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傅行司的大腦被炸得一片空白。

他猛然睜大眼睛,墨黑的瞳孔驟然收縮。

半晌。

他僵硬地轉身看向傅如初,喉結上下滾動,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聲音裡卻滿是不敢置信,“你說……誰?”

“……”

傅如初就猜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她握住傅行司的手,卻發現他的手在微微顫抖,傅如初有些心疼,重複道,“你沒聽錯,我看到孟鈺了,你姐夫也看到她了。”

“本來我跟你姐夫暑假就要回來的,就因為看到了孟鈺,所以耽擱到現在。我們查清楚了,確實是孟鈺。”

“行司,孟鈺沒死。”

“……”

傅行司久久不能回神。

五年前。

因為一場意外,孟鈺發了一場高燒,生了重病,之後就一直纏綿病榻,他找了很多醫生都治不好她。

無奈之下。

孟鈺的父母決定送她出國治療。

那會兒他已經接手家裡的公司,沒辦法跟她一起出國治療,為了讓她安心接受治療,傅行司跟她約好,每個星期都會去醫院看她。

只是。

意外來得太突然。

孟鈺還沒離開,他們倆就在一次約會中,被雙雙綁架。

職業綁匪。

都是一群亡命之徒。

而且手裡有槍。

綁匪的目標是他。

他們把他和孟鈺帶到郊區的一個廢舊工廠裡,然後打電話給他家裡,跟家裡要二十個億的贖金。

傅行司一邊拖住綁匪,一邊想辦法找機會帶孟鈺逃跑。

趁看著他們的綁匪去方便,他弄開了繩索,趁機打暈了剩下的那個綁匪,然後帶著孟鈺逃出廢舊的工廠。

逃跑的孟鈺高度緊張,引發了病情。

然後他們被綁匪發現。

他們的行為激怒了綁匪,為了讓他們長記性,綁匪對他開了槍。

孟鈺不顧一切地撲過來,替他擋住了子彈。

鮮血飛濺。

孟鈺倒在他懷裡。

那一瞬間。

他的世界轟然坍塌。

他瘋了一樣,不顧一切跟綁匪廝打起來,綁匪都是練家子,最終雙拳難敵四手,他昏迷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

他身處醫院。

是家人報警,警察把他救了出來。

他活了。

孟鈺卻因為受傷太重,失血過多……死了。

聽到這個訊息,他不敢置信。

他不顧一切衝到孟家的時候,孟鈺的葬禮已經辦完了,他看著靈堂上她笑容燦爛的遺照,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死了。

恍惚中。

傅行司像是回到了那天。

那天跟今天一樣,也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天氣,他一個人跑到山上,在孟鈺的墓地,待了一整天,最後因為淋雨加重了傷勢,再次昏迷被送入醫院。

再次醒來。

孟鈺的家人因為傷心過度,選擇離開海城,去M國定居。

那之後。

他再也沒見過孟家父母。

孟鈺死了,他的心也跟著她死了,他渾渾噩噩過了很長時間,那段時間,他酗酒,抽菸,過得像一隻鬼。

一次次陷入絕望,又一次次自我救贖。

直到父母重病,姐姐來求他,讓他振作起來,他看著短短時間內白了頭髮的父親,和擔憂他一下子蒼老了十歲的母親,終於去看了心理醫生。

然後慢慢從生不如死的狀態中走了出來。

一年後。

他車禍成植物人。

對於別人來說,他在病床上躺了四年,可對他來說,四年不過是夢一場。

剛醒來的那兩天,他總覺得孟鈺剛離開他一年……所以他剛開始認識慕晚晚的時候,才會對她那樣排斥。

傅行司的呼吸有些重,他啞聲開口,“她……沒死?”

“是!”

“那她……”

他喉頭哽住,突然說不出話來,傅如初知道他想問什麼,苦澀地開口說,“她失憶了,所以一直沒有回來。我跟你姐夫見到她之後,就查了她的情況,當年她受了重傷,九死一生才被救回來,卻一直昏迷不醒。”

“孟叔叔他們覺得……孟鈺跟你在一起總是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事情,所以給她辦了葬禮,之後就帶她去了M國接受治療。因為腦死亡過一段時間,她醒來之後,喪失了很多記憶……把你也給忘了。”

“……”

傅行司艱難開口,“她現在……還好嗎?”

“挺好的。”

傅如初嘆息般開口,“孟家家底豐厚,孟鈺又是他們家唯一的孩子,物質生活上肯定是緊著她的。孟叔叔他們傾力培養她,孟鈺從小就精通琴棋書畫,她在M國深造了舞蹈,現在是M國一個現代舞舞團裡很厲害的首席。我跟你姐夫也是去劇院看他們舞蹈團的表演,才發現她的。”

“……”

傅行司渾身繃得很緊,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傅如初瞧著心裡也很難受。

看到孟鈺那一刻,她也很震驚。

她是看著弟弟長大的,也是弟弟和孟鈺這段感情的見證者,雖然行司後來從孟鈺的死這件事走出來了,但她心裡清楚,行司只是把孟鈺封印在心裡的一個角落。

並沒有忘記她。

孟鈺死在行司最愛她的那一年,所以,也註定了,她這輩子都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造化弄人。

這五年,孟鈺失憶,忘記了行司。

而行司也因為車禍成植物人,被爺爺奶奶安排了一段婚姻,還跟慕晚晚生了星寶……想起慕晚晚,傅如初心裡也不是滋味。

那姑娘,何嘗不是一個受害者?

現在。

雖然行司跟慕晚晚離婚了,可這段婚姻是既定事實,星寶的存在也是事實,而且,聽冉冉說,行司現在已經談了戀愛,開始了新的生活。

她跟顧輝也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孟鈺還活著的事情告訴他。

最終還是選擇告訴他。

孟鈺是為了救他“而死”,她成了行司心裡不可觸碰的傷,當年行司崩潰,不只是因為失去了愛人。

還因為心底的愧疚。

如果知道孟鈺還活著,也許能減輕他的負罪感。

至於如何選擇。

就全看他自己了。

“姐。”傅行司漆黑的眸子此刻晦澀不明,就算是傅如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傅行司剋制地問,“她在哪兒?”

“……”

傅如初早就準備好了,從隨身包包裡掏出一沓資料,“這上面有孟鈺的家庭住址和具體資訊,她現在更改了國籍,也換了名字。”

“她現在的名字,叫lu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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