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見她不說話，沈妄川眉頭一挑，“高興傻了？”
“呵呵。”
沈小玖乾笑。
沈妄川握住她的手，柔聲說，“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不會辜負你的。”
沈小玖強笑，“我謝謝你啊。”
最後。
沈小玖是從沈妄川房間裡逃出去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用力關上房門，整個人貼在門板上。
她喜歡過人。
所以太清楚真心這個東西有多難得。
沈小玖再也不敢撩撥沈妄川了。
她躺在床上，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啊。”
“……”
當然沒人能回答她。
沈小玖看了眼時間，剛好十二點。
大概是今天看了恐怖電影的緣故，她腦袋裡不停往外冒那些恐怖小說的情節，她有點害怕，如果沒有沈妄川跟她表白的那一茬，她這會兒肯定厚著臉皮鑽他被窩去。
可現在……
她不敢。
比起鬼，她現在覺得沈妄川更可怕。
翻來覆去。
一夜無眠。
第二天醒來，沈小玖盯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沈妄川敲門叫她的時候，她也沒有磨蹭，非常迅速就起床了。
倒是沈妄川。
看到她的黑眼圈嚇了一跳，“昨晚沒睡好啊？”
“……”
沈小玖穿好外套，完全不敢撩撥他，離他足足十萬八千里遠，“嗯，有點認床。”
“認床？”
“咳，對。”怕他細問，沈小玖清清嗓子，“你等我一下，我洗漱一下，然後我們下樓去吃早飯，吃完早飯趕緊回家補覺去。”
“哦。”沈妄川也沒多想，“那你趕緊的。”
“嗯嗯嗯。”
沈小玖逃跑一樣衝進衛生間，她掬了把冷水潑在臉上，整個人頓時精神很多，洗了臉刷了牙，她不敢耽擱，迅速收拾好東西，跟沈妄川一起下樓。
其實沒什麼好收拾的。
他們昨晚過來開房的時候就沒帶什麼。
兩個人去了五樓的餐廳吃自助早飯，沈小玖一夜沒睡，這會兒胃口也不大好，她就拿了碗麵條，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邊吃，邊時不時偷偷抬頭看沈妄川一眼。
捕捉到她的眼神，沈妄川唇角上揚，他擼了把頭髮，對沈小玖拋了個媚眼，“沈妹妹，我允許你光明正大地看。”
“……”
沈妄川明顯心情不錯，“是不是發現你男朋友帥得慘絕人寰？嘖，不是哥跟你吹，整個海城，比哥帥的，不一定比哥有錢，比哥有錢的，絕對沒有哥帥。你碰到我，算是讓你給撿著了。”
換了平常。
沈小玖非跟他掰扯掰扯，但現在，她沒這個心情。
她扯扯嘴角，敷衍道，“對，您說的都對。”
沈妄川挑眉，“你竟然贊同我的話，這不是你的風格啊，你不是應該找出幾個具體的例子，告訴我，讓我別得瑟嗎。”
“……”
他還挺了解她。
沈小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突然感覺自己是玩弄人感情的壞女人。
這段感情。
她只想走腎。
誰知道沈妄川會走心。
她著實被打了個猝不及防。
“怎麼不說話？”
“唔……估計是沒睡好，不太想說話。”
“那就不說。”沈妄川給她倒了杯牛奶放她面前，“不想吃東西就喝點奶，等會兒回去就補覺。”
“嗯。”
看著面前的牛奶，沈小玖心情有些複雜。
其實仔細想想。
沈妄川對她一直挺好的。
不管是情緒價值，還是物質條件，他對她從來都不吝嗇。
是她誤會了。
以為溫柔體貼是海王的必備素養。
……
飯後。
沈妄川開車帶沈小玖回帝景花園。
為了避免尷尬，沈小玖上車之後就靠在車窗上假寐，車子啟動，她感覺到沈妄川把暖氣開啟，並把出風口調整到她的方向。
一向喜歡邊開車邊放音樂的他，今天也沒有放音樂。
不但如此。
他把車速放得也很慢，似乎是怕她受到顛簸。
沈小玖輕嘆一聲。
沈妄川除了嘴毒，其實哪哪都挺好的，他心細又會替別人著想。
可惜了。
……
“小玖，醒醒。”
“唔……”
沈小玖揉揉眼，假裝剛被吵醒的樣子，她抬頭看了一眼，“到家了啊。”
“嗯。”沈妄川咧著嘴嘲笑她，“你一路上睡得死沉，跟小豬一樣，還打呼。”
“胡說八道，我睡覺從來不打呼！”
沈妄川抱著胳膊斜睨她一眼，“你睡著了又聽不到自己的呼嚕，不信我下次錄給你聽。”
“……”
沈小玖磨牙。
要不是她沒睡著。
她真的要信了他的鬼。
她開啟車門下車，頭也不回地往單元樓走，沈妄川哈哈笑著在後面追，“你跑那麼快乾嘛？生氣了？不是吧，這就生氣了啊。好好好，我錯了，你沒打呼行了吧。”
“……”
她不是生氣。
她就是現在沒辦法直視沈妄川。
進了電梯。
沈小玖按了二十七樓，沈妄川沒按樓層，明顯是打算把她送回頂樓再回去，沈小玖怕了他的體貼，伸手就替他按了二十六樓。
她不敢看沈妄川，硬著頭皮說，“你不用送我，你昨天晚上衝了冷水澡，還是早點回家衝點感冒靈顆粒喝喝，別感冒了。”
“嘖嘖。”
“幹嘛？”
“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
沈小玖嘴角抽搐，“你別說話了。”
沈妄川嘿嘿一笑，“還害羞上了。”
“……”
沈小玖乾脆不說話了。
好在電梯執行的速度很快，很快抵達了二十六樓，沈妄川走出電梯，叮囑她，“回去好好休息。”
“知道知道，我知道。”
沈妄川桃花眼一眯，“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迫不及待我趕緊走人呢。”
“我這不是想趕緊回去補覺嘛。”
“……”
沈妄川盯著她眼底青色的暗影，放過她了，“去睡吧。”
“嗯嗯嗯。”
沈小玖迅速關上了電梯。
“叮！”
電梯直達二十七樓。
出了電梯，沈小玖狠狠鬆了口氣。
不行。
沈妄川對她動心了。
她不能留在帝景花園了。
沈小玖回了二十七樓，迅速進自己房間，她拎出行李箱，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然後提著行李箱出來。
慕早早恰好從房間出來，看到她手裡的行李箱，愣了一下，“小玖，你這是……”
“早早姐，正好你出來……我要回家住一段時間，如果沈妄川來找我，你就說我旅遊去了哈。”
“……”
慕早早眨眨眼。
這是……吵架了？
沈小玖卻沒解釋，進了慕早早的房間，用力在安安臉上親了兩口，然後就抓起車鑰匙，頭也不回地走了……不，是跑了。
留下一頭霧水的慕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