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結安,遙只覺得這裡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這裡還是那麼戒備森嚴,那個在大門處檢查的守衛還是那麼令人不爽。陌生的是這裡相比以前來看,變得更大了,且這裡的裝飾更為豪華大氣,這些年,奕名過得還挺滋潤的。
遙突然叫住跟在身後的安明:“喂!我怎麼感覺我是在被你押送啊?”
因為此時,他看遙的眼光就像看一個犯人一樣。
“誰敢押你啊,你的劍術如此高超。”凱爾又站出來說笑道。
“說的也是。現在的練武場在哪兒?不如我們先去比一場吧,我看這爬樓好無聊啊。”
“此事能拖延?你別太膽大妄為了!”安明說。
“這可是在結安,還是收斂點好,天子應該已經知道你到了,拖著,都沒好果子吃。”這次凱爾沒再遷就遙了。
“真是煩,好吧,繼續前進。”
當他們來到結安最高的一層,迎接他們的是一個老者。
“你們可算來了,天子一直在裡面等著呢。”老者說。
而遙卻一眼認出了他,在十三年前他們就相識過,老者名叫馮斯卡,他左眼上那塊燒傷的傷疤時隔多年還是如此容易讓人辨認。
“遙?怎麼是你一個人來的,因恩斯呢?”馮斯卡也認出了遙。
“他啊,去了他早就該去的地方了。”遙說。
“這樣啊......真可惜了。”馮斯卡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絲失望與哀傷,從十三年前就可以看出他們倆的關係不錯了。
“那這麼說,你是替任的人了?”
“你覺得會是嗎?”
遙說完,接著往前走去。
路過一個露天的亭院,亭中央種著棵高大的樹,亭中種滿了鮮花,可樹上的花卻並未開。
“這樹上開的什麼花?”遙問。
“這裡是涔花亭,開的當然是涔花。”馮斯卡答。
“涔花?”
“一種白色的美豔之花,只在十二月開,而花語有點悲傷——象徵著淚水,這是天子專為他逝去的愛人所種的,他的愛人生前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花。”
聽完後,遙也不知該多說些什麼,索性加快了步伐。
到了宮殿的大門前,一位看著就不像好人的傢伙正在那裡等候。
“殷大人,人帶來了。”馮斯卡主動上前跟他恭敬地說。
那位“殷大人”輕蔑地看了看遙一眼。
“怎麼是這傢伙。”他帶著不屑的語氣說。
“因恩斯不幸去世了。”馮斯卡回答。
“算了,無所謂。”
那位殷大人接著推開了大門。
映入遙眼簾的除了耀眼的裝飾別無其他,以至於遙覺得這裡如沒了這些裝飾剩下的或許就只剩淒涼。
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應該跟坐在王座上那人有關,那股“孤傲”的氣質格外逼人。
一行人走到了宮殿中央,除了遙,其餘人都跪了下來。
“天子殿下,人帶來了。”殷國衛稟報道。
“跪下!遙!”凱爾對遙說。
“跪?我才不會像你們這樣貶低自己。”
聽完遙的話,奕名拍起了手。
“哈哈,不愧是他教的。”奕名笑著站起,緩緩走了下來。
“你可以一點兒未老啊,奕名。”
“遙!你太——”安明看著遙囂張的樣子正準備上前。
“不用了,安明,我挺喜歡他們師徒這一點的,天不怕,地不怕,”接著奕名問遙,“你師父呢?”
“死了,而且他不是我師父。”遙冷冷地說。
而奕名看著遙手中的鬼雄,一下子就明白了。
“已經有那麼大本事了,”奕名說,“以前看你還是個小不點兒呢。”
“那都是過往了,只有有實力的人才能站在更大的舞臺上。”
“這句話我愛聽,不過我還是需要檢驗你一下。”
“怎麼?不信我的實力?”
“信不信得先到我的練武場再說。”
“巧了,我也正想到那裡去。”
“可天子,宴席的事......”殷國衛說。
“準備的事交給你們去辦就好了,正好我也要再見個人。”
“明白了。”殷國衛說著便退下了。
“天子,那我也——”馮斯卡也準備退下,可奕名叫住了他:“馮斯卡輔佐官,你不忙,正好也陪我一起看看,畢竟你也是我在宮中少數所欣賞的人了。”
“謝謝天子高看。”馮斯卡恭敬地說。
隨後他們一起前往練武場。
路上,遙還跟凱爾開著玩笑,可因天子在旁,凱爾不敢回應。
練武場位於結安的第三層,這裡佈滿了練武所需的各類兵器,活脫脫一個軍械庫,而位於中央的巨大比武臺也無比壯觀。
遙迫不及待地走上了自己的“舞臺。”
“來吧,快叫凱爾上來。”遙興奮地說。
而凱爾也正準備踏上比武臺,可奕名叫住了他。
“不用你跟他打,我另有人選。”奕名說。
遙正感不解時,一個身穿白色鎧甲,高大威猛滿臉滄桑的人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中,其後跟著另一隊人馬。
“我來晚了,殿下,沒想到你會親自下來迎接我。”那人摘下頭盔,單膝跪在了奕名面前。
“大將軍,回來的正是時候,正好因恩斯的徒弟遙也剛回來,我有點不信他是否有實力成為下一任劍聖,所以還請你幫忙檢驗一下,我知你旅途辛苦,不知你是否還有餘力。”奕名說。
一聽到遙的名字,大將軍先是愣了一下,有些驚訝,然後接著回答:“明白,我這就去。”
只見他把頭盔放在一旁,然後拿起了他最為順手的兵器——拖刀,上臺後,他把刀柄往地上一杵,整個人的身子一立,霸氣無不彰顯出來。
遙這時也才想起這位就是聞名天下的大將軍——“獒。”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期待著一精彩華麗的決鬥。
“讓我見識見識因恩斯教會你的東西吧。”獒用他那深沉而厚重的嗓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