼方法,竟然讓自己這個本來打定主意決不配合的人,陷入現在這樣一種狀態中呢?

李雲亭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去依秦陽的心意而行,可他就是控制不了,就彷彿一隻被牽線的木偶。

未知的東西才會更讓人恐懼,就好像此刻李雲亭的狀態,彷彿身陷夢魘,全然不能由自己做主。

“嗯?”

忽然,李雲亭感覺自己身形一定,剛才那種旋轉的眩暈感總算是消失了。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此刻的李雲亭身體依舊懸浮在空中,背靠那面大木牆,腳底離地約有近一米的距離。

“應該完了吧?”

這是李雲亭的第一反應,可是當他在感應到自己依舊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時,再次升騰起一絲不安。

“嘿嘿,要玩就玩點刺激的!”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李雲亭心臟都彷彿漏跳了一拍,所以觀眾也都生出一抹期待。

實在是秦陽這個即興表演的魔術太邪性了,有些東西看不穿才是最能讓人生出興趣的,就比如說此刻的這個魔術。

他們還真想要看看,到底還有什麼更刺激的東西,即將呈現在自己的眼前?

鐺!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商韻演奏的鋼琴曲也突然更加恐怖了起來,為這即將到來的刺激助起了興。

李雲亭只感覺自己的頭皮有些發麻,現在他無比後悔自己將秦陽請上了臺,這簡直就是作繭自縛啊。

可到了現在,李雲亭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喉嚨都被人扼住了,只能發出一些模糊的聲音。

如果有可能的話,李雲亭還真想要大喊大叫一番,讓那個秦陽停下來,至不濟也要讓校領導知道自己的狀態。

但剛才秦陽都說了這是一個魔術,就算出現的情況有些詭異神奇,那些學校領導其實心中並沒有太多擔心。

他們想得更多的,就是秦陽跟李雲亭暗中有所計劃。

後者更可能是秦陽的魔術託,只有這個解釋才合情合理。

這是李雲亭想要給所有人一個別開生面的驚喜。

既然是這樣,那李雲亭就不可能有什麼太大的危險,這就是一個晚會節目而已。

“嗯?他……他要做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滿頭大汗的李雲亭,突然看到秦陽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條黑色的帶子,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

尤其是看到秦陽將手中的黑色帶子,往自己的眼睛上蒙去的時候,李雲亭的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自己曾經看過的一個雜技。

那是一個人被綁在鏢靶之上,然後由矇眼的雜技師射出飛刀,最終鏢靶上的人卻是毫髮無傷。

以前李雲亭看這種雜技的時候,確實覺得無比刺激,腎上腺素飆升。

可現在鏢靶上的人變成自己,而那個可能會發射飛鏢的人卻換成秦陽的時候,李雲亭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忍不劇烈顫抖了起來。

秦陽可不會去管李雲亭現在的心情,當他綁好眼帶之後,便是雙手一抹,一道寒芒閃爍,讓得不少人都機靈靈打了個寒戰。

因為在秦陽的右手之上,已經是出現了一把手術刀。

那鋒利的刀刃看起來精光閃閃,一看就尖銳之極。

此時此刻,舞臺上的秦陽用黑布蒙著雙眼,單手握著飛刀,正面面對著凌空懸浮的李雲亭,似乎是在感應著什麼。

這一幕讓全校所有師生都驚呆了。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秦陽所說的刺激,竟然刺激到了這樣的程度。

說實話他們對秦陽並沒有太多的瞭解,也就是因為那場籃球賽和校園網上的帖子,才知道了這個名字。

在今天之前,誰也沒有把秦陽跟李雲亭拿在一起對比,因為那根本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兩者無論是在形貌還是氣質,又或是學習工作的能力,還有在校領導眼中的地位,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先前李雲亭突然之間關注秦陽,大多數人都覺得他是想要讓秦陽出醜。

這種臨時被請上臺的學生,又能有多好的表現了?

沒想到秦陽翻雲覆雨之間,就表演了這麼一個詭異而神奇的魔術,如今更是好像要變本加厲,刺激他們的神經。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似乎生怕自己一出聲,就會影響秦陽的手感,然後李雲亭的身上就會多出一個血窟窿似的。

一些校領導雖然臉上浮現出一抹擔憂,但他們先入為主,覺得這是秦陽和李雲亭事先暗中就彩排好的,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李雲亭是有苦說不出。

因為他的咽喉也已經被秦陽的精神念力控制,發不出太多的聲音。

僅有的一些表情或者說沙啞之聲,只會讓人覺得李雲亭是為了製造緊張的氣氛,是為了節目效果才這樣做的。

“李學長,你放心,這飛刀我已經練了很久,有九成把握不會傷到你!”

當舞臺之上蒙著眼睛的秦陽朗聲說出這樣一句話時,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覷,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之色。

“混蛋,那剩下的一成怎麼辦?”

李雲亭又是恐懼又是憤怒,心想這種要人命的東西,你不練到百分百的把握,竟然也敢拿自己開玩笑?

當一件事涉及到人命的時候,別說是一成了,就算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的機率,恐怕也沒有人敢輕易嘗試。

李雲亭有心想要大喊大叫一番,可他就是一根手指也動不了,只能任由秦陽擺佈。

而他眼中的恐懼,已經濃郁到了一個極點。

“看刀!”

秦陽可不會去管李雲亭的心情,聽得他沉喝一聲,緊接著右手手臂微動,他手上的手術刀就應聲脫手飛出。

“啊!”

一些膽小的女生終於還是忍不住驚撥出聲,因為在臺下的角度看去,那柄飛刀就是衝著李雲亭的腦袋扎去的。

雖然他們下意識認為這是一個魔術,雙方肯定是有配合的。

可萬一失誤了呢,那李雲亭不就要一命嗚呼了嗎?

而相對於臺下的觀眾們,這個時候李雲亭則是親眼看到那手術刀離自己越來越近。

更讓李雲亭驚駭莫名的是,那柄飛刀的目標,似乎正是他的右眼,這讓他不由駭得魂飛魄散。

“失誤了!”

這是李雲亭下意識生出的念頭,同時暗罵自己運氣太差,十成中那個一成的失敗機率,真的被自己碰上了。

剛才的李雲亭,只能選擇相信秦陽的那個說法,更想著在這麼多師生的面前,秦陽這傢伙不會真的會傷到自己吧?

既然對方敢在這萬眾矚目的舞臺上表演這個魔術,應該還是有一定把握的,要不然可就真成演出事故了。

到了那個時候,他李雲亭身上固然可能多個血窟窿,可傷了人的秦陽,同樣要吃不了兜著走,這前途也就盡毀了。

李雲亭覺得秦陽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膽子,敢用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對方應該也只是想嚇唬自己一下,自己可得挺住了。

然而此時此刻,當李雲亭看到那正在朝著自己眼睛飛來的手術刀時,他就知道自己可能猜錯了。

這傢伙根本就沒有什麼飛刀技術,就是拿著一柄飛刀隨便亂扔,射中自己身體的哪裡就是哪裡。

可是李雲亭的身體動彈不得,自然做不出什麼閃避的動作,他一顆心沉入了谷底,只能是下意識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秦陽倒是給李雲亭留下了閉眼的機會,當他看到這傢伙被嚇得魂不附體的時候,嘴角邊上不由翹起了一抹弧度。

秦陽自然沒有想過要殺人,更不會真的將李雲亭的眼睛射瞎,對付這種人,他有一百種更好的辦法。

就比如說這個時候的那把飛刀,就是在秦陽的意念控制之下,他可以隨時改變手術刀的飛行方位。

剛開始的時候,手術刀確實是朝著李雲亭的右眼而去,這樣做的目的自然就是嚇唬李雲亭了,收到的效果確實不錯。

就在所有人都死死盯著那柄手術刀,眼看李雲亭的右眼就要被射中的時候,飛刀突然拐了個彎,從李雲亭的太陽穴旁邊扎進了後邊的木牆之中。

篤!

一道有些古怪的聲音傳將出來,彷彿紮在了每一個人的心臟之上,讓得他們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呼……”

直到他們看到那柄手術刀是插在了李雲亭的腦袋旁邊,並沒有傷到其分毫時,都是齊齊吐出了一口長氣。

啪啪啪……

緊接著就響起了一陣熱烈之極的掌聲,尤其是雷洋林啟他們,更是差點把手都拍腫了。

包括坐在最前排的學校領導和評委們,也是個個鼓起掌來。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興奮,當然也有一抹鬆氣的感覺。

剛才他們還真怕出現什麼事故,萬一秦陽沒有控制好那柄飛刀,真的傷到了李雲亭可怎麼辦?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這些在場的校領導肯定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對於學校的聲譽也會有一個極大的影響。

好在最後並沒有出現那樣的情況,這跟他們先前心中想的相差不多,那二位一定是練過的,尤其是秦陽的手很穩。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那個被邀請來當評委的明星直接就站了起來,口中不斷髮出稱讚之聲。

畢竟在一個高校的校園晚會之上,能看到如此精彩的魔術表演,讓他有一種不虛此行的感覺。

甚至這都不能說是單純的魔術了,更像是一種技術深湛的雜技表演。

沒個十多年的練習,是達不到這種地步的。

“嗯?”

臺下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也讓剛才心頭絕望得閉上眼睛的李雲亭睜開了眼來,只不過那眼眸之中的恐懼並沒有消散。

但他的眼睛裡卻是多了一絲茫然,直到片刻之後,他才感覺到自己的眼睛還在,而且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有痛的感覺。

再過片刻,當李雲亭眼角餘光看到插在自己腦袋旁邊的那柄手術刀時,他才終於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很明顯那看起來要射向他右眼的手術刀,最終並沒有把他刺瞎,而是插進了旁邊的木牆之內。

這可以說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也讓李雲亭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甚至李雲亭都感覺自己多了一股尿意,小腹腫脹的感覺,讓他總覺得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他是真的再也不想嘗試一次那樣的感覺了,這人嚇人是真的會把人嚇死的。

或許在李雲亭的心中,秦陽射出這一把飛刀之後,應該就會結束這一次的魔術表演,那自己也不用再遭這罪了。

此刻的李雲亭真是後悔無比,他打定主意,只要自己能重新恢復自由,一定不會再去招惹秦陽,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同學們,還想不想看點更刺激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李雲亭耳中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正是那個站在遠處舞臺上的秦陽所發。

這一道高聲無疑是讓李雲亭心頭一沉,有心想要說自己不想再玩了,可他就是發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急得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想!”

“想!”

“想!”

臺下的觀眾可完全沒有李雲亭的想法,他們的情緒已經完全被秦陽給帶動了起來。

而且剛才秦陽的第一把飛刀,也讓他們打消了會出現什麼意外的想法,那他們自然想要看點更加刺激的東西了。

這一個晚上的中秋晚會,大多數都是歌舞之類,要不然就是老套的小品,實在是沒什麼新意,直到秦陽的出現。

彷彿秦陽表演的這一個魔術,將這一次的楚江大學中秋晚會,拉到了一個新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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