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凜！方！”
蘇凜方正睡得香，猛地一個激靈。
一睜眼，天色已經大亮，看到湊得無限近的蕭兮兮，看她精神恢復不錯，笑道：“你醒啦！今天好點了嗎？”
“我要是再不好，恐怕連身前掛著的這點遮羞布都沒了！”蕭兮兮沒好氣說道。
蘇凜方愣住，低頭一看，正好一抹春光乍洩，老臉通紅。
蕭兮兮又被看了，一耳刮子過去，但是沒用力，“你還看！平時看你像個正人君子，沒想到趁我腦袋模糊，下黑手。”
蘇凜方也沒躲，讓她打：“我昨晚幫你用溫水擦身子降溫，我還問了你。你回答嗯我才幫你脫衣裳的，我發誓，絕對沒有做任何不軌之事，只是幫你擦了身子。”
他說著為了證明自己所說，還指著一旁的水盆和溼布。
蕭兮兮瞥了眼，一臉狐疑：“真的？”
“真的！我發誓。”蘇凜方舉著三根手指，“我蘇凜方對天發誓，昨晚要是對兮兮行了不軌之事就天大……。”
蕭兮兮趕緊捂著他的嘴，“舉頭三尺有神明，我信你就是了，發那麼重的誓幹嘛！”
蘇凜方嗚嗚，蕭兮兮鬆開手，他才說道：“我這不是怕你誤會，我真的沒有……。只要你身體能恢復，我發再毒的誓都沒關係。”
蕭兮兮也沒有真的生氣，幽怨瞪大眼睛，“傻子，還不背過去，我要穿衣。”
蘇凜方輕咳一聲，轉過身，嘀咕了一聲，“都看過……。”
“那好看嗎？”
蘇凜方以為她認真問他，正經回道：“娘子豐而不腴，自是好看。”
蕭兮兮一腦門黑線，他竟然一本正經回答，真是書呆子，而且對“豐滿”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只能當沒聽到，穿好衣衫，“好了，轉過來吧。”
蘇凜方轉過身，被她看著有些不好意思，還想道歉。
“行了，昨晚肯定一晚沒睡吧，辛苦你啦。”蕭兮兮感覺自己不像著涼發燒，問道，“你昨晚除了幫我擦身子，有服什麼藥嗎？”
“沒有，只給你喝了點糖水，擦了擦身子。”蘇凜方回道。
蕭兮兮秀眉微皺，看來不是發燒感冒，應該是看了別人命運線的反噬，昨天看了郝舉人的命運線，她判斷蘇凜方會影響對方的命運線，估計是窺探了天機。
蘇凜方看她面色凝重不說話，以為她哪又不舒服，擔憂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沒有，你放心，我已經沒事啦。”蕭兮兮起身動了動，肚子咕嚕叫一聲。
她老臉一紅，捂著肚子。
蘇凜方笑著，“你一天一夜沒吃飯，我去給你叫吃的。”
“我要碎肉粥，油餅，兩籠包子，一碗陽春麵。”
“好！”
蕭兮兮在他面前也不用顧忌什麼形象禮數，他反而溫柔笑著，不時幫她擦擦桌子，遞吃的。
“你也吃呀！別光看我，我吃相這麼難看有什麼好看的。”蕭兮兮吃得滿滿一口，說話含糊不清，邊給他嘴裡送吃的。
兩人美美吃了一頓，蕭兮兮仰躺著，肚子都大了一圈。
外面不時傳來熱鬧的喧鬧聲，“今天什麼日子？外面這麼熱鬧的。”
“過幾天上巳節了。街上的人多了起來，商家們都在為節日做準備。”蘇凜方解釋道。
蕭兮兮恍然點點頭：“上巳那日我和慶姑娘約好要出門遊玩，你去嗎？”
“當然，你們姑娘家太危險了。”
“你不用溫書了？上巳之後可就是府試了。”蕭兮兮眼角彎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蘇凜方自信滿滿：“只有書呆子才會在考前猛下功夫，放心吧，到了考場，你夫君我絕對是筆走龍蛇，下筆如有神。”
蕭兮兮噗哧一笑，為了出去玩，他說得有模有樣的，不過一天也不會影響什麼。
“好吧，不過你這幾天不能偷懶，每天得做一篇文章，看一本書。”
“謹遵妻命！”
這幾日蕭兮兮去了趟蔡村於村，她沒在的這幾日，村子已經把種子分好，就等天氣好開始下種子。
蕭兮兮讓大家在上巳節前動起來，四五月正是一半雨水一半陽光的季節，最好發芽。
兩個村子立即動起來，兩天就把千畝田地完成種子播撒。
節前蕭兮兮給他們發了一個月的工錢，每戶一錢，四百戶總共四十兩，讓他們過節好好休息一日。
上巳節是紹州府人特別隆重的一個節日，因為紹州臨近河道多，所以大家每年都會舉行祓禊，在河邊祭祀，洗濯去垢，消除不祥，期望新的一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後來漸漸活動也多了起來，曲水流觴、郊外遊春，都是上巳節人們喜歡做的事。
這日一早，蕭兮兮和蘇凜方到慶府，慶茵茵一大早興致勃勃準備好需要的東西，戴上帷帽。
“慶夫人不去嗎？”蕭兮兮問道。
慶夫人笑著搖搖頭，“你們年輕人去就行了，有我在你們也不盡興。”
慶茵茵已經迫不及待，“我們走吧。我阿孃怕水，每年都不去的。”
“你這丫頭，真是討打。”慶夫人舉起手，故作大人的動作。
慶茵茵已經跑了出去。
“這丫頭野，麻煩你們幫我看一下。”慶夫人笑道。
蕭兮兮頷首應下，微微行禮後才出門去。
一行三人沿著熱鬧的街道往紹州河去，那裡是孕育紹州人的母親河。
許多平日不出門的女子今日都戴著帷幔出門來，上巳節也被一些女子用來見心儀情郎的一日。
蘇凜方提著大包小包跟在她們身後，光來當工具人了，他想的可是他和兮兮兩人過個有紀念意義的上巳節。
“你們等等我。”他都快跟不上了。
走在前面的兩人腳步忽然慢下來，慶茵茵喊道：“那不是祝姑娘嗎？”
蕭兮兮朝她的視線看去，確實是祝雙霜。
祝雙霜也看到她們，遲疑了會，主動走過來。
“祝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往年祝伯母不是和你一起的嗎？”慶茵茵先問道。
祝雙霜回道：“今年嬤嬤陪我，她在那買東西。”
她說著看向蕭兮兮，忽然欠身，一臉歉意：“兮兮，我為阿孃的所作所為給你道歉，我沒想到她做了那些傷害你們的事。你明明是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