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薛琴正拉著南枝大倒苦水:

“你是不知道東東這小子有多氣人!我和他爸爸平時都在省城工作,最近想著他開學,好不容易抽空回來,接他放學,還帶他到老街這邊來玩,結果他非鬧著吃街邊炸串!小孩脾胃弱,吃了多容易鬧肚子!我本來不想買給他,架不住東東又吵又鬧,我也只好買了十串給他嚐嚐鮮……”

聽得認真的南枝正要附和點頭。

等等?

十串嚐鮮?

南枝覺得,她和薛女士對嚐鮮的定義可能有點不同。

她忽略這點:“然後呢?”

薛琴眼神飄忽一瞬:“然後……我和他爸也一人買了二十串吃,別說,還真挺好吃,那裡脊炸得外脆內嫩,五花肉焦黃噴香……咳!我和他爸吃得高興嘛,就比較專注,結果一轉頭他人就不見了!我差點兒以為他被人販子拐跑了!結果他剛剛跟我說,是因為看見了你們家南意想找他玩,才突然跑掉的!你說這小胖子怎麼這麼讓人不省心呢!”

南枝聽著,感官複雜。

起初聽到薛琴是律師,她自動給薛女士套上了高大上的光環,腦子裡聯想的是律政劇裡雷厲風行、口若懸河的發光大女主。

現在,薛女士畫風猛變,從律政劇一下跳到搞笑美食劇。

差別還挺大。

不過,也更親切了。

這時,眼角餘光瞥見兒子動靜的薛琴忽然瞪圓眼睛:

“別吃了!你都吃第三碗了!”

東東和南意正在吃南枝新燉出來的一鍋醃篤鮮。

這是南枝在得到【一舌天下知】光環碎片後嘗試做的第一道菜,目的在於看看自己和大師級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結果……

【醃篤鮮B級】

平時穩定輸出C級菜的南枝,能在【火候】和【調味】兩項都是初級的情況之下,做出對應中級的B級菜,可以說是很優秀了。

不過南枝並不滿意。

所以當薛琴對自家兒子吃得太多感到抱歉打算付錢時,南枝拒絕了。

她不以為意地說:“沒關係,今天這鍋醃篤鮮做得不是很成功,反而還要感謝東東幫忙呢,喜歡就多吃點!”

南枝笑眯眯地看著臉都快埋到碗裡去的東東。

東東聽得眼淚都快下來了:這是什麼神仙媽媽!他可以和南意換嗎?

他剛看向南意,南意就像是猜出他的心思,朝他露齒一笑。

“東東你吃飽了嗎?”

雖然在笑,但是東東莫名感覺危險。

“沒,沒有。”

他識相地把念頭給壓了下去,繼續歡快吃他的醃篤鮮。

至於薛琴。

“不,不成功?”

薛琴丈夫就是做食品生意的,平時一家人特別愛吃,省城最好那家酒樓他們是常客VIP,平時對美食品鑑也算小有心得。

在薛琴眼裡,那碗醃篤鮮賣相簡直無可挑剔——濃郁鮮美的白色湯汁完全覆蓋碗底的藤枝青花紋,碗裡橫臥著大塊的五花肉、鹹肉和鮮筍,因為才出鍋而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光看起來,至少和省城那家最好酒樓賣好幾百塊的醃篤鮮沒有太大區別。

……這叫不成功?

薛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神太過直白。

南枝突然問她:“你要嚐嚐嗎?”

“好啊好啊!”

說完薛琴就懊惱不已,答應這麼快未免顯得太貪吃了!

不過這些後悔情緒在南枝端著一大碗醃篤鮮出來時,迅速煙消雲散。

剛才為了找孩子跑得一身大汗,停下來被風一吹又冷得不行,現在正需要這樣一碗醃篤鮮。

薛琴用力吸了口氣,頓時就被誘人香氣所俘獲。她先是用湯匙舀了一口,試探送進嘴裡。

濃厚湯汁流淌進喉嚨,所到之處都升騰起暖意,筍的鮮靈,肉的厚重,全部都化進這湯水裡,安撫她的胃。

再夾塊鮮筍,牙齒一咬,還脆嫩有聲,五花肉酥爛肥糯,鹹肉鹹鮮有味。

太好吃了吧!

……這叫不成功?

第三次發出靈魂質疑的薛琴,目光呆滯,覺得自己和南枝對“不成功”三個字可能有著不同的定義。

再次看向南枝,薛琴已經目光灼灼,像是看到了什麼大寶貝。

“那個,南意媽媽,咱們能不能交換個電話號碼?”

如此年輕、有實力、深藏不露、大隱隱於市的天才廚師——現在不結交,更待何時?

南枝不知道薛琴咆哮尖叫的心理活動,以為是家長間的友好交流,一口應下。

薛琴樂呵呵地看著手機裡儲存的‘寶藏南枝’四個字,一時嘴瓢:

“以後我們一起多多吃飯……啊不,是交流。”

南枝覺得有哪裡奇怪,沒有深思。

“好啊。”

接下來,薛琴一邊吃,一邊不忘拉著南枝聊天。

就這也沒耽擱她吃飯喝湯的速度,大碗端起呼嚕呼嚕,十分暢快。

全然忘記自己還忽略了什麼。

“媽。”還是東東在吃飽的閒暇,終於想起另外一個人,“我爸呢?”

薛琴笑容僵在臉上:“遭了,我把你爸搞忘了!”

夫妻倆為了效率決定分頭找人,原本商量好誰先找到誰打電話。

可薛琴在找到東東後,先是和南枝聊天,然後又痴迷上醃篤鮮。

至於丈夫……那是什麼?

薛琴尷尬清了清嗓子,迅速給丈夫撥去電話。

五分鐘後,薛琴的丈夫董昌平大汗淋漓地跨進店裡。

他一眼看到抱著奧特曼滿臉得意的東東,當場怒火中燒將他痛批一頓。

“……你知不知道爸爸多擔心你!還有你媽媽!找你找得多辛苦!”

“啊?”

東東困惑不已,媽媽很辛苦?

董昌平順著兒子視線看見自家老婆,對方剛放下連一滴湯都不剩的大碗,尷尬不失禮貌地朝他笑笑。

別說辛苦,董昌平只能從自家老婆臉上看到愜意和滿足。

當然,拆穿是不可能拆穿的。

“你媽媽辛苦在心裡!你個小屁孩懂什麼!”

董昌平義正言辭地維護起自家老婆來。

東東癟嘴。

“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爸爸,以後我再也不亂跑了。”

董昌平這才滿意,總算能分神注意到店裡另外那對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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