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沒事兒吧？”
沈小玖一言難盡地看著沈太太，無比真誠地建議，“實在不行，您吃點兒溜溜梅吧。”
“噗呲。”
慕晚晚沒憋住，笑出聲來。
她擺擺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沒忍住。”
“……”
當眾丟臉。
沈太太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
她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眼珠子通紅一片，她指著沈小玖，神色有些癲狂，“我是阿川的媽媽，也就是你的長輩，你對長輩就是這麼說話的，你爸媽就是這麼教你做人的？”
“啪！”
沈小玖扔開手裡的叉子，笑容漸漸收斂。
說她可以。
帶她爸媽幹什麼。
她冷冷抬眸，“長輩？你算我哪門子的長輩，現在早就不流行道德綁架這一套了。沈太太，請你嘴巴放乾淨一點，否則別怪我欺負老人。”
“你還想對我動手？”
“對付你這樣的老太太，還需要動手？您罵誰呢。”沈小玖白她一眼，“我光動動嘴你就受不了了。”
沈太太冷笑。
沈小玖斜斜瞥她一眼，一句話直戳她的心，“就比如，我跟沈妄川認識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你這個媽媽。”
沈太太表情微僵。
“再比如，他已經在我家小區隔壁棟買了房子在裝修，作為我們婚後的新房，你這個當媽媽的也不知道吧。”
不得不說。
沈小玖這一刀直扎大動脈，沈太太的表情青白交錯，最後被刺激到臉皮直接顫抖起來，氣瘋了的沈太太，伸手就要抓沈小玖的胳膊。
慕晚晚一直防備著沈太太。
沈小玖有孕在身，她怎麼可能讓沈太太碰到她。
慕晚晚及時起身，伸手擋在沈小玖面前，“沈太太，你確定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發作嗎？”
“……”
沈太太回頭。
發現確實很多人都支稜著耳朵往這邊看，很多人竊竊私語，彷彿在看她的笑話。
沈太太渾身僵硬。
她最怕被人品頭論足。
眼看氣氛僵住，孟鈺的幾個小姐妹在旁邊看似安慰，實則拱火，“沈太太，你還是別跟她們吵了，要不然吃虧的還是你。”
“是啊是啊，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誰嗎？她可是傅氏集團總裁傅行司的未婚妻，你兒子的身份地位都要聽她的話，別說是你了。沈小玖明顯是她罩著的人，你還是別得罪她了。”
“沈妄川今天好像也來了，你真跟沈小姐鬧起來了，沈妄川還指不定幫誰呢，算了算了，別鬧了。”
“……”
慕晚晚倏然側首，冷冷看著幾人。
幾個小姑娘被她看得發虛，“你你你看我們幹什麼，我們也是實話實說。”
話落。
幾個小姑娘生怕她報復似的，趕緊匿入人群。
而此時。
沈太太的怒火已經被成功挑起來了，她也顧不上丟不丟人了，用力推開慕晚晚，揚手就要對沈小玖動手。
慕晚晚眼神一冷。
正要去抓沈太太的手，有人的速度卻比她更快。
秦曄精準地抓住沈太太的手腕，鳳眼凌厲，他像剛才沈太太推慕晚晚一樣，同樣用力推了她一把。
沈太太踉蹌地退了好幾步。
看到來人，她臉色僵了僵，“秦曄？”
“是我。”
秦曄冷冷地看著她，“別人三言兩語就把你激的當槍使……沈太太這些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公開場所處理你家的私事，你當這裡是你家後花園？粗魯蠻橫無禮，怪不得沈妄川以你為恥。”
沈太太臉色慘白，“你胡說，阿川才不會……”
“要不然他為什麼從來都不肯回家，從來不在別人面前提你，他覺得你丟人。”
“……”
沈太太渾身顫抖起來。
就在此時。
一箇中年男人穿過人群走過來攥住沈太太的手腕，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羞紅了一張老臉，“秦少不好意思，我太太她這段時間更年期，容易受刺激。”
秦曄看著男人的眼神十分不屑，“你該道歉的物件不是我。”
“……”
男人點頭哈腰地跟慕晚晚道歉，“慕小姐，對不住，真是對不住，我太太她這段時間腦袋不太清醒。”
慕晚晚避開他的鞠躬。
她看著面前這個跟沈妄川有幾分相似的男人，跟沈小玖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為了我朋友的人身安全，沈先生還是先帶沈太太離開吧。”
“好好好，我們這就走了。”
沈父拉著沈太太離開。
沈太太在他面前十分乖順，沒有反抗，直接就跟他走了。
沒熱鬧可看。
周圍的人三兩成群地散開了。
秦曄沒走。
他眼神飛快地在慕晚晚身上轉了一圈，見她連頭髮絲都沒亂，就故作冷淡地別開視線，“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你再晚來一點，有事兒的應該就是沈太太了。”慕晚晚開著玩笑。
“……”
秦曄一愣，很快就笑了起來，“對啊，我都忘了你戰鬥力驚人了。”
很久沒見。
兩人氣氛有些尷尬，碰了面，人家又幫了她一次，慕晚晚也不好太冷淡，她提議，“坐下聊聊？”
秦曄從善如流地坐下。
慕晚晚坐到他對面，跟沈小玖擠在一起。
秦曄對沈小玖點點頭，然後跟慕晚晚說，“剛才那幾個女的跟孟鈺湊在一起說話，然後沈太太就來了。”
慕晚晚恍然，“怪不得這邊都鬧開了，孟家也沒人出面來制止，敢情是故意的。”
“我就說沈太太不該認識我，原來是孟鈺在背地裡搞鬼。”沈小玖一臉厭惡，“這女人就是個攪屎棍。”
孟鈺站在樓梯口。
看著慕晚晚那邊恢復了平靜，她恨得牙癢癢。
沈太太那個沒用的玩意兒。
她故意沒告訴沈太太沈小玖懷孕的訊息，就是想讓她們鬧起來，再讓她那幾個小姐妹趁亂推沈小玖一把。
她是慕晚晚最好的朋友。
她要當著慕晚晚的面流產，那場面一定非常精彩。
該死的秦曄壞她好事。
正懊惱著，一道如有實質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一凜，順著視線看過去，正撞上慕晚晚凌冽的面容。
明知離得遠，慕晚晚看不清她的表情，她還是挺直背脊，給了她一個挑釁的目光。
“孟鈺！”
身著旗袍的蕭念穿過人群來到她身邊，孟鈺立馬收斂了神色，“媽。”
蕭念拍拍她的肩膀，壓低聲音，“跟我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