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匆匆地跑了。
連包包都沒拿。
沈妄川忍俊不禁，替她把東西拿上，也跟著走出了影廳。
電影院外就是商場。
這個季節，商場裡暖氣開的很足。
走出電影院，看著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商場，沈小玖搓搓手，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她輕輕鬆了口氣。
沈妄川笑著走到她身邊，自然而然地牽起她一隻手，“走吧，買東西去。”
“……”
逛街只是藉口。
但這會兒沈小玖也不好說什麼，乘電梯跟沈妄川一起下樓，沈妄川直接帶沈小玖去了愛馬仕專櫃。
店員對他非常熟，一看到他就小跑過來打招呼，“沈少爺，您都好久沒來光顧我們店了。”
“帶女朋友來逛逛。”
看到沈小玖，店員立馬誇讚，“您女朋友長得可真漂亮，沈少爺眼光真好。”
沈妄川喜笑顏開。
比自己被誇了還高興。
他拉著沈小玖進了店，“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
沈小玖對包包沒什麼執念。
關鍵是。
她覺得花六位數，七位數去買個包包，這不純純腦子有毛病嗎。
更關鍵的是。
她沒打算花沈妄川的錢。
看到包包的價格，沈小玖偷偷扯了扯沈妄川的袖子，小聲說，“我有包，不用買，走走走。”
“不用替我省錢。”
“你冤大頭啊。”沈小玖白他一眼，“聽說愛馬仕稍微少見點的包包，都要配跟包包差不多的貨才能買到，也就是說，要花雙倍的價格買個包，二不二啊。”
“……”
沈妄川試圖說服她，“物以稀為貴。”
沈小玖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傻子。
她也有錢。
她能接受花錢吃喝玩樂，但買包，她接受不了。
“我掏錢，你只管買，不用看價格。”
“……”
沈小玖沒辦法，她裝模作樣地在店裡逛了一圈，然後又回到沈妄川身邊，面無表情地說，“沒有喜歡的。”
沈妄川一愣，“這麼幾百平米的店，裡面這麼多包包，就沒有一個喜歡的？”
“沒有。”
“……”
沈妄川當即看向店員，“有新品嗎，沒擺出來的那種。”
“有，我這就去倉庫裡拿。”
“……”
沈小玖想阻攔，店員卻已經高高興興地去倉庫了，沒多大會兒，店員手裡就多了幾隻包，“這幾款是我們店裡限量款，平時都不拿出來的，沈少爺您看看。”
沈妄川拿了一隻白色的小房子在沈小玖身上比了比，“這個不錯，適合你。”
沈小玖識貨。
她在雜誌上見過這隻包。
七位數。
她默默吸口氣，碰都不敢碰一下，“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
“非買不行？”
“非買不行，今天本少爺就是要花錢買高興。”
“……”
錢多燒的。
沈小玖沒辦法，又認認真真地在專櫃裡逛了一圈，最後選了條撞色的羊絨編制提花圍巾，“我要這個。”
沈妄川瞪眼，“就要這個？”
沈小玖非常確定，“就要這個。”
她看過價格了。
這個圍巾三千多塊，雖然也挺貴，但還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這種價位的東西，她收起來也不會有心理負擔。
下次找個理由再送沈妄川同等價位的東西就行了。
當然。
七位數的包她也還得起。
但她會肉疼。
最後，沈小玖堅持，就買了條圍巾，買完單，沈妄川老臉都有些掛不住，出了專櫃，他偷偷跟沈小玖說，“你注意到剛才店員看我的眼神沒？”
“呃？”
“充滿了鄙視。”沈妄川吸口氣，“她們肯定覺得我對你特別摳門。”
沈小玖隨口道，“你跟她們看上去挺熟悉的啊，你以前經常在這家店給你女朋友們買東西嗎？”
“……”
又是一道送命題。
沈妄川打著哈哈，“還有什麼想買的嗎，我們再逛逛？”
沈小玖翻了個白眼。
看來她猜對了。
沈妄川真的經常給他前任們買奢侈品。
怪不得店員會把倉庫裡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給他看呢，他的VIP等級肯定相當高。
沈小玖也不介意。
沈妄川花不花心跟她其實沒啥關係，她只圖他的身子，又不圖他的人。
“走吧，回家。”
“……”
沈妄川偷偷觀察她的表情，“生氣了？”
“沒有啊。”沈小玖擺擺手，“至於不，誰還沒個前任啊，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有什麼好計較的。”
前任……
沈妄川忍不住想到了肖鈺，想到沈小玖跟肖鈺婚房都買好了，還差點結婚，他心裡突然就不是滋味起來。
說實話。
他很介意沈小玖跟肖鈺那段感情。
他知道自己沒啥資格介意，畢竟自己前任一大堆，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他知道自己淪陷了。
因為愛，所以介意，也因為愛，哪怕牙齒都要酸掉了，也不敢說不敢問，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但。
他看著沈小玖的表情。
她神色坦然，是真的一點都不介意他那些過去。
沈妄川心裡突然就不痛快了。
她為啥不介意？
是她大度，還是……她不在乎他，連帶著也不在乎他的過去呢。
他送她貴重的禮物她也不收。
不會是不想欠他，隨時跟他劃清界線吧？
這樣一想。
沈妄川頓時心塞。
他也沒有繼續逛的心情了，臭著臉跟沈小玖一起離開了商場。
開著車。
一路無話地回到了帝景花園。
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沈妄川把沈小玖送上頂樓，開門的時候，頂樓安安靜靜的，大家明顯都睡了。
沈妄川幫她把東西放下，“我回去了。”
“哦。”
沈小玖沒發現沈妄川心情不佳，換上拖鞋對他揮揮手，“早點休息。”
“嗯。”
沈妄川臭著臉回了二十六樓。
沈妄川走後。
客廳就剩她一個人了。
冷不丁的。
沈小玖腦袋裡又跳出之前看的恐怖片的畫面，她突然覺得背後冷颼颼的，像是一雙眼睛在盯著她。
她打了個寒戰，趕緊回了房間。
開啟燈。
關上門。
沈小玖躲進衛生間洗漱，洗漱完她鑽進被窩，聽著窗外嗚咽的風聲，她吞了吞口水，壯著膽子關了燈。
房間陷入黑暗。
腦袋裡的那些恐怖畫面，又清晰地冒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黑暗中好像有人一直在盯著她。
“媽媽呀！”
沈小玖害怕地縮排被窩裡，完全不敢冒頭。
她摸出手機，貓在被窩裡給沈妄川發了條訊息。
【沈妄川，你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