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喜放下策書後,頗為滿意的看向晁錯:“晁大人,此策甚好,便按照你的來,我認為應該再多追加五萬兩白銀給工部,船工的工籌待遇可以適當提高一些。”

晁錯聞言有些驚喜,二十萬兩,能不能造出足夠的海船,他不清楚,可若是加上這五萬兩白銀,一定能夠完成,至於船工工籌待遇,這個更簡單,大不了問兵部要。

反正重建水師也是要錢的。

“謝殿下。”

“姜超,此番你也去了福建,有何看法啊。”鐵喜看向了姜超,,從一進來就面無表情,一點出海的喜悅都沒有,這讓鐵喜多少有些不高興。

給你留名青史的機會都不要?

“殿下,福建碼頭上的船隻奴婢都看了,該瞭解的也都和晁大人一起了解了,此行所有的經歷晁大人都寫在了奏疏上,奴婢學識不高,嘴巴也笨,說不出什麼看法。”姜超恭恭敬敬的說道。

鐵喜看著姜超緩身說道:“什麼時候出發去福建船司?”

姜超愣了一下,自己還要去造船嗎?

“殿下讓奴婢什麼時候出發,奴婢便什麼時候走。”

“出海有關,皆是大事,我允你事事有便宜之權,先去福建船司,後去福建水師,民間有遠航經驗的漁民等,也要找尋一批。”

“是,殿下。”

“我還給你找了一個幫手。”

姜超趕忙說道:“敢問殿下說的是何人?”

姜超眼中有了神光,若是尉遲江晚能和他一起走,他心裡也舒服些。

鐵喜聽到姜超的話後,也是稍稍愣神。

“朱府的大公子朱啟明。”

聽到這個名字,姜超眼底閃過一道失望,但他很快調整好心情,點頭拜謝。

鐵喜又勉勵稱讚了一番晁錯,讓他好好安排,一切難處,都可直接奏陳,而後便讓兩個人退下了。

當兩個人走後。

張愛略微遲疑了下,開口說道:“殿下,姜超好像有些不樂意啊。”

“樂意,他要做,不樂意,他也要去做,這些事情由不得他。”鐵喜輕輕一笑,而後拿起了書案上的一本書,接著說道:“對了,告訴嶽山,給他找幾個信得過的,跟著姜超。”

“是,殿下。”

朱府。

朱啟明揹著小包裹,與家人告別後,便帶著官文,與張浩登上了前往福建的馬車。

而在朱啟明走後不久,姜超也帶著十幾名護衛出發前往了福建。

…………

現在的京師,有兩個人格外引人矚目。

一個是立下不世之功的羅守珍。

一個是在朝堂憑藉哈密人出身而身受恩寵的尉遲江晚。

可以說,整個朝廷中,武將裡最風光的就是羅守珍,文官中,尉遲江晚鶴立雞群。

不過羅守珍的好日子也沒過幾天,兵部已經來人催他快些回到平遼府去,不要在東京繼續待著。

羅守珍一眼就看出這是朱進忠的手段,不過,羅守珍也不傻,也清楚這些時日,自己風頭有些太過了。

要是在東京長期的呆下去,難免會惹禍上身,故接到軍令後,便叫來了羅彪。

自己這個外甥自從宮中回來後,就成了親,另立新府。

羅彪也不知道是誠心的,還是無意的。

羅守珍的府邸在西邊,他非要去東邊,和他離得很遠。

可是讓羅守珍一陣氣急,又沒有辦法。

等到羅彪來了後,羅守珍不提正事,上去就是一腳,訓斥道:”這兩日,咱家人來人往這麼多人,你為啥一次都沒有來過。“

羅彪一臉委屈。

“老舅,我這不就是看你每天都很忙,才想著不過來給老舅添亂嗎?”

“添亂?”

“對啊。”羅彪趕忙說道。

羅守珍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羅彪看著心裡也有些不忍,緩了一口氣說道:“老舅啊,外甥回東京之前都給你說了,回來以後,出風頭可以,但是不能過頭了啊,你和朱大人差了2個品級都敢不把朱大人放在眼裡了,等你以後有了朱大人那般地位,是不是要把殿下,把陛下不放在眼裡啊,想一想,我都害怕。”

“你放屁,我啥時候不把朱大人放眼裡了。”羅守珍冷聲說道。

“很簡單啊,這朱大人病重,你既是屬下,又是後輩,為何沒有過去探望一二。”

羅彪的一句話讓羅守珍接不下去了。

“這,這兩天不是忙嗎?”

”老舅啊,你一直都跟我說,東京的水太深了,我一定要如履薄冰,讓我不要事事出頭,好傢伙,我聽話,當縮頭烏龜,可老舅你現在把握不住了,你現在風頭正盛,殿下看重,那些文官御史們也沒有找你麻煩,但若是有天殿下不看重了呢,那些想要名聲的文官御史們,不把咱們家的祖墳都罵的冒出青煙啊,更何況……“

”何況什麼?“羅守珍聽完羅彪的話後,並沒有生氣,而是一臉嚴肅。

”我爹和我娘就我這一個兒子,我可不能讓我家斷了後啊……“

聽到羅彪的話後,羅守珍又是飛起一腳,將羅彪踹飛出去:“混賬,可以跟老舅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現在遇到事就怕了。”

羅彪年輕體壯,捱了這一腳也沒啥事,自顧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而後看向怒氣衝衝的羅守珍,輕聲說道:“沒辦法,一脈單傳,老舅理解。”

“說的到好聽,誰教給你的這些歪門邪道的話。”

聽到羅守珍的話後,羅彪想也不想的說道:“我自己想的啊,這誰能教我,誰敢教我?”

羅守珍聽完之後,心中的怒火悄悄平息,實際上羅彪不說,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羅彪作為晚輩都給自己說這麼多,就足以證明其心中有這個老舅。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早些跟你媳婦生個孩子,老舅我帶你給他博個爵位……”

“遵命,老舅。”

說完之後,羅守珍,羅彪又互相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

鐵喜帶著張愛,準備去上早朝,可到了大殿之後,卻發現空無一人,下一秒,就聽到了門外山呼萬歲的聲音。

鐵喜臉色一變,看向了張愛:“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皇祖父臥病在床根本起不來身,他們在外面喊誰呢?”

張愛再也沒有之前的慈祥臉龐。

“鐵家小兒,出去看一眼,你不就知道了。”

鐵家小兒?

你怎麼敢這麼叫我。

鐵喜看了一眼張愛身後的太監宮女,都是用著冷笑的眼神看著自己。

自己是大宋的太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鐵喜快步走下玉階,一路跑出大殿。

而後,他瞳孔慢慢放大。

王志忠,姜超,羅守珍等人迎著身著太后服飾董妃,朝著自己緩緩走來。

她懷中抱著一個孩子,道路兩旁跪滿了大臣。

這一刻鐵喜忽然慌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親衛何在?禁軍何在?老師在哪裡?“

“鐵家小兒,不要喊了,付子嬰再這裡。”

鐵喜扭頭一看,正是臉上同樣掛著冷笑的羅彪,手中正拎著付子嬰的頭顱。

“我的老師,你們怎麼敢……”鐵喜喃喃自語道。

王志忠接著高喊道:“天子歸位,眾臣跪迎。”

“萬歲。”

“萬歲。”

“萬萬歲。”

鐵喜強迫讓自己鎮定下來,看向了對面的董妃。

後者正一臉得意的看著自己。

“你這個可恥的竊國者,還不快拜見大宋天子?”

“你怎麼回來的。”鐵喜冷聲說道,現在恐懼已經沒用了,他一邊看著董妃,一邊看著跪在地上的大臣,王志忠,孫躍,晁錯等文官,朱進忠,韓胄等武將都在,而在宮門外還有成千數萬的甲士。

“自然是朝中諸位大臣將我們母子護送回來。”

“我雖然是鐵心源的兒子,但我一樣是大宋公主趙婉的兒子,皇祖父的外孫……”

”哼,外孫只是外孫而已,官家真正的兒子在這裡,哪有你撒野的機會。”董妃一臉狠厲。

鐵喜嘆了口氣,而後看向尉遲江晚,後者被扒去官服,被綁著跪倒在地。

“即日起,將鐵喜關進廢院,終生不能踏出一步……”

“是,太后。”羅彪得令,而後將付子嬰的人頭扔在了地上,朝著鐵喜走來。

鐵喜慌忙後退,但他退到臺階上的時候,忽然反應過來了。

這不可能。

肯定是夢。

“殿下,殿下……”

鐵喜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臉緊張的張愛,鐵喜鬆了一口氣,坐起身來了,他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冷汗。

“殿下,是不是做噩夢了,一直喊老師……”

“除了這些,我還說些什麼了?”

“殿下,還,還叫了董妃和官家……”

鐵喜自顧的點了點頭,還好自己及時反應過來是做夢,沒說什麼出格的話。

他看了一眼張愛:”日後,我睡著以後,除了你之外,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宮殿。“

“是,殿下。”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句話當真不假……”鐵喜輕聲說道,眼睛眯了起來。

張愛聽出來什麼,但卻不敢細想。

鐵喜看了一眼臉上出現冷汗的張愛。

“好了,沒什麼事,你先下去吧,我再睡一會。”

“是,殿下。”

張愛出了暖閣後,便讓守在外面的宮女太監也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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