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
他一把抓住沈小玖的手腕，拉著她往她的房間走去。
房門開啟。
他幾乎一眼就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兩個藥瓶，他一愣，靠近一些去看，兩個藥瓶，一瓶是葉酸，一瓶是鈣片。
他晃了晃葉酸，瓶子很輕，只剩下零零星星幾粒藥片。
他回頭看向沈小玖，又笑起來，“看來你真的很想要孩子。”
“……”
沈小玖不說話。
沈妄川動作有些粗魯地把她按在床上，“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
沉默片刻，沈小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是她的錯。
但她是真的不想結婚。
作為補償，她願意跟沈妄川做，“我不後悔。”
他給過她機會了。
沈妄川眼底的火焰蔓延，他直起身子，伸手捏住毛衣的下襬，把毛衣脫下，然後他用力把毛衣丟到地上，欺身狠狠壓下。
“現在，後悔也晚了！”
“……”
這一天，沈小玖體會到什麼叫死去活來。
發怒的男人很可怕。
他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沈小玖嗓子都喊啞了，她渾渾噩噩，滿身都是粘膩的汗液，直到她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喪失了，沈妄川才放過她。
他套上衣物，問他，“需要幫你清洗嗎？”
“……”
沈小玖累得閉著眼，一句話都不想說。
她的沉默對沈妄川來說，就是無聲的拒絕，他自嘲地笑笑，啞聲說，“我同意。”
沈小玖睜開眼。
沈妄川已經穿好衣服，他看著她，一字一句，“我同意分手。”
話落。
他不再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
沈小玖在房間裡，聽到入戶門關閉的聲音，她閉上眼，很快就沉沉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只過了幾秒，又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她才聽到外面傳來說笑的聲音。
幾分鐘後。
她的房門被敲響。
沈小玖費勁地撐著身體坐起來，“進來。”
一開口。
嗓子像破鑼一樣難聽。
慕晚晚推門進來，一進屋，她就聞到空氣中一股濃郁至極的曖昧氣息，都是成年人，慕晚晚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她呆了兩秒，趕緊進屋關住房門。
房間燈光昏暗。
慕晚晚開啟大燈，然後就看到扔了滿地的衣裳，慕晚晚抽口氣，視線轉到沈小玖身上，就看到她擁著被子，半靠在床頭，暴露在空氣裡的面板都是曖昧的痕跡。
慕晚晚嚇得魂飛魄散，“誰幹的？”
“我自願的。”
“阿川？”
“嗯。”
慕晚晚舒口氣，她還以為有人入室對她不軌，她擦掉頭上的冷汗，替沈小玖蓋好被子，“我開窗通通風？”
“好。”
慕晚晚撿起地上的衣服，走到窗邊把玻璃開條縫，外面的寒氣立馬灌了進來，等屋裡的氣味散得差不多，慕晚晚趕緊把玻璃關了。
她坐到床沿，欲言又止。
“怎麼了？”
想起傅行司的話，慕晚晚遲疑著說，“小玖，阿川對你，好像是認真的。”
“我知道。”
慕晚晚看向她，沈小玖苦笑一聲，“他昨天去我家提親了。”
慕晚晚錯愕。
沈小玖把昨天的情況跟她說了，又把上午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說完，她像被人抽乾了力氣，輕輕靠在慕晚晚肩膀，紅著眼圈說，“這次是我錯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我當時腦袋抽了嗎，怎麼會想著找沈妄川借種呢。”
慕晚晚攬住她的肩膀，安慰她說，“關鍵是，窩邊有草，何必滿山跑。”
“……”
沈小玖本來想哭的，聽到她這話，頓時哭笑不得，她小聲說，“好像有道理哦。”
慕晚晚問她，“真就這麼分了？”
“嗯。”
沈小玖閉著眼說，“本來就是為了借種才在一起，他認真了，我當然要跑。”
慕晚晚試探道，“其實，阿川也挺不錯的，要不你考慮考慮他？”
“……”
沈小玖忍不住看她，眼神有些複雜。
慕晚晚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怎麼了？”
“我爸媽，我家裡的阿姨都勸我好好考慮沈妄川，現在連你都這麼說了，他也太會收買人心了。”
“我們哪是被他收買啊。”慕晚晚捏著她的鼻子，沒好氣說，“真誠才是最好的必殺技啊。”
沈小玖又不說話了。
她窩在慕晚晚懷裡，似乎在思考，片刻後，她還是搖搖頭，“我不行，我真的不想結婚。”
她對愛情沒信心了。
她跟肖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肖鈺不一樣背叛她了？
這種經歷，有一次就夠了。
而且。
再美好的愛情，最後也要回歸生活。
反正都是生活，要男人不要男人好像沒啥區別，既然如此，她省略中間步驟，直接帶著娃生活，豈不是少走了很多彎路？
她蹭蹭慕晚晚的肩膀，“晚晚，快過年了，我打算搬回家住了。”
慕晚晚理解。
在帝景花園，天天上下樓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碰面了難免尷尬，她默默沈小玖的頭髮，“你決定就好。”
“……”
沈小玖抱住她的脖子，嗚嗚道，“晚晚，你怎麼不是個男的啊，你要是個男的，我直接跟你結婚，哪用這麼糾結。”
“你想的美。”
慕晚晚推開她的腦袋，“我還有傅行司呢。”
“嗚嗚嗚，你重色輕友。”
“別貧了。”她臉上是明顯的疲憊，慕晚晚問她，“要不要洗洗？”
“腿軟。”
“我扶你。”
“好。”
慕晚晚把門反鎖，扶著光溜溜的沈小玖進了浴室，下床那一刻，沈小玖兩條腿都在哆嗦，她把身體大部分的重量放在慕晚晚身上。她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她跟慕晚晚一起睡過覺一起洗過澡，早就把對方的身體看光光了。
怕她摔跤。
慕晚晚沒讓她洗淋浴，扶著她坐在馬桶上，慕晚晚給浴缸裡放滿熱水，這才扶著她進去。
“需要我幫你嗎？”
沈小玖搖頭。
慕晚晚去房間給她拿了內衣和家居服，怕衣服溼了，放在專門裝衣服的塑膠箱子裡，“我不出去，就在你房間待著，你好了喊我。”
“嗯。”
慕晚晚把沐浴露洗髮水都放到她手邊，方便她拿取，這才離開了浴室，她怕沈小玖聲音太小，喊她，她聽不到，沒把浴室門關嚴實，留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浴室裡。
沈小玖渾身痠軟地躺在溫暖的浴缸裡，她收了刻意的輕鬆和笑容，呆呆地看著頭上的吊頂，心頭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