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反應吸引了包間裡的另外兩個男人。
長著一張娃娃臉的是陸子遇，他五官比例小，個頭也只有173cm，明明跟他們一樣大，長得卻像個未成年。
陸子遇湊過來，看到照片上的慕晚晚，他眼睛一亮，“這姑娘真漂亮，如果能簽到青山傳媒，我有把握捧紅她，就她這臉這身材，就算完全沒演技，也能給公司賺大把的錢。”
長相斯文，氣質溫和的是溫謙，他看著陸子遇，無奈地笑起來，“子遇，你腦袋裡除了賺錢，就不能想點別的？”
“當然有。”
沈妄川好奇地追問，“還有什麼？”
“省錢。”
“……”
沈妄川和溫謙都無語了。
提起這個，陸子遇突然想起個問題，他看向傅行司，“老大，你前幾天讓我捧的那個唐微雨，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傅行司眯起眼，“她在公司亂說話了？”
“那倒沒有，小姑娘挺低調，也聽安排，就是演技不太行，還需要磨，我打算先讓她去綜藝刷刷臉，再進組演幾個配角磨磨演技，然後再讓她扛大樑。”
“你看著安排。”
陸子遇好奇，“老大你可從來沒讓我捧過誰。”
傅行司瞥他一眼，“好奇心害死貓。”
陸子遇，“……”
一旁。
溫謙盯著照片上的慕晚晚，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奇怪，這女孩……我看著怎麼有點眼熟？”
沈妄川吐槽，“就你那眼睛度數，五米之外人畜不分，誰在你眼裡都自帶白霧，仙氣飄飄，你看誰不眼熟。”
溫謙，“……”
他竟無言以對。
他們三個還在討論，那邊，傅行司已經放下酒杯，從沙發裡站了起來，“不早了，散了吧。”
“啊？”沈妄川瞪眼，“老大，才十一點。”
“你有意見？”
“……沒。”
傅行司抓起外套，走到包間門口，他突然又停了下來，“阿川，你送我。”
“可是我喝酒了啊。”
“有司機。”
有司機幹嘛還讓他送？
沈妄川剛想問，一抬頭就對上自家老大深邃不見底的眸子，他太熟悉這個眼神了，每次老大用這個眼神看人的時候，就代表他不聽話就要倒黴了。
他衝到喉嚨的話在嗓子裡打了個滾，變成了，“嘿嘿，我就知道老大你離不開我，好嘞，我送你。”
兩人離開後。
陸子遇和溫謙面面相覷。
陸子遇問，“他們倆什麼情況？”
“誰知道。”
四個人的聚會走了倆，剩下他們倆也沒什麼意思，溫謙也要走，陸子遇趕緊穿著外套追上，“阿謙，你等等我。你把單買了啊，我沒錢。”
溫謙，“……”
……
出了會所，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
已經晚上十點四十，司機回頭問傅行司，“先生，是直接回家嗎？”
“餓了。”
沈妄川呆呆地問，“會所就有吃的，你剛才怎麼不在會所吃？”
“想吃西餐。”
“啊？”
見他根本沒理解，傅行司揉揉太陽穴，直截了當地說，“你手機裡的那個西餐廳，我看著不錯。”
“哦，我說你幹嘛讓我送你呢，原來是讓我給你帶路啊，早說啊。”沈妄川跟司機說，“李叔，去愛琴海西餐廳，梧桐路那裡。”
“好。”
車子在雨幕中緩緩行駛。
沈妄川這才折回來跟傅行司說，“愛琴海的那家西餐廳是這兩年剛開的，不怪你不知道，我去過幾次，那家的櫻桃鵝肝很不錯，等會兒你嚐嚐。”
“……”
傅行司嘴角抽搐。
這個老六。
真以為他是去吃飯的？
下著大雨，路上行人和車流都不多，沒有堵車，抵達餐廳的時候，恰好十一點零五。傅行司有點頭疼，扶著腦袋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咦！”
沈妄川往外看了一眼，突然坐直了身體，“那不是秦曄那個瘋子跟那個大美人嗎。”
傅行司倏然睜眼，“停車！”
李叔把車子停在馬路邊，傅行司坐起來沉眸往外看了一眼，一眼看到了路燈下的慕晚晚和秦曄。
慕晚晚撐著傘站在路邊。
秦曄坐在一輛蘭博基尼跑車裡，他車窗降下，似乎在跟慕晚晚說些什麼，路燈下，慕晚晚皺著眉，表情不太好看。
沈妄川也看出了慕晚晚的不情願，“老大，秦曄那瘋子好像在糾纏大美女，秦曄可真狗！我看他那朋友圈還以為他追到大美女了，搞了半天就是宣示主權，人家壓根不鳥他。老大，我們要不要去英雄救美啊？”
“等一等。”
“啊？等什麼？”
傅行司看著窗外，沒再回答。
……
五分鐘前。
下了班慕晚晚才發現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
她訂的網約車被臨時取消，她跟餐廳裡借了把傘，到路邊攔車。
因為下雨，人少車也少，她等了半天都沒等到車子經過，大雨劈里啪啦地砸下來，慕晚晚褲腳很快就溼了一片。
就在此時。
一輛酷炫的蘭博基尼停在她面前。
駕駛座的車窗降下，露出秦曄那張過分俊俏的小白臉，“上車。”
“……”
又是他！
慕晚晚沒動，她冷著臉，“秦先生，你別忘了我們的賭約。”
“我可沒糾纏你。”秦曄笑著說，“我這不是看你攔不到車，好心助人為樂嗎。”
“不用了。”
慕晚晚有點煩他，“我們不熟！”
“多接觸接觸不就熟了。”
“沒這個必要。”
“你就這麼討厭我？”
“對於不懷好意的人，我一向沒有好臉色。”
秦曄懶洋洋地靠在真皮座椅上，鳳眸含笑，“我喜歡你，想追求你也有錯了？你說不讓我糾纏你，我就老老實實地坐在那吃飯，也不打擾你，怎麼就不懷好意了？”
“……”
喜歡她？
呵呵。
她太清楚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了。
秦曄看她的眼神，戲謔居多，分明就是想逗著她玩。
她握緊傘把，冷聲拒絕，“我不喜歡你。”
“不多瞭解瞭解，你當然不會喜歡我。”
“瞭解了也不會喜歡。”
她語氣十分堅定。
秦曄一愣。
他追了慕晚晚幾天，還以為她是在拿喬或者是欲擒故縱，可此刻她眼睛裡滿是不耐煩，分明是真的煩透了他。
他還想說什麼，慕晚晚已經成功攔到車，坐車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了。
“……”
秦曄直接被氣樂了。
看來，是要用點兒非常手段了。
……
不遠處。
看著慕晚晚和秦曄先後離開，傅行司唇角五官鬆弛下來。
算那丫頭有點腦子。
“老大，他們走了。”
“我們也走。”
“啊？”沈妄川有點懵，“你不吃東西了？”
“不餓了。”
“……”
沈妄川困惑地撓頭。
好奇怪。
老大明明沒吃到東西，但他怎麼感覺老大心情不錯呢。
司機重新發動了引擎，“先生，現在回去嗎？”
傅行司突然問，“今天周幾？”
“週五。”
傅行司屈指在椅背上敲了敲，沉默片刻後說，“去龍湖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