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爛臉人
繼續用力，嬰鬼幾乎變形。
它渾身上下的黑氣不斷地潰散，眼看就要堅持不住。
忽然，老頭伸出手製止了我：“停下！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看到目的達成了，我也就不繼續為難嬰鬼，將渾身的肌肉鬆弛下來。
我扭頭將嬰鬼扔給方無量，然後對老頭說道：“我記得不錯的話，在夜坊裡面，是禁止使用陰術的吧？特別是對人使用。”
方無量連忙附和：“沒錯，但凡被抓住，永世逐出夜坊，在陰行當中徹底成為人人喊打的臭老鼠。”
老頭的身子再次顫動下。
在這一刻，我覺得自己都有那麼點像大反派的意思。
而現在的老頭，也不復往日的傲氣：“什麼條件？你們來，不會只是警告我的吧？”
我笑笑：“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
緊接著，我扔出了張單子，讓老頭準備齊全上面的東西，給我打包。
還有，絕對不要想著以次充好，我這雙眼睛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他嘴皮子動了動：“同心紅線，黃紙籙，桃木筆，陰燈……就這些？”
老頭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我一眼。
連旁邊的方無量都疑惑不解：“這太便宜老傢伙了，不狠狠宰他一筆，實在是對不起他的所作所為啊。”
我擺擺手：“得饒人處且饒人，給他一條退路吧，畢竟是個老人了，咱們還是要尊老愛幼的。”
“這……”
方無量咕噥半天，竟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他搖搖頭：“算了，林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就饒你一命。”
“否則，你敢在小天師面前放肆，哪怕是夜坊老闆來了，都保不住你。”
在方無量說出這句話後，老頭抖了抖，而後緩緩抬起頭。
“林少……小天師……”
念著，他語氣忽然向上一抬，分外震驚：“近日，聽說有應龍山的大人物進入夜坊，不會就是你吧？應龍山關門弟子，林艮？”
我還沒表態，方無量就哼了一聲：“可不是，你得罪了活佛還不知道，哪天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眉頭冒出了大量的黑線。
貌似我還沒有那麼小心眼吧，而且也不幹什麼殺人洩憤的事情。
他這麼一說，我就好像是什麼山大王一樣。
反觀老頭，他竟然是顫顫巍巍地揭開了自己的斗篷。
當看到斗篷下的的東西后，我整個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實在是太過驚悚。
的確如同我們如猜測的那樣，這人是個老頭，根據長相來看，估計有六七十歲的樣子。
更加讓人觸目驚心的是，老頭子的整張臉全部被燒盡了。
那些肉塊幾乎都糾纏到了一起，赤紅赤紅的，讓人幾乎想吐。
除此以外，我還發現，那些爛肉下方，有著活物在蠕動一樣。
這些活物，類似於軟體蟲，渾身是黑色的、條狀的。
因為爛肉的遮擋，我看不清楚真實的模樣。
在我細細觀察的時候，方無量已經是在旁邊嘔吐了：“我的老天爺啊，晚上才吃的山珍海味，全白搭了！”
他擦了擦嘴角：“我說老爺子，你激動歸激動，別動不動就出來嚇人好不好……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的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別說是方無量，我都忍不住後退幾步，咳嗽了幾聲：“老爺子，別激動，我是應龍山關門弟子不假，可也沒那麼出名吧……您犯不著用真容來迎接我……”
然而，過了半晌，我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對勁。
因為老頭的眼神中，除了震驚，更多的是一種傷感。
這眼神，我甚至是感覺似曾相識的樣子。
不只如此，因為方無量剛才聲音過大的緣故，驚擾了旁邊的一些店家，他們似乎也知道了我的身份，紛紛圍了過來。
只是，不知道是因為懼怕，還是什麼原因，這些店家都不敢朝我這個方向靠近，只是小聲議論著。
“這就是應龍山的小天師啊，怎麼會這麼年輕，我還以為，少說都有四十歲呢。”
“你懂什麼，人家是從小被天師養大的，浸淫在道術都有數十年了，豈是我們可比的！”
“還好還好，剛才我以為這個小子是個雛，準備宰他一筆來著，幸好沒動手……”
周圍議論什麼的都有，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覺得，現在的我就像是動物園裡面的猴子，讓遊客圍觀一樣。
與此同時，離我稍微較近的一個店鋪門也是開啟。
相比於周圍的店鋪來說，這個店鋪顯得更加的雍容華貴。
實在讓我形容的話，那就是一群土地主當中的大地主那種感覺。
片刻後，從中走出一個女人，是御姐型，看起來比較成熟。
單從外表來看，應該是三十歲左右，可容貌絕對稱得上是國色天香。
因為身穿繡花旗袍的緣故，她的身材條段也是被毫無保留地展現了出來。
實在是稱得上是頂級的少男殺手。
僅僅是看上一樣，我就沉迷進去了，好半會才緩了過來。
方無量更是差點流出哈喇子。
周圍的每一個人，但凡是男的，都變得痴痴呆呆。
但他們與旗袍御姐也是保持了一段距離。
要我說的話，他們渴望當中，還包含著深深的敬意。
在旗袍少婦往人群走來時，所有人紛紛讓道。
我這才發現，她的目標不是別人，正是我這個地方。
來到我面前，旗袍少婦這才停下，露出了一個得體的微笑：“不知道應龍山小天師大駕光臨，實在是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沒……沒事。”
她繼續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花滿閣的老闆，您可以稱呼我為花月，也可以叫我花姐，畢竟您的年齡似乎是比我小呢。”
說到這裡，花月掩嘴輕笑，那模樣，說一句迷倒萬千男子毫不為過。
我在心中默唸靜心咒，這才保持處變不驚。
沒像旁邊的人那樣，陷入到痴迷的狀態中。
仔細看了花月一眼，我露出笑容：“花老闆，初次見面，就對我用狐媚，有點不太好吧。”
周圍那些人失神，或者是陷入到了對於花老闆的痴迷中，其實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