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讓”字，多少讓人有些心酸。
但秦曄沒辦法。
誰讓慕晚晚那個死心眼的就是喜歡傅行司。
她都這樣了還沒跟傅行司分手，那他只能跟傅行司商量，讓傅行司放手了。
哪知道。
傅行司冷酷地推開他，諷刺道，“你在想屁吃？”
“……”
秦曄不願意了，攔著大門不讓傅行司走，“傅行司，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吧，你心裡明明沒放下孟鈺，還不肯跟慕晚晚分開，怎麼著，你還想腳踩兩隻船嗎？”
傅行司眸子凌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腳踩兩隻船。”
秦曄輕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跟慕晚晚分開，是因為你暫時還離不開她，你那個見鬼的頭痛病還需要她幫你治療。而且孟鈺失憶把你忘了，鬼知道她會不會恢復記憶，如果她不恢復記憶，你再跟慕晚晚分手，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根本就是把她當備胎！”
秦曄越說越生氣，指著傅行司的鼻子，“你是不是打算好了，孟鈺恢復記憶，你就把慕晚晚一腳踹開，她要不恢復記憶，你就一直這麼吊著慕晚晚。做好兩手準備，怎麼樣都不會吃虧，傅行司你可真狗！”
“……”
如果眼神能殺人。
秦曄這會兒已經死了十萬八千次了。
他沒有義務跟秦曄解釋什麼，撥開秦曄，冷笑著開口，“妄想症是病，建議你去看精神科。”
“你……臥槽你幹嘛。”
傅行司已經不想聽他廢話，手上用了些力道，強硬地把秦曄推開了，秦曄被推了個趔趄。
而此時。
傅行司已經開啟了病房的大門。
然而。
走廊裡空空如也。
哪還有慕晚晚的身影。
追出來的秦曄也傻眼了，“慕晚晚呢？”
傅行司冷冷看著他。
要不是這傢伙廢話這麼多，攔住他的路，慕晚晚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
秦曄摸摸鼻子，多少有些心虛，但轉念一想，傅行司都不心虛，他有什麼好心虛的，他梗著脖子，“你看我幹嘛，顯擺你眼睛大啊。”
“……”
傅行司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想了想。
秦曄還一蹦一跳地追上他，“你等等我。”
傅行司跟慕晚晚都在鬧分手了，他是不會給傅行司跟慕晚晚單獨相處的機會的。
傅行司先去了慕詩雅的新病房。
確定慕晚晚已經離開之後，大步走到電梯旁。
“叮！”
電梯到了。
秦曄也跟過來了。
傅行司進了電梯，看著門口面色青白交錯的秦曄，眸子微動，抱著手臂問他，“要上來嗎？”
“……”
雖然傅行司沒笑。
但秦曄覺得他從眼神到肢體動作，包括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嘲諷他。
他看著電梯。
只覺得那電梯像一隻吞人的巨獸，他光是站在門口，手心裡的冷汗就已經不停地往外冒了。
電梯裡。
傅行司看著他的表情，倏然一笑，“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你有空間幽閉症，乘不了電梯，那我就先走了，不見。”
話落。
傅行司就按了關門鍵。
電梯緩緩下行，留下黑著臉在門口破口大罵的秦曄。
等秦曄拖著不方便的腿腳從十二樓下去的時候，住院部外面空蕩蕩黑漆漆的一片，哪還有半個人影。
秦曄氣得跳腳。
他掏出手機，也顧不上現在是半夜三更，翻出沈江河的電話就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通，沈江河睏倦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哥，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秦曄理直氣壯，“兩點半。”
“……”沈江河噎了噎，“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在睡覺吧。”
“哦，我白天睡了一整天，現在睡不著。”
“……”
你睡不著，吵我幹嘛啊。
我睡得著啊。
沈江河氣得不想說話了。
“江河，你幫我個忙。”
“幹啥？”
“幫我跑一趟M國。”
孟鈺不是失憶了嗎，那他就幫她回憶一下。
不過分吧？
……
慕晚晚沒回家，直接去了警局。
她靠在牆上，在夜風中等了一會兒，沒多久就看到一輛計程車在警局門口停下，車子開啟，莊倩裹著厚重的大衣從車裡走出來。
看到警局，她臉上肌肉明顯有些緊繃。
慕晚晚站直了身體。
她一動，莊倩就發現了她，扯了扯嘴角，向她走來。
四目相對。
莊倩死死咬住牙關，“慕晚晚，我來自首了。”
“嗯。”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莊倩已經把自己的一切都賭上了，她惡狠狠的盯著慕晚晚，“我會在監獄裡等微雨，如果等不到她……如果等不到她，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莊倩現在只能放放狠話了。
她心裡清楚。
現在慕晚晚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
慕早早慕晚晚和唐微雨都是唐見禮的婚生子，等她跟唐見禮進監獄了，她們姐妹三個，都是公司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慕早早跟慕晚晚就是一條心。
這個時候，如果微雨一直失蹤……那她們姐妹倆就能繼承唐見禮的所有財產。
所以。
她也不確定，慕晚晚會不會讓微雨“一直失蹤下去”。
她現在別無選擇。
只能賭慕晚晚的良心。
希望她能顧念點姐妹之情，不會對微雨趕盡殺絕。
“……”
慕晚晚知道她想聽什麼，但她就是不讓莊倩如意。
她憑什麼讓她心安。
就該讓她嚐嚐這種提心吊膽的滋味。
慕晚晚催促她，“你該進去了。”
“……”
從跟她合作的那一刻起，莊倩就沒有回頭路了。她扭頭，看著燈火通明的警局，想起之前在看守所的待遇，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在慕晚晚催促的眼神中，她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咬了咬後槽牙，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進警局。
慕晚晚藏在陰影中，默默地等待著。
約莫十分鐘左右，一輛警車駛出警局，與此同時，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停在她身旁的馬路上，傅行司降下車窗，對她道，“上車。”
“……”
慕晚晚沒動。
傅行司深深看著她，“不想跟上去看看情況？”
“……”
慕晚晚猶豫片刻，眼看著警車要消失在視線中，到底還是想看唐見禮下場的想法佔了上風，拉開車門，鑽進了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