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不丁的看到傅行司，慕晚晚的心臟收縮了一下，她垂眸，目光在兩人交纏的手上停了一秒，手腕輕輕一轉，她掙開了傅行司的手。
傅行司沉默地抿緊了唇。
“你怎麼來了？”她扭頭，看到大門裡停著的車子，突然反應過來，“沈妄川喊你來的？”
“嗯。”
“沒事吧？”
“大庭廣眾的，能出什麼事，沈妄川太草木皆兵了。”
傅行司上前一步，冷冷睨了莊倩一眼，身形若有若無地擋在她面前，“對於某些瘋狗，小心點總是沒有錯的。”
“……”
慕晚晚眯了眯眸子，她沒有立馬離開，想了想，扭頭問傅行司，“有紙筆嗎？”
“有，等一下。”
他從人群中離開，片刻後從車裡拿出一個本子和一隻黑色簽字筆，慕晚晚翻開本子，隨手把自己的號碼寫在紙張上，然後撕下來塞進莊倩手裡。
莊倩怔怔地看著她。
“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慕晚晚說，“我雖然不知道唐微雨在哪兒，但我有把握能幫你找到她。”
莊倩大喜。
“但我不會白白幫你。”慕晚晚扯了扯嘴角，她傾身，壓低聲音，“當年我媽那場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已經心知肚明。”
莊倩表情微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不知道，自己心裡清楚。”慕晚晚平靜道，“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把唐見禮的犯罪證據交給我，要麼，我保證，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唐微雨。”
“……”
莊倩捏著拳頭，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她跟唐見禮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慕詩雅的事情，她也有參與，如果把證據交給慕晚晚，她也跑不掉。
慕晚晚是故意的。
她就是要讓她在自己跟微雨之間二選一。
沒錯。
慕晚晚的確是故意的。
她倒要看看，莊倩能為唐微雨做到什麼份上，她拍拍莊倩的肩膀，“回去好好考慮，考慮清楚了可以給我打電話。”
話落。
她起身，再沒猶豫，撥開人群，轉身離開。
莊倩看著她的背影，死死捏著手裡的紙條，表情既不甘又怨毒。
……
刷感應器進小區。
傅行司跟在慕晚晚身後，蹙眉問她，“你剛才跟那個女人說的什麼？”
剛才慕晚晚跟莊倩靠得很近，聲音也放得很低，圍觀群眾又議論紛紛，他沒能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但慕晚晚會把手機號留給莊倩，顯然是打算讓莊倩聯絡她。
“沒什麼。”
她跟傅行司都不知道能不能繼續走下去，自然不會拿自己家的事情煩他。
“晚晚！”
傅行司聲音沉了沉，“那個莊倩不是好人，你離她遠點。”
“……”
慕晚晚腳步一頓，扭頭看向傅行司，“莊倩是什麼人，我比你更清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拿你開的工資，你不要像訓斥下屬一樣訓斥我。”
她口氣冷硬，像是在對待陌生人，傅行司擰眉，“我只是擔心你。”
“沒什麼可擔心的，我不是第一天認識莊倩，也不是第一次跟她打交道，認識你之前，我不是也平平安安長這麼大了。”
傅行司墨眸倏然變沉，他抓住慕晚晚的手腕，“所以你是在跟我劃清界限嗎？”
“……”
慕晚晚掙了掙，沒掙開他的束縛，蹙眉說，“我還沒想好。”
“你還要想多久？”
慕晚晚愣了一下，隨即掀起唇角冷嘲，“如果你等不及，也可以單方面宣佈結束這段關係。”
“慕晚晚！！”
傅行司被她的態度刺激到了，怒道，“你非要這樣說話嗎！”
“……”
慕晚晚知道自己說話不好聽，可她控制不住，她咬牙甩開傅行司的手，“我脾氣就這樣，覺得我說話不好聽，你可以去找說話好聽的。”
傅行司眉心一跳，臉色瞬間難看。
氣氛繃緊。
見兩人分分鐘要吵起來，車裡的沈妄川和沈小玖坐不住了，趕緊下車小跑過來，沈妄川擋在兩人面前，哈哈笑著打圓場，“冷靜點啊，大家都冷靜點，都是一家人，咱們有話好好說。”
他不怕老大打慕晚晚。
老大從來不大女人。
他怕老大把慕晚晚惹急了，慕晚晚會動手打老大。想起那天在華庭，劉總被打到渾身是血的畫面，沈妄川就不敢讓老大跟慕晚晚硬剛。
雖然慕晚晚平時在老大面前挺溫順的樣子，但吵架容易上頭，一上頭誰還管得了這麼多啊。
沈小玖也勸，“晚晚你別生氣，為了個渣男氣壞身體不值當的。”
“……”
沈妄川都要吐血了。
他瞪著沈小玖，“哪有你這樣勸人的，你這是勸架呢，還是火上澆油呢。”
沈小玖呵呵一聲，陰陽怪氣道，“你兄弟欺負我姐妹，還不許我替我姐妹說話了？有點臭錢就以為海城是你家開的，連話都不讓人說了？”
“……”
眼看傅行司的臉越來越黑，沈妄川趕緊上前捂住沈小玖的嘴，他壓低聲音，“姑奶奶，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唔唔！”不行！
沈小玖扒拉沈妄川的手，扒拉不掉，雙眸噴火地瞪他，“唔唔唔。”放開我！
放開是不可能放開的。
沈妄川半拖半抱著沈小玖離開是非之地，“你們倆有話好好說，人家不是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一次擦肩而過嗎。你們兩個能走到一起，上輩子肯定把頭都扭斷了，這種天大的緣分要吵個架吵沒了，多虧得慌。你們好好聊啊，我帶著沈妹妹先走了。”
“唔唔唔。”
“……”
雖然不知道沈小玖在說什麼，但從她恨不得把他剝皮抽筋的眼神來看，八成是在罵他。
沈妄川半摟半抱著帶沈小玖上了車。
上車的時候他鬆開了手，沈小玖找準機會，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後低頭，“啊嗚”一聲重重咬在沈妄川的虎口。
“嗷！”
沈妄川痛到跳腳，“沈小玖，你屬狗的嗎，鬆開鬆開快鬆開。”
“唔唔！”不松！
“……”
沈妄川痛到呲牙咧嘴，他也不敢讓沈小玖下車，忍著痛，飛快地發動引擎，駕車離開了漩渦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