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5、債務
通天接過劉浩手中的‘時光之砂’，探查一番，便還給劉浩；
“盤古開天之時，三千混沌魔神，各自主修一道法則，這‘時光之砂’乃是時間混沌魔神時辰手中伴生靈寶！如今想要成套，幾無可能！”
“哈哈哈，怎可能指望收整合套？料想時辰和盤古爭鬥之時，這‘時光之砂’定然有大半被盤古毀滅，如今能留下幾粒早已不知，能得一顆足矣，參悟其中時間之道已然滿足！”
“你倒是各知足的！只不過那時辰如今多半歸來，你卻是要有個心裡準備才行！”
通天這話讓劉浩為之一震，心中警兆一個波動，面色也肅穆起來。
他此前不久才和時辰見過一面，今日又得了人家寶貝，說來其中因果勢必已經糾纏，搞不好真要大戰一場才行，看來自己也需要努力一番了，面對一個時間法則強者，又是混沌魔神第二次轉世，再如何防備也不為過。
看到劉浩面色，通天也知道自己的勸解產生了效果，他點到為止，更不會糾纏其中，能點一下，已經是將劉浩看作朋友了，否則，他才懶得出口。
“三千混沌魔神，也不知有多少轉世歸來？”
“三千混沌魔神，除去空間之外，其他混沌魔神早已盡數歸來，大半已然清醒，另一小半卻是完全拋去過去重修之輩！”
“倒還真是捨得！”
劉浩對此非常震驚，洪荒天花板怎能和混沌相比，放棄者又該有多大的毅力和決心？
“倒不是捨得，而是無法！其中不少乃是完全喪失了傳承，另一部分，則是和洪荒因果糾纏，不得不為之！”
通天一番解說，劉浩才算壓下心中震驚，也該怪如此，當真有傳承的，絕不可能放棄。
另外那些和洪荒因果糾纏的，不得不為之，多半也是被天地壓制之後的效果，不將這些因果償還天地，就休想尋回混沌魔神傳承印記。
沒錯，就是這麼霸道，天地雖沒有靈智，然天地意志卻如一臺超算一般，所有的一切債務都一一記錄在案，他記錄著每一個生靈的得失，且絕不會出現什麼bug，欠債了就要還，做為‘老賴’，自然要收到約束。
曾經有一個王者，他叫做‘揚眉’，就是欠下洪荒債務，導致他想要離開洪荒天地而不可得，這傢伙也是個聰明人，他想到了債務轉移這招；
於是，他在混沌邊緣和鴻鈞打了一個賭，當時剛剛成聖正是自信非凡的鴻鈞輸了，做為賭注‘楊眉債務’也被轉移到鴻鈞身上，如今鴻鈞每每想起都是淚水。
自那之後，鴻鈞身上就揹負著雙重債務，等他反應過來後悔已經晚了，怎麼辦才好？
鴻鈞也是個人才，他從揚眉的行徑同樣想到了債務轉移這一著。
於是，他在傳道洪荒之時開始收弟子，讓弟子們共同分擔，一定程度上，將自己的部分債務轉移給弟子們償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幾個弟子是成聖了，卻給他帶來了‘道祖’這個身份，整個洪荒都承認了，推都推不了的那種，身份雖氣運足了許多，但債務該多少還是多少。
但也不是沒有收穫，那就是這使得師徒債務關聯，將‘個人’負債變成了‘聯合體公司模式’負債結構；
這個‘公司’就是‘道門’，整個道門一起接手了大部分債務，不僅僅是他鴻鈞，還有著六個聖人以及聖人門下一大波人，按照股份細分下來，他鴻鈞個人的債務根本就沒有減少多少，想要償還依舊遙遙無期。
後來，鴻鈞也是鬱悶了，昊天因為楊戩劈山救母之事受辱道門二代弟子，狀子告到了鴻鈞那裡，鴻鈞一看，當時就怒了。
倒不是因為昊天受辱什麼的，對此他也不會真在乎，而是他看到了道門一大幫弟子不思反哺天地，反而越發掠奪天地，導致債務大幅度提升，讓他發覺想要償還天地變得更加艱難，這讓他如何能忍？
鴻鈞一怒，封神大劫就開啟了，這一大劫，道門闡截二教捉對廝殺，導致截教萬仙隕落，將看似鼎盛巔峰的道門打落凡塵，卻也在讓鴻鈞十分滿意:
截教到最後剩下大貓小貓三兩隻，烏煙瘴氣沒有了；
闡教刷選一番，背叛的背叛，留下的雖整體實力跌落，但也都是忠臣之輩。
最關鍵的還是不少債務被轉移到了天庭，那些上了封神榜的仙神們原本自己造的孽自己償還，從封神結束至今來看，效果非常的明顯，道門雖實力變弱了不少，但總體債務卻壓縮了許多。
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讓鴻鈞非常開心的事，那就是西方二聖背叛了道門，自立佛門，這事對鴻鈞而言卻是百利而無一害，雖‘佛本是道’，奈何人家佛門二聖就是不認，更是決絕的將債務剝離，還是寧願多承擔一部分債務也要剝離的那種。
面對接引準提的要求，鴻鈞哪裡會拒絕，原本道魔之爭，道魔對立的債務，一下就剝離給了佛門，使得魔道與佛門徹底對立，道魔大劫鴻鈞欠下的這部分債務一下被佛門接手，開心得他差點在紫霄宮跳起了甩蔥舞。
這事，接引準提當時也是知曉的，可‘寧為雞頭不為鳳尾’的想法還是讓他們堅持自立門戶，這也是至今以來，接引準提二聖修為一直難以提升的緣由，沒辦法，積累一點收穫，就被天地划走還債，他們也難。
反而是鴻鈞和道門，在鴻鈞一番操作之下，浴火重生，看似影響力如今沒有佛門浩大，實際上卻是在悶聲發大財。
殷商封神結束之後，在紫霄宮，鴻鈞就將三清、女媧召喚，開了一場股東大會，也道出了一部分緣由，故而也才有了三清以及他們門下的後續做為。
這其中，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傳下的傳承門派，更多的是傳下道統，而非收取親傳弟子之類。
這也是劉浩至今只是聽聞什麼崑崙山、青城山是闡教或截教道統，甚至知道創始人是誰，可卻聽不到創始人弟子是哪個？
因為創始人根本就沒有收下一代親傳弟子，而是隨意傳下幾個記名弟子了事，確保傳承不斷即可，為的就是不想牽連過深，別到時候這些門派搞得烏煙瘴氣又牽連自身。
不得不說，三清真是學精了，最典型一個例子就是蜀山，老子給了一本《道德經》了事，連記名弟子都懶得收，甚至蜀山佛道牽扯也根本不管，即享受了尊崇，又和其關聯十分淺顯，要好處不要債務的典型代表作。
這些道道，通天不會和劉浩分說，也是三清最大的默契，平常當真有事，有那麼一兩個在外行走的弟子即可，一旦事了，立馬抽身，髒事爛事，都拋給外門弟子道統亦或者記名弟子傳承去做。
這也是為何通天明明封神大敗，如今修為依舊能趕上原始的緣由，他氣運是低了，然債務也沒了，弟子們自己接下了各自債務自己償還，被佛門引渡的三千紅塵客連同債務自然隨著也轉移給了佛門；
他通天算來算去，壓力居然沒有了，除去麵皮丟盡之外，一切反而舒服得不得了，甚至比無為的老子還要輕鬆，平日裡抽取一些混沌之氣送入洪荒償還一些債務之餘，就是修煉，這才讓他不至於落後。
劉浩踏入洪荒，誤打誤撞之下，通天將截教氣運聚集，而後又以商家為引，傳道而不收弟子，事業搞得蒸蒸日上。
這使得通天對那些脫離封神榜的聽道弟子們也不再糾結，聽之任之，保留一份情誼，又不再以他們截教弟子身份入世，你好我好大家好。
以鴻鈞為董事長，三清女媧為股東的道門這麼一重組，算是徹底走上了正軌，可佛門卻沒有這麼舒服。
接引準提二人不清楚嗎？
很清楚的，自立門戶之後，就已經想到這些問題，然他們也是信心十足。
因為他們認為自己走上了另一條道路，那就是捆綁銷售，將眾生一起拉上戰車。
這個策略，可以說非常的天才！
這也是佛門和道門行事極大不同的緣故
道門隱退，低調處事。
事實上，佛門這番操作還真是起到了不少的效果，前期鋪墊，一旦目的達成，接引準提的修為勢必要蹭蹭蹭往上冒。
可惜，道門三清哪不知道接引準提目的，也不可能不阻止。
如此才有了相爭，如此才有了謹守東勝神州基本盤，才有了大唐西遊各種牽扯，各種分潤功德等等；
乃至日後佛門東傳之後，依舊是各種你爭我奪，將佛門莫大的精力牽扯在南瞻部洲人族正統之地，促使佛門想要達成傳道眾生成為理論上的可能。
這些深層次的算計，劉浩卻根本不懂，他還停留在表面‘氣運’爭奪之中，以為‘氣運’才是一切根本，今日通天分說了混沌魔神之事，才有了一絲絲概念，明白了欠天地債務的恐怖。
只是對此，他概念也十分模糊，他不清楚如何計算自己欠天地多少，更不知道該如何去償還，只得將這些資訊記在心中，想著日後有辦法有能力償還之時趕緊償還。
他哪知道，相比於其他修士，他根本沒有欠天地什麼，反而是天地欠他不少。
百家之道在洪荒出現，給洪荒引入了‘文氣’修煉之法，促使整個天地氣運提升，使得天地在無形之中從混沌之中吸取靈氣，將已經變成後天靈氣的地仙界重返洪荒，朝著先天靈氣轉換，於他個人而言，他吸收的那點靈氣根本就微不足道。
而‘文氣’修煉，又對天地靈氣的索取十分低微，對天地的破壞程度而言，和其他依靠靈氣的修士相比，萬分之一都不到，若真無量量劫出現，大機率也是其他修士的過錯，而非百家之道造成。
故而，才有了劉浩如今快得讓他都有些害怕的修煉速度，才證道大羅金仙道果多久？就有了斬三尸的念頭！換做其他修士，非千萬年不可！
他不懂這些，但謹慎一些也是不錯的，至少日後對弟子們的要求也會高些，使得他日後一脈弟子也多有福德，當然，這是後事，暫且不提。
眼前，劉浩記下這事，心中無法，也不再糾結，將話題轉回混沌魔神之事。
“三千混沌魔神盡數歸來，哪怕大半傳承延續，也意味著日後準聖數量飆升，你們截教就不怕他們起勢？”
“哈哈哈，別說截教，便是道門如今你看又剩下幾人？其上有著幾大聖人坐鎮，那些混沌魔神便是想要拿道門開刀，也要衡量一番得失，換做是你，你會針對道門？”
劉浩微微思索，很快就得到了答案，道門嫡系人馬，當真是少得可憐；
人教，包含聖人老子，不過兩人罷了；
闡教呢，十二金仙四個叛變，等於二代嫡系弟子不過八人。
三代弟子呢？哪怕脫離了封神榜，也不過一人一個，如此，整個闡教嫡系加上姜子牙，再包含元始天尊，不過18個。
截教，四大親傳弟子之中，多寶成了如來，龜靈聖母真靈轉世，至今未歸，只剩下無當聖母和金靈聖母兩個而已，加上通天教主，也才三個人罷了。
劉浩將眼前這個截教代理教主算上，諾大截教居然只有4個嫡系，須知趙公明、三霄都是外門弟子而已。
這麼一來，整個道門哪怕算上鴻鈞和女媧，不到三十人！而且一個個都牛叉的不得了，怎麼打？混沌魔神會對上道門那才是傻子了。
嫡系弟子如此，外門一些重視的弟子也不是好相與的，闡教的雲中子、南極仙翁，截教的趙公明、三霄，每一個單獨對上混沌魔神也能獨當一面。
非你死我活，混沌魔神絕不會找道門開刀，要知道，這之上可還有著一個‘天道’境界的鴻鈞，四個聖人修為的三清和女媧，膽子再大，心態再爆炸，也不會貿然做出這等傻事來。
也難怪道門根本無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