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慕晚晚情緒低落，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沈小玖安慰她，“阿姨那邊不會有事的，至於傅行司……你們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鬧彆扭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跟我說說，我好歹談過戀愛，能幫你分析分析，就算沒辦法幫你分析，也能做你的垃圾桶。”
“……”
沉默片刻，慕晚晚還是把所有的事情跟秦曄說了。
聽完。
沈小玖嚇了一跳，趕緊把車子停到路邊，她拉著慕晚晚就檢查起來，“你沒事吧，硫酸沒潑到你身上吧，你這死丫頭怎麼這麼能藏事兒，發生這麼大的事兒，你竟然不告訴我，還把不把我當你最好的朋友了。”
“我這不是沒受傷嗎……”
“受傷了再說還來得及嗎！”
“我想著，反正也沒受傷……告訴你們不是讓你們白擔心嗎。”
沈小玖瞪她一眼，“怎麼會是白擔心，朋友之間本來就該坦誠相待啊，我跟肖鈺分手的時候那麼痛苦，是你陪在我身邊支撐我，你碰到事情，我肯定也想陪在你身邊啊。”
慕晚晚愣住。
傅行司該不會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生氣吧？
看出她所想，沈小玖拍拍她的肩膀，“昨天晚上傅行司在我們家待了好長時間呢，聽杜姨說凌晨十二點才走的。”
“……”
傅行司在家等她……是聽劉經理說了餐廳的事情，擔心她才在家裡等她嗎？
她忍不住代入傅行司的角度思考起來。
女朋友出事了，沒跟他說，還跟自己的死對頭在外面待到凌晨才回家，這個死對頭還很有可能對她圖謀不軌……
這樣一想。
她好像能理解傅行司為什麼生氣了。
可……
他擔心她，為什麼不給她打電話？
是希望她主動聯絡他嗎。
慕晚晚迷惑了。
“不過照你說的，秦曄對你應該確實沒有壞心思，那個瘋婆子去找你麻煩，還拿東西潑你，誰知道她潑的是什麼。這種關頭，根本來不及思考，秦曄衝上去推開你，完全就是本能反應……他不會真的喜歡你吧？”
“不可能吧。”
慕晚晚本來很篤定秦曄不會喜歡她，但聯想到他昨晚目送她離開的眼神，再加上沈小玖的分析，她自己都不敢確定了，“他當初就是因為我和傅行司走得近，才接近我的。”
“你也說了，那是當初嘛。”
沈小玖捏捏她的臉，笑眯眯地說，“晚晚啊，拜託你對自己的條件有點認知好哇？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稀罕啊，你這長相就跟妲己在世一樣，心地善良不矯情，善解人意三觀正。該溫柔的時候溫柔，該彪悍的時候彪悍……誰跟你接觸久了不喜歡你絕對是眼瞎。”
“嘶……”
慕晚晚瞠目結舌，“小玖，你對我濾鏡這麼厚了？”
“……”
沈小玖吐血。
這女人對自己的認知一點都不清晰。
能不能有個大美女的自覺。
她重新發動引擎，車子緩緩行駛，“反正我覺得秦曄是喜歡你的，要不然誰會衝上去給你擋硫酸啊，多可怕啊，一個不小心會毀容就不說了，那玩意兒要潑臉上了，會鬧出人命的，有錢人最惜命了。”
“……”
慕晚晚不說話了。
這會兒是上班高峰期，路上車流擁擠，沈小玖開得很慢，“不過你也別輕易原諒傅行司。”
“為什麼？”
“他小心眼唄。”沈小玖沒好氣，“雖然現實不是童話，他不可能那麼巧及時出現英雄救美。但他是你男朋友哎，自己沒有在女朋友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還不許別人救你了？咋滴，秦曄的心思再壞，還能有硫酸潑你身上的結果壞？”
“……”
不得不說。
這番話簡直說到慕晚晚心坎上了。
當時傅行司讓她離秦曄遠一點的時候，她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可是……他好像生氣了。”
“生氣就生氣，你管他那麼多。”沈小玖翻個白眼，“傅行司又不是三歲小孩，生氣還得你哄著。”
“……”
“你別因為暗戀他這麼多年，跟他相處的時候就覺得低他一等。”沈小玖撇嘴，“在我看來，他除了比你有錢點兒，其他哪方面都比不上你。”
慕晚晚吸氣，“你認真的？”
“那當然，我都不知道你喜歡他什麼，他長得是很好看，但世界上長得好看的人又不是就他一個。天天頂著一張面癱臉，跟別人欠他錢似的。比你大五歲，馬上奔三的老男人了……做了四年的植物人，身體機能估計都沒徹底恢復呢。還一身的病，不是頭疼了就是失眠了……矯情得要死。”
“……”
“這段感情，本來就該他患得患失，你別慣他毛病。”沈小玖說，“你今天要服軟了退一步，人家不會覺得你體貼，只會覺得你認識到錯了，下次更得寸進尺，遲早逼得你退無可退。”
“不，不會吧……”
“怎麼不會，其實我覺得，你們倆吵吵架挺好的。”
“啊？”
“你們兩個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本來就有個磨合的過程，別覺得吵架是壞事，只要好好處理，說不定會讓你們感情更進一步。”
“……”
沒談過戀愛的慕晚晚徹底懵了。
是嗎。
吵架還會增進感情？
不會吧。
“所以，慕晚晚，你給我爭氣點兒，千萬別跑去跟傅行司低頭認錯，聽到沒？！”
“……”
慕晚晚哭笑不得。
這才是小玖真正想說的吧。
“晚晚！”
“知道了。”慕晚晚硬下心腸，“我沒做錯的事，是不會道歉的。”
“這樣就對了，保持住。”
“嗯。”
有了小玖的開導，慕晚晚心情好轉了一些。
到了安心醫院，她給慕詩雅的醫藥費續了費，又陪她說了會兒話，就跟沈小玖去了月子中心。
去的路上，路過一家母嬰店，沈小玖買了好些小孩子穿的衣服過去。
慕晚晚打趣，“你對安安，比我這個當姨媽的還上心。”
“你不懂。”
沈小玖捂著胸口，“安安太乖太可愛了，我太喜歡她了……這些天我照顧她照顧習慣了，昨天冷不丁的回家一整天沒看到她，心裡一下子空落落的。”
沈小玖摸了摸肚子，“早知道那天不吃避孕藥了，說不定我也懷了小寶寶了。仔細想想，沈妄川那傢伙長得還行，腦子也轉得快，基因應該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