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傅行司先給沈妄川打了通電話。
不到五分鐘，他就收到了沈妄川發來的照片。
傅行司直接回了檀宮，昨天溫謙是在他家睡的。
到家的時候溫謙還沒起。
傅行司直接敲響了客房門。
溫謙半天才來開門。
他剛從床上爬起來，穿著一身白色短袖和米色短褲，頭髮亂糟糟的，沒了平時的溫文爾雅，看上去像個還沒出社會的大學生。
他靠在門邊打個哈欠，“老大，大清早找我幹嘛啊，我今天好不容易沒案子休息一天。”
他屋裡開了空調。
門開著空調的涼氣都往外跑。
溫謙乾脆開了門，“進來吧。”
“……”
傅行司站在門口沒有動。
他掏出手機，翻出沈妄川剛才發給他的照片，把照片放到溫謙面前，“這人你認識嗎？”
溫謙眯著眼，湊近手機看了一眼，“這不是慕晚晚嗎？”
“……”
傅行司面色複雜，“把眼鏡戴上再看。”
“哦。”
溫謙回房間拿出他的無框眼鏡戴上，他拿著手機仔細端詳了半天，“是她沒錯啊，除了髮型跟昨天不太一樣，這不就是慕晚晚嗎？”
“……”
傅行司剋制地吸了口氣。
照片上壓根不是慕晚晚，他讓阿川給他發的是慕早早懷孕之前的照片，是他之前讓阿川調查慕晚晚的時候，阿川弄到的照片。
照片他看過了。
姐妹倆的確神似，乍一看像是一個人，但仔細分辨還是能看出區別的，慕晚晚五官更明豔，慕早早則更大氣。
他覺得荒謬。
溫謙這傢伙高度近視。
他怎麼能相信這傢伙的話。
現在好了。
又誤會慕晚晚一次！
“老大，你這是什麼表情。”
“沒什麼。”
傅行司深深看他一眼，把手機從他手裡奪了回來，“沒事了，你繼續睡吧。”
溫謙一臉懵。
傅行司卻沒跟他解釋什麼。
他現在已經能確定。
跟溫謙發生關係的人是慕早早。
但慕早早已經結婚，溫謙也無意糾纏，不管那一夜是什麼情況，他都沒必要把這件事捅出來。
傅行司拿著手機轉身走了。
……
客廳裡。
傅行司面色沉肅地坐在沙發上。
他手裡拿著手機。
手機上是慕晚晚的電話號碼。
他盯著那串號碼，面色嚴肅，像是在做什麼難以抉擇的商業計劃。
“老大，早啊！”
吃完早飯，沈妄川吊兒郎當地走過來。見狀，傅行司下意識地反轉手機，把手機反扣在旁邊的沙發上。
“幹嘛呢，這麼嚴肅？”
“沒什麼。”
想起阿川哄人開心的功夫，沉默片刻，傅行司扭頭問他，“阿川，如果你不小心誤會別人怎麼辦？”
沈妄川腦袋轉得多快啊。
立馬想到剛才老大讓他發的照片。
他清清嗓子，八卦地湊近傅行司，“你誤會的人不會姓慕吧？”
傅行司抿唇不語。
看來他猜對了。
沈妄川恍然大悟，“老大，昨天晚上你和阿謙一起回來之後，就冷著臉，一副別人欠你幾百萬的樣子，原來是因為晚晚啊。你誤會她了？誤會她什麼了？”
“……”
“你不說我怎麼給你出主意啊。”沈妄川碎碎念，“根據不同的人，不同的誤會程度道歉，這裡面都是有大學問的。比如，如果是陌生人，誤會就誤會了唄，反正以後不會有交集，管對方怎麼想呢。如果是熟人，那肯定要跟人家好好道歉解釋清楚。”
“道歉也不是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搞定的，還要送禮的，而且要根據誤會人家的程度決定你送禮的貴重程度，輕了人家覺得你沒誠意，重了又會讓別人有負擔。”
“……”
傅行司沉默。
他本來確實只打算打個電話道歉的。
“你不說誤會人傢什麼了，我可沒辦法幫你出主意。”
“……”
傅行司揉了揉太陽穴，“水性楊花。”
“啥？”
傅行司陰著臉重複，“我誤會她水性楊花。”
“……”
沈妄川眼睛瞪得滾圓。
傅行司定定看著他。
沈妄川抹了把汗，“你這個……不太好搞啊。”
廢話！
能簡單解決他會讓他出主意嗎！
“晚晚該氣炸了吧。”
“嗯。”
沈妄川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傅行司的臉，傅行司煩躁地擰眉，“看什麼。”
“你臉上竟然沒傷。”沈妄川不可思議，“你這麼誤會人家，她竟然沒有大嘴巴子抽你，脾氣也太好了吧。”
“……”
傅行司面無表情地看他。
“呵呵。”沈妄川擺擺手，“不開玩笑，不開玩笑哈。但是老大，你這麼誤會人家，就跟羞辱人家沒區別，簡單的道歉肯定是不行的，還是投其所好送禮表示歉意吧。”
“送什麼？”
“想想她最需要什麼。”
他哪知道！
沈妄川想了想，提議道，“送包包或者送首飾吧，這些東西不容易出錯，女孩子對這些東西也最沒有抵抗力。”
傅行司眯著眼陷入沉思。
慕晚晚好像對包包沒什麼追求，她每次去給顧恬恬上課，基本都揹著容量大的帆布包，除了那次晚宴，她就沒見她背過名牌包。
至於首飾……
好像也沒見她戴過首飾。
思索片刻。
他叮囑沈妄川，“去訂個環境好點的月子中心。”
“啊？”
沈妄川驚了，“晚晚她……”
傅行司一個眼神打斷他的話，“她姐快生了。”
送她東西，她不一定會要，但要送個訂好的月子中心，幫她姐姐恢復元氣，她應該不會拒絕。
“哦。”
嚇死他了。
他還以為晚晚懷上了呢。
沈妄川把這件事備註在備忘錄裡，然後才看向傅行司，就見傅行司像解決了什麼心腹大患一樣，他雙腿交疊，神色也跟著舒緩下來，跟昨天見誰就用刀子眼刮誰的樣子簡直天壤之別。
沈妄川眸子閃了閃。
“老大！”
“說。”
“人家晚晚又不是你的誰，說句不好聽的，人家的私生活怎麼樣，跟你有啥關係。”見他看過來，沈妄川眨眨眼，“就算她水性楊花，你生哪門子的氣？”
傅行司臉色繃緊，“你什麼意思。”
沈妄川盯著他，“老大，你是不是對晚晚……有什麼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