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商集體退貨？”
“對！”
沈江河沉聲說，“加起來一共上億的訂單，公司的人打電話過去問情況，那些代理商也不說原因，就說要退貨，非退不可。”
“……”
秦曄臉色漆黑。
他前腳剛挑釁了傅行司，後腳就被退訂單。
要說這事兒跟傅行司沒關係，他腦袋都割下來給他當板凳坐。
草！
卑鄙無恥的王八蛋！
秦曄沉著臉放下筷子，幾個箭步衝到傅行司旁邊，“傅行司，你乾的是不是，是你讓那些代理商退我的貨，是不是？”
傅行司慢條斯理地喝著他的白開水，淡淡道，“不回海城處理嗎？”
“果然是你！”
“是我。”
傅行司淡笑，“再不回去處理，訂單就真沒了。”
秦曄咬牙，“小人行徑！”
“過獎。”
“……”
上億的訂單不是小事兒。
秦曄恨不得把傅行司生吞活剝了，但他再生氣，也要回去把事情處理掉，“大爺的，這次算你狠，小爺認栽，小爺不會白白吃你這個虧，你給小爺等著。”
“隨時恭候。”
“……”
摔！
這壞胚！
秦曄重新回到慕晚晚那邊，“我公司出了問題，要立馬趕回去處理。”
慕晚晚關心道，“嚴不嚴重？”
“不回去就嚴重，回去了就不嚴重了。”秦曄瞪了傅行司一眼，不忘給他上眼藥，“是那傢伙乾的，他就是瞧不慣我在你面前晃悠，逼著我離開影視城，狗東西，心眼比篩子還多。”
“……”
秦曄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認真的開口，“慕晚晚，答應我，不許輕易原諒傅行司那狗東西，聽到沒？”
“我沒原諒。”
“堅持住，別被他的糖衣炮彈蠱惑了，動搖的時候就想想你前幾天傷過的心，流過的淚。”
慕晚晚抿唇，“我知道。”
叮囑完。
秦曄放心許多，“我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就趕過來，你爭氣點，必須堅挺住，聽到沒？”
“……”
慕晚晚鄭重點頭。
為了她之前傷過的心流過的淚，她也會堅挺的！
得到保證，秦曄終於鬆口氣，“你吃完飯就趕緊回去，別跟他多說話。”
說話間。
沈江河的電話又來了，秦曄沒辦法，只能抓住車鑰匙，“我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嗯。”
秦曄心中一暖，立馬說，“到海城我給你發訊息。”
“好。”
秦曄這才離開，從傅行司身邊經過的時候，還不忘記狠狠瞪他一眼，傅行司揚唇輕笑，等秦曄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他放下茶杯站起來，緩步走到慕晚晚對面，自然而然地在秦曄剛才的位置坐了下來。
“……”
慕晚晚一言難盡地看著他，“秦曄公司出事，真的是你乾的？”
“是我。”
“你……”
“不是大事，他回去就能解決。”傅行司嫌棄地把秦曄的筷子放到一邊，重新抽了雙乾淨的筷子，他把毛肚燙了幾下放到慕晚晚面前的碟子裡，“別想他了，吃飯。”
“……”
慕晚晚忍不住看了眼剛才傅行司坐過的位置，這才發現他壓根沒點鍋底和菜。
她不敢置信，“你連時間都算好了？”
“嗯。”
傅行司微微一笑，“他點好菜，我們吃，正好。”
慕晚晚徹底無話可說。
她低著頭默默東西，不再跟傅行司說話，直到放下筷子，傅行司夾給她的那片毛肚，她都沒有動。
她還氣著。
絕不會因為一片毛肚就原諒他的。
吃完飯，慕晚晚去買單。
服務員卻告訴她，她這一桌已經買過單了。
慕晚晚再次沉默。
秦曄要知道他出錢請客，飯菜卻是她跟傅行司一起吃的，他恐怕會氣到開車折返，把傅行司吃的東西從他嗓子眼摳出來吧。
出了火鍋店，天已經完全黑了。
慕晚晚站在路邊打車，傅行司卻抓住她的手腕，“陪我走走。”
“不陪。”
見她冷若冰霜的樣子，傅行司好脾氣道，“那我陪你。”
“你也回海城工作吧，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傅行司面不改色道，“跟你在一起不是浪費時間，工作才是。”
“……”
慕晚晚詫異地看他一眼。
這是一個工作狂說出來的話？
似乎猜到她的想法，傅行司握住她的手，緩緩道，“工作只是工作，對於死過一次的人來說，現在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慕晚晚垂眸避開他的視線。
聽過他的解釋之後，她的傷心和憤怒基本已經消失了，只是……她不想這麼快原諒他，更不想讓他覺得她很好哄。
叫的車很快停到路邊。
慕晚晚拉開車門坐進去，傅行司也跟著擠了進去。
“這是我打的車。”
“我知道。”
“你要坐車自己打去。”
“我們都回酒店，一起坐省錢。”
“……”
堂堂一個千億身家的大總裁，竟然要省打車錢？這藉口虧他想得出來。
見兩人爭執，司機以為兩人不認識，清清嗓子問慕晚晚，“姑娘，需要幫你報警嗎？”
“……”
慕晚晚傻眼。
她只想讓傅行司下車，可沒想過要報警。
眼看司機拿起手機，她連忙擺手，“別別別，別報警，我們倆認識的。”
“真認識？”
傅行司眸子笑意閃過，他的手落在慕晚晚腰間，見司機目光狐疑，笑著說，“吵架了，慪氣呢，見笑了。”
司機見慕晚晚沒反抗，搖搖頭收了手機，一邊發動引擎，一邊小聲嘀咕，“現在的年輕人啊……”
車子緩緩行駛。
慕晚晚懊惱地抓起傅行司的袖子，把他的手丟到一邊，“誰跟你慪氣了，別碰我。”
說著。
她屁股挪到最裡面，賭氣地看著窗外，堅決不理傅行司。
傅行司收回手，深深看她一眼，沒說什麼。
火鍋店距離酒店並不遠。
不到半個小時，計程車就抵達酒店大門口。
慕晚晚迅速開啟車門下車，她往前走了兩步，聽到身後沒有動靜，扭頭一看，卻見傅行司軟著身子歪在座椅上，似乎是睡著了。
慕晚晚不想管他，扭頭就要走。
“哎，你朋友睡著了，你把他喊醒弄下車啊。”
“……”
慕晚晚沒辦法，只能折回來。
她鑽進車裡，拉住傅行司的胳膊晃了晃，“傅行司，到酒店了，醒醒！”
傅行司雙眸緊閉，沒有回應。
“喂，起來了！”
“……”
依舊沒動靜。
慕晚晚突然覺得不對勁兒，她用力搖晃傅行司，“傅行司，醒醒，快醒醒，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司機也意識到不對，“你朋友該不會是暈倒了吧。”
“……”
慕晚晚抱著傅行司的頭，只覺得他呼吸十分微弱。
她臉色瞬間雪白，“師傅！去醫院，快帶我們去最近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