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兮聽到小秀才，噗哧一聲。
“娘子笑什麼？”蘇凜方見她笑得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臉，“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沒有，我笑你自稱小秀才，應該叫老秀才才是。”
……
蘇凜方沒領悟到她奇怪的笑點，輕咳一聲：“我才二十有二，不老。”
蕭兮兮看他一本正經，沒領會到笑點，一下覺得不好笑了。
“逗你的，不好笑就算了。”
她發現自己確實沒什麼幽默細胞，這笑話好冷。
蕭兮兮說回正事，她記得成為生員後有很多好處的，便問蘇凜方：“南離朝的生員有什麼好處嗎？”
蘇凜方還以為她知道，告訴她，南離朝的秀才可以免差役，並且能夠免除一定田畝糧稅，在穿戴上有一些放開，還有一些禮儀上的優待。
蕭兮兮微微點頭，那和她以前看過的穿越科舉小說差不多，碼字工誠不欺我。
蕭兮兮回過神，一副財迷的樣子，搓搓手。
“其他先不說，咱們山陰縣那十幾畝地的稅能免吧？”
這免稅可是實實在在的好處，不然種的那點瓜子肯定要被坑走一半。
“應該可以，還要回到山陰縣之後，到縣衙確認。”
說到回山陰縣，蕭兮兮知道成為秀才後要繼續到縣學或者府學學習，準備三年後的鄉試。
她問道：“入學的事怎麼安排的？是到縣學還是府學？”
“一等都是到府學，要入紹府學院。”
蕭兮兮下意識皺起眉頭，之前紹府學院的山長害蘇凜方的事還沒塵埃落定，現在竟然要進去讀書，這也太諷刺了！
“不能換嗎？”
蘇凜方搖搖頭，知道她擔心什麼，安慰道：“放心，我是去讀書不是打架，況且郝學長也在，不會有事的。”
蕭兮兮還是擔心，但也沒其他辦法，總不能放棄好的府學條件到縣學去，而且也不符合規矩。
“在那之前得把考院陷害你那件事讓府衙發出公告，不能糊里糊塗的私下揭過。”
蘇凜方自然沒有意見。
次日，他們來到府衙，周知府沒有對他們避而不見，請到二堂敘話。
周知府知道他們為何而來，沒等他們發問便主動提道：“兩位是為蘇保生考院舞弊案而來的吧。”
蘇凜方拱手行禮：“是的，小生馬上就要回縣城，希望此事能有結果，不知道如何了？”
“蘇小友放心，事情已經查明。”周知府淡淡說道，“本來打算明日通知你們開堂審理此案的，既然今日到了便今日處理，沒問題吧？”
蘇凜方和蕭兮兮相視一眼，見她微微頷首才點頭：“沒問題！”
周知府還特地去叫了祝侯爺過來旁聽，畢竟祝府每日都派人來府衙問。
祝侯爺一落轎，知道蕭兮兮和蘇凜方也在，尋到他們，主動過去。
“蘇小友，恭喜你院試奪得案首。”
蘇凜方拱手見禮：“見過侯爺。”
蕭兮兮也跟著福身行禮。
“誒，不必多禮。”祝侯爺爽朗說道，“今日下堂後到府上去，霜兒也一直唸叨你們，正好慶祝一下。”
他從祝雙霜口中知道一些事，是因為蕭兮兮的關係才能和寧王搭上關係的，早就想修補關係，正好藉此機會。
不說恢復如初，至少要有善意。
蘇凜方知道蕭兮兮之前和祝府鬧得不愉快，雖然有些緩解但肯定不願過去，想要拒絕。
蕭兮兮見狀，先他一步說道：“既然祝侯爺相請，小婦夫妻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確實不太喜歡祝侯爺前後兩面的態度，但雙霜是好的，而且當著人前，直接拒絕也不好。
既然對方願意釋出善意，她自然願意接受，一個好漢還三個幫，何況蘇凜方往後的路還長，此次考院的事也多虧祝侯爺幫了忙，沒必要再針鋒相對。
祝侯爺看了眼蕭兮兮，臉上笑意更濃，果然是個聰明的婦人。
這日公開審理了考場舞弊案，蘇保生幾日不見，整個人狼狽不堪，眼眶凹陷，在堂上全招了。
整個事是段通判家的管家安排，裡面的小抄是他左手寫的，蠟燭是管家給他的，他藉著移席將這個放到蘇凜方桌下。
至於山長，蘇保生不認識，管家只告訴他放好就不用管了。
周知府讓蘇保生對他的證詞畫押，然後帶上來段通判的管家和紹府書院山長。
兩人顯然已經被審過，還有用刑的痕跡，對所犯的事供認不諱，管家說出是聽少爺段琨的話行事。
最終所有證據只能查到段琨，段通判推得一乾二淨。
蕭兮兮微微皺眉，顯然這是段通判的策略，棄車保帥。他最後是失察之罪，不會丟官，以後有機會再運作把山長段琨他們給救回來。
雖然知道肯定和段通判有關，但段琨已經承認，沒有證據，沒辦法再對朝廷官員查下去，只得這樣。
舞弊案當堂宣佈結果，山長，蘇保生除了齊欽那些處罰，外加二百里外服徭役，始作俑者的管家和段琨被髮配邊境充軍，段通判失察之罪，賠銀百兩，一半入府衙庫房一半賠給蘇凜方，其他處罰待上報朝廷後再處置。
雖然結果不盡人意，但也只能如此了。
案子審結後，蕭兮兮入賬五十兩，她和蘇凜方想借著忘了不去侯府的，祝侯爺和周知府閒話幾句，見他們要離開，趕緊追上去。
“蘇小友，蘇家娘子，說好到府上去的，怎麼不等本侯！”
“是哦，差點忘了，實在抱歉。”蕭兮兮回道。
兩人避不過，只得跟著到侯府去。
在侯府家規矩多，蘇凜方在前院陪著也沒怎麼吃。
蕭兮兮陪著祝雙霜在後院輕鬆些，兩人說著私房話，不時還傳出清脆的笑聲。
蕭兮兮特地問起最近有沒有慶茵茵的蕭兮兮，祝雙霜面露擔憂：“沒收到，這時入京師恐怕不是簡單的述職。我回頭讓爺爺幫忙託人問問，慶夫人和茵茵吉人自有天相，希望沒什麼事。”
“一定會的，要是你有了訊息，麻煩書信到山陰縣告訴我一聲。”蕭兮兮說道。
她也有些擔心，已經過去那麼久慶茵茵都沒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