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玖當即就報了警。
可因為失蹤時間不滿二十四小時，警方那邊不給立案。
沈小玖要瘋了。
“你別急，說不定她現在跟老大在一起呢，我給老大打個電話問問。”
“你趕緊的。”
“……”
沈妄川不敢耽擱，趕緊給傅行司打了電話，傅行司這會兒剛登機，他是臨時訂的最近的航班，本來航班已經沒有空位，他出了十倍的機票錢，讓一個旅客改簽，才買到機票。
買的是經濟艙。
登機後需要關機。
所以。
沈妄川的電話，他自然接不到。
聽著電話裡手機關機的聲音，沈妄川皺了皺眉。他看著外面漆黑的天和清冷的雨，想了想，翻出傅行司以前給他的老宅電話，一通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響起，這次很快就被接聽了。
“你好，我是顧景然。”
“景然，我是沈叔叔。”沈妄川急聲詢問，“你舅舅在老宅嗎？他手機關機，找不到人。”
“沒有，他有急事出國了。”
“出國？”
“對。”顧景然說，“他這會兒應該在飛機上，所以手機才關機，沈叔叔有事找舅舅嗎，那你等一會兒吧，飛機執行穩定之後，他應該就能開機了。”
國際航班，很多飛機都是全WiFi覆蓋的。
沈妄川忙問，“他是自己去的，還是跟誰一起去的？”
“自己去的。”
“你確定？”
“確定。”
“……”
沈妄川心底一沉，又接著問，“誰送他去的機場？”
“沒人送，他今天去機場接我跟爸媽還有外公，接到我們之後，他那邊突發狀況，所以沒有跟我們一起回來，直接折返回機場了。我爸媽開舅舅的車回來的。沈叔叔，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
沈妄川勉強說了兩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邊。
沈小玖把他和顧景然的對話盡收耳中，得知慕晚晚沒有跟傅行司在一塊，她深吸一口氣，面色凝重地往外衝去。
“等等我。”
沈妄川趕緊跟上她。
兩人剛開啟大門，慕早早就站在外面。
看到沈小玖的臉色，慕早早攥緊手，“裡面沒人嗎？”
沈小玖搖頭，把她的車鑰匙交給慕早早，急聲說，“早早姐，我們兵分兩路，你先去接珩寶夜寶回來。我跟沈妄川發動身邊的人去找……晚晚她平時很宅，活動的軌跡就那麼幾個，我們先找一找，不行就繼續報警。”
慕早早壓著心中的恐慌，點點頭，“好！”
“手機帶著，電話隨時保持聯絡。”
“好！”
三人一起下電梯，之後在樓下分道揚鑣，慕早早開車去幼兒園，沈妄川和沈小玖緊跟其後，他們的車開得比慕早早慢，一邊開車，一邊往路兩邊看。
海城這麼大。
想找一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
不用沈小玖催促，沈妄川已經開始打電話，發動身邊所有認識的人，跟著一起找，他把慕晚晚的車牌號和照片發到群裡，讓大家看到人或者車，第一時間跟他聯絡。
……
龍湖別墅。
下著雨。
秦曄沒出門，吃完晚飯之後就躺在床上刷手機。都是一個圈子的人，難免會有共同好友，他是在朋友圈刷到慕晚晚的照片。
那是一張生活照。
照片裡的慕晚晚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她靠窗坐在教室裡，正抬著頭，似乎在認真聽老師講課。她頭髮紮成高馬尾，穿著最普通的那種藍白色校服，衣服又寬鬆又土，可她眼睛清澈明亮，陽光籠罩在她身上，她整個人像是在發光。
耀眼極了。
秦曄眼睛一亮。
他是第一次看到慕晚晚少女時期的樣子。
他把照片儲存到相簿，然後縮小照片，想看看是誰竟然有慕晚晚這個時期的照片，結果……看到照片上配的文字，秦曄臉色猛然一變。
尋人啟事？
慕晚晚失蹤了！
他“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他連外套都來不及穿，踩著拖鞋就走出了房間，邊走邊給慕晚晚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他認識慕晚晚至今，她手機從來沒關過機。
秦曄下頜繃緊。
他一邊飛快下樓，一邊撥通了沈江河的電話，“朋友圈裡的尋人啟事是怎麼回事，慕晚晚失蹤的訊息是真的還是假的，儘快幫我查清楚。”
“哥，我正要給你打電話。慕晚晚失蹤的事是真的，我哥……沈妄川他發動了身邊所有的人找慕晚晚，現在我的朋友圈已經被刷屏了。”
“草！”
秦曄破口大罵，“她好端端的怎麼會失蹤，傅行司那隻狗是怎麼保護她的，傅行司呢？他也找不到人嗎？”
“我打聽過了，傅行司今天出國了，他這會兒應該還不知道慕小姐失蹤的訊息。”
“……”
該死！
這狗東西關鍵時刻一點都指望不上！
秦曄面沉如水，急聲道，“立馬發動身邊所有的人，跟著一起找，通知下去，誰要找到慕晚晚，或者提供了有價值的線索，算我欠對方一個人情，以後對方提任何要求，我能做到的都會答應。”
“好！”
結束通話電話，秦曄鐵青著臉色，三步並作兩步衝下樓，他衝到客廳，抓起一把車鑰匙，迎著雨幕就往外衝。
……
雨越下越大。
一個小時後，秦曄站在帝景花園大門口，他渾身溼透，頭髮上和臉上都在往下滴水，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
沈江河開車匆匆趕來，看秦曄站在雨裡，趕緊拿了條幹淨毛巾扔給秦曄，然後大步下車撐著雨傘給他擋雨。
秋雨冰寒。
渾身溼透的秦曄渾身都冒著寒氣。
他擦了把臉，扭頭問沈江河，“怎麼樣了，找到人了沒？”
沈江河搖頭，“人沒找到，但找到車子了，慕小姐的車子就停在智慧幼兒園附近的超市門口，沈妄川動用關係讓人查了超市的監控，發現慕小姐下午五點二十的時候在超市附近停了車，之後就往幼兒園的方向去了。”
“幼兒園距離超市有多遠？”
“兩三百米。”
“……”
也就是說。
慕晚晚是在這短短兩三百米的路上失蹤的。
秦曄暴躁了，“那還愣著幹嘛，查這條路上所有的監控啊。”
“查道路監控需要警方配合。”
沈江河說，“但慕小姐失蹤不到二十四小時，且沒證據證明她遇到了危險，沒辦法立案，所以……我們沒辦法動用警力。”
“……”
秦曄面色鐵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