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他的手指順著她毛衣的下襬鑽了進去。
慕晚晚頓時一個激靈。
大白天的。
這裡是陽臺的落地窗，雖然帝景花園樓間距很大，可，可如果仔細看，對面樓的人完全能發現他們在幹什麼。
“傅行司！”
他的手越來越不規矩，慕晚晚慌忙隔著毛衣按住他的手，她喘息一聲，臉色酡紅，“不行，不行的……”
會被人看到的啊。
她身體略僵硬。
察覺到她的抗拒，傅行司手一頓。
他混沌的眸子清明瞭一些，深吸一口氣，他剋制著呼吸，把手抽了出來，並替她整理好凌亂的衣襬。
“對不起。”
他啞聲道歉，“沒忍住。”
“……”
慕晚晚坐在他身上，清晰又直白地感受到他的身體變化。
她沒敢動。
傅行司抱住她的腰，下巴枕在她肩膀，平復著呼吸，“別怕，你不同意，我不會碰你的。”
“……”
怕？
慕晚晚一臉懵逼。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仔細想想。
最近幾個月，他們倆好像都沒有過親密行為了，之前她沒放心上，覺得兩個人都忙，她又一直在外地。
可之前傅行司陪她在劇組的時候，兩個人吃住都在一起，他也很剋制，包括上次元旦她回海城，不過那幾天她忙著姐姐離婚的事兒，幾天跟陀螺似的狂轉。
但……
昨天晚上她回來的晚了，直接在二十六樓跟傅行司一起睡的，按理說，小別勝新婚，傅行司應該會有所行動。
但實際上並沒有。
她想著，可能是太晚了，到家都一點了，洗漱之後躺床上都一點半了。
但今天。
他明顯動情了，卻還是剋制著停手了。
慕晚晚想問他是不是有什麼顧慮，又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問了感覺自己好像多飢渴似的。
“怎麼了？”
慕晚晚抬頭看天，假裝不經意地開口，“我不怕。”
“……”
傅行司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他悶笑一聲，胸腔震動。慕晚晚被他笑紅了臉，她惱羞成怒，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不許笑。”
傅行司收斂了笑容，“我以為你不願意。”
飲食男女。
食色性也。
慕晚晚也很喜歡傅行司，當然也喜歡跟他親近，她斜睨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給他這種錯覺了。
傅行司開口，聲音竟然有些委屈，“之前吵架鬧分手那次，我去影視城找你，你不讓我碰你。”
她想起來了。
是唐微雨搞事情那次，那次秦曄也在影視城，她給傅行司打電話求助，說秦曄仗著投資人的身份，試圖侵害她。
傅行司來到影視城，去秦曄所在的酒店解救她。
事後。
他來到她所在的酒店，抱她，還試圖跟她滾床單。
當時她心裡正傷心。
覺得傅行司用抱過唐微雨的手抱她太噁心，還覺得他每次找她，都是為了跟她上床，所以對他的親密行為，她表現得特別抗拒。
現在想想。
好像就是從那次之後，傅行司才沒那麼熱衷於滾床單了。
慕晚晚扭頭看他。
傅行司眼神控訴又委屈。
像只可憐巴巴的流浪狗。
慕晚晚又好氣又好笑，“那會兒咱倆正因為唐微雨鬧矛盾呢，我正在氣頭上，怎麼可能願意讓你碰我。”
說著，她的聲音變得微弱下來，“現在我又沒生氣……”
“我知道。”事後他就想明白了，只是仍舊過不了心裡這一關，傅行司在她耳邊低語，“我只是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帶著目的接近你。”
“……”
慕晚晚咬唇。
當時吵架的時候她並沒有把原因說出來，但傅行司還是察覺到了她的想法，“我現在知道你不是。”
傅行司笑問，“不是什麼？”
“不是帶著目的接近我。”
傅行司懲罰性地咬了咬她的耳朵，“你現在怎麼又知道了？”
他咬得輕。
不痛。
但癢癢的。
慕晚晚難耐地躲了躲，傅行司卻箍住她的腰身，不讓她動彈。
“別鬧。”
“說！”
慕晚晚偏了偏腦袋，躲開他的啃噬，她喘著氣吹噓，“你這麼驕傲的人，怎麼會帶著目的接近別人。”
“嘖，小騙子！說實話。”
“……”
慕晚晚沒辦法，只能實話實說，“你對我要不是認真的，孟鈺回來你就跟我分手了，哪用等到現在啊。”
孟鈺！
這個名字算是兩個人之間的禁忌，慕晚晚平時儘量不提，但這會兒，大概是氣氛太好，她把這個名字說了出來。
說出來之後，她發現孟鈺這個名字，好像也沒有這麼難以啟齒。
身後的人氣息如常。
也沒有因為她提起孟鈺，而發生什麼變化。
傅行司胸腔震動。
慕晚晚扭頭，果然看到他在笑，他笑起來很好看，眉眼舒展，墨黑的眼底彷彿匯聚著星河。
“笑什麼？”
傅行司收緊手臂，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跟我討論孟鈺。”
“……”
慕晚晚繃著臉假裝不在意，“不就是一段過去嗎，這年頭，誰談戀愛還要求對方是張白紙啊。”
她抬著下巴，“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你現在被調教得這麼好，我還要感謝孟鈺呢。”
傅行司毫不留情地揭穿她，“口是心非。”
“……”
慕晚晚不說話了。
既定事實沒法改變，她還不能嘴硬一下啊。
“你願意跟我聊孟鈺，我很高興。”說明她已經不把孟鈺當禁忌了，也說明，他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對他們這段感情有信心了。
“哼。”
“我給孟鈺買了個劇院。”
慕晚晚身體僵住。
她在影視城拍戲的這段時間，傅行司跟孟鈺……有接觸？
“別胡思亂想。”
傅行司不看她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掐住她的腰，“孟鈺對我有恩，分手是我對不住她……她回國之後，我就買了劇院，透過蕭燁轉贈給她，算是彌補對她的虧欠。”
“她知道是你送的嗎？”
“我讓蕭燁瞞著她。”傅行司說，“她失憶了，我還是不要打擾她比較好。”
“……”
慕晚晚明白了。
他把劇院送給孟鈺，不是為了跟孟鈺重修舊好，而是為了跟她劃清界限。
畢竟。
人不能既要還要。
既然經濟上給了補償，那情感上就別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