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到達永恆烈陽之城了,不必為我們擔心。 ——暮輝

林洛,暮輝他虐待我,每天就讓我工作工作工作,除了日常開銷一點多餘的工資都不給,我和你說我就是......(此處省略一千字),等回來了後你一定要幫我一起教訓他!!! ——利爪

林洛看著兩封信感到有些沉默。

“在看什麼呢?”

白星的聲音出現在林洛身後,一雙手掌穿過林洛腋下將他從後整個抱住。

“暮輝和利爪給我寫了信,你也看看吧。”

林洛說著將兩封信件為白星展開,一隻白色貓頭從林洛肩膀上探出,對方顯然並沒有直接將全部重力壓下,並且還時不時上下磨蹭著林洛脖頸。

被這般牢牢禁錮是一點安全感也沒有,林洛有些不自在的扭動了下身體,小聲催促道:“你看的怎麼樣了,看好了我們就該出門了。”

“不急。”

白星從一旁拉來張椅子,在他的壓迫下林洛不得已坐在白星腿上,這糟糕的姿勢讓林洛不由感到些許危機。

白星目光瞟過信件,兩人對著窗戶,晨光清幽洗淨腦中昏沉感。

他本來是打算隨便應付一下的,可見到這兩張紙一張只有一句話,一張卻把整面紙都寫滿,不由產生好奇。

當他看完之後表情是痴呆的,眨眨眼猶豫開口:“他們好像過的...過的...很充實?”

白星半天憋出的比喻實在讓林洛沒有繃住。

放下紙張單手輕拍白星手臂,腿腳開始亂蹬:“行了,看也看完了,放我下去,準備準備出門今天事情可不少呢。”

可林洛越是掙扎白星抱的就越緊,他不願意鬆手林洛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若是他們還在最初的那座石屋中,林洛喊一嗓子這傢伙鐵定立馬放手,可自從建了房子搬了出來,這傢伙就整天這樣。

“林洛...你好久都沒有和我做...做那種事了。”

白星閉著眼耳根整個是通紅的,他感覺自已現在羞恥極了,可過長時間處於這種看得見吃不著的情況,他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動。

林洛僵了一下,他總算是知道這傢伙最近怎麼了。

“就不該讓你吃太飽的。”

林洛想要掙扎卻都盡數被白星按下,不僅如此白星還不停的在磨蹭,最後林洛還是放棄了掙扎。

“不行,很痛的,我不想到時候被夫帶看笑話。”

林洛說出他心中的顧忌,可白星又怎麼會聽:“那就不去找夫帶,在家裡好好休息就行,其他事都包在我身上。”

隨著村子日漸繁華,林洛所需要處理的事件也開始增多,若真像白星所說什麼事也不處理,那村子還運轉不運轉了,林洛是絕對不會答應發生這種事的。

林洛沉默著也不動,這樣的冷處理讓對方很快就安靜下來。

白星耷拉著耳朵有些不甘心的蹭著林洛臉頰,見林洛還是沒有反應便是知道自已惹對方不開心了,訕訕鬆手眼神中盡是失落。

“行吧,去忙好了。”

這般可憐模樣對林洛來說就是絕殺。

輕咬下唇,想起自從回到村子確實是有些怠慢了這位大功臣,心中一但起了一個想法就難以平靜,再加上這隻大貓還貼著他震動,發出咕咕聲,原本化作鐵石的心腸也軟化下來。

林洛伸手抓住大貓手掌,按壓著對方掌中肉墊,輕聲詢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哦!如果我們兩個要確立關係,那需要做什麼...就是需要不需要辦一個盛大的宴會什麼的?”

白星將腦袋完全抵在林洛肩上,幽藍的眸子瞥向林洛。

他實在搞不懂林洛在說什麼,因為無法得償所願心中滿是不快,尾巴搖晃拍打在地板上發出啪嗒聲響。

“我們不是已經確認關係了嗎?該做的做過了,不該做的...”

“咳咳...”

林洛故意打斷白星接下來想說的話,他還是存有點羞恥心的(主要是作者不知道紅線在哪QWQ)。

“我們家鄉有個習俗,不過一般都是異性之間的愛情,如果兩人覺得後半輩子都相依在一起,就會選一個好時間,然後叫上親戚朋友,讓他們作為見證人,然後兩人相互發誓永遠在一起...反正就是這種儀式,你們沒有這個傳統嗎?”

白星有些不解立馬開口回應:“我現在就可以發誓,我對你是真心的,如果有一點不忠,我站著不動讓你砍...”

林洛抬手堵住他的嘴巴,心中卻開始思索這件事的規劃,或許白星不在乎,或許他們這也沒有這項傳統,可他並不願意就這樣簡簡單單。

“說什麼呢,走吧時間也不早了。”

最後白星還是沒有從林洛這得到他想要的,這整天都垮著張臉,看上去很不愉快。

林洛也覺得有些歉疚,可為了給對方一個驚喜,也是為了實現自已一個心願最終還是將想法隱瞞了下來。

日子過著過著,白星越過越覺得不對,自從他那日對林洛表達自已的訴求後,林洛就經常躲著他,有些時候在做什麼事,見到他來了還會立馬藏起來,並且使用能力也變得頻繁,問他是對誰用能力,對方也總是回應的模糊。

一個不好的想法從他腦海中滋生:林洛不會揹著他在和別人玩在了一起?

越是這般想,白星便越是惶恐。

他猜測了很多人,在他看來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羅恩,他總覺得羅恩看他和林洛的眼神怪怪的,原先也沒多想,現在想起來只覺得毛骨悚然。

其次就是阿紅,兩人待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能說說笑笑,林洛還經常摸阿紅的毛髮,完事後還對他說稱道阿紅毛髮好看。

白星這些日子幾乎將所有人都猜疑了個遍,就連遠在永恆城的利爪和暮輝都沒有放過。

這般高強度的殫精竭慮使得這些日子裡整天是魂不守舍的,林洛好幾次問他怎麼了,他都說沒什麼。

林洛也正在籌備兩人的大事,很多時候也有些疏忽。

終於白星忍不住了,夜裡只有兩人相處的時候,這傢伙死死抱住林洛,整個憔悴摸樣。

林洛見對方這樣子只覺得有些心慌:“你怎麼了,別哭啊。”

抬手嘗試擦去對方眼角的淚水,可對方的眼淚就像是洪水決堤一般怎麼也止不住,這下就換到林洛晃神了,心中開始回應這幾日的記憶,可任他怎麼想都難以想到白星是為什麼能那麼傷心。

“嗚...林洛...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林洛眼睛瞪大,這又是哪有的事,從天而降偌大個黑鍋給他砸的眼冒金星。

“等等,等等,我怎麼就不要你了?你看我現在還不是好好在這裡嗎,怎麼又不要你了?”

白星將頭埋在林洛懷中,囁嚅的將自已的所有猜測統統告訴林洛。

林洛越是聽越是難掩嘴角的笑意,看白星這副可憐樣越看越是可愛。

見林洛還笑白星心都涼了半截,好在林洛意識到自已的過錯,將所有事情給白星吐露,不然林洛還真猜不到這隻傻貓能做出什麼傻事。

大貓逐漸不再抽泣,他覺得自已委屈極了,見林洛還笑話他,心中越發不爽,伸手就在林洛胸口來了一拳。

只不過這貓貓拳有些難以承受,林洛整張臉慘白了好久才是緩過神來,白星也害怕真給林洛打出什麼毛病,硬是拉著林洛大半夜去找夫帶看看。

林洛自然是不同意的,這要是被夫帶知道了指不定怎麼笑話他呢。

最終在林洛強硬要求下,白星才是同意觀察觀察情況再說。

得知林洛計劃後的白星,雖然每當林洛問起時都會表現的完全不在意,可背地裡卻一直加速推進著計劃。

只不過在這場盛大的聚會開始之前,一位嘉賓卻永遠沒法看到了。

寒節到來的三個月前,黑貓的身體已經無法進行移動,唯一還能證明他活著的只有那雙靈動的眼珠子。

為此林洛延緩了聚會的開辦時間,哪怕這聚會已經臨近。

羅恩的木工手藝並沒有落下,在林洛託暮輝在永恆城進購了一批工具後,羅恩的木工店又在村子裡開起來了。

羅恩為黑貓做了一個木質的輪椅,林洛有空就會推著黑貓在村子裡逛逛。

紫紅樹還未抽出樹葉,那唯美的景色對方看來是沒辦法見到了,但或許對於黑貓來說,每天能和孩子們嬉鬧、和村民們打招呼、和林洛巡視村子已經足夠。

黑貓沒有說到做到,他沒有自已躺進那個自已挖的洞,他完全石化的身體是第二天林洛發現的。

林洛叫上人帶著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去到村子附近的那座視野最好的山峰,那附近有對方挖的洞。

蓋上木板填上土,對方的一切就到此結束。

孩子們總會記得那個古怪的黑貓,每當傍晚林洛遇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會問林洛,天上的那顆星星是黑貓的。

林洛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隨意敷衍幾句然後匆匆離開。

原本準備舉行的盛大宴會也因此事推遲到,寒節到來的前一個月。

這日,林洛將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

大家也都明白今日會發生什麼。

八悟的力量足夠林洛一下將所有人都帶入幻夢。

沒有最初那種顛倒感,只是一瞬,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他們便已經出現在幻夢之中。

林洛委託了龍德和黑泉幫忙,在幻夢中佈置一個足夠五十多人容納的場所。

受邀而來的不只有林洛認識的獸人,還有龍德和黑泉從幻夢中突然出現的那個小鎮叫來幫忙的獸人。

從上往下看場地,能見到一圈圈巢狀的圓環。

靠近了看便是能見到正中竄天的火焰和外環那一桌桌幻夢特產的水果。

宴會在所有人都落座後逐漸安靜下來。

其中大多數人都還不是很清楚接下來到底要發生什麼事情,只有少部分歸所於村子的獸人明白之後會發生什麼。

阿藍坐在羅恩身旁,他不自在的左看看右看看,椅子上像是長刺了一般坐立難安。

他這一動一動的,讓羅恩逐漸煩躁起來。

“怎麼回事。”

“羅恩,你不覺得林洛這樣有點誇張嗎?他們兩個的事情至於搞的全部人都知道嘛。”

羅恩今日周身一直釋放的低氣壓,他不想再對這件事做出什麼評判,只想快些將今日過去。

“林洛說那是他們故鄉的文化。”

羅恩一字一句壓的很重,明顯是想讓阿藍不再煩他,可阿藍卻有些看不懂氣氛,就在他還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坐在一旁的阿紅一把將他拉走。

“幹嘛啊哥。”

“你別說話就好好看著。”

阿藍嘴唇囁嚅了一下,可見他哥語氣有些冷便不再開口。

“其實這個習俗還是蠻不錯的,之後我們也可以嘗試一下。”

村裡的獸人都是坐在一排的,阿紅身邊就是夫帶,只不過夫帶這意義不明的話語讓阿紅嚇了一跳。

“夫帶雖然我們是朋友,但...但...也還沒到那種地步吧。”

阿紅額頭冒汗,他感覺有什麼東西鎖定了他的咽喉,下一刻可能將他消滅。

阿藍聽見自已老哥如此理解差點笑出了聲,好在他手快捂住了嘴巴,要不得就是被老哥一頓胖揍。

“你在說什麼啊?我的意思是,之後如果阿紅找到喜歡的人了也可以這樣嘗試一下。”

阿紅舔了舔嘴唇,要不是有一層毛髮的掩蓋,幾人定是能見真正紅色的阿紅。

“原來...原來是這個意思嗎?啊哈哈。”阿紅尬笑著,腳趾卻已經在這草坪之上嘗試摳出三室一廳了。

“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還是太早了,不適合不適合。”

夫帶古怪的看著阿紅尷尬模樣,不由開口提示道:“書上說,只要找到歸所,那麼人生的後一半也就離得不遠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阿紅應該比我年紀要大一些的吧。”

“是啊,是啊。”

阿藍也在旁邊幫腔,殊不知自已已經被他老哥記恨上了,怕今個夜裡沒那麼好過。

“是這樣的嗎,哈哈,嗚這些食物還真不錯誒,你們快吃吃看。”

面對阿紅這拙劣的轉移話題技術,夫帶也沒有拆穿,兩人直視前方等待著主人的到場。

“抱歉抱歉,我有些事耽擱了來的比較晚,麻煩讓一下。”

突然外圍出現了一位身著灰袍的蜥蜴人,夫帶幾人的視線也被對方吸引過去。

阿紅第一個開口道:“誒是趙澤。”

夫帶立馬站起身向著那個方向揮手:“趙澤,趙澤!在這!”

對方像是聽到了夫帶的呼喊,轉頭向著幾人方向前進,其餘人見到對方在第一排座位中有相識之人也就沒再阻攔。

阿紅很自覺的往阿藍身邊擠,夫帶也向著形影方向擠去給趙澤騰出一個不大的座位。

至於形影心中是怎麼想到,這並不重要。

待到趙澤落座便見他立刻向著眾人表示歉意:“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沒有在規定的時間進來。”

阿紅擺擺手,有這麼一個吸引目光的傢伙存在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哎,沒事沒事來了就成。”

夫帶為之應和:“嗯,能來就好。”

趙澤並不喜言辭,有他坐在中間直接將阿紅的話題淡去,幾人也沒再閒談都等著林洛和白星的登場。

在這場宴會的角落,三道人影端坐在一方木桌前,只不過這三人並未收到邀請,而是不請自來的。

“我記得沒錯的話,這種活動在林洛他們那個世界是叫婚禮來著,小萬你怎麼看。”

一隻白貓託著腮看著身旁的青色羽獸,像是在等待對方之後的回答。

“你想...以此...控制...林洛?”

“真掃興,怎麼一下就把我的意圖說出來,還好林洛的實力沒達和我相當,不然讓這些小傢伙聽到了,計劃可就完蛋了,你說對不對呀碎碎。”

白貓有些不爽的戳著青鳥的羽翼不滿的說著,目光瞥向青鳥身旁坐著的一隻石質的大螃蟹。

只不過這大螃蟹只能橫著移動,根本回應不了白貓的問題。

“喂,我記得好像沒有邀請你們吧。”

林洛皺眉向著這邊走來。

他剛剛一直在清點人數,可每次和幫忙的利爪核對的時候都會多出三個人,林洛以為是他們兩人其中有人數錯了,可當兩人再數了一遍還是差了三個,這種蹊蹺事情不可能沒有原因,當他視線仔細辨認每個人到底是誰的時候,才是認出這兩位活寶。

“林洛你很不地道誒,我們之後可是同事也是鄰居,你是不願意讓我們來沾點喜氣嗎?”

林洛咬牙,每次見到這兩傢伙就沒好事:“當然可以,不過我希望您兩位能不要展現實力,如果引起慌亂我們會很難辦的。”

白貓給了林洛一個wink表示她明白,林洛有些懷疑的多看了他們兩眼,這才是注意到一旁那有些龐大的石頭螃蟹。

“這位是。”

林洛表情凝重,他問出問題後就已經猜到答案,那位給予他虛空土的巨獸。

他深深向著對方鞠了一躬表示感謝,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這小子,都不給我們兩個行禮,搞差別對待啊。”

白貓沒好氣說道,但並沒有人來接她話茬。

一聲悠揚的鐘聲迴盪在幻夢淺層,那聲音彷彿從最高空處響起,所有人都齊齊向著天空看去。

可他們又怎麼能夠看到那處於世界之外的風景呢?

沒錯,林洛讓巨樹帶著他前往了一次幻夢壁壘之外,他在那裡放置了一柄巨鍾,在林洛巧妙控制下,巨石開始搖晃,那巨鍾也受到不可抗力被使勁敲響。

等到眾人回神,那中央的火團已經竄到十米多高了,那火焰像是有了自已的生命一般,像是生長的樹苗開始向著天空延伸,眾人都看的有些呆滯。

這只是林洛從智慧之神那裡學來對幻夢的些許巧妙運用,可僅僅這一幕就可以震驚在場的所有人。

“暮輝我們真的要上臺嗎?好緊張啊。”

利爪和暮輝站在著火焰之中,只不過這火焰是個樣子貨並沒有殺傷性。

“你之前在城裡面那股拽勁呢?麻煩你在這裡用出來。”

面對暮輝的硬懟,利爪想要反擊,可心中的愧疚卻讓他不敢行動。

“知道了,知道了...”

火焰翻騰,兩道人影從那恐怖的焰火中走出。

“大家好,很高興大家能抽出時間來參加這一場儀式,在這個在這個溫馨美好的時刻,我們共同見證一段真摯的美好情感。我們兩位是今天的司儀,很榮幸能和大家一起分享這一神聖的時刻。”

很好的臺詞,使利爪全身尷尬到炸毛。

反觀暮輝,他便顯得沉穩許多,面對著臺下的眾人也沒有一點緊張。

“想必活下來的各位都歷經過不少磨難,或許在此時此刻您的身邊,或許在遙遠未來不知何時的一天,您會擁有一位伴隨您永遠的愛人。

但接下來,我們會見到兩位從一場場災難中存活下來並走到一起的良配,讓我們有請今日這場儀式的兩位主人。”

臺下掌聲雷動,羅恩靜靜悄悄看著,他看著林洛和白星從中央舞臺的兩端走到一起,他有一刻是多麼期望多麼期望那站著白星位置的人是自已。

甩了甩腦袋,他想要把自已剛剛那些奇怪的想法徹底甩出去,心中告示自已:祝福他們吧,是我自已顧慮太多沒有把握好靠近林洛的機會,這無非是我輸了而已。

他抬手用力鼓掌,像是想以這種方式讓自已忘卻一切。

利爪硬著頭皮拿起林洛臨時改的演講稿開始誦讀:

“接下來,請在座各位、天上神明、山川河流做個見證。”

“請問林洛先生,無論未來是好是壞,是艱難還是安樂,是分別還是死亡,您是否都願意同他一起度過。”

利爪的緊張並沒有影響到林洛的心情,他目光平靜的掃視著在座的每一個人,哪怕看到白貓向著他招手的那一刻也沒有停頓。

最終林洛將目光落在了白星身上,看著對方的眼睛就想起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現在再細細想來,那時這傢伙眼中全是小心翼翼的試探,可能對方也不確定。

可能到現在這一步,單單靠著那位萬物之神的賜福是說不過去的。

眼前之人是陪伴自已最久,心中除了自已外就沒有其他的存在。

每次災難降臨的時候,對方都是第一個擋在自已面前的,每當自已陷入絕境的時候,他也像是被命運安排好一般突然出現。

可這真的是命運安排好的嗎?

林洛知道當他消失在白星眼前的那一刻開始,對方便無時無刻在擔憂著他的安危。

對於林洛來說這並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白星,我願以餘生壽命起誓,無論命運讓我們身處何方,我都會回到你身邊。”

“那麼請問白星先生,無論未來是好是壞,是艱難還是安樂,是分別還是死亡,您是否...”

“林洛,我也用餘生壽命起誓,無論命運讓我們身處何方,我都會找到你讓你回到我身旁。”

暮輝平和一笑,他並沒有為白星突然打斷自已而感到尷尬,他是由衷的期望著兩人能夠如此生活下去。

掌聲再次轟鳴。

這世間第一份由神明、凡人、世界同時見證的契約在這一刻簽訂。

先是擁抱,再是輕吻,最後攜手退出舞臺。

這場在幻夢中舉行的宴會正式開始,氣氛逐漸推向高潮。

“利爪你太緊張了。”

暮輝站在臺下平靜的訓斥眼前這位耷拉著腦袋的狐獸人。

“這些詞實在是...實在是...”

利爪想要辯解,可暮輝卻不給他機會,抬手輕敲了下利爪的腦袋:“只要你說的和想的一樣,那麼再讓你覺得尷尬的話語都會講的無比流程,因為那是出自你真心。”

“好...好知道了。”

“哎,去玩吧,別太瘋。”

最靠近舞臺的第一排,羅恩呆呆看著眼前空蕩的舞臺,心中有些空落,同時也有些開心。

“想什麼呢?你怎麼不吃,在現實可吃不到這麼有意思的東西。”

一顆奇怪的果子突然被一隻手送入羅恩嘴中,酸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爆開,讓他腦中原先的些許空蕩被感知填平。

“你看我幹嘛,還要我餵你?”

阿藍只是隨手塞了顆果子到羅恩嘴裡,見羅恩轉頭看他,不由感到疑惑。

“不用不用,我只是剛剛在想些事情。”

“這麼高興的日子就別想過去的事情了,快吃!慢了可就全部進我肚子了,嘿嘿。”

羅恩低眸輕笑,手上動作也快了起來。

此刻我們這場宴會的主人公現在在哪呢?

他們並不在宴會舉行的廣場範圍,而是坐在巨樹分支出來的樹杈上。

“怎麼樣是不是很喜歡這個地方。”

林洛笑著拉著白星手掌,白星目光困難的在遠方和林洛之間遊移。

這整天他都是迷糊的,像是有人給他下了迷藥,可他卻要感謝給他下迷藥的這個人,他很開心好久都沒有那麼開心過了。

至於風景和林洛,自然是全都要。

趁著林洛沒反應過來,白星飛快的從後抱起林洛,自個做到樹杈之上,穩穩當當的將林洛放在他的腿上,手掌不安分的往對方深處摸索。

林洛並沒有制止白星有些過分的行為,不過現在這種過分才是正常,若沒有這種過分親暱的舉動,他辦這場宴會又有何意義。

“你曾經和我說過,你最喜歡的就是站在高的地方等著狂風,你說你覺得被狂風吹著會很舒服。”

“嗯...不過現在這件事已經不是我最喜歡的了。”

“那現在最喜歡的是什麼?”

“是你在我耳旁吹氣,就像是現在這樣。”

一層層紫紅色的樹葉為兩人遮擋外界的窺視,夢幻般的旖旎將不止停留在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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