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孃的,這遼國人把我們當傻子哄,給我往死裡打。”

羅彪聽到吳服的話後,大為生氣,這是看自己長的沒那麼英俊,變著法的罵自己沒腦子嗎?

尾隨而來,從平谷城到這裡幾百裡的距離,你尾隨了數百里,只要長腦子的誰會信。

聽到羅彪的話後,隨從上前開始毆打。

頓了一會兒後,看到吳服出氣多,進氣少,怕被打死的羅彪制止了眾人:“扔到馬車上,明日,送往安寧。”

”是,羅將軍。“

…………

懷柔縣上的偏將站在城牆之上,也是有些迷糊,這數百的遼國人在他們城牆下轉了一圈後,也不打,怎麼就跑了。

而後看到了遠方的火光。

知道在遠處巡境的宋軍與遼國人打起來了。

當下可是將這個偏將嚇了一跳,自己要不要出城去支援,可轉念一想,手上就三百多人,守住懷柔縣就不容易了,貿然出擊,萬一給遼國人鑽了空子,那他可是犯了重罪了。

然後,這偏將看到了潰逃的遼國人。

”這應該是贏了吧。”偏將心裡面嘀咕道。

“大人,這遼國人要跑,我們是不是要攔截。”一名軍士看到繞過懷柔縣的遼國人,趕忙詢問道。

聽到這軍士的話後,偏將呵斥道:“我們手上就這麼多人,怎麼攔截,守好懷柔縣就行了,要是你想跟遼國人真刀真槍的幹,改明我就和將軍說,送你去羅大人手下,你看可好。”

”多謝大人提拔。”這軍士一聽偏將的話後,趕忙拱手說道。

“大人,你看要不要把我也調過去。”一名士兵也湊了過來。

“是啊,大人我天天守著烽火臺點火,早就忍不了了。”

“對啊,大人,把我也調過去吧。”

不一會兒,在偏將身前就圍繞了數十人,眼巴巴的看著偏將。

偏將愣了半天,真把這些人送去,自己手下可就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了。

“胡鬧,羅大人手下都是精銳,你們這些廢物,人家看不上。”

隨意搪塞過去後,偏將收攏思緒看向了遠方的遼國人,然後開口說到:“這次遼國人大舉犯境,只怕來年,羅大人他們肯定要報復他們,你們還害怕沒仗打嗎?”

懷柔之戰,在次日兵文就傳到了安寧城,順帶著還有幾十名俘虜都押送到了安寧城中。

劉兆忠得到兵文之後,不敢大意,立即派遣快馬將兵文送至東京城。

而羅守珍負責真定的巡查,也在同樣的時間得到了懷柔縣發來的兵文。

聽完真定城副總兵吳奇峰唸完兵文後,羅守珍大怒:“幹他孃的,這些遼國人還真敢動手。”

實際上羅守珍也有所察覺,遼國人一整月不見蹤跡,可能是在憋著什麼壞水,但當事情發生後,還是有些生氣。

我們宋軍的名聲就這麼差嗎?

這些遼國人還把他們當以前看待嗎?

吳奇峰說道:“大人,遼國人這次進攻,只怕是個開頭啊,我們要加強邊疆郡縣的防衛,跟巡查的力度啊。不如,補充巡查之軍的數量,從一千人,調整到兩千人。”

“太多了,增加火槍的數量即可,從每營的一百隻火槍,增加到兩百隻,不需要增加軍數,這兵文之上寫的作戰之詳略,言遼國人烏合之眾,一觸即潰,這種心態要不得,若真的這般小看遼國人,只怕在接下來的戰事中,我們會吃大虧。”羅守珍可是吃夠了自大的虧。

“是。”說完之後,吳奇峰下去,將兵文重新整錄一遍,將遼國人烏合之眾,一觸即潰的字眼,換成了宋軍英勇戰鬥,大勝,而後將兵文發到了各個將軍之中。

等到吳奇峰走後,羅守珍眼睛輕眯,只怕遼州軍大敗而歸,定是會有一場內鬥,自己要不要趁著,他們內訌之時,搞一波大的。

由此想法的羅守珍,便在真定城中準備了一番,將巡境之責託付給了吳奇峰,而後便立即出發去了安寧。

………

正旦節日,皇帝要為百官賜宴,流程有相應的官員操持。

趙禎難得出現在眾人眼中,身著龍袍,在聽到前殿的第一道鼓聲後,便開始由宮女在行整理衣裳。

而守在殿外的官員,也開始在外列隊。

鼓聲響起。

兩名引禮官左右並列,引領著左右各列官員進入殿中。

分別找好事先安排好的座次。

兩人一個臺桌,只盤著宮廷美食,而後還有一壺酒水。

賜宴只是一個國家禮儀的流程,可不是讓你真的在這裡吃吃喝喝的。

有很多人賜宴結束後,回家還要再吃上一頓。

文臣在左,武將在右。

鼓再響之後,禮部官員進入大殿之中,站於御座之下,高喝:“跪迎陛下。”

趙禎聽到聲音後,便抬步朝前走去。

趙禎走到了御座之前,還未坐定之時。

下面便跪倒一片。

“萬歲。”

“萬歲。”

“萬萬歲。”

趙禎咳嗽兩聲後,才開口到:“正旦之慶,與卿等同慶之。”

而後百官謝恩站起。

本就準備好的教坊司奏禮樂。

賜宴結束後,各個部門也迎來了放假。

而像安寧乃屬軍鎮,民間多有慶祝新春,但官府卻還要照常運作。

衙門中。

下首跪著吳服,劉兆忠與羅守珍分坐兩旁。

“說吧,之前的那些事情是不是都是吳皮做的。”劉兆忠看著吳服說道。

“我是平谷城指揮史吳皮之子吳服,你們沒有權力審判我,我要見李大人。”

羅守珍冷笑兩聲:“去哪兒見,去下面見他嗎?”

李京澤被拉回東京後,還沒經過定案之時,便驚恐交加,怕受到刀斧之刑,在刑部大牢之中服毒自盡了。

這些事情也早就傳到了安寧來了。

“你什麼意思?”吳服問道,他臉上的傷痕還未褪下,身上的傷痛亦是如此,但他知道他不能將父親供出來,全族之性命與自己的性命相比,自己只能算是微不足道了。

大不了自己死在這裡算了。

“李京澤死了,這是我們安寧現在的御史,你若是說實話,我可以讓你少受點罪,若是能聽本將軍的話,立下功勞,你這條命,本將軍給你留著,可若是耍心眼,本將軍立馬就砍了你。”

聽到李京澤死了的事情,吳服有些不相信。

御史,安寧宋人中最大的官,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

當然吳服是不可能想到,李京澤是自殺的。

吳服看著劉兆忠,這就是現在安寧最大的官員嗎?

他趕忙說道:“御史大人,您聽我說,那都是流竄進這裡的遼國人乾的,與我們平谷城的遼州軍真沒有任何關係。”

“屁話,那些散兵遊勇若是不跟你們合作,他們敢跑那麼遠,找我們的麻煩,若是你再不說實話,我立馬就砍了你得腦袋。”羅彪冷哼道。

“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我父親根本就不知道此事,我們平谷城也不知道此事啊。”

劉兆忠看向羅守珍說道:“我們手上有那麼多的俘虜,不差他一個,殺了吧。”

羅守珍點頭應是。

“拖下去,砍了。”羅守珍對著左右軍士下了命令。

而兩名軍士也不含糊,一左一右抓起了吳服就往外拖去。

吳服都嚇傻了,這就要砍了自己了嗎。

軍士馬上就將吳服拖出大堂的時候,吳服終於忍受不了死亡所帶來的壓迫感。

“我說,我全說,將軍,不要殺我。”

聽到吳服的話後,劉兆忠心中一鬆,雖然他們有很多的俘虜,卻都是最下層的,早就拷問過了,問不出什麼東西。

比如遼州軍有多少兵馬,都做了什麼,這些事他們怎會知道。

羅守珍站起身,而後說道:“本將軍再給你一次機會,拖回來吧。”

而後兩名軍士又將吳服拖了回來。

“城北血案是不是你們做的。”

“不是,是魯有本做的。”吳服趕忙說道。

劉兆忠臉有不耐煩,正想說話訓斥的時候,卻被羅守珍搶先說道:“確定是魯有本做的嗎?”

“確定,他們拉回去了很多東西,當時我就在他們營寨,我看的很清楚。”吳服心中一鬆,他相信了。

“魯有本部有多少人。”羅守珍問道。

“約莫四千人。”

“有多少軍寨。”

“四個。”

“在這四千人中,能夠上馬的有多少人。”

“不到一千。”吳服趕忙說道。

魯有本部一直都與吳皮部有爭奪,雖然沒有爆發過大規模的械鬥,但小擦碰還是很多的,將宋軍的怒火嫁禍到魯有本身上,自己回到部落後,也不會被父親遷怒,弄不好還能得到誇獎。

羅守珍點了點頭:“你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一句,一句假的都沒有。”吳服喘著粗氣,趕忙說道。

”先把他帶下去吧。“

兩名軍士領命將吳服帶了下去。

“城北的血案明明就是吳皮勾結遼國人所為,他在騙我們,為什麼不揭穿他。”劉兆忠有些不解。

羅守珍冷笑一聲:“魯有本部與吳皮部一直都不合,若是我們派兵去剿滅他們,這吳服一定會趁火打劫,到時候滅了魯有本部,我們在把問題都放到吳服身上,魯有本部倖存下來的人一定恨極了吳皮部,我們也能儘早掌握吳皮部的情況,甚至可以一併將吳皮部的所有的人盡數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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