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見蕭兮兮看到書信之後面色難看,擔憂問道:“小兮,是不是凜兒出了什麼事?”

蕭兮兮回過神,把信給蘇母。

“沒有,阿孃不用擔心。只是夫君信中提到我一位認識的好友遇到點事,我可能要早點過去紹州府。”

蘇母接過信,信中蘇凜方多是問她們好,說了他的近況安好,讓她們勿念勿擔心,最後才提到蕭兮兮說到的事。

是說祝府正給祝雙霜說親,因為一些不好的謠傳,又因祝家爵位只能世襲三代,這是最後一代,便鮮有人上門,目前只和紹州府通判來往勤快,大有結親之意。

蕭兮兮知道蘇凜方給她來信的意思,紹州府通判他們都見過,這種性格,那兒子絕對好不到哪去。

而且侯爺之女嫁給通判的兒子屬於低嫁,侯爺在時自然沒什麼,一旦侯爺走了,祝家沒了侯爵,情況就不好說了。

蘇母看過信之後,笑道:“既是好友的親事,自然該去。左右不差幾日,你便提早去吧,也好陪著凜兒。”

蕭兮兮微微頷首,“謝謝阿孃。”

“傻丫頭,忽然說謝幹嘛。”

蘇母笑著眯起來,要是沒有蕭兮兮入門,恐怕這時自家還不知多落魄,凜方也不會走上科舉。

蕭兮兮剛剛也是下意識感謝蘇母的開明,像她這般行事,在其他人家怕是早就被逐出家門。

蘇母雖然開明,但心底還是擔心她一個人出遠門,打算安排彭嬤嬤隨她一起去。

蕭兮兮婉言拒絕,彭姨一來年歲大了不宜奔波,二來家裡蘇母和蘇嫂都需要照顧。

告訴她們自己此行會男裝出行,再帶上小玲子和阿大就行。

蘇母知她主意正,一向不用她操心,便也沒多說。

蕭兮兮沒有著急出發,離開前需要把南莊的事安排妥善。

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南莊的事交給龔老負責,之前賬面還剩五十多兩,不用買豬食,足夠開銷了。

“龔老,南莊就交給你了,重點注意兩頭一欄的豕,能不能有豕苗很重要,有什麼事阿二和阿小會協助你的。”

“東家放心,不會出差錯的,昨天請縣裡老畜人來看了,以他的經驗,九成以上都沒問題。”

“那就好。”

蕭兮兮知他行事穩重,也不擔心豕苗的事,倒是田地裡的事需要叮囑阿二阿小几句。

“阿二阿小,現在田裡蓮苗正是生長的時候,要多掌水,還有就是向陽花開始結子,注意驅趕鳥獸食籽。”

阿二回道:“東家放心,我們準備密集做些假稻人,再在地埂上多撒些貓犬糞便。”

“嗯,可以。人手不夠的時候就麻煩鐵頭嫂和阿柳幫手。”

柳氏和鐵頭婆姨應下:“蘇東家放心,我們平日忙完了莊子的伙食就到田地裡幫忙。”

“好,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些。”

南莊的事安排妥善,家裡蕭兮兮給留了一百兩,上次蘇家分家的一百兩還在她手裡,有阿厚的一千兩,她手頭寬裕,留給彭姨,等她出門後再交給蘇母,平日花銷用。

第三日,蕭兮兮三人租了輛馬車,讓阿大趕車,他們一大早便出了縣城,往府城去。

蕭兮兮去過一次,輕車熟路,一路沿著官道東行。

蕭兮兮和小玲子都是男裝,一路也沒遇到什麼麻煩,第三日到了紹州府。

小玲子和阿大都是第一次來府城,遠遠看到高聳威嚴的城門,不禁神情緊張。

蕭兮兮叮囑他們在府城行事,不惹事,但也不用怕事,不用緊張。

他們下馬車入城,來來往往入城的人很多,並沒有引人注意。

蕭兮兮回到客棧,蘇凜方正在房間溫書。

她來的時候沒給他來信,他並不知道她今日到,示意阿大和小玲子別出聲。

咚~咚敲門。

房內傳來蘇凜方溫潤的聲音:“誰呀?”

“你猜!”蕭兮兮壓低嗓子回道。

蘇凜方眉頭緊皺,放下手中的筆,一臉不悅出來開門:“你最好有事,不然……。”

他一開門,看到日日夜夜心心念唸的嬌人兒,還以為自己夜有所思恍惚了,呆愣在原地。

蕭兮兮看他發愣,笑道:“不然怎麼樣?”

蘇凜方聽到熟悉的聲音,有些不敢相信,疑惑問道:“娘子!真的是你?”

蕭兮兮一臉狐疑,“不是我是誰?夫君不會讀書讀傻了吧……。”

蘇凜方狠掐了把自己,痛得哎喲一聲,確定不是夢,情緒激動,顧不上聖人俗禮,一把抱住她。

“兮兮,我好想你!”

他這兩個多月總算深刻體會到詩經所云,什麼是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蕭兮兮內心溫暖,她在家還有蘇母和大家陪著,蘇凜方一個人獨在異鄉,肯定更加難熬,隨他抱著。

過了好一會兒,阿大忍不住輕咳一聲打斷他們,不然不知道到什麼時候。

蕭兮兮趕緊推開他,嗔怪瞪了眼。

蘇凜方才注意到阿大和小玲子也在,不好意思搔頭:“阿大和小玲妹妹也來了。”

兩人“嗯”了聲,分別見禮。

“阿大你去安排兩間客房,趕了三天路,都累了,早點去休息。”

“東家,要一間就行,我到馬車上休息,還得看馬車。”

阿大知道城裡客房貴,一天都要半錢銀子,這麼住太浪費了。

沒等蕭兮兮應下他已經下去安排了,蕭兮兮見狀只能隨他去。

兩人回到房間,蘇凜方見她一臉疲憊,“你先休息吧,事情起來再說。”

蕭兮兮是個急性子,心裡裝著事哪睡得著,說著不困,把這幾個月山陰縣發生的事跟他簡單說了下。

蘇凜方沒想到短短几個月發生這麼多事,樓知縣沒了,黃家也沒了,蘇家各房也各自為主。

聽到她為了救母親和嫂嫂入獄,一臉內疚自責,罵道:“委屈你了。這些人真是該死!若非娘子聰慧,此次凶多吉少。無官在身,真是他們為砧板,我們為魚肉。”

眼底更加堅定科舉入仕之事,只有官袍加身才能保護家人。

蕭兮兮搖搖頭,不想他這時候糾結這個事,轉口問道:“祝姑娘說親的事怎麼樣了?”

蘇凜方放下剛剛的事,回道:“侯府和通判家在我寄出信的第二日已經口頭約定這門親事。祝姑娘和通判家長子段琨,我昨天特地上街瞭解那人,風評並不好,侯爺礙於面子,只想把祝姑娘趕緊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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