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卡琉斯見卡西亞根本沒有反應,眼睛快要閉上時又狠狠睜開:“你說節點中心培育出的汙染種龍類,會不會和我一樣,自身帶有爆炸屬性?不過爆炸威力更小,或許形式也不同。比如瞬間讓一片地域範圍內的汙染濃度呈現幾何級數升高?”

“這樣的嘶吼,在我千年的記憶裡,圈養圈中將要死去的囚犯都不可能發出。只有那一種、、、嗯,那種作為圈養種龍類的食物,在將要被投餵時突然醒來,並反應過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後,才能發出來。與生存本能衝突的絕望下,才會是這種嘶吼。這裡的敵人用節點中心培育汙染種龍類,看來時間上並不長,使用其他方法去縮短時間了。”

“很久沒有進行戰鬥,不知道利用超級分析機所模擬的東西有沒有作用啊。”

“、、、”

再度開口說話後,蘇卡琉斯明顯閉不上嘴巴了。

卡西亞嘆息一聲,對巨鯨凍氣能量如何去製造一面巨大透鏡的精神模擬只能停下,精神回到了現實世界。被蘇卡琉斯稱為“瘋狂”的嘶吼還在繼續。聲音有強大穿透力,飄蕩一個很遠距離後,仍舊沒有失真,能從中清晰感受出當中的混亂與暴戾。

蘇卡琉斯的評價很準確,沒有錯誤,這一點讓卡西亞感到意外。發出嘶吼的汙染種龍類有別於以前見過的那些,會更加危險。

只是轉變角度,意識到在面前的汙染森林環境當中,入場劵都是五階段中後期的手術者後,意外感就在卡西亞的腦袋中消失。將這樣的前提代入進去,普通汙染種龍類就是一堆會飛行的食物而已。不僅沒有威脅,還會被嫌棄肉質不合口味,數量也太多,殺了一頭就能吃下去好多天。

“或許,它們在敵人眼裡,是另一種用於調控汙染的方法。”坐起來的卡西亞敲了敲蘇卡琉斯身體上的合金鎧甲,示意它過後安靜,才閉上眼睛,開始感受嘶吼方向所具有的微弱氣息。

感知是透過汙染進行傳遞,卡西亞已經非常熟悉這一方法了,彷彿自然而然就具有這種能力。只需要使用幾次,將之從記憶中的不知名角落撿起來就可以。

不到一個呼吸,在奇異的視角當中,藉由嘶吼聲作為座標位置的另一確定資訊,卡西亞的確感覺到數頭正貼著汙染森林飛行的巨龍,不穩定的氣息和龐大的汙染相互映襯著,時刻都產生著矛盾與衝突。

很快收回感知,卡西亞將感知當中的資訊轉變為畫面,才發現蘇卡琉斯剛才的一番猜測似乎全部正確:“來自龍類間的奇妙感知?”

“這就是血脈的力量,否則我們為什麼會被稱為第二類生命之一呢?”蘇卡琉斯有些得意,“不過這種血脈力量,絕大部分都消失在漫長的時間當中了,現在所留下的不過是一些依存於完美進化物質的本能而已。”

“我認為這個資訊可以報告給指揮所,敵人不應該按耐不住。或者,他們的行動開始時間就是現在,而第一步就是用汙染生物去逐步找出已就位的各個隱藏人員。昨天傍晚,不是已經確定除了謬倫外,教國的索爾瓦斯里就是造成三名聯盟成員失蹤的巡獵者嗎?”

“加快巡獵的行動,否則只依靠索爾瓦斯里一人,想要尋找帶有你血液的聯盟成員,效率上並不怎麼可靠。”

蘇卡琉斯在這時才算是說完自己想要說的話,但它隨後就補充到:“預感我們也將加快進度了。休息期間,不時根據昨晚傳來的資訊進行計算模擬,我們想要佔據主動,目前就只能在時間上尋找機會。麗蘇曼已繫結在山體內部工廠,如果她離開,前去和謬倫、索爾瓦斯里中的一人交戰,活動範圍必定受限,精力也不可能空出來非常多。”

“後續影響上,按照格羅特先生判定的、以及結合笛福尼自述的能力資訊,笛福尼本身的強度並未超過預計很多。與敵人發生戰鬥,最初時間段裡可以取得優勢,可敵人一旦反應過來,將他的資訊收集完備後,優勢就將不存在。他並不能如同麗蘇曼那樣,敵人依靠數量上的堆疊,就可以讓他的處境一下子變得危險。”

卡西亞在這時重新躺下,藉助蘇卡琉斯的分析,自己也代入到精神體進行簡單的模擬。有小會兒,他對這一番話表示贊同,並重新思考還能在允許範圍當中提供哪些幫助。

“如果將汙染影響加上,情況會有什麼變化?當麗蘇曼小姐和笛福尼先生共同使用金屬管子內的血液後,我就能透過根系網路連線至那片地域。還有一部分機械之龍沒有運送出去,用它們作為載體,能產生何種程度的幫助?”

“只有究極之龍一直在進行高純度汙染的醞養,機械之龍不在此列中。駭需要更多的資料。”

“短時間內,十幾秒鐘吧,可以實現百分八十左右的操控度。機械之龍的生物組織都是從龍類、類第二類生物上提取,已被汙染侵蝕,不過並不嚴重。按照計劃,笛福尼先生也讓這些組織物接觸了我的血液。無論是汙染,還是受我血液的侵蝕,都能成為建立聯絡的前提。”

思忖後的卡西亞給出回答,又加上一個前提條件,“不用考慮機械之龍的損耗,它們都可作為廢墟墜落地面。”

這似乎是一個難題,直接使得蘇卡琉斯閉上眼睛,陷入計算模擬的沉默當中。

良久,遠處傳來的汙染種龍類的嘶吼已然平靜下去,它才再度睜開眼睛,有些抱怨地感嘆到:“充滿難題的模擬過程。”

“結果。”

“現在的你連這般虛弱的我都擊殺不了,就不要想著面對完全體的各個究極領域手術者,能取得如何好的結果了。”

“嗯,還是很簡單。起爆你身體裡的多面體心臟就可以了;此外,若是疏忽,接觸到‘噬星菌體’後,你還是會死亡;然後、、、”

“、、、”蘇卡琉斯眨眨眼睛,“這些不算。”

“、、、”卡西亞預料到會是這樣,但還是無言。

“已經說了,是一個難題。”蘇卡琉斯強調,“不過在模擬中,還是有一些特殊情況在。昨晚的戰況資訊裡,笛福尼有說過一個情報,‘阿爾德與託倫連線了地底深處的汙染,判斷他們在一段時間裡不會出現在正面戰場上’。而類似的情報,麗蘇曼在數個小時前說明過一次。”

這時,不用蘇卡琉斯再度說下去,卡西亞已然想到了一條可行的辦法。

“繼續模擬,我馬上給你提供資料。或者,你直接到我的精神世界裡來感受,會更為直觀。”

蘇卡琉斯連忙搖頭,“還是你告訴我吧,你更為了解你自己。”

“、、、”

“我可不想進去,全是一些糟糕的東西,見得多了,會汙染我純淨的資料庫資料。這些都是我千年時間的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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