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晚晚眉頭一皺，臉色立馬冷了下來。
剛在心裡誇過秦曄有分寸，他就立馬發來一條這種沒有邊界感的資訊。
她果斷地把手機扔到床上沒再回復。
轉身去了衛生間洗漱。
等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她躺到床上，重新拿起手機，手機上顯示99＋的資訊，她趕緊開啟微信。
一看。
全都是秦曄發來的。
【人呢人呢？】
【你是不是生氣了？】
【哎呀，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
【行行行，小爺錯了，小爺以後不跟你開這種玩笑了還不行嗎？】
【理理我啊。】
【對不起，我真誠地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大概是見她一直不搭理他，他翻出一隻兔子耷拉著腦袋，不停鞠躬道歉的表情包發過來。表情包中還夾雜著語音聊天。
“……”
慕晚晚有點頭疼。
看到最後一個表情包是五分鐘之前發的，她不打算回覆他，結果，正準備把手機放床頭睡覺，手機又叮叮叮地響起來。
還是秦曄。
一直不停用表情包刷屏。
一副她不理他，他就一直髮的態度。
慕晚晚皺著眉頭編輯了條資訊發過去，【再發就拉黑了。】
秦曄，【你終於理我了，我還以為你要跟我絕交。】
【再胡說八道，分分鐘絕交。】
秦曄立馬發來一個委屈閉嘴的表情包。
慕晚晚沒回復。
不到十秒鐘，秦曄沉默了不到三十秒，又給她發來一條訊息，【過兩天我生日，打算半個party，到時候來我家一起玩玩？】
【沒空。】
她訊息剛發出去，秦曄的影片就來了，慕晚晚這會兒穿著睡衣，不方便接，就改成了語音通話，剛接通，秦曄就嚷嚷起來了。
“慕晚晚，你心眼不會這麼小吧，我就跟你開個玩笑……”
“我真沒空。”
慕晚晚想了想，“到時候我給你發個紅包。”
紅包？
紅包最大額度才兩百。
秦曄氣笑了，“小爺缺你那仨瓜倆棗的？小爺不管，小爺一年就過一次生日，你作為小爺的朋友，必須給我到場。”
“嗯。”慕晚晚眉眼冷淡，“從現在開始，我不是你朋友了。”
“……”
說絕交就絕交啊。
秦曄磨了磨牙，不甘心地問，“你能有什麼事，你愛琴海那破工作不是辭了嗎，你又找新工作了？你幾點工作，我開party避開你工作時間還不行嗎？”
慕晚晚更頭疼了，“你狐朋狗友這麼多，又不缺我一個。”
“……”
秦曄沉默片刻，再開口聲音變得低落，他苦笑一聲，“你說得沒錯，我身邊確實只有狐朋狗友。”
慕晚晚，“……”
“我爸有本事，從小我身邊就有很多巴結奉承我的小孩，長大了，我家更富了，巴結奉承的人更多了。但我知道，那些跑過來跟我做朋友的人，沒一個是真心的。”
“他們靠近我，無非是覺得在我身邊有利可圖，當年我家生意遭遇危機，那些所謂的親戚，朋友，恨不得離家八百里遠，生怕我家跟他們借錢週轉。”
“包括現在，你以為圍在我身邊那些人是我朋友嗎，呵！讓他們出來喝酒泡吧，他們跟踩了風火輪一樣來得飛快。但現在……我一個人在醫院輸液，哪個人會來看我一眼。”
“……”
說到傷心處，他還苦笑兩聲。
慕晚晚翻個白眼，“別賣慘，這招對我沒用。”
一句話。
把悲傷的氣氛全都沖走了。
沉默。
久久的沉默。
慕晚晚似乎聽到秦曄磨牙的聲音，他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擦，你這女人心是石頭做的吧，小爺都把自己說這麼慘了，你竟然絲毫不為所動，你……你你你簡直要氣死我。”
慕晚晚把手機拿遠一點。
苦肉計沒用，秦曄開始耍無賴，“我不管，你是我交的第一個窮朋友，也是唯一一個不因為我有錢有勢就對我另眼相看的人，除非你給我一個來不了的理由，要不然你必須過來。”
窮朋友！
她知道自己窮，不用他提醒。
謝謝！
慕晚晚不想跟他掰扯，直接說，“我沒在海城。”
“你去哪兒了？”
“影視城。”
秦曄一愣，“你去拍戲了？”
“我去拍戲很奇怪嗎，我本來就是學表演的。”
“不奇怪……傅行司同意？”
“嗯。”
秦曄又不說話了。
慕晚晚看了眼時間，她明天還要試鏡，“沒事兒掛了。”
“等等。”
“還幹嘛？”
秦曄聲音嚴肅下來，“慕晚晚，傅行司他媽是皇室後裔，為人古板傳統又守舊，這些就算了，她一直覺得自己血統高貴，高人一等。娛樂圈的演員對普通人來說是大明星，但在她眼裡，就是不入流的戲子。”
“……”
“我聽說當初顧冉進娛樂圈的時候，傅家就狠狠鬧了一場，傅行司他媽不可能接受一個演員進他們家門的。”
慕晚晚抿了抿唇，“所以呢？”
秦曄沉聲說，“如果傅行司考慮了你們的未來，是不會同意你去拍戲的，所以他有可能壓根沒想跟你結婚，只想跟你……玩玩而已。”
“……”
慕晚晚睫毛輕顫了一下，她握緊手機故作輕鬆，“那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這樣想的呢。”
“呃……”
秦曄被噎住了。
慕晚晚不想跟他再說，留下一句“我明天還要試鏡，掛了”，就匆匆結束了通話。
結束通話語音。
慕晚晚瞬間睡意全無。
她努力忽視秦曄的話，可心情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
該死的。
她就不該接秦曄這個電話。
慕晚晚扔開手機，蒙著被子就準備睡覺。
“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門外響起顧冉的聲音，“晚晚你睡了嗎？”
“沒。”
慕晚晚下床穿上拖鞋給她開門。
顧冉臉上帶著怒氣，慕晚晚問她，“怎麼了這是，大晚上的誰招你了？”
“還能是誰，白天那個劇組。”
顧冉進了屋，氣呼呼地說，“你知道你上午面試為什麼被刷下來嗎？”
慕晚晚搖頭。
“我讓人去打聽了一下，導演是很滿意你的，本來打算用你的，但被女主角給否了，女主角覺得你長得太漂亮，怕跟你同框被你豔壓，硬是讓導演把你刷下去了。”
“……”
慕晚晚愣了一下，她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顧冉越說越氣，“聽說那個女主角是個富二代，她喜歡看這部小說，她爸爸就把版權買下來，給她投資讓她演女一號了，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破事兒。”
“……”
慕晚晚恍然。
原來她第一次試鏡，就碰到了資本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