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慕晚晚和沈小玖說話的時候。
傅行司把沈妄川拽過來，他努努下巴，示意沈妄川看著嬰兒車裡的孩子，沈妄川看了一會兒，“呃……挺可愛的。”
“沒覺著眼熟？”
“沒。”沈妄川撓撓頭，疑惑道，“剛出生的孩子長得不都一個樣嗎？”
“……”
傅行司放棄跟他溝通。
沈妄川忍不住八卦起來，眼看傅行司要走，趕緊拉住他的袖子，“老大，你說話別說一半啊，你覺得這孩子長得像誰？”
“沒誰。”
“……”
沈妄川一陣抓心撓肺，傅行司嘴巴卻像蚌殼一樣，不管沈妄川怎麼問，他都沒有再說什麼。
傅行司心裡隱隱有種猜測。
但阿川是個大嘴巴，讓他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了。
……
剛出生的小寶寶除了吃就是睡，拉了尿了都不會影響她的睡眠。
慕晚晚檢查尿褲的時候，發現小寶寶拉了胎便。
“咦！”
墨綠色的便便讓沈妄川退避三舍。
沈小玖瞥他一眼，嘲諷道，“小嬰兒的屎尿又不髒，你還嫌棄上了。”
“你不嫌棄你倒是給她洗乾淨啊。”
“……”
沈小玖白他一眼，二話不說去衛生間接溫水去了，慕晚晚把小寶寶側著身體，手腳麻利地解開尿不溼，沈小玖打了水之後，她試了試水溫，抽了幾張嬰兒用的紙巾，三下五除二就幫小寶寶擦乾淨，又給她洗了屁屁。
兩人配合默契。
慕晚晚剛扯出尿不溼，沈小玖就接過來把髒掉的尿不溼扔進垃圾桶，慕晚晚已經抽了個新的尿不溼，三兩下幫小寶寶穿好，又用包被把小寶寶包好。
她全程動作輕柔快捷，小寶寶在睡夢中，完全沒有被吵醒。
“哇。”
沈妄川大讚，“你倆好會啊。”
兩人快速對視一眼，沈小玖解釋說，“這有什麼好稀奇的，珩寶夜寶剛出生的時候，就是我跟晚晚照顧的。”
沈妄川倒是沒懷疑，豎起大拇指表示敬佩，“牛皮。”
反正那麼個小小的奶娃娃，他是碰都不敢碰的。
“……”
一旁，傅行司掏手機準備叫月嫂的動作也微微一頓，他深深看慕晚晚一眼，看來她說喜歡小孩子，不是開玩笑的。
等兩人收拾好，看慕晚晚情緒平靜下來，傅行司走到門口，“慕晚晚，出來一下。”
“……”
慕晚晚知道傅行司找她什麼事。
她也沒打算避而不談。
把手擦乾淨之後，她跟上傅行司的腳步，兩個人避開人群，走到走廊盡頭的玻璃窗處，因為下雨，外面的天空一片暗沉。
傅行司站在陰影裡，眸色沉沉地問她，“為什麼提分手？”
“因為你媽！”
“……”
這答案出乎意料，傅行司眉頭微微一皺，“我媽？”
“是！”
傅夫人大概以為她不敢告訴傅行司真相，但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瞞著，“傅夫人不知道從哪兒得知我們兩個在談戀愛，今天下午，我接到我姐的電話趕到醫院，沒過多久，就接到安心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
慕晚晚用平靜的聲音講述著當時的場景，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我媽媽的主治醫生告訴我，醫院那邊不給我媽媽治病了，讓我立刻帶著媽媽轉院，還旁敲側擊問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然後我就接到你母親的電話，她讓我們兩個分手。”
除了隱瞞她主動給傅夫人打電話這一點，其他的事情，慕晚晚沒有任何添油加醋。
“……”
傅行司愣住。
隨即心頭火起。
他媽媽是的皇室後裔，向來心氣高，看不上小門小戶他是知道的。
但他沒想到，自詡清高冷傲的母親，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逼迫慕晚晚跟他分手。
作為母親。
她當然可以不滿意他的女朋友，但再不滿，她要做的是跟他這個做兒子的溝通，避開他私自找上女方……這行為跟她看不上的那些豪門太太，打發兒子情人的手段有什麼不同。
儘管慕晚晚說得輕描淡寫。
但當時的情況傅行司可以想象。
姐姐在搶救，又收到安心醫院讓轉院的訊息，摯愛的兩個親人同時危在旦夕……他幾乎不敢想象她當時的心情。
“抱歉！”
“不是你做的，你沒必要跟我道歉。”慕晚晚搖搖頭，“傅行司，我就是個普通人，沒有那麼強大的心臟……你家有權有勢，我對抗不了，所以只能選擇逃跑。”
“……”
她抬頭，嚴肅地看著傅行司，“你媽媽明顯不喜歡我，今天的事情能發生一次就能發生下第二次，我不想過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
聽出她言外之意，傅行司眸色再次幽深下來，“所以？”
“所以……要麼你解決掉這些隱患，要麼，我們只能分開。”
“……”
好在她沒有直接提分手。
傅行司面色緩和了一些，他點點頭，“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交給我來處理。”
慕晚晚咬著嘴唇，“……好。”
她把真相告訴傅行司，也是把選擇權交給他。
如果傅行司因為傅夫人不喜歡她而選擇不作為……那她再不捨，也會放棄這段感情。
飛蛾撲火。
她燒死自己就算了，連累了家裡人，她不會原諒自己。
好在。
他沒讓她失望。
……
回到病房，天色已經不早了。
窗外狂風大雨，慕晚晚擔心傅行司和沈妄川離開太晚不安全，就催促兩人早點離開，“你們幫我把小玖也送回去。”
“我不回。”
沈小玖立馬說，“我回去也沒事，留下跟你照顧小寶寶，反正這個病房是單間，我們兩個也住得下。”
“可是……”
“別可是了。”沈小玖苦笑一聲，“我巴不得找點事做做，一閒下來我就忍不住胡思亂想。”
“……”
這理由慕晚晚沒法拒絕。
慕晚晚目送傅行司和沈妄川乘上電梯，等電梯閉合，她才轉身回病房。
……
地下停車場。
傅行司坐進駕駛座。
“老大，你開車啊？”
“嗯。”
傅行司繫上安全帶，“我把你送到醫院門口，等會兒你打車回帝景花園，這幾天幫我照顧一下星寶。”
沈妄川一愣，“那你去哪兒啊？”
“……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