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陸葉站在臺前,他隱居幕後,雙方合璧,逐步蠶食浩天盟和萬魔嶺的力量,終有一日,這九州境內只會剩下一個陣營。

到那時候,便再不會有兩大陣營之間的對抗,也不會有無休止的爭鬥和殺戮。

為了這個目標,他隱姓埋名,籌備了數十年時間,如今又等到了陸葉這個得天機卷顧之人,可以說,天時地利人和皆備,萬事齊全,只差東風。

太山心中暢想之時,陸葉也在沉吟著。

他在想該用什麼方式跟太山攤牌,他沒那麼多耐心,也沒那麼多時間,陰謀詭計不是他擅長的事,血煉界的經歷和見聞是他獨有的優勢,所以有些事,直來直去更好一些。

正如對付餘華瑾時的策略。

所以他開口道:“太山師兄,得罪了!”

太山一臉不解地望著他,不知陸葉怎麼忽然稱呼他為師兄,這樣的稱謂可不是隨便喊喊的,尤其是他麾下餘黛薇還曾生擒過陸葉,將之扣押在一個小秘境中數月的前提下。

陸葉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面色平靜地道:“你左邊屁股靠近腰側的位置上有一顆指甲蓋大的胎記,上面長了三根毛,一長兩短,長的那一根顏色要深一些。”

太山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僵硬,眼角肉眼可見地抽搐了一下。

一旁正在安靜地烹煮茶水的餘黛薇也不由抬頭,眼珠子瞪大了,望著陸葉,本能地覺得陸葉在鬼扯,但鬼扯的如此細節,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轉頭朝太山望去,面露徵詢之意,若非定力足夠,只怕要問一句是不是真的了。

太山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頭盯了她一眼,餘黛薇連忙低頭,繼續烹煮茶水,眼觀鼻鼻觀心,實際上耳朵都快支稜起來了。

好奇心在熊熊燃燒……

“小友在說什麼?”太山皺眉,這對話的展開,跟他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在他想來,陸葉此來或許會跟自己請教一些比較隱秘的事情,又或者詢問那圓盤的奧秘,他已想好了許多說辭,並不會對陸葉有太多隱瞞,因為他覺得,眼下的陸葉已經有足夠的資格了,結果陸葉這一開口,隱秘是夠隱秘了,結果卻是自己的隱秘……

陸葉繼續揭他的老底:“師兄第三跟肋骨下有一道劍傷,那是你三十歲的時候被一位神海八層境的劍修所傷,只差一寸便可致命,當時師兄還受了其他的傷勢,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師兄曾經喜歡過一個叫媚兒的女子,不過那女子覺得師兄相貌平平,出身平凡,便沒看上師兄,最後跟了一個長相英俊出身不俗的大宗門弟子,結果在一次大戰中,雙雙殞命,師兄當時傷心了好久,還流了淚。”

“所以自那之後,師兄便看不上那些青澀的小姑娘們了,師兄更喜歡成熟一些的女子,比較有韻味。”

一直支稜著耳朵傾聽的餘黛薇連忙挺直了身子,胸前高聳,有意無意間,萬種風情流露。

“還有,師兄酒量不行,若不用靈力化解酒意的話,一壺便醉,每次喝多了都喜歡吹牛,然後找人打架,打完了就脫光光隨便找個地方一躺,有一次師兄不知怎地誤入一處農家,被人家寡居的婦人撿了回去……”

“夠了!”太山連忙打斷陸葉,眼角抽搐個不停,實在不敢再讓他說下去了,再說下去,自己在屬下面前哪還有半點威信可言?

冷哼一聲:“以前還真不知道,念月仙是個喜歡在背後嚼人舌頭的長舌婦!”

陸葉神色平靜地望著他:“師兄覺得,這些事是念師姐跟我說的。”

“要不然呢?”

“師兄真覺得,念師姐能知道這麼多隱秘之事?”

“我與她共事多年,彼此情同兄妹,又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話雖如此,可終究有些疑惑。

尋常的隱私念月仙知道了並不奇怪,畢竟相處了那麼多年,可自己身上胎記的幾根毛是長是短,念月仙如何能夠得知?

這種事除了自己,就只有另外一個人知曉,記得當年一場大戰,在河中洗去血汙的時候,那人還伸手拔過那三根毛……

一念至此,心頭一震,難以置信地望著陸葉。

陸葉澹澹道:“看樣子師兄有所猜測。”

太山表情變幻起來,氣息都開始跌宕不休,餘黛薇的臉色也跟著凝重,她還從未見過自家尊上這幅模樣。

“不可能!”太山凝神低喝。

“所有認識師兄的人,都以為你已經死了多年,可實際上師兄還活的好好的,師兄能夠假死脫身,其他人為什麼就不可能。”

“他的屍骨,是我親手葬下的。”太山逼視著陸葉。

陸葉道:“那師兄可知,我是怎麼知道你的名諱的?我在唸師姐面前,可未曾提及你分毫。”這般說著,徐徐站起身來,走到那道兵面前,抬手點在那道兵的心頭處。

餘黛薇警惕道:“你做什麼?”

陸葉道:“這種道兵的煉製之法有缺陷,所以煉製出來的道兵靈智很低,而且若有特別的法門,就很輕鬆能讓他們……這樣!”

靈力一催間,那道兵忽然閉上了眼睛,軟綿綿地跌坐在地上,呼嚕聲響起,竟是直接陷入了沉睡中。

太山靜靜地望著,哪怕心性沉穩如他,此刻也心神紊亂至極,因為他駭然發現,自他看來根本不可能的事,好像就是真相。

這讓他著實難以置信。

“師兄若還是不信,我可起天機誓!”陸葉又重新坐了回來。

太山不語,努力平復著心境的雜亂,好半晌才道:“你覺得,天機誓對你還有約束的能力麼?”

陸葉皺眉:“師兄這話什麼意思?”

“天機號稱公平公正,但實際上也偏心著呢,尤其是對你這樣得天機卷顧者,總有寬容的一面,你若不信,大可試試。”

他不說陸葉還沒太在意,他這麼一說,陸葉倒是想起一事,之前在餘黛薇面前立天機誓的時候,確實沒有感覺到天機的降臨約束。

他轉頭看向餘黛薇,張口便來:“碧血宗陸葉,恭請天機見證,弟子對此女甚為喜愛,若有半點厭棄,天打雷噼。”

等了片刻,毫無異常。

餘黛薇便拿眼也著他。

陸葉露出為難神色:“本來還想起個天機誓取信師兄的,但現在看來,這個法子好像不行,不知師兄要如何才能信我?”

“我信!”

陸葉揚眉,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太山道:“道兵的煉製之法,這世上只有我和他知道。”

“也可能是我得到了一些流傳下來的手札之類的東西?”

太山徐徐搖頭:“他不會這麼無聊,將這些東西記錄下來的。”抬眼看向陸葉:“他真的還活著?”

陸葉正色頷首:“活的好好的。”

太山露出不解的神色:“他那樣的人,既然還活著,碧血宗又怎會落寞至此,這些年他又怎會沒有攪動風雲?”

“因為他早已不在九州。”

“不在九州?那他身在何處?”

“一個叫血煉界的界域。”陸葉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師兄可曾想過,上次我被扣押在那小秘境之後,為何會失聯兩年多時間?那段時間,我又去了何處?”

“你去了那血煉界?”太山有所察覺。

陸葉點點頭:“當日我被扣押在小秘境中,道十三看守秘境出口,我脫困無門,便想法子破了小秘境的根基,原本想著那小秘境崩塌之後我便可以脫困,誰知道小秘境崩塌之時,沒有返回九州,反而被送去了血煉界……”

血煉界的情況隨著陸葉的娓娓道來,展現在太山眼前。

聽得封無疆在那邊扯起大旗,打造了人族的唯一淨土,就連那大幾十位成名已久的老前輩們也在他麾下聽令,太山忍不住哈哈大笑,露出一副不愧是他的欣慰表情,更有一絲神往。

又聽得血煉界中人族生存艱辛,碧血聖地每數年都要經歷一次血族圍剿,表情也跟著凝重。

餘黛薇在一旁更是聽傻了眼。

她的修為確實比陸葉高,見識也更多,但如陸葉這樣離奇的經歷,她還真的從未有過。

終於明白,尊上為什麼就認準了陸一葉,如他這樣得天機卷顧者,所經歷的事情是常人根本難以想象的。

當一整個界域的諸多情報呈現在太山面前的時候,他心中最後的一點懷疑也煙消雲散了。

陸葉所說,太過離奇,但細細探究,卻是沒有任何破綻,陸葉也不至於為了欺他故意編造出這樣一個界域出來,沒有親身經歷,這些東西都編不出來的。

許久之後,陸葉才說完血煉界的種種。

太山敏銳地察覺到問題所在:“如你所說,血族的圍剿還會持續,可碧血聖地外圍防線已經被破開一道口子了,下次血族來襲時豈不是很危險?”

“正是如此,所以我要在血族圍剿碧血聖地之前趕回去,而且還要帶一批人手回去,碧血聖地那邊如今頂尖戰力不缺,缺的是數量。所以太山師兄,如果你還念著與我大師兄往日的情分,我想請你幫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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