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飛騁再度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夢裡的場景太可怕了,他覺得也許那是一場夢。

他猛地一摸臉,發現臉上包裹著一層厚厚的布。

他心中“咯噔”了一下。

“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我的臉!”

這時候,門悄然開啟,石頭捧著一壺水走了進來。

看到凌飛騁坐起來的時候,他嚇了一跳,激動得水都打灑了。

他不把現場收拾一下,也不跟凌飛騁說話,而是拿著壺跑了出去。

他一邊跑一邊嘴裡嚷嚷道:“少爺醒了!少爺醒了!”

他的叫喊聲引來門外一陣一陣喧鬧聲,沒過多久,凌飛騁就看到柳妃怡帶著丫鬟衝進了他的房間。

她連鞋子都穿反了,頭上什麼珠釵都不戴,身上披著外衣就匆匆趕過來了。

這對於平日裡極度注意形象的柳妃怡來說,實在是罕見。

柳妃怡看著床上的凌飛騁,一臉的激動之色。

“飛騁!你終於醒了,我的兒子啊,你受苦了。”

說著,她走來凌飛騁的床邊,眼淚就像珍珠一樣,一顆顆分明地從眼眶底下滴落。

那絕美的模樣,配上這樣的梨花帶淚,顯得楚楚惹人憐。

美女,哭起來都那麼好看。

要是以往,凌飛騁還會驚歎一下自己母親的美貌,還會主動安慰她。

但是,此刻的他卻沒有一點心情。

他腦海裡總浮現出,那輛坐著柳妃怡的豪華馬車,絕情地拋下他,離他而去的場景。

他連一聲母親都沒叫,聲音淡漠地說道:“給我一面鏡子。”

柳妃怡臉上神色一凝,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意思了。

她扯了一個勉強的笑。

“鏡子啊,沒有。

最近家裡集體換一批新鏡子,舊鏡子都撤走了,新鏡子還沒做好。

你先彆著急,鏡子會有的,等養好身體再說。”

誰知道,凌飛騁不買賬,大吼了一聲。

“我說,給我鏡子!”

柳妃怡身體一顫,從小到大,她兒子還沒那麼兇過她。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自己的心態,告訴自己他現在是病人。

她對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便領命而去了。

不多時,丫鬟小跑著把鏡子拿過來了。

凌飛騁一把搶過鏡子,粗魯地將自己臉上綁的布條給摘下來,照向自己的臉。

只見,鏡中出現了一張猙獰憔悴的臉。

他臉上出現了一道橫亙的肉紅色疤痕,一直從左額頭延伸到右下巴,溝壑很深,有些部位幾乎能見到骨頭。

儘管有著一定的心理準備,他還是被自己可怖的形象嚇到,鏡子一個沒拿穩,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別說他了,就連丫鬟不敢直視他的臉,怕看了會做噩夢。

她心中遺憾不已,以前每次看到都怦然心動的臉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醜點勉強能接受,柳妃怡趕緊安慰他道:“飛騁,大夫說有可能復原的。

你放心吧,母親會給你找最好的大夫給你修復,這個不行就換一個,直到能治好為止。”

凌飛騁自嘲地笑了笑,眼神裡沒了光。

“你知道這傷是被什麼抓到的嗎?黑暗猛獸蠱雕。

不用騙我了,根本恢復不了。”

柳妃怡繼續說道:“母親帶你去地面城,地面城的大夫醫術高明,藥材豐富,肯定可以的。”

聽到地面城這個詞的時候,凌飛騁意有所動。

他喃喃地問了一句。

“我睡了幾天了?”

柳妃怡嘆了口氣,凌飛騁總算沒那麼糾結容貌的事情了。

事實是,真的恢復不了,但她不想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打擊他。

“睡了兩天,嚇死我了。”

“有那廢物的訊息了嗎?”

柳妃怡有些不解。

“廢物?”

隨即,她恍然大悟。

“你是說凌天啊,怎麼突然問起他,他不是早就死在闖關試煉裡了嗎?”

凌飛騁感覺到一陣濃濃的疲倦感和悲憤感襲來。

凌天還在參加闖關試煉,他還沒出來!

可笑的是,大家都不知道。

而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要是凌天成功度過,那意味著什麼?

他不敢想。

這一刻,他不想再說話了。

“你們都出去,我想靜一靜。”

柳妃怡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感覺經過這一事後,兒子跟自己好像有了某種說不清的隔閡。

“好,那我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啊,有什麼需要跟母親說。”

凌飛騁頷首,對站在門口待命的石頭說道:“你進來伺候我。”

柳妃怡囑咐石頭道:“好好伺候少爺。”

石頭忙不迭地應聲。

“是,夫人。”

柳妃怡離開凌飛騁的房間後,對丫鬟說道:“吩咐下去,以後家裡不允許任何地方出現鏡子,也不許任何人談論跟外貌有關的事情。

要是被我知道誰在背後嚼舌根,我絕對饒不了他們。”

“是的,夫人。”

這邊廂,凌飛騁把石頭叫進來。

石頭揚起燦爛的笑容,讓自己不去直視凌飛騁那張拆下繃帶後可怖的臉。

“少爺,我給你倒點水喝,需要泡浴嗎?我去給你弄。”

凌飛騁喝了一杯水,眯縫著眼睛看向了石頭。

“鐵柱呢?”

石頭吶吶地說道:“鐵柱被夫人辭退了。”

箇中原因,他略有耳聞。

鐵柱在集市上認不出凌飛騁,還對凌飛騁出言不遜,傳到柳妃怡耳中,柳妃怡震怒之下命人打了他一頓,辭退了鐵柱。

石頭現在是膽戰心驚,生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好,落得跟鐵柱一樣的下場。

想起羞辱自己的鐵柱,凌飛騁冷哼了一聲。

“哼,只是這樣?便宜他了。”

他看向石頭,“石頭,現在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你好好回答我。”

“少爺,你說。”

石頭本身就是一個新人,伺候凌飛騁沒幾天的時間,有些誠惶誠恐。

“我問你,我昏迷的這兩天,家裡發生了什麼事了?

包括你知道的關於我病情的一切,都跟我一一道來。

不要對我有任何隱瞞,不然的話,以後你就不用待在凌家了,明白嗎?”

凌家給的錢多啊,要是凌家辭退了他,他就丟了鐵飯碗了。

石頭趕緊點了點頭,但是想到柳妃怡說過的話,他又猶豫了。

“可是,少爺,家主夫人囑咐我們下人,有些話不能說......”

凌飛騁語氣不耐煩了起來。

“我讓你說,你就說!你忘記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了嗎?

好好想想鐵柱,想想我剛才跟你說過的話!”

在兩難間,石頭只好選擇了凌飛騁。

他哭喪著臉,說道:“少爺,那我待會跟你說的話,還麻煩你不要跟家主和夫人說是我說的。”

“囉嗦,快說!”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夜空中的寒星

空白暱稱

他的三十五歲

希釉

今世為仙

悲傷小地瓜

以靈之力

圖南有點懶

穿成乙遊反派,魔女她一心搞事業

山雨寒

柯南里的不柯學偵探

霞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