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呼吸都屏住了。
她低頭看向身下的傅行司。
還好還好。
他沒醒。
睡著的傅行司眉目舒展，像一道水墨丹青畫。他一雙眉毛又黑又濃，像被濃墨渲染過，他鼻樑很高，所以側顏尤其好看。他閉著眼，柔軟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遮住了銳利的眸子，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柔和很多。
正打算輕手輕腳退開的慕晚晚，看到這樣的畫面，整個人都呆了呆。
她都多久沒這樣看過傅行司了。
反正……
他睡著了。
她多看幾下沒關係吧。
怕吵醒他，她趴在他胸口，不敢亂動，嘴裡小聲嘀咕，“睫毛好長，像一把小扇子……真好看。”
“鼻子也好看，又高又挺。”
慕晚晚嘿嘿傻樂，“不愧是我男朋友，怎麼看怎麼順眼，面板真好，這麼近的距離，都看不到毛孔。”
她的手蠢蠢欲動，“反正睡著了，摸一下應該不會醒吧？”
她試探著伸出手，指腹輕輕滑過他的臉。
“哇，好滑！”
她屏住呼吸，發現身下的傅行司依舊沒醒。
慕晚晚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
她指腹下滑，從他側臉慢慢落到他的鼻骨，順著鼻骨落在他嘴唇，“嘴唇也好看，粉粉的……咦，看著好像比以前健康多了，以前是粉白色的。”
伏在他身上認真觀察傅行司嘴唇的慕晚晚沒發現，身下的傅行司睫毛輕輕顫了顫，撥出的氣息也有逐漸灼熱。
慕晚晚用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嘴唇。
他的唇色因為外力作用，很快變成了緋紅色。
慕晚晚心滿意足，她小聲嘀咕，“早晚有一天，把你的嘴唇養成這個顏色。”
“有一個速成的辦法。”
“……”
慕晚晚豁然一驚。
一低頭。
就看到傅行司睜開眼，正用那雙漆黑到深不見底的眸子看著她，她瞪大眼睛，下意識要退開。
腰間一緊。
她被傅行司拉了回去，重重跌在他胸口，慕晚晚耳根子刷的一下紅了，“你什麼時候醒的？”
傅行司揚眉，“誰跟你說我睡著了。”
“你，你裝睡？”
“我只是在閉目養神。”
“……”
那她說的話，對他做的事，他豈不是全都知道！慕晚晚又羞又急，“你醒著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這樣，我怎麼知道慕小姐對我這麼滿意呢。”
傅行司眼角眉梢是遮不住的笑意，他啞著聲音，明明被慕晚晚壓在身下，氣勢卻比她還足，“很榮幸，我這張臉這麼對慕小姐胃口。”
他一句一個慕小姐。
明明是很生疏的稱呼，從他嘴裡冒出來卻無端的曖昧。
“你……”
“現在回到之前那個問題。”
慕晚晚一呆，“哪個？”
傅行司喉結滾動，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不是想把我的嘴唇養紅一點？其實很簡單。”
“啊？”
傅行司一隻手屈起，用手肘撐起身子，另一隻手按住慕晚晚的後腦，隨著他的動作，他襯衫的領口敞開。
性感的喉結露了出來。
慕晚晚看得恍神。
下一秒。
她看到傅行司的臉在她眼底無限放大，她瞪大眼，很快就感覺到嘴唇上落下一片柔軟，慕晚晚整個人都傻了。
她張張嘴，想要說話。
那柔軟的唇舌卻趁機侵入她的口腔，他動作溫柔，像蜻蜓點水一樣，動作帶著試探，見她沒有抗拒，才開始誘著她一起沉淪。
慕晚晚被親得暈暈乎乎。
她撐在傅行司胸口的兩隻手漸漸沒了力道，她整個人伏在傅行司身上，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和傅行司調了個位置。
不知道過了多久。
傅行司才鬆開她。
慕晚晚覺得自己像溺水的魚，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傅行司也有些喘，他抬起身子，眼底慾念橫生，“看，這不就紅了。”
“……”
慕晚晚下意識看向他的唇。
一番輾轉研磨之後，他原本粉色的嘴唇湧入了血色，變得殷紅奪目，慕晚晚有些移不開眼睛。
傅行司唇角上揚，“好看嗎？”
她呆呆回答，“好看。”
“我也知道很好看。”傅行司喉結滾動，眸子越發幽深，“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手從我衣服裡挪開，再不挪，恐怕我會誤會你在暗示我什麼。”
“……”
慕晚晚愣住。
她下意識看向自己的雙手。
卻見……
自己的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扯開了他的襯衫下襬，她像個色胚一樣，用力扒著他，兩隻手都落在他腰腹間。
熱氣瞬間湧上臉頰，慕晚晚手忙腳亂地把手抽出來。
結果動作太大。
不小心崩開了他的紐扣。
瞬間。
春光外洩。
慕晚晚渾身僵住，“我，我要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傅行司眸光幽幽，“你覺得呢？”
慕晚晚吞了口口水，“我覺得，你可能不信。”
“恭喜你答對了。”
“……”
慕晚晚想躲進旁邊的玄關櫃裡去。
啊啊啊！
她的形象啊。
傅行司會不會覺得她是個老色胚啊。
她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下爬出來，“傅行司，我……”
“不用解釋！”
傅行司慢條斯理地繫著紐扣，“我都懂。”
不！
你不懂！
傅行司看著崩開的襯衫紐扣，乾脆把下襬都塞進西褲裡，他斜睨她一眼，“說說吧。”
“說，說什麼？”
“垂涎我多久了？”
她試圖再掙扎一下，“我沒有……”
“哦，原來你的手有自己的意識，會自己鑽到我衣服裡來。”
“……”
慕晚晚紅著臉，迅速閉上嘴。
傅行司笑著起身理了理衣服，見她還神色懊惱地坐在地毯上，他對她伸出手，慕晚晚縮縮身體，“幹，幹嘛？”
“地上涼，先起來。”
“……”
慕晚晚不敢看他，慢吞吞地伸出手，傅行司一個用力就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他沒有再逗她，心情明顯不錯地欣賞著她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唇角勾了勾。
嗯。
不枉他特意讓人把三個小電燈泡帶走。
今天的進展，他表示很滿意。
傅行司一直覺得慕晚晚在他面前放不開，她在別人面前的時候會張牙舞爪，會舌綻金蓮，但在他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的。
他們的狀態都不像男女朋友。
不過……
看著她酡紅的臉頰，不停閃躲的視線，傅行司揚唇笑了笑。
現在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