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沈父痛快地答應了，“那回頭就把證領了。”
“……”
爸媽都在氣頭上，沈小玖不敢反駁。
拖吧。
她想，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
孟家這會兒的氣壓很低。
從蕭燁的公寓回來後，蕭念就氣不過，抽了雞毛撣子，狠狠教訓了孟鈺一頓。
要不是她跑到許家村被人逮住。
今天的事情，完全可以不牽連她。
現在。
她們母女倆全搭進去了。
孟鈺被打得渾身是傷，她從小到大哪吃過這種苦，身體下意識地閃躲，可只要她躲，下一刻就被打得更慘。
“啊！”
她被打的地方，疼得眼眶通紅，“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一時間。
整個客廳裡全都是孟鈺的慘叫聲。
傭人們站在客廳外低著頭連看都不敢往客廳看。
蕭念打了一會兒，自己也心疼得要死，她扔了雞毛撣子，咬牙說，“這個教訓，你給我記好了。”
“我記住了。”孟鈺抹著眼淚，“以後我什麼都聽媽的。”
“……”
想到今天的窩囊氣，蕭念閉了閉眼，“滾回樓上休息去。”
孟鈺不敢說話，忍著痛默默上了樓。
蕭念坐在沙發上。
閉目思考要怎麼樣緩解跟蕭家的關係。
傭人全程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任何動靜，蕭念就這麼在沙發上坐了整整一天，一天下來，她沒吃一口東西，就連水都沒有喝一口。
直到院子裡傳來汽車的轟鳴聲，她才回過神來。
往外看了一眼，才發現已經夕陽西下。
她沒有起身。
不多時就聽到了皮鞋踩著瓷磚發出的沉悶聲響，扭頭看了一眼，是孟廷拿著公文包，下班回來了。
蕭念心情不好，沒跟孟廷打招呼。
她繃著臉抱著胳膊靠坐在沙發上，等著孟廷發現她情緒不好過來哄她。
她沒有看孟廷，所以完全沒發現他這會兒的臉色有多難看。
“砰！”
孟廷重重把公文包放在茶几上。
沉悶的聲音嚇了蕭念一跳，她抬起頭，就看到孟廷一臉風雨欲來，蕭念看著這個窩囊的男人，心裡更窩火了。
她擰著眉頭，“摔摔打打的，你摔誰呢。”
“……”
結婚二十多年。
孟廷早已習慣蕭念盛氣凌人的樣子。
他一直覺得蕭念跟他結婚是低嫁，她被一家人嬌寵著長大，有點公主脾氣也是正常的，他是男人，度量該大，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包容著她的小性子，包容著她的無理取鬧。
可他忘了。
任何一種良性關係，都應該有來有往。
他步步退讓，不會換來海闊天空，只能換來蹬鼻子上臉。
孟廷站在燈光下。
居高臨下的俯視蕭念，他的眼神十分陌生，像是剛認識她一樣。
蕭念被他看的十分不舒服，眉頭皺得更緊，“你怎麼了，公司出問題了？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工作中的壞情緒別帶到家裡來。你現在是幹什麼，是在給我臉色看嗎？覺得小鈺得罪了傅家，讓你生意受影響了？”
“……”
孟廷靜靜看著她。
看著她頤指氣使，看著她理直氣壯。
看著她明明做了那麼多噁心的事情，卻絲毫不知悔改。
胸口燃著一團火。
孟廷的胸口像是要炸開一樣。
他顫抖著手指，一言不發地從公文包裡取出兩份協議，扔到蕭念身上，同時扔在她身上的，還有一隻黑色的簽字筆。
“你幹嘛？”
蕭念窩火一整天了，孟廷在這個時候找麻煩，她立刻就炸了，看都沒看懷裡的協議，蕭念拍案而起，“孟廷，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往我身上扔東西，你信不信我……”
“夠了！”
孟廷這會兒聽到她的聲音的都覺得噁心，他忍無可忍地打斷她，“簽字，我們兩個好聚好散。”
散？
蕭念一愣。
她抓起沙發上的檔案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那竟然是兩份離婚協議書。
她倒抽一口涼氣，“你竟然要跟我離婚，為什麼，你在外面有人了？”
“……”
孟廷臉色鐵青。
明明外面有人的是她，她卻能這樣理直氣壯地往他身上潑髒水。
孟廷雙拳緊握，“本來我還想給彼此留幾分體面，既然你不要，那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蕭念，我們兩個，到底是誰在外面有人了！”
蕭念一愣。
孟廷他知道什麼了？
“今天下午，陳先生去我公司了。”孟廷看著她，自嘲地笑起來，“要不是陳先生找到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竟然在跟我結婚沒幾年的時候，就出了軌，且出軌時間長達二十年。”
好個陳子龍！
他已經去爸媽那裡揭穿她了，竟然還去找了孟廷。
孟廷什麼都知道了。
蕭念氣勢瞬間弱了不少，“陳子龍跟你說什麼了，你別聽他瞎說……”
“如果只是說，我怎麼會相信他。”孟廷揮手打斷她，厭惡道，“你非要讓我把那些影片放出來給你看，你才肯承認嗎！”
“……”
陳子龍竟然給孟廷看了影片！
蕭念咬緊後槽牙。
“是我眼瞎心盲，夫妻二十多年，我只以為你脾氣大了點，沒想到，你還是那種變態！”看了那樣的影片，孟廷已經沒辦法直視蕭唸了，他胸口劇烈起伏，拼命壓制著扇她巴掌的衝動，“簽字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
如果是今天之前。
孟廷敢跟她提離婚，她一定二話不說就簽字。
這段婚姻對她來說，本來就可有可無。
可現在她不能。
他們家已經惹惱了傅行司，現在蕭家那邊也被得罪了個徹底，她跟孟鈺現在唯一能依靠的人，竟然只剩下這個她平時看不上的孟廷。
蕭念難得放軟了身段，走到孟廷身邊，“好了，你別生氣了，我跟陳子龍都是多少年之前的前塵舊事了，那時候就是把他當個玩意兒，沒真想怎麼樣。你想想，這些年我跟你在M國，都沒有回國過，上哪兒跟他聯絡去。”
“這次回國雖然又碰上了，但我跟他一次床都沒有上過。”
她說得輕描淡寫。
好像出軌根本不是什麼值得計較的事兒。
孟廷呼吸越發急促。
見狀，蕭念沉吟片刻，提議道，“你心裡要實在過不去這個坎兒，你也出去找小姑娘，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之後這事兒咱們就翻篇，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